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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贵嫔看了陆樱一眼,再转过头时,便瞥了一眼坐在裴皇后下首处左手边的女子一眼,方小心翼翼的说道:“皇后娘娘忘了吗,昌平郡主有恙在身,这一次,却是不能参加诗会了。”
多了一个陆樱,却又少了一个昌平郡主,依旧是十八个人。
裴皇后怔了一下,“本宫倒是忘了这茬儿”。
遂一脸关切的回头问左手边那女子,“昌平可好些了?要不要再派御医去看看?”
“谢皇后娘娘垂询,昌平已经好多了,只不过小腿骨折,怕是要将养个小半年才会好了。”
答话的女子声音低沉,似是想起女儿受伤的事,心情顿时不好了。
这下,陆樱便是傻子,也知道那女子是赫赫有名的睿敏长公主了。
眉如远山,眼似古井,年过四旬的睿敏长公主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可通身弥漫出来的淡定沉稳,却让人感觉她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
“陆六小姐,听说昌平郡主是与你赛马的时候从马上摔下去才伤了腿的,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
瑜贵嫔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可说出口的话,却让陆樱觉得带着几分莫名的敌意。
第52章 针对()
“臣女陆樱给长公主殿下请安,公主万安……”
起身走到正殿中央站定,陆樱先给睿敏长公主行了礼,这才起身冲裴皇后道:“皇后娘娘容禀。”
“昌平郡主给臣女下了帖子要与臣女切磋一番,对弈那日围观之人众多,臣女侥幸赢了,郡主却还有雅兴,所以,臣女才提议赛马。马是我们各自准备的,规矩是郡主提的,一局下来臣女再度赢了,郡主骑性正浓,便又加了一圈,继而便出了事。”
陆樱抬头看着裴皇后,“都是臣女的错,臣女不该接了郡主的挑战贴,也不该顺着郡主的意思继续赛马,否则,便不会有后来的事了。臣女有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切磋,侥幸赢了,雅兴,骑性正浓……
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有罪,可是陆樱话里行间的意思,在座之人谁听不出?
更何况,昌平郡主当日昏迷过去被抬回长公主府后,便有宫里的御医过去诊病,墨园里发生的一切,早有元显帝和裴皇后下令差人查了个一清二楚,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旁人不知道,裴皇后和睿敏长公主心里却是一清二楚的。
怪只怪,昌平郡主想捡个软柿子捏,不成想,捏到了一颗仙人球。
这会儿才真正看了陆樱一眼,裴皇后笑着点头,“难为你了,去坐吧。”
宫里这些女人,说话就喜欢说半截,说清楚说明白有那么难吗?
心里翻了个白眼,陆樱退回了原位。
自始至终,那位睿敏长公主都没出声。
殿内有一瞬间的静默,继而,如妃笑看着睿敏长公主道:“长公主莫忧心,昌平郡主那般讨人喜欢,不说太后,就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也疼她疼的紧,必定不会委屈了她。”
如妃说的,自然是昌平郡主凤台选婿的事。
有秦夫子和陆樱在,如妃自然不好把话说的太明白,可是其他人却是心内有数的。
不提还好,一提此事,睿敏长公主心里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
她快三十岁时才得了昌平郡主这一个女儿,掌上明珠一般疼爱有加,这好不容易到了要选婿的时候,却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
人选是她前两年就看中,一直暗中考察着的,这个节骨眼儿上,昌平若是不能参加凤台选婿,以那人的聪慧和丰姿,势必是要被选中的。
宫中的公主,如今适龄的只有十二公主,难不成,自己辛苦筹谋两年,最后竟是为她人做嫁衣,平白便宜了如妃和十二公主?
不,她决不许这样的事发生。
气鼓鼓的想着,睿敏长公主面上却带了三分笑,“如妃说的是,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昌平的福气兴许就在后头呢。”
一时间,殿内众人连连附和。
瑜贵嫔似是被陆樱和众人都忽视了。
目光从睿敏长公主脸上滑过,又落在了陆樱那沉静的面孔上,瑜贵嫔咯咯笑道:“要说有福气,谁也比不上陆六小姐不是?入墨园一月不到就得了秦夫子青眼有加,继而乞巧赛上引人瞩目,现如今,又能进宫参加夜宴和诗会,上京城里,可没哪位小姐有陆六小姐这样的福气呢。”
今日才第一次入宫,这位瑜贵嫔却字字句句都冲着她,难不成自己得罪她了?
陆樱脸上带着笑,可看向瑜贵嫔的目光中,却带着一丝冷冽。
有那么一瞬间,瑜贵嫔心中一寒,继而,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一个小小的庶女罢了,自己还能怕了她不成?
不等陆樱开口,秦夫子清冷的话音在殿内响起,“贵嫔娘娘谬赞了,不过墨园里向来如此,不会拘泥一格,只要有天分有才学的,无论早晚,都会有绽放光彩的那一日。”
“秦夫子说的是。”
对陆樱,瑜贵嫔是没有什么顾忌的,可秦夫子开了口,她却自问没有那个本事敢和护短的秦夫子一较高下。
哪怕,是口头上的。
瑜贵嫔还记得,曾经有位陈嫔,仗着自己得宠对秦夫子出言不逊,结果,不等裴皇后出面,元显帝已将那位陈嫔打入冷宫。
要知道,陈嫔可是诞下过公主的人。
自那以后,后/宫诸人对秦夫子越发好奇,不知道她在那位皇帝陛下心里到底是怎样超然的一个存在,不过,也是打那儿开始,众人再也不敢对秦夫子不敬。
不过,这其中,显然有人是例外的。
睿敏长公主看了陆樱一眼,再看向秦夫子时,面上带了笑,“秦夫子向来与众不同。”
秦夫子的脸冷了一下,瞬间恢复正常,若不是陆樱就在身边,都没察觉到秦夫子那一瞬的变化。
也正因为如此,陆樱愈发肯定:秦夫子和这位睿敏长公主,是有过节的。
眨了眨眼睛,陆樱低下了头。
耳边,裴皇后打着圆场道:“好了,怎么都跟个小孩子似的。仪安殿那边的宴席估计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再歇息片刻就动身过去吧。”
裴皇后发了话,众人便再也不敢继续方才的话题,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不过,有了这一茬,陆樱心里便更加谨慎了几分:这还什么都没做,就招惹上了睿敏长公主和瑜贵嫔,接下来,还要在宫里待一天一夜呢,可千万别再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上的神灵听到了陆樱的诚心祷告,戌时到仪安殿参加夜宴,一整个过程都极为顺利。
只不过,看着面前衣光鬓影觥筹交错,再回头看着身边的秦夫子,陆樱便觉得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寂寥,似乎与这里的纷扰格格不入。
元显帝的敬重而疏离,裴皇后的亲热却淡然,以及其他人的讨好却戒备,一切的一切,都让陆樱觉得,秦夫子像是一个谜。
临近亥时,宴席结束,元显帝携着裴皇后送太后回宫,正殿内众人零零散散的开始离开,陆樱心里绷着的那跟弦才放松下来。
跟着秦夫子一路回到歇息的宫殿,喝了口茶心里叹了句“好在有惊无险”,陆樱嘴里那口气还没呼出去,就听见厢房门上传来了三记轻叩声。
“陆六小姐,永寿宫的方尚宫来了,太后娘娘宣您觐见。”
宫婢木然的通传着,陆樱心里那根弦,嗡的一声轻响,再度绷了起来。
第53章 问责()
夜色中,整个皇宫显得愈发庄严肃穆,偶尔抬头,殿阁檐角的神兽露出了狰狞的面目,给这份静谧增添了几分森然。
甬道里,陆樱跟着永寿宫的宫女缓步朝前走着,置身于这样的环境,再加上各自轻悠的脚步,一行人显得如鬼魅一般让人心悸。
强压下心里那份不舒服,陆樱深吸了口气,别过了目光。
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永寿宫。
正殿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安神香,上首处的软榻上,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陆太后静默的坐着,微阖的双眼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臣女陆樱拜见太后娘娘。”
声音细微,却无法让人忽略,陆樱跪倒行了礼。
此来是因为什么事,陆樱心知肚明,所以,自打进了正殿,她一举一动无不小心翼翼,唯恐被人鸡蛋里挑骨头的寻麻烦。
陆太后挣了眼,目光在陆樱身上扫视几圈,心中有些复杂。
她是陵山候陆澄的远房姑母,自打陆澄入了上京城,先在军中当值,继而元显帝登基他交付兵权转为文职,继而一步步的成为如今的平章政事。
不得不说,陆澄比她那些嫡亲的子侄都有本事,所以,只要利益不冲突,她愿意与陵山候府亲近。
而此刻跪着的陆樱,算起来,还要叫她一声“姑祖母”,换做其他时候,陆太后是很愿意给陆樱一份体面的。
可这其中,不包括她危及,或者说是间接影响到了自己在意的人的利益的时候。
比如,睿敏长公主。
又比如,昌平郡主。
她就是要世人看看,睿敏长公主为大隆牺牲太多,所以,睿敏长公主如今所享受到的尊荣,都是她应得的,哪怕昌平郡主仅仅是个郡主,她也能像皇室中的公主一般凤台选婿。
而这,又岂是元显帝或者陆太后下道旨意赐婚就能相提并论的?
睿敏长公主是她唯一且最最疼爱的女儿,在遭受了那么多苦,人近中年才得了一个女儿后,陆太后对外孙女昌平郡主的疼爱,相比睿敏长公主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如今,昌平郡主断腿卧床,眼看已经无法参加凤台选婿了。
虽说其实也不打紧,即便无法参加,她是昌平郡主的外祖母,是大隆朝的太后,给外孙女儿挑个良婿易如反掌,可是,那种计划被打乱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殿内沉寂,陆樱却觉得头皮发麻,那种被人盯着却不能抬头直视的感觉糟糕透了。
直跪倒膝盖发麻,陆樱才被叫起,站起身,正对上陆太后带着些许冷漠疏离的眼神。
陆樱忙不迭的低了头。
“你是跟着秦洛进宫的?”
陆太后沉声问道。
明知故问,宴席上不都看见了吗?
心中腹诽了一句,陆樱恭敬点头,“是。”
也正是这句话,陆樱敏/感的察觉到,陆太后似乎也不怎么喜欢秦夫子。
看来,这宫里不喜欢秦夫子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联想到从前的听闻,虽没见过那位元显帝,陆樱心里却已经有了几分怨念: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那一个旖旎的念头,给秦夫子招来了多少麻烦?
陆太后却没想那么多,在说出秦洛两个字时,下意识的蹙了下眉头,心中的犹豫一瞬间飞去了天边,“明儿的诗会,你就不必参加了。到时候,哀家让人带你去长公主府,给昌平郡主道个歉。”
尽管来之前便做好了心理准备,陆太后这般决断的命令陆樱时,陆樱依旧没回过神来。
飞快的抬头看了陆太后一眼,陆樱默然的低了头,好半晌,低声应道:“是。”
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
更何况,这般弱小的她,真要敢顶撞太后,这样大无畏的精神,世人恐怕连句“蚍蜉撼树”的评价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