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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上一层楼,是墨园的书楼,而映月湖就在书楼旁边,因环境格外雅致,常能看到在垂柳下看书的学生,正因为如此,更上一层楼和映月湖成了墨园里风景这边独好的两个去处。
既然打定了主意,陆樱自然是不找到人不罢休的。
先去了更上一层楼,从主办那里得知秦夫子一个时辰前来取走了两本书,再冲向映月湖,远远的,陆樱便瞧见湖里的小舟上,有个清冷的身影。
哪怕看不见那人的面容,只看背影,陆樱都觉得是那个人前人后都面色清冷的秦夫子。
湖边,不少学生捧着书或坐或走,或单独一人,或三五成群。
环顾左右,湖边再无小舟,陆樱便寻了停泊的地方拱手静立,一边思忖着一会儿要如何跟秦夫子认错。
一会儿的功夫,陆樱就看出,映月湖边,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专心读书的。
其中不乏有人和陆樱目的一样,只不过,陆樱是来寻秦夫子认错的,而那些人,却不知又是为了什么事。
耳边传来了哗哗的划水声,陆樱抬眼看去,小舟缓缓而来。
船舱里,秦夫子懒洋洋的斜靠着,手里捧着一卷书看着,浑然不觉船已靠岸,直到小婢出声提醒,秦夫子才出声应允,却也将手中那一页看完,才合上书起身。
看到陆樱,秦夫子面上一丝讶异都没有,倒好像知晓陆樱会来寻自己一般。
搭着小婢的手上了岸,秦夫子抬手指了指前方,和陆樱一前一后的走在了丈宽的石径小路上。
七夕过后,天气渐渐的凉快下来,不似之前那么炎热难耐了。
又是傍晚时分,清风微浮,身畔杨柳依依,若不是此刻心境不同,定然更加惬意。
陆樱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破坏了这好景致。
收回心神,耳边,传来了秦夫子清冷的话语声,“上课时心不在其位,那必定是有所思,既如此,可悟出什么了?”
竟没责问自己为何不专心听讲?
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陆樱却不敢胡乱应付,点头答道:“亡羊补牢尤为晚也。担心的事若是没发生,便可借此未雨绸缪,若已然发生,担心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想着如何化解,今后从容避免更好。”
“这便是学生晌午走神所得。”
陆樱低声答完,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秦夫子。
“你倒是老实……”
秦夫子瞥了陆樱一眼,两手背在身后,信步而去。
面色依旧冷傲,只不过唇边微弯的弧度一闪而过,陆樱诧异:难道,自己的答案,秦夫子是满意的?
这不科学啊……
难道秦夫子不是像十二公主所说的那般可怖,会严苛的斥责自己一通,让自己将墨园的规矩背诵或是抄上几百遍?抑或是恐吓自己若下次再犯定将自己逐出墨园以儆效尤?
愣神的功夫,秦夫子已经走远了几步,陆樱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更上一层楼,看着秦夫子还了书,又跟回了斋舍,秦夫子才正眼看陆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你这是初犯,我也就不苛责了,你谨记着没有下次便是。若有下次……”
“不会不会,不敢有下次……”
眼见秦夫子口风松动,陆樱头如捣蒜的应承。
秦夫子点头,“既如此,便去吧。”
心内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陆樱敛正面色给秦夫子行礼,“夫子的教诲,学生谨记在心,日后一言一行定当谨慎小心,严以律己。”
转身的功夫,便听见秦夫子若有似无的一声轻叹,陆樱不敢迟疑朝前走去。
刚走到斋舍门口,便听见了秦夫子的唤声。
陆樱驻足回头,便见秦夫子轻声说道:“你那道“有所思”,制的极好,可见你是有些天分的。不过,我也看出你并无制香的底子,若你愿意学制香,有空的时候去更上一层楼寻我。”
秦夫子再未多言,陆樱却是瞬间就明白了。
惊喜溢于言表,陆樱再次下拜,“学生何德何能,得楼夫子和秦夫子这般另眼相看。学生不敢保证会有如何的成就,但是,必会竭尽全力就是。”
秦夫子微微点头。
从斋舍出来,陆樱才深深吸了几口气。
方才的事,此刻回想起来,却像是一场梦一般。
本是来认错的,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机缘?
那种感觉,就好像丢了十块钱,结果捡到的彩票却中奖得了一千块一般,让人抑制不住的激动。
若是十二公主等人知道,怕是会气歪了鼻子吧?
虽这么想着就很解气,可陆樱却不打算说,毕竟,秦夫子若是想让人知道,昨日的乞巧赛上就像楼夫子一般说了,何必还等现在?
更何况,陆樱也不想因此给自己招惹祸端。
低调,一定要低调。
兴奋了一路,陆樱想了许多,这么做的结果就是,算术课她又晚了一刻钟。
看着毛夫子不善的目光,陆樱暗叹今日是自己的黑色不祥日,缩着脑袋灰溜溜的坐回了原位,一个时辰的课,再也不敢有一丁点的马虎。
课程结束上了马车,陆樱才觉得精神格外疲惫,只恨不得赶紧冲回潇然轩泡个澡好好躺一会儿。
回到陵山候府,二门处下了马车,看见竹音竟等在那儿,陆樱刚刚放松下来的精神,不由的又是一紧。
“姨娘怕是中毒了。”
竹音环顾左右,蚊呐一般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陆樱心里咯噔一响。
第37章 中毒()
“真的,你没哄我?”
陶然居里,听说秦夫子愿意私下里教陆樱制香,云姨娘像自己得了夸奖一般的高兴。
陆樱故作沮丧的撇嘴,“姨娘觉得我在哄你?难道我就没有被夫子们赏识的资格?”
“怎么会?姨娘这是喜出望外而已,樱儿最棒了,可见楼夫子和秦夫子是极有眼光的。”
软语哄着陆樱,云姨娘喜滋滋的,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
“那得空了姨娘帮我打几条络子吧,福如东海、八宝玲珑那样的……”
陆樱痴缠起来。
云姨娘只犹豫了一下,就肯定的点了点头。
陆樱要求的络子花样,虽繁缛复杂,可换做从前,几日的功夫也就打好了,可现如今她这身体……
不敢往下想,生怕露出端倪让陆樱瞧出来,云姨娘抬眼问陆樱,“那络子的颜色呢?是你选好,还是我帮你选?”
“我选好了送来吧,要送人的,自然得寻上好的丝线才是,我让竹音去锦绣坊挑好了给您送来。”
陆樱一脸的郑重。
如此再蹉跎上几日,云姨娘心里有个惦念着的想头,日子便不会过得那么沉寂吧?
就好像重病的人有了盼头,总能比预期中活的久一点一般。
不用猜就知道陆樱打算做些小物件送给书院的讲师或是同窗,云姨娘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应诺下来却没有实现,最终让女儿失望。
见云姨娘的目光无意识的从身旁的红豆身上一闪而过,陆樱狡黠的打趣,“姨娘既已答应了,可别想着让红豆凑数,红豆的手艺,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被女儿识破,云姨娘有些不好意思,转瞬,将所有的顾虑都抛在脑后,认真的点头,“好好好,我亲自动手,务必尽善尽美无可挑剔,这总行了吧?”
陆樱得意的点头。
离开陶然居时,借着讨教丝线搭配的借口,陆樱名正言顺的带走了红叶。
“姨娘知晓了?”
出了陶然居,见身侧无人,陆樱一脸严肃的问红叶。
见红叶点头,陆樱心里有些发酸:明知自己中毒时日不多,可她方才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陪着自己说笑,其实,她心里才是最难受的吧?
旋即,陆樱又有些懊恼,自己竟如此后知后觉。
前几日在陶然居,每每无意抬头,都能对上云姨娘不舍眷恋的目光,起初她以为是云姨娘母爱泛滥,可如今越想便越心惊。
“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站在了苗圃当中,四周有人经过都能早早儿发现,陆樱忙问了起来。
红叶表情凝重,“姨娘前些日子一直在吃药,后来大夫说姨娘身子已经大好了,往后只需静养便是,药就停了。可是停药的第三日,姨娘早起漱口时,却犯恶心呕出了一口血。”
抬头看着陆樱,红叶点头,“是黑色的。”
“也不敢声张,奴婢和红豆姐姐整理出来了姨娘那两日从早到晚入过口的吃食,连同姨娘吐出来的血迹一同送到了廖大夫那儿,廖大夫仔细辨别过了,姨娘确实是中了毒。”
廖大夫,是云姨娘的同乡,当初入陵山候府给老夫人诊脉时,在寿安堂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暂且算是信得过的人。
“可有解毒之法?”
是谁下了毒,又是怎样的方法,陆樱有的是办法知道,可如今,她最关心的却是云姨娘的毒能不能解。
红叶迟疑了一下,“廖大夫说,仅凭送过去的那些东西,毒素怕是已经渗透了姨娘的五脏六腑,否则,也不会呕出黑血来。可是,毕竟没有亲自诊断,所以廖大夫也不敢妄下结论。”
不敢确定,就目前而言也算是个好消息。
所以,当务之急,是先让廖大夫进府来给云姨娘诊断。
虽有些困难,可也并不是没有办法,陆樱的脑海里迅速浮起了好几种方案,只等一会儿静静思索一下哪种方案更靠谱。
“廖大夫可靠吗?”
知晓了事情的始末,临走之前,陆樱跟红叶确认道。
红叶有些沮丧的摇头。
云姨娘只是个姨娘,又不像华姨娘一般有自己的店铺,还打理了三年中馈,见过那么多的掌柜的,和外面的世面。
而云姨娘自从嫁到上京城里,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过最远的门,怕也就是跟着老夫人去庙里上香了。
“都交给我来想办法,你们照顾好姨娘就是。”
陆樱交代完红叶,看着她走了,自己在苗圃里坐了好久。
思来想去,不管那廖大夫可不可靠,如今,却是唯一能用得上的大夫,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直到这一刻,陆樱才发现,身边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等渡过了这一关,怕是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暗自下了决心,陆樱将方才想出来的几个法子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最终,选定了一个相对可行性较高的。
几日后,便是中元节了。
中元节,民间又称鬼节,到了这一日,太阳下山后,大人们都不许孩子出门的,生怕在外头看见或是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招来灾祸。
是故,虽是十五,寿安堂这边却早早的发下话来,第二日再过去陪老夫人便可。
潇然轩里,陆樱来回踱着步,想着怎么让事情发生的顺利些。
及至听闻小丫鬟过来传话,说三小姐和四小姐请六小姐过去说话,陆樱顿时一喜。
果然,陆樱到了馨兰水榭,陆晴、陆琦和陆芸三人头对着头品玩各自新得的珠钗,并没有什么一定要找她过去的理由。
聊聊衣裳首饰,再八一八墨园里的琐事,眼看着外面天色昏暗,陆晴这才佯作时候不早了各人该回去歇着了别误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