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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进一步猜测小女孩很想找回场子,因此他才直接叫阵李青萍。
“赌什么?”果不其然,李青萍很有兴致,连忙****。
凌姓男子看了看第五听云,暂时也不说话,他不信第五听云还能翻出什么浪。
“刚刚文比,你败了。那么我也不占你便宜,武比,我们打一架,谁胜了谁就赌赢了,怎么样?”第五听云故意强调之前的事,又以“不占便宜”激小女孩,为的就是促使小女孩答应他设的赌局。
可话一说完,对方没答应,反倒是何月明一掌逼退葛云海,退回来说道:“听云,你干什么?别乱来!”别人不知道第五听云的底,何月明却知道,武比?第五听云拿什么和人武比?
“好,我赌了。”李青萍生怕第五听云反悔,也不去征求身后凌姓男子的意见,连忙应道,“你说吧,彩头是什么?”
“你赢了,我无条件跟你走。但你们不得为难柴老伯和何老师,”第五听云顾不上向何月明解释,“我赢了,你得放我们平安回南蜀学院。”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别人?那我们先说好,你输了可不能自尽,我可不想带一具尸体回去。”李青萍也不是一般女子,自然一眼就瞧出了这赌约的门道。但她并不在乎,因为她此行的目的本来就只是第五族的人,何月明和那老奴根本就不是她的目标。
凌姓男子动了动,刚想说话,可一听完李青萍的话,他也退了回去。从李青萍的话中,他已经知道李青萍也了解此次任务,那么李青萍比试过程中定不会失手置对手于死地了。这样的话,也就不妨默认了这个赌局。
一来第五听云的废物之名远播,而李青萍乃是他亲手调教了五年的弟子,这赌局一看便没有悬念。再说他也的确担心第五听云宁死不从,如今有这赌约,反倒可以省了这份担忧,何乐而不为?
“行。”第五听云一口答应了。
“不行,我不答应!”就在第五听云和李青萍议定之时,何月明断然站了出来,“你父亲把你托付给了我,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胡来。”
“何老师,我……”第五听云还想劝说。
“不行!”可何月明完全不听,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始终就这两个字。
师生间一下子就僵持在了那里,谁也不肯退步,任第五听云怎么说,何月明反正就是不同意。第五听云心中感念何月明的恩情,也不太好拂逆她的意思。李青萍三人抱臂等在一旁,也不着急。
就在场面一度尴尬无解之时,那始终关注着残局的柴老头忽然笑了笑,说道:“何老师,你就让他试试又能怎样呢?残局已是死局,若没人去盘,它是不可能活过来的呀。”
谁也没想到,柴老头竟站在了第五听云一边。
“哼,你闭嘴。”听见柴老头的话,何月明面色一寒,直接点破道,“不就是怕连累到你吗?你放心,刑部还犯不着为难你个糟老头子!”在她看来,柴老头同意第五听云立这赌局,纯粹就是怕死,毕竟赌局一立,柴老头和何月明就被置于事外了。
“哈哈,糟老头子?是啊,谁会为难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呢。”柴老头依旧笑着,并不和何月明斗嘴。
可这话一出,何月明和第五听云心里都莫名地升起了别的想法。
柴老头这话表明,他本身就知道对方并不会为难于他。那么若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那老头为什么会赞成第五听云立这赌局呢?何月明深深看了那崖边的老人一眼,突然间涌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而类似的想法在第五听云脑海里更是深刻,他意识到:柴老头绝不寻常!
守在这里三天三夜,刑部巡逻的人一直没有发现,满庄奴仆都被遣散,柴老头还若无其事地在这后山崖边下棋,这是不寻常之一;刑部人追捕第五听云一直到此,他却丝毫不惊慌,偶尔还笑谈自如,就像是……在意料之中一般,这是不寻常之二。
这般想着,第五听云再把视线移到那残局上,顿时觉得残局绝非偶然,棋局上四面楚歌的危险境地与现下的情况如出一辙。也就是说,柴老伯对现在的境况早已预料!越是这么想,第五听云越是觉得这老人深不可测。
“何老师,你是学院的人,当知象牙塔里培养出来的少有真正的强者。”柴老头不管别人有几多想法,兀自说道,“学院说到底只是打好根基,要想问鼎更高的境界,学生最终必须得离开学院磨练自身,这也是高等院校开设各种任务体系的原因呐~”
听完这话,何月明着实有些吃惊,她没想到一个老奴竟把教学问题看得这么透彻。老头的话虽然简单,但却直指目前帝国内学部的研究核心,这让何月明也开始注意到柴老头的不一般了。
“让他试试吧,年轻人,总得经历过才知道解决。”
柴老头说这话时直视何月明,就连眼角也带着微微的笑意。何月明不敢相信那是一双老仆的眼睛,那眼神中的深邃与自信、慈爱与抚慰,竟让她一个灵玄境的武者都只觉安稳。
“好。”何月明点头答应了。
一见何月明点头,第五听云也松了一口气,他感激何月明不假,但他也不想在这种“死局”下何月明做无谓的牺牲。这正是他立下赌局的原因所在。
“第五听云,你过来。”说服了何月明后,柴老头起身朝崖边走了两步,然后唤第五听云。听他语气,完全不把第五听云当他的少主看待。
第五听云虽然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
崖边有三把石剑,依次嵌插在石缝里,这一点第五听云是知道的。以往每次心情不好时,他都会跑来这薪柴台,以那石剑为靠,俯视着崖下奔流而去的江水,这么一待就是大半天。说来也怪,每次待了半天后,他的心情也都会莫名地好起来。
所以,他在家时隔三差五就会跑到这薪柴台上来。
对于这三把连在一起的锈蚀石剑,他也很是熟悉。
此时,柴老头就站在石剑旁,出乎意料的,他竟伸手直接把最左边的石剑给拔了出来。
第五听云惊骇到了极点,这石剑虽说外表有些剑的形态,但其实说它是连在崖上的也不为过,它与崖石可以说是浑然一体,第五听云以前也曾试过拔剑来玩,但任他如何用力也不能动摇其分毫。可如今柴老头只是轻轻一带,竟然就拔出了其中之一,这让第五听云如何不惊,如何不骇!
“想什么呢?”柴老头拍了拍第五听云的头,将石剑递了出去,笑骂道,“你小子还真以为这场豪赌是死局?”
第五听云接过石剑,还行,没想象中那般沉重。
第7章 临阵磨枪()
“这还不是死局?”第五听云掂着石剑,故意表现出消极的态度,“我虽然看不出她什么境界,但聚元纳力对别人来说不是难事,她再怎么不济也应该达到了纳元境三重之上。而我连淬体境都还没跨过,怎么盘活?”
柴老头捋了捋那并不存在的胡须,笑骂道:“小崽子心机不浅嘛,还想诈老头我。不过你放心,你父亲既然让我在这里等你,我又怎么会让你送死呢。”
第五听云听到这话,才算是吃了定心丸,看来自己所料不差,柴老头并不是普通的仆人。不过是父亲让他在这里等我的?等我干什么?看了看柴老头,第五听云虽然心有疑惑,但目前显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压下疑虑,尝试着舞了舞手中的石剑。
“来吧,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柴老头可不管第五听云心中怎么想,径自坐了回去,对着棋盘招呼道。
凌姓男子和李青萍默不作声,不去干扰,这样一来,跟着他们而来的葛云海也只好强忍住内心的不耐,视线投往那崖边的一老一少身上。
第五听云握着石剑,估计着大概只有四五斤重,由此看来石剑的材质并非真是石头,若是这么大一块石头铸剑,少说也得有二十来斤。看来不光是这看守薪柴的老头有问题,就连这极为熟悉的薪柴台也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简单。三把石剑、崖边棋盘……越往下想,第五听云越发困惑。
“怎么磨?”按捺住内心的思虑,第五听云请教道。
“下棋。”柴老头指着棋盘,上面是那没有下完的残局,“轮到你了。”
啊?
什么鬼?
第五听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饶是比他年长二十多岁的何月明,此时也是一脸迷惑。
对于此二人的反应,柴老头并不着恼,问道:“你先说说,在你看来,武试比的是什么?换句话说,怎么算赢,如何又算输?”
“武试嘛,自然是看谁的境界高,谁的力量大,谁的元力更加深厚。”第五听云脱口而出,对这问题他仿佛不用多做思考。
柴老头并不反驳,接着问:“既然这样,那武试还有什么意义。只要找个能够测出人身丹田内元力多寡的器械,便很轻松就能排出状元、榜眼、探花……如此一来,一年又一年的升学考试中武试岂不成了多余?”
这……第五听云正想反驳,可话一出口他竟发现柴老头的话很有道理。境界的高低、元力的多寡,这是很容易就能测出来的,可历年的考试和武比都不是把这些当做最终的成绩啊。武试的成绩,全都是靠一场接一场的擂台比试计分累积起来的。
老头提到的这本是最为平常的现象,可偏偏是在场的人不会去考虑的问题。
因为武试擂台积分的赛制是定死的,人们只需要按照它来做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去思考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是我来回答吧。”柴老头微微一笑,故作高深道,“之所以你回答不出来,那是因为你忽略了境界评测中很关键的一项指标——技巧。元力的多少、肉体的强弱、技巧的有无,这三项才是决定一个修者境界高低缺一不可的指标。而我们平常所说的境界,像是纳元、灵玄一类的,只能描述出丹田内元力的多少,所以这个境界其实并不准确。”
“技巧?”听着这从未听过的话,第五听云感觉有些理解,却又不是完全懂得。这些话语,他在以前那些书里面可从来没有看到过,但偏偏他并不觉得柴老头说的有错。
“罢了罢了,你们现在的早期教育啊,完全忽略了技巧方面的教导。只有到了接触武技、元法之后,才不得不被动地接受技巧这个概念……”柴老头讽刺地笑了笑,道,“多说无益,来,下棋。”
再一次把注意力转移到棋局上,第五听云才发现柴老头把占尽优势的红方让给了他,而老头自己据守着只剩下一马一炮的黑方。看着高下鲜明的棋势,他突然间涌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红方占优,莫不是寓意着元力深厚?黑方势孤,难道是代表境界低微?
那么老头执意下棋,难道是想借棋局之变说明“技巧”的重要性?
心中念头闪过,第五听云进“车”到底,说了声“将军”。这局已经太残了,在他看来,黑方已经完全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吃。”柴老头不做思考,“炮”回打吃了红“车”,然后教导说,“你这是不观全局,统筹不行,大局观在武试之中尤为重要。”
第五听云脸一红,“车”被吃掉后他才注意到,对方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