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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是就是了!”
负气之下,本就不善辩驳的嘉颜,干脆就顶了回去。在他的意识里面,就算没看到事情的经过,了解他的程鸿业,也应该是站在他一边的。
“哼,是吗,那就是真的了。”
然而事情的结果,总是不如他所愿,随着一声低低的冷哼,程鸿业突然就给了他和时俊民一人一个耳光。
“你们进来的时候,我是怎么警告你们的,想呆在这个家里,就不许争斗。一个碗不响,两个碗叮当,我看你们两都有错。如果再有下次,就都给我滚出去!”
狠狠地训斥了一番,从丁虞清的手里接过了魏鑫澜,程鸿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厅。
“鑫澜,怎么样,要不要紧。”
浑浑噩噩之中,嘉颜还听到了这番温情的话语。看着心爱的男人,那么小心翼翼地捧着情敌,这股钻心的疼痛,早就胜过了任何伤势,使得嘉颜的脸上,也在同时挂满了泪水。
之后,屋子里的其他人又做了些什么,嘉颜就都不知道了,此时此刻,他能够看到的,只有那道敞开的门厅。望了再望,等了又等,可就是等得所有人都离开了客厅,他盼望中的男人,却依旧没有任何踪影。
原来,要挽回一段感情,真的是好难好难,不管是争取还是忍受,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他用尊严和真心所换得的东西,却只能是一些无尽的屈辱和伤害。
捂着吱吱嘎嘎的身体,慢慢地挪回了自己的房间,浴室的镜子里面,印出的竟是满布的淤青。
“真是卑鄙无耻!居然专拣看不见的地方打!这也难怪他要产生误会了。”
可是,程鸿业毕竟是他最心爱的男人,只要能够解释,善良的嘉颜,还是愿意朝好的方面设想。
小心地清理完那些伤口,洗了个澡,又敷了点药水。大约在十点左右,他强撑着酸痛的身体,仍然来到了程鸿业的门口。
他一定不知道他的伤势吧,他一定不会允许别人这么对他吧。
摸了摸依旧火辣辣的脸庞,想着见了他的身体以后,程鸿业会有怎样的表情,满怀期盼的嘉颜,轻轻地拧开了沉重的把手。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足以令他心碎欲绝的不堪画面。
房间的中央,那张深色的大床上面,此刻正纠缠着两俱赤裸的身体,本该属于他的节律,本该属于他的接触,现在却压到了别人的身上。
是魏鑫澜,程鸿业正在宠爱的,就是那个最最阴险的小人。
接受不了这一现实,嘉颜如受重击般地呆立当场。
『只要你安分守己的做好分内的事,我可以每天都宠爱你。』
难道,就因为这稍许的挣扎,他就又要被无情地抛弃了吗?
“你来干什么,出去!”
与此同时,床上的两人,也发现到了嘉颜的存在。
没有愧疚,也没有不安,程鸿业冷冷的斥责了一声,便继续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鸿业。。。。。。嗯。。。。。。他还、还在。。。。。。”
“没关系,他要看就让他看好了。唔,真爽。。。。。。”
无力的张了张嘴巴,听到了这最后的对话,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的嘉颜,立刻羞愤地关上了房门,飞也似地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这些天来,各种各样的委屈,各种各样的酸苦,一时间全都涌上了心头。就算今天,他确实是反抗了一下,可是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为什么那个残酷的男人,还是要去找别的情人,象这样的日子,他究竟要挨到几时。
扑倒在毫无人气的床上,嘉颜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郁闷难当的胸口,就如同是煮沸的高压锅,充斥着无处发泄的哀伤。渐渐地,随着痛苦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凶猛,捧住了阵阵绞痛的心脏,他的身体也慢慢地抖成了一团。
就这么蜷缩了好久好久,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份煎熬,爬起身来的嘉颜,反而向着楼下走去。
穿过了冷冷清清走廊,穿过了毫无灯火的大厅,嘉颜在空无一人的厨房里打开了收音机。
『您现在收听的是午夜点播节目,接下来,我们将为你播放的是。。。。。。』
就着主持人甜美的声音,混乱之中,嘉颜在高档类的酒架上,拿下了一瓶贴着著名商标的红酒。
喝醉了,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念叨着常常都听说的结论,连酒杯都不高兴拿,开封以后,嘉颜就直接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得到的爱越来越少
看着你的爱在别人眼中燃烧 我却要不到一个拥抱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冷冷的看着你说谎的样子
这撩乱的城市 容不下我的痴
是什么让你这样迷恋 这样的放肆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和寂寞交换着悲伤的心事
对爱无计可施 这无味的日子 我的眼泪是唯一的奢侈
一边喝,一边听,那悠扬哀伤的女声,在这孤寂清冷的夜晚,仿佛能引人共鸣,勾起嘉颜的万千辛酸。一句句一字字,都感同身受般,碾磨着他早已支离破碎的心。不知不觉中,满满的一瓶红酒,就这么见底了。虚幻和真实之间,初次酒醉的恶心感,也慢慢地袭上了他的喉头。
好难过。。。。。
趴倒在水槽边缘,支持不住的嘉颜,不一会就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直吐到剩下了胃酸和胆汁,他这才虚弱地抬起了身体。
“恩,难吃的东西。。。。。。”
按了按越发沉重的脑袋,感觉有些麻木的嘉颜,摇摇晃晃地摸向了自己的卧室。
虽然明白这是酒精的作用,但是飘忽的步伐,却越来越脱离了他的控制。一步一步,他尽量揽住了飞逝的神智,努力地向上攀去。
可就在最后一个台阶上面,忽然眼前一黑,终于到了极限的的嘉颜,就这样从狭长的小楼梯上滚了下来。
“呜,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嘉颜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物,就象是隔了层纱,迷迷蒙蒙地看不清楚。还有那嗡嗡作响的脑袋,痛得就如同要裂开似的,令人难以忍受。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那么疼。
趴在地上怔怔地想了好一会,脑中的记忆终于一点一点地聚集起来。
再次努力看了看四周,尽管迷迷糊糊的不甚清楚,但还是能分辨得出,他是躺在二楼的过道上。从头顶那昏暗的灯光来看,应该还处于凌晨时分。
大概是喝醉了,摔下来了吧。
想撑起酸痛的身体,可是涨痛的脑袋,根本就无法竖得起来,只不过晃了一下,就晕得他泛起了一阵恶心,使嘉颜不得不重新趴回了地上。
不行,不可以躺在这里。在这个屋子里面,他已经被人看了太多的笑话,这副窝囊的样子,他是绝不会再让任何人看到的。
凭借着一股坚韧的意志,一会之后,嘉颜就手脚并用地蠕动起来,一寸寸一级级,慢慢地爬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他好不容易躺到了床上,嘉颜好像看到有一丝光亮,从窗口射了进来。
接着,等待着他的,就是难以想象的剧痛和不适。不知道怎么的,混混噩噩地躺了好久好久,那些伤到的地方,不但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反而变得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受。特别是涨痛到快要爆炸的脑袋,不停地发出各种各样的鸣叫,连同他散了架般的身体,全都在折磨着他。到了后来,就算要稍稍地挪动一下手臂,都会在他的脑中引发一阵眩晕。
而且,半梦半醒之间,嘉颜还感觉自己的视线,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昏暗,除了耳鸣的声音,周围的一切也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安静。更有甚者,就是他那超常敏锐的触觉,都有越来越麻木,越来越不清晰的趋势。
真的是撞到了头,而且还受了重伤。
感觉到又有人把手按上了他的额头,嘉颜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勉强地睁开了美丽的双眼,不出所料,眼前出现的,果然是一片沉寂的黑暗。
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终于被彻底地禁锢起来了,不用再争,也不用再求,躯体以外的一切,终于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长久以来,为了感情,为了亲情,为了能有一个温暖的家庭,他一直都在拼命地努力,一直都活得好累好辛苦。可是到头来,经受了这么多的苦难、这么多伤痛,他仍然是什么都没有留住,就连这个世界都已经抛弃了他,惩罚他永远都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只能在这密闭的结界中存活,这样的日子,他还有什么可以指望的呢。
模模糊糊地想了一会,嘉颜很快便再一次地昏睡过去。
第八章
“少爷,嘉颜还是不肯下来,也不肯吃饭,说什么都不回答。。。。。。”
这天傍晚,程鸿业一回到家里,一脸担忧的方叔马上就报告了嘉颜的情况。
“哼,还在耍性子,别管他,居然给我来绝食那一套。”
“可是已经三天了呀,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支持不住的。少爷,您就去看看他吧,好歹他也服侍了您这么多时日了。”
虽然亲眼看到过程鸿业的崩溃,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绝对的偏帮,但是对于气息奄奄的嘉颜,大家也不是没有同情之心。
只是把他的病情,当成是一种要挟,程鸿业却是一点都不为所动,向着方叔反驳了几句,以吃饭为由,他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直接走进了餐厅。
“鸿业,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嘉颜吧。”
不过,大家的心情似乎都是相同的。晚饭才刚开始,年龄仅次于他的徐雅文,便也忍不住地劝了起来。
“我昨天去看过他,情况好像不太好,憔悴了许多。”
“是啊,我也去看过了,今天好像比昨天还糟糕,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说什么都不听。”
顺着徐雅文的话题,孙舒捷赶紧也表示认同。
“是啊,是啊,真的象变了一个人一样,很可怜的。”
接下来,所有看不过去的家人们,就全都小心翼翼地帮起腔来。尽管知道程鸿业的个性,有多么的偏激,多么的强硬,但是这一次,劝不到嘉颜妥协,替他们着急的众人,只能硬着头皮,劝说起了这边的男人。
“三天了,连一滴水都没有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