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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很多人评价吕后是因着女人嫉恨,才会在刘邦去世,戚夫人大势去后,仍追下毒手酷刑。
今次李璇美却突觉不然,最起码不全部是因着争夺男人的情感而产生的女人嫉恨。
由情而生的叫做争风吃醋。若完全以着这样桥段,作为出发点的吕后,甚至所有女人都会是偏颇,有失理智的。而吕后则是冷静着的。
对于一个胸怀天下的女人来说,天下才是原动力。而情嫉不过是胸中烈火之上的烹油,而已。
吕后擅权专术,使手腕歹狠不假。然,将戚夫人斩断手脚,挖去眼睛,薰聋耳朵,灌下哑药,丢入罐中,唤作人彘的恶动力。其因内里,一定有着之前,曾被这个因着男人情爱而得势的愚蠢女人,不止一次深度气得七荤八素。
戚夫人恃宠也就罢了,还要专权,想让儿子谋求太子之位,不断挑战吕后的底线。
倘两人旗鼓相当,倒也是个促进,长些经验,令吕后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兴致。可偏偏不是一个战斗级别,徒令吕后恨之余,又凭添几分鄙夷。
吕后多年经营的是天下,戚夫人身后却只得刘邦。且还不是汉高祖刘邦,而只是一个纯粹陷入女色之中的男人。
戚夫人上蹿下跳的存在着,使吕后更加精密地运筹帷幄。算计未来走势,扩充前朝势力,以期有天亲手断醒,眼前这个以为政治的全部意义,就是爱情的蠢女人。
她与她,她们本不是一个段数,却偏偏站在同一方历史舞台之上。高下于刘邦驾鹤之后,当然立时分晓。
由古及今地胡思乱想,触及方才荤腥的那一幕,看男女的熟练程度和进入状态之迅速,竟不象是今夜偶发的混情,倒象是几年来的常日拉练。
☆、一部中国的《乱世佳人》
吃完饭,政府几个人拉着大家去唱卡拉OK,为凌志李璇美接风,再同宋岚阳聚聚。田伟国表示要休息,任大家自在去玩。
练歌房内,李璇美宋岚阳仪态万方,或唱或跳。荆歌则象个失心疯似的小鬼儿,没神没色,只同石平生跳。凌志邀请她几次,都被拒绝。
练歌房黑氛迷幻暧昧之中,荆歌更加放肆地攀着石平生哭哭笑笑。就在李璇美以为即便凌志忍耐,也该至极限时,却仍见他充满怜爱的更加关注荆歌,而视李璇美宋岚阳一众无物。
凌志持之以恒的宠待下,本就为着使性子的荆歌终于破涕而笑。荆歌朝凌志飞了一眼,一个即使于黑暗包厢内,仍准确被李璇美捕捉到的暧昧眼神。
自以为不付出,就不会痛的心仍是抽紧,眼见凌志尾随荆歌出了包房。不久,荆歌精神百倍抖擞着同男人一道儿复返。
想来,凌志此刻还未忘记李璇美,返回屋内就先来到她面前道:“我们要去打麻将。”
时隔那么多,那么多年过去,李璇美方明白凌志当夜的潜台词,应该是希望她和宋岚阳一同前去。哪怕人手已够,不上桌,陪伴着,也是好的。
这是回国后,他们两人第一次分开的夜。然,李璇美同凌志都怀有着极其强烈的自尊自卑心。一个没明说,另一个早已被男人气得头晕。未及宋岚阳反应,李璇美便面含微笑,心中狂看不惯,屁股都不曾离及沙发,就那样稳坐着,对弯腰立于面前相问的男人,胸中波涛汹涌,面目简单明了道:“你们去吧。”
满含期待,凌志笑容冰冻于面。仿佛来不及褪尽的秋花一般,夜遭冷风霜被,冰封于曾经温暖的土地。他缓缓直起身子,漠然转身背向,同荆歌石平生梁度秋离去。
凌志终究不是沈彦,始终只看到李璇美的强势,而不理解她。凌志更不是景朝阳,本不会怎样都好的守护着她。
断然表达过不满之后,李璇美捕捉到男人那来不及掩饰的失望。然,两个同样骄傲又自卑的人,可以迁就天下人,却绝不屑于挽回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凌志李璇美,用互相无法争征占领对方的气焰,将刚刚萌芽的小幼苗又一次完全终结。他们是两只小刺猬,终生逃不出极端的怪圈。不是刺伤,就是想念。
临离去前,荆歌突然伏于凌志耳边,似乎点了一首歌,想让男人为她唱完了再走。
音乐奏响,伍佰《与你到永久》:风儿轻轻的吹雨夜绵绵下个不停 望着走过的脚印 有崎岖有平静看着你的眼睛我最熟悉的表情一路上有你因为有了你人生旅程不再冷清迎着风迎向远方的天空路上也有艰难也有那解脱 都走得从容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的所有将我的心 放在你手中陪你到永久花儿开在雨中雨水溅湿你的眼眸怕我说得太晚让你如此的承担 面对岁月的河 对你已经无法割舍我是爱着你深深爱着你一首属于我俩的歌生命有了你我已经无所求将我的心 放在你手中陪你到永久整个的心 放在你手中与你到永久
这是李璇美第三次听到凌志唱歌,也是最后一次。却已然不再是为她而歌唱。
他一直面向荆歌,直至女人热泪盈眶。唱罢这一曲,他们一行扬长而去。
他不会再有歌,只为李璇美而唱了。而凌志唱过的这三首歌,亦成为李璇美多年后,不能触碰的伤疤。
不是相识的人都有缘相恋,不是路过的人,就一定不会错过。婚姻也好,情侣也罢,生活何来那么多对错。不过是迁就度日。
谁迁就谁,谁不想迁就谁,谁不得不迁就谁。
常常,不是我们辜负了别人,就是被别人辜负。你以为幸福在这里,但其实或许它在那里。
*
凌志走后,大家也没心玩儿。又胡乱唱了几首,便散了。
回到房间,素嘉正在嚎啕大哭。宋岚阳早已脱离了中都这个圈子,而素嘉的事向来也不曾对李璇美掩饰过。
见她一副凄然惨色,仿若世界末日之临,李璇美心疼之余惊问:“如何?”
素嘉抽抽噎噎说不囫囵话,只听得几个关键词:离婚、石平生···见她那怂样,完全没有当日畅想投奔新生爱情时,大无畏的神采。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又怒又哀间,终于将大致梗概听得明白。原来,无非是石平生得知她离婚了,没有想象中的日夜相伴,反倒渐渐疏远她。而今男人倒同荆歌打得火热,走得很近。
那些曾经自己将自己感动得死去活来的桥段,原本手法就不高明,只是拙劣。现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便更如一个脆弱无凭的气泡,不戳自灭。
世间罕有轻而易举,唾手可得的美好。哪有不经磨砺便可得的珍珠?真相总是烟花散去,激情如潮汐,总有退却时。
无论你情不情愿,是否甘心,生活仍将以它的本来面目继续。
宋岚阳忍不住插话:“当初李璇美在国外,离婚这个决定,我没少劝你。后番南辕辙也很紧张你。两次怀孕,两次都好狠心,不留情的打掉。当时要是留住孩子,至少很多决定都会慎重些。”
提及这些,素嘉居然瘪瘪嘴,终于忍不住埋怨道:“拿掉孩子,还不是怪李璇美···”
那个时间,李璇美分明在国外。见两人不解,素嘉索性道:“从前我月事推迟未来,掂量是不是怀孕了,李璇美曾没好气提醒我,什么都可以假,这孩子的爹,得弄准确凿是谁的。否则生下来,才恍然大悟,预置个定时炸弹在人生当中,那才叫人赃俱获,铁证如山。此乃女人所为愚蠢当中的最愚蠢。”
哭笑不得,原来出处在这里,李璇美:“没想到,你还挺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说过那么多话,你怎么就这一句长记性了?”
还敢接嘴接舌,素嘉:“这句实用性特别强嘛。我是分不清,日子上有些混乱。说不得,断不定,确切是谁的。”
说着,素嘉突然似还魂一般,不敢朝向李璇美,只拉住宋岚阳满怀希望道:“凌志县长回来了,荆歌恐怕不会再同石平生继续这样的关系了哈?”
宋岚阳没有李璇美犀利,却仍然劝解女人道:“你想要的仅仅是同他保持某种关系吗?你离婚,不是想同石平生结婚为目的吗?”
眼中因着方才侥幸而升的星光沉了下去,素嘉喃喃自语:“他说,母亲都八十多岁高寿了,不会同意他离婚,将家拆散。宋岚阳,你说,他心里一定也很苦,是吧?”
一口气噎在那里,宋岚阳没作声。宋岚阳厚道,却有人忍不住,极想抡起一把铁锨,将素嘉拍过去。气急败坏,李璇美:“石平生现在扛出母亲说事?那他跟你上床前,有没有征得他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同意啊?这种愚蠢的话,说给愚蠢的你听,为啥我这么想死啊?”
世间果然奇谲。有情有爱偏知不能纵性而为的;还有登徒子,浮妇一般消遣造梦来妄图延续的。
☆、一部中国的《乱世佳人》
明天一早,宋岚阳就要回北京。李璇美一日内,也没少奔波经事受累。收拾完素嘉,两人浅浅聊几句,便各自回房休息。
有没有人曾经累到很亢奋,困到无法入睡?当夜,李璇美就是这样的状况。将身置于床铺,身子乏得很,脑电波却是异常活奋。
从几何时起,没有凌志的夜晚,就会不安。选择了慎独,就不该惧怕清冷吧?
人生是否总是这样,好的搭配一些坏的,是为拼盘。精神和欲望始终是两回事,果然如是。就如同人与人之间,也不外乎是一场缘分因果。关键在于度的把握。
白天总是好过的,夜晚则非常容易被心灵欲望拷问。
人还是应该有些压力,忙乎一些事情。一大清早,李璇美起床便觉得牙很疼。这疼,那疼,脸也感觉肿了起来。然,一上午忙乎下来,待所有的事项都安排好,千头万绪帮下属捋清,各自分派下去,忽然觉得牙就不疼了。
只是晚上,总会再度失眠。即便未曾深入,身体发肤仍是有记忆的。在那记忆深处,曾有人数夜相揽,掌握陪伴。现在这个人不见了,身体便会于入夜时,在子虚乌有中搜索寻找。
一夜数度伤痛着醒,盼天亮。只要天一亮,就能再次梳洗整毕,光彩照人地出现在他面前。只要能以工作的名义,漫不经情地看到他,仿若一切就仍还安好。
日子照常流动,心安放。却也并不必理会他,仿佛不曾于夜晚辗侧难眠。冷冷的相待,热热的相思。
*
柳河县风情小镇东方琉璃脆建成之后,在国内外反响很大。客流量按照预期测估的那般,一直稳中有攀。被国内外很多知名业内杂志,时尚手册,称之为中都天冠上伸手可触,摘下可赏的一颗明珠。
世界各地前来旅游度假,参观考察的人流源源不断。国内外很多大型会议,疗养也都移驾柳河县。
田伟国始终没有放弃沈彦这条线,如待上级主管市一把手那般恭敬:早请示,晚汇报。殷勤之态,有过之而无不及。县城省城赶起路来,一点也不嫌苦。
他心里很清楚,同沈彦的交道是值得的。小事不说,就说当年水库立项,以及拨资这方面。田伟国往国家计委、水利部等中央部委跑断腿,还得看人家小科长的脸色。自己好歹也是正县正职,然,那些乳臭未干,刚参加工作没几年的毛头小伙子,时常会打断自己的话,说是只给五分钟时间。
有一次,田伟国新买的手机都被气晕头之后,生生遗忘在出租车后座,寻不回来了。
后期,沈彦没少替柳河县牵线搭桥,心理上也给了田伟国不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