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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生意能赚多少钱。而且,那些钱数很快就只是个概念,越来越难以达到兴奋点。
已被打动,然,深知女人鲜花期美丽太短暂脆弱,需用现实来留靠的李璇美,犹疑再三,还是将心中担心坦陈相道:“你知道,璇艺公司一天一月接到多少书稿文著推荐自荐信?正常流程或非正常渠道送上来的剧本吗?
从前你写得顺当,除了自身才华努力之外,重要的是单兵为你创造了一个可以心无旁骛写作的环境。更关键重要的是,他用整个梦工厂来为你的剧本斥资造梦。以后···”
这些因素,女人岂会不知。只是再次于今天这番光景,经李璇美的嘴,刻薄道出,宋岚阳身心更是一番天眩地晕,翻江倒海的心痛难过。
宋岚阳:“倘于单兵之前的是心计,随后真的是一种离不开了。不是没有想过即便同他分开,也必得再得些现实可傍靠度日的什么。至少可以同他面对面,谈些条件。
然,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也实在做不到,于当下的情形境况中,还要让他在天看着我无耻赖定东阑,等单夫人回返讨价还价。”
女人眼泪滚滚浊下:“即便单兵仍斥资支持,我亦感觉到了江郎才尽。然,李璇美,你的长篇不是也快收笔问世了吗?你的创作时代已然到来。
我给你打打下手,做一些前续后善之事,总也算是你知根知底儿,可以信赖的人吧?”
☆、一部中国的《乱世佳人》
宋岚阳从前揣度的没错,单兵一直是李璇美于帝都的心理能量依靠。虽经营方面,轻易不动用单兵出马扰涉。然,他们俩关系存在,给了李璇美许多潜意识的温暖。至少,出入东阑随意简捷便利得如同家一般轻易得势。
李璇美永远忘不掉,第一次拜见,因衣着不适,又无人引入,被挡在东阑门口。听得见院内丝竹衣锦,人声鼎沸。繁盛,却不得入内时的窘迫。
人活着很容易,想要活得好,着实很难。
两个女人,于这大而无当的一线城市讨生活,取暖,实属不易。李璇美以为眼下的变故已属最重大,以为此刻是宋岚阳一生当中最困难,需要帮助的时刻。她已经失去了单兵这个心理依靠,不能再折了宋岚阳这个心理能量。
人,大约都是愿意付出想付出的,得到想得到的,谓之为幸福。这些年来,李璇美同单兵虽少有机会时间碰面深谈。然,于心底儿,他应该也算得上是她的贵人恩公。
虽说在商言商,李璇美也没少使他的投入倍增含金量。然,单兵的钱,想要赢利增余,天下之大,有太多选择了。而李璇美的人生,创业开疆黄金期,却只有一遍。当年即刻便需要有人来成全。
大约,单兵选择了没什么资金人脉经验,甚至阅历背景的李璇美,就是借着她,认得了宋岚阳。而后在此一劫里,又以这样非常的形式将宋岚阳委托交付于她。
冥冥之中,好像一切早有安排。如此想过,触及到李璇美最富责任心的那根弦。于单兵这件事上,必得让女人按照心的方向去得到,亦或者付出。而她能做的,便只是尊重宋岚阳的决定,并力挺就好。
*
单兵一切身后事宜,都在出事当地善终。单夫人意欲料理过国内有关生意和地产资金方面的事项之后,移民英国。所以,将男人下葬于英国重金临选的一块儿风水宝地。
现在一切都由单夫人接手作主,李璇美宋岚阳便像是被王母的玉簪,于面前勾出一道银河,生生同从前的人事生活断了联系。
她同他,眼下真正是死生都寂寞,终生不得相见了。
怨男人走得无望也好,怪他没有留下片言只语也罢。总之,于脑海胸涛中,那些至今仍还滚烫着的鸳梦情事,竟真的如同京华烟云当中所做的南柯一梦。
此身此世,倘仍妄论缘分,亦只不过是还有机会去英国抱着他那块儿冰凉的墓碑,再长歌痛哭一场罢了。
在那近月的时间里,李璇美每天除却奔波公司事宜,便无不是尽量陪伴安慰宋岚阳。许她知道,并可以想象,单兵而今所在的那片终极享乐之地,明星云集。不出百米之处,便安葬着八十年代的香港红星翁美玲。每每听到此处,宋岚阳便会出神地止泪,象是在艳羡着什么,又更像是欣慰。
见女人爱听,李璇美索性极尽奇情地想象勾勒着补充:“单兵那么爱美,爱女人。倘不嫌弃那些葬在此地的女明星们阳岁已大,只记得她们折寿去时的音容笑貌,倒还真是一场风情云月,雨露雪霜,四时相伴,世间男人难享的艳遇哩。”
顺着勾勒出的想象,女人被李璇美忽悠得接言:“是了。他们可以一同于静谧中等待最亲近,惦念的人,连年随日来相探。
再也不必活得辛苦,费脚去奔逐这世上不相干的人事。可以赏尽天下雪色人间,听松林间咯吱扑簌而落的积雪,看阳光明朗至松针间隙云端而来。偶有红桃萎于枝头成血,似胭脂染靡腮边,自成泪花一地。更象是段段记忆洇在红月风尘里。”
无论如何,离别都是痛的。李璇美曾以一己之念,偏执地认为宋岚阳这不是爱。只是不告而别,一个阶段性的放不下而已。
然,每每听得她将单兵有可能所处安置的那个地方,闲适安逸静色极乐重复一遍又一遍时。李璇美温热的纤纤玉掌,握暖着宋岚阳冰冷的葱葱明指,仿佛真的能感受得到她的痛,并无可能痊愈。只有可能好了伤口,却将深痂结于心底。
*
往事波光潋滟于眼前,似近水点点拨岸沙。粼粼似流光,如逝去的岁月。
谁人于红尘消灭了一世,谁人在世间等候了一生?莫或不过,这个世界上,相爱的人,就是用来失散的。
时间是个最伟大的魔法师,可以轻易磨损记忆,带走人的一切喜乐悲伤,甚至是生命,以及抹去人可以留于世间的一切痕迹。
就拿宋岚阳来说,至少几个月时间里,眼泪似乎干涸凝结于心底。虽时常日日发呆,怕李璇美抛弃她似的,抢着做所有并不十分擅长的家事。
然,李璇美始终认为,她会好起来的。或许此生无法再遇见凌志,单兵这样男人中的翘楚,只怕亦终会爱上些别的什么男人。
因为她不是她,不是李璇美。
爱人,爱己,被爱,是一种能力。李璇美常发觉自己无有这种能力。而事实证明,宋岚阳有。
爱,似一粒种子。女人心中有,假以时日,不怕没有重新生根发芽的机会。
李璇美如此期盼,等待着宋岚阳枝头挂新叶,重新焕发生机,热切鲜烈似从前那般相伴温暖自己。然,有时现实当中的一件喜讯,往往会加重记忆里的悲伤。
正当暗暗静待,事情记忆往事怀念终有消褪的那一天时。有日上午,有人找到公司,来寻宋岚阳。
同景朝阳有约,有一件顶真焦头烂额之事需要去斡旋。临出门前,被宋岚阳派人小跑着将李璇美唤到办公室。
来者是两个律师,声称想私下谈谈。宋岚阳惊惶不安。自单兵去世之后,她一直这样将李璇美视为天,尽可能寸步不离。尤其是在一些个人事务的抉择处置上,李璇美的意见便是她的不二法则,只便遵循,就会心安。可完全重新推翻她从前本来的一切,只消李璇美悄悄小小的一根手指。
如此,给了李璇美极大的压力。万事必得斟酌再三后,方可给她意见。
然,今次,急着出门。而那两个律师又是一副耗得起,总之李璇美杵在那里,他们便不开口的架势。
景朝阳一向准时,只怕这个时间,已经早到在等了。莫不说男人时间矜贵,下午还要赶回河北开一个大会,处理一件比较棘手的上访事件。便是今日,上午约见的另一位人士,也是千辛万苦,动用了好些从前中都老关系,才请到的人。
事关过亿资金,以及正在拍摄的一部剧会不会将前期投资打了水漂,由经典变成为一部烂尾戏。
时间,李璇美万万失不起。安抚过宋岚阳之后,临行前,又仔细同素嘉交待了,要于门外照顾到女人的情绪。
不知那两个鸟律师,受谁的委派,想要说什么?总之,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伤害到脆弱如糖画一般明薄的宋岚阳。
李璇美再三交待素嘉,有事情随时来电。千叮咛,万嘱托之后,方不安离去。
☆、一部中国的《乱世佳人》
筵席设在河北省驻帝都,一处不对外的会所内。李璇美迟到了十五分钟,景朝阳准时。幸而约见对方亦迟到了不足半个小时。
心中惦念着宋岚阳,李璇美见到景朝阳,立时象找到依靠般,将此段时间女人带来的依赖压力,转嫁向他倾诉。
一直耐心倾听,不时微微随叙述跟进情绪。景朝阳听得认真,李璇美便觉得有能量得到补给。他是关心她的。
当讲到今天有两个律师,郑重神秘地私下找到宋岚阳,而现在还不知他们具体会谈到些什么时的担忧。男人身子前倾,微微朝向李璇美,伸出一双手,握住她的手。
大庭广众之下,更何况这是景朝阳常有熟人出没的地盘。女人吃了一惊,下意识相问:“你不怕有人误会?”
温热地一笑,男人道:“单兵去世后,你压力太大。放安心,宋岚阳有你,而你还有我呢。一切都会好的。”话罢,便松开撤走了手。
怅然若失望着男人的一双手,回忆方才紧握时神奇般,靠温度传递着的那份力量。这样的表达方式,更像是凌志的行为,不似一向掌握着温文尔雅分寸的景朝阳呢。
男人抬腕望了一眼时间,似乎不经意间相问:“你知道培艺的老板是什么来头吗?”
提及这间月把时间冒出来,不象是好好做生意,只事事同自己拆台作对,针对性很强的培艺公司,李璇美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这么个小破公司,我还没兴致打探老板是谁。培艺成立没几天,连戏都没得出品,就先抢签了我想用的明星档期。”
说到这里,奇怪地看了眼若有所思的男人,李璇美不着调好奇着问:“他们老板是谁?难不成是个女的,同你有些渊源?怪不得我问过你后不久,你便回话可以斡旋调和一下哩。”
眼瞅着她出言无状,开始瞎胡揣掇,男人急忙分辩:“培艺老板的确是个女人。只不过同我渊源浅,同你的缘分倒还略有一些。”
李璇美:“谁?”
不打算卖关子,设话卡,景朝阳直言:“沈彦的夫人,张培红。”
女人一愣,下意识抚上被沈夫人掌掴动粗过的面颊,仿佛那里仍是一片潮红辛辣着的火痛。继而,又想到记忆中明朗肃杀逍逸,当日病颓败势,如今不知怎样的沈彦。
总有些记忆,是不容碰触的。不觉间,泪水溢睫,闪闪烁烁。李璇美倔强地咬唇抬面,将眼泪咽入吞喉。
景朝阳假装未看出女人异样,只自道:“打听到培艺老板是张培红,就料想到幕后支持力量大多应当是中都发家的一些财团。沈彦的老关系,同我应该也都不生分,或许可以介入看看能否为你做些工作。
即便无法解开心结,至少尽量调和,相安睦处。不必暗中使绊子,损人不利己耽搁了你向媒体意许使用的两位主演人选。”
听得男人此一番话,李璇美不知是惊还是喜。惊得是张培红一出场就来者不善。喜得是景朝阳好品质始终如一。
这么多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