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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可惜!”
失落的表情从精灵少女脸上一闪而过,但下一秒那失望就变成了残忍的嗜血。
不敢懈怠的卡尔科林反手一扬,剑芒轮舞招架。
“铛铛铛铛铛…铛!!!!”
一连串的火花鞭炮似的,在剑锋交错间绽放。
面对身形娇小,攻击方式刁钻的精灵少女,一时间被压制的卡尔科林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全神贯注才不至于被对方冷不丁的一刀割喉斩首。
这种被完全压制的战斗,他在很久之前曾经经历过一次…那快到无法看清的刀,令他终生难忘。
相较之下面前的精灵少女攻击虽然频繁,但却不至于让他无从招架,至少还有空闲去思考别的事情,还能冷静的判断敌人的攻势,寻找任何有可能反击的契机。
就在他被压制的同时,周围的守夜人和猎魔人已经完成了对誓言骑士们的绝对压制;势均力敌的战斗开始出现一边倒的姿态。
行动僵硬的誓言骑士们虽然失去了生前的灵活和极为迅速的反应,但其存在本身就是巨大的威胁。
付出了五分之一伤亡的苍穹之翼,终于彻底撕破了敌人们的层层防御,开始尝试着包围和夹击在战斗中被分割,落单的誓言骑士,确保敌人无法重新集结。
甚至有猎魔人能够空出手来,从周围掩护卡尔科林的战斗,确保他不会被重新复活站起来的誓言骑士所干扰。
但压制并不等于胜利,天穹宫阶梯前的战斗依旧在继续,并且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
用力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精疲力竭的路斯恩,已经不在乎那究竟是汗水还是混杂着脓浆和和血液,还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紧跟在他身后的艾萨克同样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虽然出发之后大半路程他都是趴在灰瞳少年的背上,但光是从阶梯下跑到上面这一段路,就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如果不是憋着一口气,而且自始至终死死攥着路斯恩的肩膀,他早就倒在不知道那个堆满瓦砾的废墟角落里,被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腐尸魔吃得一干二净了。
有气无力的二人站在天穹宫大门前,一声不吭,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大门出神。
“所以说……”吞咽着发干的喉咙,艾萨克自言自语嘟囔着:
“我们……
终于……
……到这里了。”
明明是一堆废话,路斯恩还是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
“有信心吗?”
“我连计划都没有,你说呢?”
“不知道…如果是别人我会觉得他们肯定没信心,但你是艾萨克格兰瑟姆,所以……”
“猜对了,所以我有信心我是艾萨克格兰瑟姆,前无古人也可能后无来者的巫师;我不需要什么计划,因为我就是所有计划的关键!”
“只要有我在,那就根本不需要什么计划好吗?黑十字圣十字,分分钟收拾了给你们看,打败他们不是关键,结束这一切才是关键,要不是因为这个愿意,我才不会把最重要的功劳让给洛伦学弟,你明白……”
“我就知道……”
“啥?”
突然被打断的艾萨克一个踉跄,差点儿咬了舌头。
“没什么?”路斯恩摇摇头:“就是觉得你变得谦虚,知道先反问一句了。”
“不,我谦虚的地方是那句‘前无古人也可能后无来者’…显而易见,怎么可能会出现比我更优秀的巫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从千年之前到千年之后,唯一能超越我的只有我自己!明白吗,只有我自己才是我的一生之敌,其他人根本就……”
一如既往的,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相互顶嘴。
路斯恩很清楚,现在这一刻身旁的这个“自大狂”究竟有多紧张数以百计的人为了能让他站在这里而舍生忘死,接下来甚至可能还要为了他去死;而他的所作所为将决定这数以百计的人,究竟是否能死得其所。
他紧张极了,才会装出一点都不害怕的模样。
扭过头,逐渐平静下来的路斯恩看向还在装作上气不接下气,掩盖那心脏狂跳不止的艾萨克,目光闪烁:
“走吧。”
“嗯!”
重重的点下头,深吸一口气的艾萨克伸出一只手,和路斯恩分别按在左右两侧的宫殿大门上:
“走吧!”
一分钟后,独自推开大门的灰瞳少年踏进天穹宫,身后跟着不停甩着手腕的艾萨克,向着大殿进发。
第三百九十一章 此身守护于此()
坟墓。
特别…特别…特别大的…坟墓。
这是艾萨克和路斯恩两个人踏进天穹宫大门后,脑子里同时冒出来的词汇。
视线可及之处,往日或是神圣庄严或是热闹非凡的前庭,依稀只能看到地上留下的,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迹;一地的凌乱和明显匆忙中被撞倒的廊柱,很是直白的告诉他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从大漩涡出现才刚刚过去一个多月,陈旧的地板,积累的灰尘,那些破损的残垣…种种痕迹与所见,都像是已经过去上千年,一丁点儿生气都没有,像墓地似的。
艾萨克格兰瑟姆…他很了解虚空之力,他甚至是这个世界世界上除了洛伦都灵之外,唯一一个清楚黑十字究竟想要做什么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虚空之中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也就没有过去和未来,一切都发生在眼下…也就是说不论想要如何阻止塞廖尔,意义都不大,因为你所能想到的,对他而言都是已经发生或者正在发生的事情。
所以那些人都失败了…戴帽子的罗根,黑公爵罗兰,还有巨龙王国的巫师们…都失败了。
他们不是没有试图反抗,挣扎,阻止,但根本不可能阻止;他们的牺牲并非没有意义,至少拖延了时间,让物质世界多苟延残喘了一段时间。
但这样的拖延终究是有极限的…当虚空世界的存在一个个都被毁灭殆尽,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它打开两界屏障,让虚空之力侵蚀物质世界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阻止塞廖尔…这个想法本身就毫无意义。
唯一能阻止的,只有侵蚀物质世界的虚空之力。
虚空…这种情感与讯息混杂,因为不存在而存在的力量…当它在虚空中时是没有时间与空间概念的;可一旦出现在物质世界,就会立刻被赋予某种含义。
就像文字…符号本身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可当它以物质的方式表达,刻在石头上用墨水书写的时候,这凭依的存在就不再只是符号,而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东西了。
艾萨克没办法阻止塞廖尔,但却可以想办法打断虚空侵蚀物质世界,和两界屏障被打破的进程至少在整个世界被虚空侵蚀殆尽,变成他的囊中之物前,塞廖尔没办法阻止的。
为了这一点点小小的希望,他来到了这座墓地般的天穹宫…因为这是最后的机会,因为这一次要站出来挡在塞廖尔面前的,是他的朋友兼学弟,洛伦都灵。
心惊胆战的两个人漫无目的在荒凉死寂的宫殿中游荡,不停的环视周围,仿佛随时都会有成千上万腐尸魔组成的魔物潮,或者突变的怪物邪神一类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从某个他们根本不可能注意到的犄角旮旯里冒出来。
甚至他们心里隐隐的都巴不得会是这样,因为整个宫殿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不正常,反而让两个人心里都惴惴不安的。
“我们…来晚了吗?”目光不断的在周围扫视,精疲力竭的路斯恩像猎犬似的寻找着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敌人。
“不,不可能。”艾萨克的声音有些颤抖,拼命的强作镇定:
“我们来的时间刚刚好…黑十字塞廖尔,他应该才刚刚得到九芒星圣杯,还在和圣十字对峙,根本没工夫搭理我们,所以…不早也不晚,完美。”
“那…人呢?”
“不知道,也许都死光了。”
“没有尸体。”
“那就是都躲起来了。”
“躲哪儿去?”
这次艾萨克迟疑了一秒钟。
“……继续走,我们会知道的。”
灰瞳少年点点头,精疲力竭的他实在是没太多力气和艾萨克斗嘴。
灰蓝色的旋涡之下,黯淡无光的天穹宫一片黑暗;但两个人也根本用不着看清道路,只要朝着虚空之力最浓厚,最强烈的方向走过去就行。
越是靠近天穹宫更深处,或者说灰蓝色大漩涡,虚空之力的浓度就越强,强到让两人感觉自己不是在陆地上行走,而是被某种液体包裹着。
那混沌的,无法言喻的力量,充斥着种种刺激的,恐惧的,可怕的,恶心的,令人愤怒令人憎恶的…犹如滔天巨浪的海水,扑面而来。
早已被邪神印记侵蚀殆尽的路斯恩,对这些倒不是很在意,甚至都不太能感受得到;但紧跟在他身后的艾萨克却避无可避,哆哆嗦嗦着,竭尽全力维持着精神殿堂的屏障,不至于立刻就疯掉。
黑暗之中,孤零零的两人继续向天穹宫更深处走去。
当穿过前提,天穹宫正殿就在眼前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怔住了
“呃…好吧。”
呆愣着震惊了一分钟,瞪大了眼睛的艾萨克吞吞吐吐的开口:“我想现在我们都知道…那些消失的人都去哪儿了。”
惊愕的路斯恩没有开口,只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两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铺满了尸体的正殿前庭。
不是十几个几十个,而是成千上万,数不清的尸体,从庭院外围一直向内眼神,沿着深沉的血迹穿过回廊与拱桥,爬上阶梯…延伸的尸骨堆,一直到正殿大门!
被烧成焦炭的,在虚空之力下被异化的,肢体分离的,没头的…数不清的尸体,除了都是死掉的尸体之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分别。
惊恐无助,恐惧与不知所措的表情,刻在那一张张早已皴裂干瘪的脸上;
死不瞑目的面颊上,仿佛还记载着他们到最后一刻依旧不甘,挣扎着想要求活的渴望;
被虚空之力侵蚀而异化的身躯长出了第三只手,第二个脑袋和遍布全身的指头,指头上长着满是獠牙,伸出舌头的嘴…每一张嘴都长得那么大,都在濒死的前一刻惨叫着,哀嚎着。
男人,女人,孩子,老人,贵族,骑士,战士,教士,巫师,仆役,管事,议员……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尸体堆砌在一起,早已撕成碎布的衣物,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能大概的去猜一猜。
踏着脚下尸骨堆砌出来的道路,恍惚呆滞的二人笔直的向正殿大门走去。
走在尸骨堆砌的路,一脚踩下去,艾萨克甚至都感觉自己是踩在烂泥坑里,双脚被污浊的泥泞或是某种液体深深包裹,每一步都要分外的用力。
越是靠近大门的位置,不完整的,异化突变的尸体也就越多,越集中,越凌乱;许许多多的尸体,甚至早就已经腐化溃烂,变成只有其外表的血肉。
遍地的尸骨,就像在无声的告诉他们,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当灰蓝色的大漩涡出现之时,谁也没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