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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面前的精灵武士,突然开口道
“纳泽阁下,您确实用行动证明了您对帝国的忠诚,但也证明了您的神是何等的无力——那可憎的伪神,可曾赐予您胜利的奇迹?没有,它所给您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绝望的诅咒。”
没有回应。
纳泽站在原地,被撕成碎片的铁手套掉落在地,他就赤手握住用铁丝缠住的剑柄;摸索着,将背后多余的斗篷撕掉。
“所以…您还是不肯承认现实,对吗?”精灵武士皱起眉头“看看周围,看看那些您战死的袍泽们吧!他们都是勇士,他们原本都不用如此死去。”
“为何?只因像您这般不愿睁开双眼的人,依旧死心塌地的为那蒙骗您效力的伪神而战!它用诅咒奴役尔等,用谎言欺骗尔等,让你们相信这个世界存在通往幸福与永恒的天国。”
“但那是个谎言,天国不存在;这个世界只有现实与地狱;盘踞地狱的伪神们,一直在孜孜不倦的妄图夺取这应属于我们的……”
“铛——!!!!”
怒目圆睁的誓言骑士纳泽犹如愤怒的凶兽般,单手挥舞着大剑,向精灵武士扑来。
电光石火之间,白虹般出鞘的长刀偏斜了大剑的剑锋,将一旁地上的残骸砸成了看不出形状的血肉。
红色的雪,在誓言骑士的周围腾舞。
下一秒,长刀穿过了飞舞的雪花;利刃碰触之间,钢铁锻造的肩甲和雪花一起被喷涌而出的血浆染色,然后一分为二。
不闪不避的誓言骑士直接抬起空着的左手,与利刃平行着伸向对面;诧异的精灵武士身影一颤,立刻后撤。
但带着铁手套的左手,却抢先一步。
“咔嚓!”
猛攥住精灵武士那细嫩的脖颈,借着惯性,誓言骑士犹如抛石机一般将他的身影拽出残影,而后用力抛出。
“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砰!
积雪迸溅之间,坠地的精灵武士在尸骨间翻滚着,总算停住身体,双手持刀单膝跪立。
誓言骑士倒拖着大剑,用尽全身的力量,带着撕扯空气的呼啸声,将大剑从头顶抡出一个半圆然后狠狠砸下。
“铛——!!!!”
长刀的刀背挡住了剑锋,但挡不住那无与伦比的力量;精灵武士脚下的积雪和碎裂的尸骨,以他为中心向周围迸溅开来。
满是狼藉的战场上,多出了一个十分完整的“圆”。
面无表情的精灵武士死死盯着誓言骑士那猩红的独眼,撑起长刀的双臂微微颤栗着;即便下一刻臂膀断裂,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誓言骑士再次探出左手,伸向精灵武士的颅顶。
就在这一刻!
刹那间,精灵武士猛地起身,拽着刀背将剑锋卸开;手中长刀几乎贴着二人的面门,在身影间闪过。
抽刀,按柄,上扬…挑!
“噗——!”
鲜血喷涌着,誓言骑士的左臂和身体分离,坠落在尸骨堆中。
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冰冷杀气,躲过一劫的精灵武士脸上却没有任何庆幸的神色,反而明悟了什么。
愣在原地的誓言骑士机械的转过头,手中的大剑顺着独眼所见的方向,再次对准了精灵武士。
那眼睛…空洞,麻木,甚至看不到愤怒。
更没有信仰。
“原来如此…您并不是为了信仰而战,更不是为了尊严而战。”精灵武士低声喃喃“对您而言这一切早就已经结束了,对吗?”
“纳泽阁下,您是在为绝望,在为了复仇而战。”
伫立在原地的誓言骑士猛地一颤,喉咙深处传来低吼。
“这正好,我曾经很认真的了解过你们…誓言骑士。”精灵武士抬起头,与纳泽仅剩的独眼对视着“对你们而言只要还没有放弃希望,就能一次次的重新站起,毫发无伤的扑向自己的敌人。”
“那么想真正的杀死你们,就只有一个办法——让你们自己,彻底放弃活下去的意愿。”
“让你们绝望。”
“我会给你…绝望。”
铛!
仅剩独臂的誓言骑士再次扛起大剑,犹如蓄势般蹲伏在地,双腿屈膝,后背弓起。
瞳孔骤缩,精灵武士突然将长刀反握,刀刃下垂。
“我的武士之道…很无趣,它无法卷起冲天的寒冰与烈焰,无法让死者苏生变成我的傀儡,无法变成看不见的箭矢,更不能从影子里偷袭敌人……”
“和我相比,许许多多的武士所掌握的‘武士之道’都是那样的耀眼夺目,连御庭首席那单纯直接的‘斩断’,都比我的有趣多了。”
“它…就像伪神‘赐予’的力量一样,是一个诅咒。”
精灵武士低声喃喃道。
“噗嗤——!”
残影掠过,誓言骑士的双手大剑贯穿了精灵武士的躯干!
单薄的衣袍根本无法提供任何防护,脆弱的肋骨应声而断;肌肤,皮肉,肺叶……五脏六腑,都被沉重的剑锋搅碎成了看不出形状的血肉,然后随贯穿了身体的剑尖一起,从身后喷涌而出。
誓言骑士用力上前一顶,肩膀抵住了挂在剑身上的精灵;手臂猛地发力,硬生生的将大剑向上扬起。
一分为二!
碎裂的血肉和骨头纷纷落地,只能隐约看出它的模样。
赢了…吗?
“若说理由,大概是因为我自己总是那么不善言辞吧?”
轻描淡写的话语声从身后传来,令瞳孔骤缩的誓言骑士猛地转身。
反握长刀的精灵武士,依旧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着。
“听不出话语中的含义,听不懂朋友之间的调侃,无法理解隐藏在词汇中的嘲讽,想反驳又觉得只能是徒增烦恼。”
“所以,我选择了忍耐——不论他们如何说,如何的调侃、嘲讽、谩骂、羞辱……我都一言不发的忍受,默默的…忍受。”
“仿佛只要不反抗,他们就会停下似的。”
精灵武士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
“于是,我的‘武士之道’也随之变成了这种无趣至极的存在——想要使用它,就必须反握刀柄一动不动,稍有反抗就会随之解除。”
“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怒吼着的誓言骑士再次扑向精灵武士的身影;大剑的剑尖倒拖在雪地中卷起阵阵“白浪”,疾驰着袭来。
“噗——!”
雪花纷舞的时刻,大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精灵武士的身影随之一分为二,从腰间被斩断开来,五脏六腑和肠子血肉一起,四散而落。
高高扬起的剑锋在巨响声中落地,将精灵武士的下半身生生碾碎;仅剩的右手随之松开剑柄,在空中攥住了那坠落的头颅。
轰——!
被拽着脑袋的精灵武士,仅存的上半身被誓言骑士狠狠的砸落在地;而后再用力拽起,再用力砸落;一次一次,一次一次……
直至那张脸再也看不出形状,那胸膛整个深陷下去,脊椎和脖颈扭曲断裂,变成一节一节……
依旧…无法消除誓言骑士内心的绝望。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杀死这个杀死了所有人的畜生?!
是要捏碎他的脑袋吗?!
是要捏碎他的心脏吗?
是要将他撕成碎片,然后烤成焦炭吗?!
是要和他同归于尽吗?!
究竟要怎么做,究竟应该怎么做,自己才能……
“但是啊…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渴望报复的。”
熟悉的声音令誓言骑士惊恐的回头,看着那同样在望着你自己的精灵武士,还有他那嘴角稍稍露出的微笑。
“我希望他们能感受到和我一样的痛苦,希望他们能承受和我相等的苦难,更希望他们能一次一次的感受这种痛苦和苦难,并且在深刻的理解了自己的错误之后,用最最真挚的话语,说……”
“对不起,我…错了。”
“再也不敢了。”
砰——!
话音落下的刹那,誓言骑士犹如自爆般炸成了无数的血肉。
但他能清晰的感觉的到,刚刚自己是被什么贯穿了胸膛,然后硬生生撕开躯干,被腰斩,被碾碎,被蹂躏……
但是…他却是清醒的——清醒到刚刚发生的每一个过程,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十分直接的痛楚,并且一次次的施加在他的身上。
“因此…只要我展开心境,在我身边的敌人就能一次次的体会到他所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伤害,并且在我终止之前,都不会停下。”
微笑的精灵武士表情一顿,突然摇摇头“不,不是在我终止之前,而是在他们——在他们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才能真正停止。”
“噗……”
眨眼间的功夫,变成了一滩血肉的誓言骑士,身体的碎块犹如无数爬动的蠕虫般,向着尚且完好无损的头颅靠拢,一点一点的恢复了原状。
甚至连之前爆裂的眼珠,也已经完好如初。
但那双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的麻木、愤怒或者是恐惧,仅仅剩下绝望。
一种想要躲避,想要逃跑的绝望。
强大的誓言骑士跪在雪地和袍泽的尸骨间浑身颤栗,呆呆的望着用长刀指着自己的精灵武士。
“那么,如我所承诺过的那样。”精灵武士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犹如顽童在报复之后的窃喜
“我会给你们绝望。”
。
第一百九十章 知己知彼()
“你要干什么?”
断界山要塞的城墙上,没等面色苍白的弯刀女大公冲下楼梯,黑发巫师就抢先一步拦在她面前。
“干什么…你是真问还是装傻?”
萨莉卡右手按着刀柄,一副恨不得吃人的表情瞪着洛伦:“赛特·布拉哈死了,一千多波伊人死了,你还问,还站在这儿问?!”
“我就是在问你,你想干什么?”
无视了面前的康诺德皇帝和德雷西斯,外加身后一群护卫们,洛伦依旧用那平静的口吻说道:“讲清楚,否则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不让我离开…你当你是谁?!”
啪!
怒火攻心的萨莉卡右手握住刀柄,刀刃还没出鞘,洛伦便抢先按住了她手腕,硬捏着让她松开刀柄,像提问题似的举起来;脆弱的关节,在黑发巫师手中“吱嘎”作响。
电光石火间的一幕,看的德雷西斯眉头一皱。
“用力啊,有本事你就把我右手捏断好了,不然就松开!”
明明已经在脱臼边缘,怒目的弯刀女大公依旧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但还是让她稍稍冷静了些:“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休想阻止我去救他们!”
“救谁?”洛伦依然在追问。
“废话,当然是赛特·布拉哈,还有那帮被他带走的混蛋了!”
“赛特·布拉哈已经死了,还有那一千多波伊人…也已经死了。”
“我不管,反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是他们的大公,不能就这么把他们丢在冰原上就不问了!”
“你也知道你是波伊大公——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应该冷静下来思考该怎么做;而不是就这么不管不问的冲出去。”
黑发巫师冷冷道:“何况这是帝国与亚速尔王国之间的战争,你也无权私自带着波伊的骠骑兵们离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