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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七岁?!”
艾萨克的表情更震惊了“可我都认识这家伙快八年了!”
“这就是关键啊,确实不是什么秘密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事情…既然你发现,那当然就得告诉你了。”
“但……”艾萨克突然猛地一震,隐隐想起什么“但我第一次见这家伙的时候,怎么也不像是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啊!”
“平时的阅历,艰辛的生活还有长期待在室内,很容易让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成熟。”洛伦咬咬牙,做了个深呼吸
“艾萨克你得明白,你这样的天才是万中无一,而艾因…想想看道尔顿导师,他会无缘无故收留一个流浪孤儿当学徒吗?”
“他倒是无缘无故收留你了,虽然当时好像另有目的……”
艾萨克的眉头一个劲儿的跳“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看着他那副将信将疑的表情,不论是黑发巫师还是艾茵,都稍稍松了口气。
总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了。
“所以…之所以我会察觉到艾因的声音和之前听起来有些微妙的区别,是因为正处在变声期加上长时间不休息,疲惫导致的?”
“对,就是这么回事。”洛伦微笑着看向他,语气十分真诚“话说回来,不愧是艾萨克;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居然都没发现这一点。”
“这当然,真正的巫师和施法者之间,存在着天然不可逾越的鸿沟,特别是这种细微之处的洞察力。”抱着胳膊的艾萨克耸耸肩
“不管怎么说,听起来还是挺合理的。”
“事实胜于雄辩啊。”
“说得好。”点点头,艾萨克突然很“关心”看向黑发巫师“唉,对了——洛伦,你恢复的怎么样,睡醒了没有?”
“呃,我…睡醒了啊。”
“真的?”
“嗯,真的。”
“不要硬撑着,没睡醒就是没睡醒。”艾萨克一反常态的喋喋不休道“直说吧,是不是被我俩吵醒的?”
“不,我现在很清醒。”
“不是逞强装的?”
“没有。”看着不太正常的艾萨克,洛伦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既然很清醒……”艾萨克面色陡然一变,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黑发巫师的脸
“那为什么要骗我?”
“……”洛伦。
“……”艾茵。
“刚刚我还只是觉得是不是发生了意外,但现在看起来好像比我想象的还多啊!”瞪大了眼睛的艾萨克,一脸特别受委屈的模样
“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居然联合在一起对我隐瞒一件事情,简直不可容忍!”
“而更不可容忍的,是他们不仅隐瞒,还在被我戳穿之后试图欺骗我!”
“艾萨克,我们没有想骗你的意思。”洛伦长叹一声,表情无比的纠结“没错,我只是……”
“不想告诉我实话罢了!”
气急败坏的抢断黑发巫师的话,艾萨克的表情愈发恼火,直接抄起了一旁的魔杖“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们瞒我瞒到现在,还觉得我不应该知道?!”
“不是你不应该知道,而是所有人都不应该知道——包括我,也是因为一个…嗯,‘意外’才知道的。”
“那也应该…嗯?”艾萨克挑挑眉毛,表情稍微好转了些“也就是说,这件事属于艾因的…私人秘密?”
洛伦闭着眼睛,无奈的点头“可以这么说。”
“所以…到现在为止,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而且还是因为意外?说实话,不准骗我!”
“因为意外,然后……”黑发巫师扁扁嘴,很是纠结“道尔顿导师和…阿沙迈大师也知道。”
咣当!
魔杖掉在了地上。
艾萨克张大了嘴巴,震惊到话都快说不来了。
委屈,几乎就写在他脸上。
“连…连阿沙迈大师都在我前面,知道我最好朋友的秘密?”
“那是个意外。”
虽然的确是这么回事,但洛伦自己都觉得现在这个解释特别的没有说服力。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了起来。
始终沉默的小个子巫师涨红了脸,湛蓝色的眸子中闪烁着挣扎。
黑发巫师忍不住闭上眼睛。
没错,真正犹豫而受到伤害的人不是自己,也不是艾萨克,而是艾茵。
只有真正亲身经历和体会过之后,才能真正明白这个酷似“中古封建社会”的世界,对于某些阶层和性别的深深恶意和偏见。
夏洛特为了都灵家族和拜恩的未来东奔西跑,甚至不惜献出自己;但在“传统的拜恩人”眼中,她以别人的名义统治公国尚可,但绝不能成为拜恩公爵。
因为她,不是“他”。
萨莉卡·约拿,用大绿海的半人马之战赢得了公爵头衔,但结果却是被各种流言蜚语环绕,四处叛乱——如果没有布兰登和洛伦的同时支持,她连自己约拿家族首领的位置都坐不稳。
因为她不是“他”。
菲特洛奈·德萨利昂…哪怕是出过女皇的帝国内部,对于长公主的恶感居然比布兰登还高——他们爱戴长公主,尊崇长公主,但宁可支持布兰登也不愿意支持她。
因为她不是“他”。
教会鄙夷巫师,富人鄙夷穷人,旧贵族鄙夷新贵,帝都人鄙夷外乡人……这个充斥了偏见和恶意的帝国之所以没有陷入内战,靠得是北方的邪神和炬峰山的巨龙。
因为在邪神和巨龙眼中,人类与蝼蚁无异。
可笑,但更残酷。
黑发巫师抬起头看向艾萨克,决定再扯一个更离奇的答案试试看——就算骗不了艾萨克,让他感觉被自己骗了,也总好过让艾茵……
“艾萨克!”
就在此时,小个子巫师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事到如今,再继续瞒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对朋友有所隐瞒的……”
“艾茵,你……”
“洛伦,你听我说!”
小个子巫师直接抢断,然后郑重其事的看向艾萨克“洛伦他一直撒谎的理由只有一个,为了保护我。”
“保护你,保护你什么?”艾萨克怔了怔,一副十分难以理解的表情“难道你很特别,很危险——别逗了,艾因,你只是个炼金术师,我也只是个巫师。”
“虽然我很讨厌这种说辞,但这个世界还是很瞧不起巫师们的,哪怕是教会也顶多朝我们吐口水,翻白眼说两句冷嘲热讽的话——嗯,除非你是异教徒或者女巫。”
“对。”
艾茵轻叹道。
“嗯…对、对什么?”艾萨克的表情一僵。
“我是说,你猜对了。”
深吸一口气,小个子巫师的话语让艾萨克彻底僵住
“我…是个女巫。”
那一刻,房间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死寂无比。
缓缓闭上眼睛,黑发巫师低下头去。
而看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艾萨克,面无表情的小个子巫师摘下头绳,任由长发披散在身后,脱掉了身上的外套
“如果你没有听清楚,我还可以把刚刚那个…词汇再、再重复一次,但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误会。”
“并不是故意对你有所隐瞒——只是就像你说的,在帝国和教会眼中,女巫与异教徒无异。”
“即便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也不希望你会知道…这样至少在出事的时候,你还可以是一无所知的那个。”
目瞪口呆的艾萨克就站在那儿,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彻底变成了一块木头。
“如果你认为我欺骗,故意隐瞒不告诉你是出于不信任的缘故…那你就这么想好了,我也不打算再去辩解什么。”
故作冷静的艾茵低下头,企图遮掩住眼角的晶莹,勾起的嘴角多出了些苦涩的弧度“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此愚笨,只有些小聪明的我,根本就不配成为天才的艾萨克·格兰瑟姆的朋友!”
话音落下,轻轻抽噎几声的小个子巫师重新挺胸抬头,推开被艾萨克挡住的门,大跨步走出了房间。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缔造历史()
空旷的荒野中,绵延的队伍在通往东萨克兰的道路上缓慢前进着——背负着行囊的平民,拄着魔杖的巫师,拖拽着马车和人力车的商人
他们一边不舍的眺望着身后逐渐远离的城市,一边跟进着前进队伍的步伐,抬起的目光死死盯着空中的巨龙和浮空城,片刻都不敢离开。
高举着燕尾旗枪的拜恩骑士和波伊骠骑兵不断在队伍的两侧巡视,维持秩序的同时还不忘提醒他们:只要抵达东萨克兰和拜恩,布兰登殿下和洛伦公爵是绝对不会抛下大家的,一定想办法安置他们。
他们只能相信,紧紧跟着黑底金狮子和铁王冠的旗帜向前走,因为那是最后能给他们带来一丝安全感和保障的“象征”。
而布兰登也许是因为处于不想打扰还在恢复的洛伦,也许是某种“与生俱来的责任心”觉醒,他走下了浮空城,走下了的巨龙米拉西斯的龙背,没有座马车而是骑着马,始终出现在能被队伍中所有人看得到的地方。
十分清楚其中缘由的怒火堡伯爵艾克特,也很配合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将这支队伍的领导权交到皇子殿下的手中。
在多方面配合下,这支“撤退”的队伍丝毫没有因为低落的士气而溃散,反倒越走越庞大——在离开埃博登边境之后,甚至还吸收了不少东西萨克兰逃难的难民。
因为前段时间,帝国贵族和官僚们对皇帝征兵的一系列不配合举动,导致富庶的萨克兰已经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被逼落草”的逃兵,还有被打劫的商队和村镇。
于是布兰登立刻改变了原计划——他准备利用这次机会重整东萨克兰,在安置难民,平定叛乱的同时,铲除某些(基本上就是绝大多数)对自己敌意满满的守旧贵族。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布兰登先是收买了“埃博登遗民”中的自由贵族,富裕的商人甚至是仅存的佣兵团首领“白银之血”。
他许诺只要他们替自己维护在这支队伍中的权威,未来就能让他们在东萨克兰亲王领的贵族体系内,拥有“一席之地”。
自然,这些失去了自己的城市,财富乃至地位的“前贵族”们,根本别无选择。
紧接着布兰登立刻写了封信,让身边的一名军团骑兵快马加鞭送到断界山要塞,以皇兄的身份向断界山要塞副司令德雷西斯下令,新换防到断界山的三个军团,做好南下“平叛”的准备,随时候命。
反正这三个军团本就是布兰登带到波伊的“远征军团”,军团和士兵们绝对是更听布兰登的;和德雷西斯说一声也只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不给他人留把柄而已。
身后这十万余众的“埃博登遗民”和逃难的难民就是他统治的根基,而被轮换到断界山要塞的三个军团,就是用来铲除反对者的剑。
布兰登德萨利昂他不打算只有一个空头衔,他想做真正的“东萨克兰亲王”。
“怎么样,还好吗?”
目光转向靠着护墙,坐在地上的艾萨克,黑发巫师忍不住开口道。
在“坦白”了自己的“秘密”之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