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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飞舞的维姆帕尔城堡,狠狠打了个喷嚏的帽子抹了抹鼻子,利索的拧干了抹布,卖力擦拭着大门上的铜环把手。
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帽子就留在了维姆帕尔学院——毕竟他已经不可能回到古木镇,而对男孩儿来说,他也找不到比这个城堡更舒服,也更安全的地方了。
那个仁慈的,善良的院长大人,给了他一份城堡佣人的工作。只要每天打扫一下城堡,顺便给厨房帮忙,就能有三顿热餐和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储物间,这样的好事哪怕是在古木镇他都没有听说过。
感谢这些仁慈的巫师老爷,帽子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到不能更满意了。
在将铜环把手擦得比镜子还干净之后,男孩儿将抹布搭在肩膀上,举起拖把开始清理一旁的廊柱。远处传来的欢闹声让他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挪了过去。
不远处敞着大门的主堡大厅一片灯火通明,热闹喧嚣的像是在开宴会。虽然不清楚,但帽子也多少听说了今天好像是什么挺重要的日子来着。
但这些和帽子没什么关系,只是远远飘来的香味勾起了男孩儿的馋虫——精致的南瓜派恐怕堆成了山;可口的土豆饼里面绝对塞满了乳酪;还有凤梨汁和薄荷茶,肯定还加了柠檬……
狠狠咽了咽口水,松鼠似的帽子四下打探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从衣服里掏出一个还热乎乎的鸡肉馅饼——这是给厨房帮忙的时候,顺手“挣来”的外快。
一个馅饼下肚,帽子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看了一眼远处还没有结束的宴会,这时候城堡的其它地方应该没什么人才对,说不定……自己还能“挣”更多的外快。
打定主意的男孩儿悄悄离开了原地,缩头缩脑的溜进了北塔楼,目标是道尔顿·坎德的书房。
他可是知道的,别看这位巫师老爷其貌不扬,收藏品却相当的丰富,而且还有不喜欢收拾的坏习惯。所以经常少了什么东西,也要几天后才能发现。
大概是因为他没有老婆吧?帽子推测着。
绕过房门,爬上空荡荡的楼梯,一路踮着脚尖,强忍激动的帽子从口袋里掏出了细木棍。目标就在眼前了,那个书房的门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你在找什么?”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帽子立刻转身,不着痕迹的将细木棍藏起来,脸上露出了孩子般惊喜的笑容:“艾因·兰德先生,您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站在他面前的小个子巫师和原本稍稍有些不同——虽然还是一身巫师长袍,袖口和衣摆上却多出了一条银色的花纹,身侧还挂着一本看上去就很厚实的书;细长而精致的魔杖提在右手,顶端还有一个纯银的螺旋形装饰。
艾茵的表情有些犹豫,强作镇定的帽子笑着装傻,背着手慢慢移动到楼梯边,随时准备跑路。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踌躇了许久的小个子巫师开口道:“可能会让你很为难,但还请务必答应。”
“那当然,请尽管吩咐。”对这位善良的巫师老爷,帽子还是很有好感的,也很乐意给对方帮一些小忙:“只要我能做到就成!”
“我想去深林堡。”
帽子脸上的傻笑立刻就僵住了:“您、您刚刚说什么?”
“唉?”小个子巫师楞了一下:“是我没说清吗?那再说一遍好了,我想去……”
“等等等等……不用了,我听清了!”帽子慌慌张张的赶紧拦下来:“可、可您怎么会想离开维姆帕尔呢?我是说……现在可是冬天啊!”
“这个……原因很复杂,但我必须去深林堡。”艾茵的表情很纠结,但依旧非常执着:“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但还请你现在就能答应我!”
“我真的很想帮您,但是艾因·兰德先生,您这是在强人所难。”
帽子的脸上堆满了为难,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借到马车,就算能,从这里到深林堡可是很远的一段路呢,我还听说那里最近有食人魔出没,太危险了!”
当然,深林堡还有比食人魔更危险的洛伦·都灵,但帽子才不不会提这个。
小个子巫师沉默不语,看到希望的男孩儿立刻再接再厉的说道:“要不我们等到春天再启程怎么样?到时候天气也能好很多,路上也能安全一些,怎么样?到时候说不定您自己就能去了呢!”
离开温暖又舒适的维姆帕尔,冒着大雪去又偏僻又危险的深林堡?帽子才不会傻到这个地步。更别说洛伦·都灵就在那个地方,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想再见到这位了。
凶残而且冷酷,对洛伦的负面印象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帽子幼小的心灵里。
“你刚刚是想去导师的房间里偷东西吧?”
沉默的艾茵突然开口,让好不容易松口气的帽子立刻绷紧了弦,一脸傻笑:“您、您在胡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我已经看到了,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小个子巫师无比笃定的说道:“而且,我刚刚就一直跟在你后面。”
什么?!
帽子几乎是下意识就想跑,却被艾茵一把抓住右手,这下连逃都逃不掉了。
“我知道这么做非常过分,但是……”小个子巫师咬了咬牙,狠心的攥紧了帽子的手腕:“但是如果你不帮我的话,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伯多禄院长!”
“等到事后我会道歉的,但现在还请你立刻就答应,否则的话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如果有选择的话,小个子巫师才不会愿意做这种事情——但常年待在北塔楼里的她,根本没有多少在外面游历的经验,离开了城堡连怎么走都不知道。
所以她需要一个经验丰富,并且能够信任对方的向导。被她握着把柄的帽子自然也就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在艾茵赤裸裸的威胁下,帽子也只能选择投降——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那么善良的人居然也会用要挟的手段,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
“不过……您为什么要去深林堡呢?”帽子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只是好奇,您不用回答我的。”
被问到的小个子巫师犹豫了一下,目光躲闪吞吞吐吐着:“那是因为……有些事情必须要亲自结束才行。”
是和洛伦·都灵有关吗?帽子挠了挠头,但没有多问。
虽然很想在城堡里多待一个晚上,但被捏住了把柄的帽子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是随便收拾下东西就和小个子巫师一起出发了。
城堡里的宴会还没有结束,远远的还能听到学徒们唱歌喧闹的声音——对那些正式成为巫师的学徒们而言,这是他们在维姆帕尔学院能够享受的最后一个放纵的夜晚。
飘飞的白雪堆积在城堡的大门外,四下张望的两个人走到侧门的后面,帽子走上去一边开门,一边不忘了提醒身后的小个子巫师。
“等我们找到了马车,您就交给我出面,什么都不用说坐在那儿就行——真的,只要让他们知道您是巫师肯定不敢坑您,所以……”
艾茵根本没听讲他说的是什么。侧门打开,她瞪大了眼睛,呆愣愣的看着站在门外的黑袍巫师,那从头到脚的积雪,显然是已经等候自己很久了。
“道尔顿……导师?”
第十六章 分别与重聚(下)()
“昨天伯爵大人又去和那些贵族们谈了,完全没什么进展。有几个家伙非常强硬,剩下的人都在观望,没有愿意交出土地的意思。”
深林堡地图室内,面色不善的亚伦爵士右手狠狠按在在伯爵领的地图上:“这样下去在冬天结束之前,我们根本不可能将改革推行到整个伯爵领!”
亚伦爵士有些暴躁并不是没有理由的,眼看着寒冬来临,但整个计划依旧停滞不前。而那些顽固到极点的贵族们宁可和鲁文·弗利德对峙到底,甚至被软禁在深林堡里,也不愿意交出那些本就十分贫瘠的土地。
“我倒觉得这可能不是什么坏事。”站在他一旁的洛伦倒是非常的乐观:“能进行到这一步,反而说明我们的计划非常成功。”
实际上能进行到这一步,已经是出乎他的预料了。而对于促成这件事的巴里·塞纳,洛伦始终都没有掉以轻心。
而对于这位老人会突然“转变阵营”的原因,洛伦始终没能发现什么证据——对方就好像真的变了一个人,也从离开过深林堡,完全没有和那些贵族们勾结的痕迹。
是自己跟踪他结果被发现了,亦或者对方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开自己的视线?
“计划成功?”皱着眉头的亚伦爵士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洛伦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用这个办法来确认谁才是真正反对伯爵的人?”
“正是如此——您也说了大多数人只是在观望,真正反对的只有几个人而已。”看到对方心领神会的洛伦点了点头:“所以我们根本用不着对付所有人,只要收拾掉这几个家族,其余的自然会俯首帖耳。”
“另外,城堡内的存粮也是一个问题。”
“粮仓有什么问题?”亚伦爵士又紧张起来了,甚至还忍不住加重了语气:“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不应该事先就确认无误吗?!”
“您多虑了,我并不是说粮仓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担心罢了。”洛伦赶紧摆了摆手,让对方放松:“我已经检查过,里面的粮食足以在断粮的情况下坚持三个月。”
“但如果来年整个伯爵领爆发饥荒,可能连一个月都撑不住。”说到这儿,连洛伦自己也轻笑了一声:“不过这个几率实在是太低了,所以根本不用在意。”
“可真的发生了怎么办?”亚伦爵士还是不放心。
洛伦信心十足的挑了挑眉毛:“我自有办法。”
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除了向弗利德公爵求援之外,也只有彻底清剿依然不肯投降的贵族,抄走他们的粮食来应急这个被逼无奈的选择——否则的话还能有什么办法?洛伦又不可能凭空变出粮食来。
不到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洛伦也不愿意把别人逼上绝路;反过来说如果真的没有选择,他也不介意将一两个冥顽不化的家伙当肥羊宰了。
“洛伦·都灵阁下?”
从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两个人同时回过头,有些紧张的威尔·塞纳出现在视线里:“不好意思,我绝对不是故意打搅二位的!”
“只是有两位先生想要见您,自称是您在维姆帕尔学院的朋友。”侍从看着洛伦:“您是要见他,还是由我去回绝他们呢?”
“还是让我去吧。”洛伦走上前,十分热情的拍了拍威尔·塞纳的肩膀:“多谢你了,威尔。没有你,我们的计划也不可能那么顺利。”
有些“受宠若惊”的侍从笑着挠了挠头,丝毫没有注意到黑发巫师眉宇间的杀气——自己和亚伦爵士在地图室的事情,应该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将这些藏在心底,故作真诚的洛伦头也不回的走向地图室外的走廊。再三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踪之后,他才离开了城堡。
…………“我可真是非常想念你啊,洛伦·都灵!”
小个子巫师脸上挂着十足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