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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去巡视了一下周围的领地,顺便解决了几件小事。”根本不想理他的鲁文随意打发着:“有问题吗?”
“当然,您不知道自己擅自离开城堡,给我们这些卑微的仆人造成了多少困扰。”巴里沉沉的叹了口气:“抛下身为领主的职责,去解决那些闲事……”
“我才是伯爵,我才有权力去决定哪些是属于我的职责,哪些是闲事!”鲁文直接打断了他:“您不会是在指责我做错了吧?”
“不敢。”老人说这话的表情毫无诚意:“只是为伯爵您的安危考虑而已,深林堡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如果您擅自离开城堡的话,我们这些卑微的仆人,都不知道怎么保护您。”
这已经接近赤裸裸的威胁了,紧咬牙关的鲁文强忍了下来,死死捏住椅子的扶手,绷紧的肩膀和小臂微微颤抖着。
“作为您忠心耿耿的臣子,我们当然愿意尽可能的辅佐您,但这也需要有一个基本的度——可您要是做什么都不事先通知我们的话,我们又怎么能帮助您呢?”
“所以,等到下一次您打算施展您手腕的时候,还请事先通知,待到深林堡的贵族们研究过后,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你可以告辞了,巴里·塞纳外!公!”鲁文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谢谢您,伯爵大人。”老人僵硬的弯下腰,冷漠的朝鲁文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城堡大厅。
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威尔·塞纳,在被鲁文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也仓皇逃走了。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只剩下洛伦和鲁文两个人。
“这个老东西,居然敢威胁我!”出奇愤怒的鲁文直接吼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像是受伤的狮子:“他居然敢威胁我?!”
站在一旁的洛伦冷静的看着鲁文咆哮着,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有让他自己发泄出来才行。
对方会这么做丝毫不令洛伦意外——换成是自己,当然也不会希望这位伯爵大人四处乱窜,离开自己的掌控。
他们其实很担心,担心鲁文逐渐建立起自己的威望,让整个伯爵领的贵族和平民们认可他的统治,因为那就意味着塞纳家族彻底失势。
为了守护属于自己和自己家族的头衔、权柄、利益,尤其是利益,人们将不择手段。
“我们做的还远远不够。”
逐渐冷静下来的鲁文,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喃喃说道:“只是平定几个家族的矛盾,还不足以让整个伯爵领彻底臣服,那些贵族是肯定不会服气,而平民们更是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我需要更激烈,更直接的手段,才能彰显身为伯爵的权威。”鲁文突然笑了:“我父亲经常说,只有让贵族畏惧,让平民爱戴,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领主。”
“他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年轻的伯爵试探着询问自己的巫师顾问:“不用特别清楚,哪怕只是一两个点子也好。”
洛伦看着对自己无比期待的鲁文,稍稍犹豫了片刻。
“确实……有一个方法。”黑发巫师点了点头:“只是这个办法很有风险。确实,如果成功的话塞纳家族将再也不可能挑战您;但如果稍稍出现一丁点儿的意外……”
“您可能就要做好平叛的准备了!”
第十一章 统治从土地开始(上)()
“……感谢诸位大人,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深林堡。在下洛伦·都灵,伯爵大人的顾问,以鲁文·弗利德大人的名义表示最衷心的谢意。”
无可挑剔的礼貌和微笑,带着谦卑不失尊严的眼神,洛伦用最平静的语气结束了自己的开场白。
不算宽敞的长桌两侧挤满了服饰各异的深林堡贵族们,瞪大了眼睛盯着这位伯爵大人的亲信。而作为塞纳家族代表的巴里·塞纳老人,赫然就坐在最前排。
老人的表情非常的复杂——这是鲁文第一次以伯爵的名义,召集整个领地内所有的贵族们。几乎有头有脸的贵族们都来了,但这位伯爵大人却不见踪影,接待他们的只有这个叫洛伦·都灵的巫师。
他究竟打算做什么?
空荡荡的长桌上放着厚厚几摞的羊皮纸卷轴,看起来已经是十分的陈旧了,令老人十分好奇里面的内容,并且看这位黑发巫师的表情,今天他们要谈的事情显然和这些东西有所关联。
站在一旁的侍从威尔·塞纳表情中透露着几分震惊,显然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但现在的局面下也不能问他。抑制住自己好奇心的巴里·塞纳将目光转回了洛伦,准备看看这位“巫师顾问”想耍什么花招。
“如诸位所知,鲁文·弗利德大人直至最近才刚刚成为深林堡的伯爵,所以对于这里的情况和诸位的家族都不甚了解,甚至就连平民们都并不清楚,他们已经有了一位新伯爵。”
洛伦的目光从巴里·塞纳的脸上扫过,老人的表情无动于衷,黑发巫师微微勾起了嘴角:
“所以,伯爵准备推行一项改革,来树立起他的权威。同时,也能令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真正明白,究竟是谁在统治者他们!”
长桌的两侧一片肃静,所有的贵族们都冷眼旁观着,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站出来,甚至都不愿意稍稍做出些回应。
“那么……伯爵大人准备让我们这些谦卑的仆人,替他做什么呢?”巴里·塞纳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是要向领地内的人们宣传吗?”
“并不需要。”洛伦朝旁边的威尔·塞纳打了个响指,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侍从赶紧走上前去,将一张张羊皮纸递到了每一个贵族的手里。
巴里·塞纳快速扫了几眼,苍老的表情稍稍出现了一些变化——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黑发巫师还是捕捉到了。
“这上面的内容是深林堡的藏书室内,所保管的目前整个伯爵领所有大大小小的农庄,果园,土地乃至村庄、猎场和几个采石场的数额,各自需要缴纳的税收,和它们所属的不同家族。”
语气平静的洛伦,用毫无腔调的语气说道:“相信诸位都并不陌生吧?”
坐在长桌两侧的贵族们只能默默的点点头,只是还不明白,对方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究竟要干什么?
“请问,伯爵大人这是准备彻查整个领地内的税收情况吗?”还是巴里·塞纳老人反应比较迅速:“如果真是这样,塞纳家族愿意……”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老人的话,也让在场的所有人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看着右手拍在那摞卷轴上面的黑发巫师。
被打断了发言的巴里甚至还来不及愤怒,就又被洛伦给抢断了。
“而我手头的这些,是深林堡最早的文献记录——上面详悉记载了整个伯爵领大大小小的土地、森林乃至河流的划分,以及下辖所属的各个家族。”
“没错,我想大家已经猜到了。这上面的和刚刚那份羊皮纸上所记录的内容,几乎可以说是有天壤之别。”
“毕竟…已经过去了百年之久。”老人勉强笑了笑:“会出现一些变动也是很正常的,有的家族兴起,有的则衰落,自然不可能和原来一样。”
“是吗?”洛伦冷笑了一声:“但是根据我所查到的,关于最近几年深林堡所缴纳的税收情况,居然还是按照我手中这份的记录来缴纳的!”
“我非常好奇,难道说深林堡数百年前的先人们,早就预计到了眼前的局面?所以就将要缴纳的税收也计算好了,以至于今天的我们还能按照这上面的记录完成各自的义务?!”
“如果不是这样……”漆黑的瞳孔从那一张张面有惊诧的贵族身上扫过,洛伦扬起了手中的卷轴:“那就说明有人隐瞒了自己应该缴纳的税收和应尽到的义务,中饱私囊!”
在座的贵族们终于不能保持冷静了,甚至都不敢相互对视着,一个个恨不得躲到椅子下面去,后悔为什么今天自己要来这里。
巴里·塞纳也惊呆了,他预想过这位伯爵大人恐怕会用某些激烈的手段,但却没想到会来这招——这真的是他能想出来的注意?!
还是说,是那位公爵大人早就准备好的底牌?!
一旦开始翻旧账,那就绝对停不下来了——所有人都会为了躲避罪责指控身边的人,到时候人人自危,还有谁会愿意忠心耿耿的站在塞纳家族身边?!
不过只是到这一步的话,那还有挽救回来的机会。强作镇定的巴里颤巍巍的站起身,身后背负着所有贵族们期待的目光,指望他能够站出来替所有人辩护。
“关于伯爵大人的宏伟计划……塞纳家族将会鼎力支持,清算整个伯爵领的税收!”
老人的话音刚落,身后就有人直接从椅子上跌了下去,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表情像是模子刻出来的,所有的贵族们都傻眼了。
巴里·塞纳他……怕不是疯了吧?!
洛伦的脸上依然没有半分表情,背着双手等待对方接下来的发言——他才不相信,塞纳家族会那么简单的就举双手投降了。
“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税收始终都是深林堡的一个重要问题。”巴里·塞纳慷慨激昂的陈词着:“感谢伯爵大人,及时为我们发现了问题;而我们这些卑微的仆人们,自然应该去着手解决它!”
“只是……”老人话锋一转:“这么宏大的计划,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调查和研究,才能得出最后的结论。不能一蹴而就,要小心谨慎才行。”
“还请您转告伯爵大人,将这个计划交给他卑微的仆人们。我们将会认真的讨论,商量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实现伯爵大人的愿望。”
巴里·塞纳想的很简单——只要能够将这个“改革”握在塞纳家族和亲信们的手里,那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他们说的算?
到时候不仅塞纳家族的地步会更稳固,鲁文·弗利德这个伯爵还会被进一步架空,而且那位公爵大人,将再也没有理由找他们的麻烦!
“您似乎对伯爵大人的计划,有些理解上的偏差。”挂着公式化的笑容,洛伦“遗憾”的摇了摇头:“彻查税收,仅仅是改革的一个步骤而已。”
“除此之外,还要彻底清算和丈量整个伯爵领所有的耕地、果园还有猎场的面积,弄清每个家族原本应有的土地的大小,然后整理成册。”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将这些内容传达到整个伯爵领每一个贵族,每一个平民的耳朵里,让他们看看自己所缴纳的税收,是不是和上面所记录的一样!”
什么——?!!
“这种事情……”被吓得都快说不出话来的老人被自己噎了一下:“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伯爵大人不在场?!我要见鲁文·弗利德大人,我要见鲁文·弗利德大人——!”
“很遗憾,鲁文·弗利德大人现在不在城堡里。”面色平静的洛伦,露出了一个老人眼中毛骨悚然的微笑:
“他已经和亚伦爵士一起带着卫队骑士们,去丈量整个伯爵领的土地了!”
第十二章 统治从土地开始(下)()
对于一群拥有实权和土地的贵族们,想要整治他们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他们手中拥有大片的地产,同时还不断侵占周围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