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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石碑的顺序…巨龙王国的巫师崇尚从上向下,从左到右的排列顺序;但这些石碑排列的非常杂乱……”洛伦叹息着,皱着眉头从石碑前起身,轻轻打了个响指:
“然后是我们的头顶……”
“我不想知道头顶上是什么。”法内西斯突兀的打断他,语气十分的不善:“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洛伦·都灵,你该不会是想要拖时间吧?”
果然,石碑上的文字才是关键。
被我猜中了。
“恰恰相反,这些才是关键!”洛伦毫不做作的露出了凝重的神情,语气严肃到了极点:
“这个房间很明显是个议会室,尼德霍格的巫师们曾在这里讨论过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换而言之…只要能知道房间诞生的大致时间,再参考矮人最早‘发现’秘银的年代,我们就能以此推断出他们在这里可能做出了哪个决定!”
惊愕的表情从法内西斯的脸上一闪而过,复杂的目光仿佛若有所思。
“被您杀死的矮人鲍利斯·米哈伊洛曾经提到过,第九轨道是为了寻找‘秘银’而挖掘的,我们所站的地方也正是秘银最早诞生的地方;”洛伦淡淡道:
“假设他没有说谎,那么这个房间的历史也许能追溯到尼德霍格的巫师们刚刚出现,并且规模和实力都还不够强大的时期;但矮人在那之前就已经被尼德霍格控制了,所以说……”
等等…洛伦突然愣了一下。
按照这种说法,当时尼德霍格的巫师们才刚刚开始崛起;平衡,制裁乃至掌控整个世界这些…应该还不是他们能够办到的事情。
所以这一切计划不是由巫师们开始,而是巨龙王国的王族吗?
龙王高塔的巫师提到过,他们因为与底层的民众分离,因为过分坚守陈旧的制度而支离破碎。
究竟是什么让他们改变了初衷,不再维持其中的平衡,开启了‘圣十字’计划?
除非……他们找到了更好的解决方案。
洛伦猛然惊醒,想起了法内西斯在踏进这个房间那一刻说的话。
对一个被奴隶主们所控制的世界下,还有什么是比“奴隶制度”更加优秀,合理的制度?
当然是不会被打破,不会因为底层民众的反抗而被摧毁的奴隶制度了。
一个稳若磐石的,两大阶级之间彻底固化,不存在反抗可能的“王国”乃至“世界”。
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能吃饱穿暖,能去追寻他们的梦想,能够让自己生活的更好,能够享受一切他们能够想象得到的享受。
前提是…永远都无法反抗统治着他们的人。
永远心怀憧憬,敬畏,谦卑,恐惧。
神化的血脉,超然的崇拜,绝无反抗可能的统治者。
“呵呵…呵呵哈哈哈……”扑哧一声,洛伦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在笑……”法内西斯冷冷道:“都明白了?”
转过身来的黑发巫师微笑着看着他,淡淡开口道:“没错,我全都明白了。”
“不,不对…你刚刚还说,你看不懂上面的原初经文。”
“没错,因为那根本不是原初经文——恐怕是某种更古老的文字;参考原初经文来自尼德霍格的语言,我只能猜这可能是比原初经文更加古老的某种‘尼德霍格语’。”
“但我全都明白了,法内西斯大…不,不是这个名字。”话锋一转,眯着眼睛的洛伦打量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中年男人:
“应该叫伟大的‘黑十字’,塞廖尔大人才是——真正的法内西斯,他的意识恐怕早就在一次次‘复活’的过程中被抹杀了。”
“证据…就是您居然说这是原初经文。”洛伦说的斩钉截铁:“意识的主体是记忆,如果法内西斯还活着,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指出我的错误!”
话音落下,空荡荡的房间十分宁静。
轰————!!!!
犹如在耳畔炸裂的巨响,骤然耳鸣的黑发巫师惊愕的抬头,从头到脚猛然一颤。
巨大的压迫感…就像是被藏在深海中的凶兽盯上了。
动弹不得!
“…自作聪明之辈,总是死在自己的自作聪明上…”
法内西斯…塞廖尔的话语冷酷至极;那声音,绝对不是从胸腔和喉咙里发出来的!
“…我总是留你一命,不是因为你手中的九芒星圣杯,也不是因为你所谓的‘小聪明’;而是你的身体,比这个残破的傀儡强百倍…”
什么情况,这次是真的?!
只是想诈一下套套话,居然还真的猜中了?!
紧咬牙关的洛伦涨红了脸,却发现自己连一个音符都发不出来了。
“…我本来的计划是将你留在最后,但,现在就彻底将你抹掉,也许能让我的计划再少几分变数…”
双瞳失神的塞廖尔抬起右手,张开对准了黑发巫师的身体,凭空一握。
“轰——!!!!”
血浆迸溅,扑面而来。
被鲜血染红了脸的洛伦,惊愕的看着地上那滩血肉,粘稠的血浆几乎铺满了大半个房间。
“啊…抱歉,只有这个不可以。”
白金色的头发,干净整洁而又小巧精致的红黑色礼服,犹如小绅士般站得笔直,左手竖起食指,右手背在身后。
带着能暖化人心的微笑,少年猩红的眸子冲着脸色难看到极点的塞廖尔眨了眨:
“我不会让你伤害到我的朋友的…绝对不会。”
第八十八章 “挚友”们()
“铛——!”
锋利的短剑在石门上撬砸出一串火花,除了留下几道划痕之外再没有半点反应。
攥紧剑柄的双手支撑着身体,灰瞳少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近乎绝望的看着对自己紧闭的冰冷大门。
汗水打湿了墨蓝色的发梢,黏湿着额头,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该死…自己就不该听他的。
刚才从背后突如其来的那股巨大的压迫力,让路斯恩充满了不好的预感;而被挡在这扇破门口面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站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在一旁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哪怕自己想,也只会被当成是累赘和敌人要挟的筹码。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啊——!”
眼眶泛红的灰瞳少年胡乱用手中的剑砸向大门,牙关紧咬。
“啊啊啊啊啊啊啊——!!!!”
咆哮着,路斯恩再次扬起了手中的短剑。
啪。
一只枯槁却十分有力的手,攥住了他挥剑的手腕。
“不要在这种地方…浪费战力。”
灰瞳少年惊愕的回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身后的人。
刚刚还被贯穿了心脏的誓言骑士,此刻却立于他面前;瘦削的面颊依旧是肃穆而庄严,只是微微有些苍白。
这…这怎么可能呢?!
“这扇门已经完全被虚空侵蚀了,凭单纯的攻击无法打开它,但我可以。”誓言骑士的话说的很慢,但每个字都铿锵有力:
“摧毁一切邪神庙宇,本就是誓言骑士的使命。”
说着,他攥紧了璨星的剑柄,自鞘中一点一点显现出它的峥嵘锋芒。
看着面前的誓言骑士,震惊的灰瞳少年却又陷入了另一种沉默…骄傲不能掩盖理智,他也很清楚眼前的这位信仰坚定的骑士,究竟强悍到何种地步。
能得到他的帮助,对洛伦一定比自己这个不称职的护卫要有用得多吧。
“现在的我,还没有恢复到可以和法内西斯战斗的地步…如今的他,已经比过去强太多了。”
用“璨星”支撑着身体,誓言骑士凝视着犹豫不决的路斯恩,犀利的目光仿佛瞬间洞穿了他的想法:“而你…维尔茨家的私生子,你也并没有完全展现出你应有的力量才是。”
灰瞳少年惊愕的昂首!
“我是圣十字的仆人,持剑传教的骑士…你身上的力量,瞒不过我的眼睛。”誓言骑士冷冷道:
“我知道那是什么。”
路斯恩一脸惊恐。
“但只要你是法内西斯的敌人,我可以既往不咎。”誓言骑士淡淡的开口道:“只要你没有抛弃人性,我……可以……假装不知道。”
只有这句话,他说的无比艰难。
路斯恩先是一愣,随即郑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誓言骑士没有再理会他,仿佛自己的眼睛已经不能再看见灰瞳少年的身影了;郑重而庄严的举起剑锋:
“圣十字啊,您的光辉将照亮卑微的我们;
您的旨意必将行走于地上,正如同行走于天上;
愿光芒照耀大地,穿透黑暗与阴影,让不信神者相拥而泣;
那时……
众生必将高声赞美吾主之名……”
………………………………………………
阿斯瑞尔?!
惊愕的表情从洛伦的脸上一闪而过,因为面前的少年已经转过身面对他;柔顺如丝绸般的白金发丝下,一双狡黠的眸子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唉…亲爱的洛伦,你这么惊讶的表情,难道是觉得阿斯瑞尔不会来救你?我们可是朋友啊,最最要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弃你于不顾呢?”
洛伦歪着头,颇为无语。
你这话…让人该从哪儿开始吐槽比较合适?
就在此时,巨大的压迫感再次扑面而来!
动弹不得的黑发巫师瞪大了眼睛,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要蒸发了似的,在剧烈的燃烧着。
面无表情的“法内西斯”再次张开右手,凭空攥拳。
“噗——!!!!”
挂着如孩子般纯真狡黠的微笑,少年在洛伦的面前瞬间扭曲——娇小的身躯犹如被无数铁钳夹住,四分五裂。
精致的面孔和头颅一起被活活拍碎,眼珠爆裂;
四肢和被拦腰斩断的躯干一样,连骨头带筋肉一起被揉烂搅碎,像是炸开的气球般,血浆喷涌而出;
鲜血四溅,粘稠的暗红色喷了洛伦一身。
一秒不到的时间,阿斯瑞尔就在“法内西斯”的力量下变成了一滩看不出形状的血肉。
然而不论是“法内西斯”还是黑发巫师,表情都没有露出任何变化。
果然…下一刻,微笑的少年再次背着双手,从遍地的血浆之中走了出来。
黑红色的精致小礼服,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肌肤,白金色的发丝…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睁开双眼,阿斯瑞尔微微勾起嘴角:
“还要继续吗?我可以这样打一天。”
话音还未落,洛伦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这个家伙…又偷看自己的记忆了吗?
“阿斯瑞尔……”
冷漠的“法内西斯”上前一步,眼神中带着森然的杀意:“我还在想究竟是谁,胆敢当着我的面前偷走了九芒星圣杯…果然是你。”
“唉…单纯可爱的阿斯瑞尔,怎么会做出这么粗鲁的举动呢?”少年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无比的无辜:
“阿斯瑞尔只是帮助他最好的朋友,去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而已——也许,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
嘴角讽刺的扬起,“法内西斯”枯槁的脸上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