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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候不论自己做出多大的功绩,往日塑造起来的形象都会轰然崩塌,哪怕自己将维姆帕尔学院铲除,也只会留下一个“残暴无情”的名声。这对一直以仁慈公正外表示人的教会而言,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还好,至少现在还可以解释为“消息延误”,致使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而将匪徒剿灭的功绩也能挽回一些颜面,不至于让局面无法收拾。
之所以会拖得这么晚,完全是法内西斯自己的私心作祟——如果自己来得太早,恐怕卡兰还没有攻进城堡,自己的行动就毫无意义了。
犹豫不决直至傍晚才出发的法内西斯,严重高估了卫队的行军速度,才导致了眼前的结果。尤其是在清醒过来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一场多么巨大的赌博。
而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又一次让自己失望了……看着身旁浑身是伤的骑士,无法当面斥责的法内西斯也只能暂时选择忍耐,一切等到日后再说。
收拾完村镇的匪徒,法内西斯只留下了少量的骑兵尽可能维持秩序,带着主力部队和伯多禄前往城堡救援。
连村镇的匪徒都被全歼了,自然卡兰那一小撮进攻城堡的亲信们,就更不可能是教会骑兵的对手了。
负隅顽抗的坚持了一阵之后很快就遭遇了溃败,除了法内西斯坚持要抓几个问话的,剩下的则全部被骑兵们绞杀,算是为这一晚的灾难落下了帷幕。
唯一的遗憾,就是有一位学院的导师在战斗中牺牲了,被流浪巫师用钉头锤敲碎了脑袋;剩下的学院巫师和学徒,多多少少也有负伤。但万幸的是城堡大门依然守住了,也就是说主堡大厅内的学徒们还都是安全的。
“十分感谢教会的援助,没有您和这些勇敢的骑士们,维姆帕尔学院今晚恐怕要沦陷于这些歹徒的手中了。”
微笑的伯多禄朝法内西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慈祥而温柔的声音简直让人无法拒绝:“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接受一个老者的感谢呢?”
“当然,没有学院的诸位巫师们,村镇里那些可怜的信徒们,也许就等待不到这公正的审判了。”法内西斯左手抚摸着胸口的圣十字挂坠,真诚的握住了老人的手:“你们用行动证明了,哪怕巫师也是圣十字虔诚的追随者!”
“另外,也请我对上次会面时的无礼,向您致以最最真挚的歉意。”法内西斯甚至还微微向老人鞠了一躬:“我已经让那位叫洛伦的学徒向您传达过一次,但现在的我终于有机会向您当面道歉了!”
“您真的是太客气了。”
正当两个人还在相互致谢的时候,唯一一个还活着的流浪巫师已经被抓了过来。法内西斯打了个响指,两名骑兵立刻走上前去将他按在地上。
“说,你们的首领卡兰在哪儿?!”义正言辞的法内西斯喊道:“不要再想隐瞒,你们的阴谋早已败露,你们的计划已经被粉碎。现在立即悔过,还能得到圣十字最后的怜悯!”
“悔过……我们有什么可悔过的?!”被压在地上的流浪巫师,拼命挣扎着扬起头颅,狰狞的脸不断扭曲着:“反倒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教会老爷,看看你们道貌岸然模样下的丑恶嘴脸,你们才应该下地狱!”
法内西斯表情一片铁青,根本不用他吩咐两名骑兵立刻一左一右给了流浪巫师一脚,伤痕累累的瘫在地上干呕不止。
“说……”拖着长音的法内西斯死死盯着他:“现在开口,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的。”
“不要再妄想会有人来救你了,渎神者。从你被抓住的那一刻开始,你唯一的归途就是神圣的火刑架。神圣的烈焰将会净化你的肉体,烧灼你的灵魂,在地狱之中受尽永世的折磨!”
“在地狱中永世折磨?哈哈哈哈哈哈……”流浪巫师突然狂笑不止,让法内西斯的表情更难看了几分。
“有什么可笑的,渎神者!”
“你以为,我如果在乎这个还会出现在这儿?!”流浪巫师狂笑着反问道:“是你们,是你们这些把我们往死路上逼!是你们让我们变成这副模样的,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想知道卡兰大人在哪儿?好啊,让我告诉你们——他早就混进城堡里去了,早在你们这些该死的叛徒们发现之前!”流浪巫师朝着伯多禄怒目圆睁,表情说不出的快意:“现在恐怕里面的人都被杀干净了吧,猜猜看他在哪儿啊?啊哈哈哈哈哈……”
卡兰已经在城堡里面了?!
道尔顿和伯多禄几乎同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但随即立刻恢复了正常——教会的人就在身旁,一旦被他们发现问题就完了!
“那个家伙就在城堡里面?!”法内西斯的表情同样惊吓,却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激动:“这怎么可以,我们必须尽快逮捕他,将他交给教会做出公正的审判,让圣十字来审判他!”
“仅仅是一个巫师而已,法内西斯大人!”强颜欢笑的伯多禄赶紧站了出来:“请将他交给我们吧,不需要再让您奋战了一夜的勇士们劳心费力——只需安心等到明天早上,我们就会将他完整的交给您!”
“不,您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后果,伯多禄院长大人。”法内西斯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能不被发现的溜进城堡,也就证明他同样可以不被发现的离开。让这种人在这片土地上四处流窜,那简直是一件无比可怕的事情!”
说罢他便挥挥手,得到命令的教会卫队们便四散开来,在城堡的四面八方开始搜查了起来。
果然……看着面不改色的法内西斯,叹了口气的伯多禄回首,表情同样严肃的道尔顿对视了一眼。
对方是来者不善!
第七十七章 吞噬(上)()
颤抖的右手握着镇静剂的瓶子,轻轻抿下了一小口那冰冷的液体,洛伦的嘴角还在不断的抽搐着。
道尔顿导师说过什么来着?半个盎司可以止疼,一个盎司就会失去知觉,两个盎司就会直接休克而死……自己差不多快喝掉一个多个盎司了吧?
看着瓶子内散发着蓝色光芒的液体,洛伦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只是太阳穴和额头暴露的青筋,让剧烈的头痛越来越无法忍受。
不仅仅是长时间维持着“超越感知”这个高阶魔咒,每一次使用“亮银”也都会增加洛伦的负担。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比较“特殊”,恐怕现在连头痛都感觉不到,脑袋就直接变成碎西瓜了。
不仅仅是要追上吸血鬼的速度,如果没有镇静剂的话,自己早就痛的直接倒地抽搐了。
只是现在还不能停啊……布满了血丝的瞳孔聚焦锁定住眼前的敌人,盘踞在天花板上的吸血鬼同样已经开始不支,恢复伤口的速度越来越慢,重新长出来的肢体也正在逐渐变得软弱无力。
它已经开始察觉到洛伦的战术,恐慌的躲在天花板上不敢下来,只是像受伤的野狗似的尖啸着,甚至都不敢主动发起进攻。
作为高于人类的生命体,吸血鬼同样具有着“恐惧”这个自我保护的内心机制,当死亡即将降临的时候,它们同样会选择逃跑或是奋力一搏。
嘴角微微翘起的洛伦,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萤火咒”的白色光点轻轻飘浮在掌心,朝着天花板上的吸血鬼漂浮过去,在快要接近的时候绽放出耀眼的强光。
如果是没受伤的吸血鬼,这种小伎俩顶多让它失明那么一瞬间——但现在陷入恐惧的它,已经不敢有哪怕片刻的失明了。
包含着惨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黑色的影子坠落在了教堂中央。略有些得意的洛伦重新举起了“亮银”。
在使用“萤火咒”的时候,他还偷偷加了一个“结晶咒”——换成是原来恐怕连这头畜生的皮都伤不到,不过现在嘛……
受伤的怪物咆哮着扑向洛伦,被戳瞎的右眼在那张狼一般的面孔上显得狰狞无比,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想要咬断他的脖子。
只是……现在的它实在是不能让洛伦感觉到多少恐惧了。
挥舞着灰蓝色光剑的身影,像是已经预判到了位置,轻巧的半周转身,剑芒在空中划开优雅的圆弧,将吸血鬼的下巴连同右臂一起从它的身体上夺走!
哀嚎不止的吸血鬼发出强烈的尖啸声,顾不上几乎被震碎了耳鼓膜的眩晕感,视线越来越模糊的洛伦瞪大了眼睛,挺起手中长剑最后的光芒。
“给我死——!!!!!”
奋力咆哮着,灰蓝色的光剑撕开了那坚不可摧的紫红色皮肤,将吸血鬼整个捅穿!
根本没等到下一次开启,强忍住副作用的洛伦再一次激发了“亮银”,这一次剑光直接出现在了吸血鬼的伤口处,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将它的肋骨和脊椎砸断!
剑光一闪,那令人颤栗的身影变成了两截!
被腰斩的怪物惨叫着倒飞出去,被斩断的下半身直接变成了一滩血浆,残留的半个身体被挂在了圣十字的雕塑上。
只是洛伦同样不好受,最后一次激发的光剑,几乎榨干了自己最后的精力。哪怕刚刚喝下的镇静剂也感觉头都快炸掉了,太阳穴和心脏都跳得飞快。
助跑带来的惯性,让身体直接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换成是平时洛伦会赶紧翻滚爬起来,不过现在嘛……
嘴角多出一丝苦笑,喝多了镇静剂的副作用,就是失去知觉。自己几乎快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了,只是肌肉的记忆让他不至于松开握住剑柄的左手而已。
但是这就足够了,挂在雕塑上的吸血鬼并没有恢复它被斩断的肢体,反而是哀嚎不止的惨叫着,而那张狰狞的脸则是越来越愤怒。
它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吸血鬼停止了哀嚎,喉咙的深处不断的传出低沉的声响,一遍一遍仿佛咒语般在小教堂内幽幽回荡。
四溅的血浆像是收到了牵引,如同一颗颗的小血珠漂浮在半空中,汇聚在雕塑上的吸血鬼身上,慢慢的重新凝聚成它失去的身体,甚至开始不断的壮大。
身后的蝠翼扩张开来,几乎能将它整个包裹。原本如同干尸般的身躯也变得强壮了许多,甚至就连体型也变大了不少,锋利的长爪就像妖邪的刀,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这就是吸血鬼的另一个强大之处——在虚空的影响下它们突变的更加彻底,甚至已经不算是真正的“生命”了,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像巫师们使用魔法一样,让自己短暂的发生变异。
而在这样的局面下,已经虚脱的洛伦显然不会有什么胜算,还能苟延残喘多久完全要看对方的心思。
趴倒在地上的洛伦,却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笑容。
你可终于上当了,畜生……
“真是太精彩了,洛伦·都灵阁下。”
不知何时出现的阿斯瑞尔站在洛伦身前,毕恭毕敬的朝趴在地上的他鞠了一躬,精致的面容上挂着真诚的微笑:“剩下的事情就请交给我吧,您只需要静静的观赏就可以了。”
说罢,穿着小礼服的少年转过身,邪魅的目光甚至令吸血鬼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哎呀哎呀……虽然夺取你的身体是我的主意,但还是总觉得自己被洛伦阁下给利用了呢。”
少年的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