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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视线很差,敌人的首领想指挥围攻一定会靠的很近,甚至有可能就在军阵前列…命令骑士们做好准备,争取一次突袭击杀它们的首领!”
怒火堡伯爵不由得微微一怔,但还是点点头,默然的转身离去。
“等等…你、拜恩公爵、您…你疯了吗?!”
赛特·布哈拉已经彻底语无伦次了,用看疯子似的目光看向洛伦:“这可是在晚上,外面有上万的半人马大军啊!”
“不,您说错了——对我来说,这些和人数或者实力对比没什么关系,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题。”洛伦扭过头,冷冷的看向他:
“我不想逃跑,我想打的漂亮,所以我只能前进……
不能后退!”
第八章 将惶恐踏碎(下)()
为了夺取四蹄人的领土,两脚人驯服了骏马为其奴役;
为了占据四蹄人的领土,两脚人建造了高墙躲在里面;
再将我们赶到外面……
星空下的草原上,半人马赤炎旗的旗主查卡尔,当他昂首眺望着拜恩军团营地大门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想起这句半人马古老的诗歌来。
没错…就这么一道小小的壕沟,用篱笆和栅栏围起来木墙,就能将数以千计的四蹄人勇士挡在外面,进退不得。
若进攻,就会死伤成百上千的勇士;
若绕开,又会是如芒在背,随时都有被偷袭的风险。
过去的两脚人,就是用这种办法一步一步夺取和占据了属于四蹄人的土地;将星空下所有的土地都变成了他们的牧场,把原本属于这里的四蹄人赶到了贫瘠荒凉的东部。
而现在,这些两脚人又打算故技重施了。
披着深色大氅,穿着犹如波伊骠骑般甲胄的“查卡尔”显得和周围其他的半人马截然不同;除了手中的长枪外,“腰”间还挂着两柄波伊人惯用的马刀。
嗜血的呐喊声在夜幕下犹如潮水般波涛汹涌,数以千计的半人马正围绕着拜恩人的营地狂奔不止;被团团包围的营地犹如滔天巨浪中的一叶孤舟,眨眼间便可倾覆。
在十几名半人马精锐武士的簇拥下,站在拜恩营地正门前的查卡尔极目远眺,一边沉思一边观望着对面两脚人的动静。
他在犹豫…犹豫自己是该进攻还是撤退。
“我们能攻下来!我们能攻下这个该死的营地!”
一个通体赤红,年轻气盛的半人马武士激动的吼叫道:“一个冲锋!一个冲锋我们就能冲过那个该死的壕沟,砸碎两脚人的木墙,将躲在里面的两脚人统统宰了做肉——!”
“然后呢,然后把更多的两脚人引到大绿海来?”另一个年长些的半人马叹息的反驳道:“光是大绿海的两脚人我们就应付不过来了,还要引来更多的敌人?”
“别忘了我们的先祖是怎么败的——大绿海之外,还有许许多多我们没见过的,穿铁衣服的两脚人!”
“懦夫!”年轻的半人马武士更激动了:“就是因为你们这群上年纪的懦夫,我们才不得不退到了又冷又苦的东边,我两个弟弟和妹妹才不得不在冬天活活饿死!”
“族里新来的萨满说得对,就该把你们这群上年纪的老懦夫统统做肉!才能让半人马真正崛……”
“好了——!”
神情肃穆的查卡尔打断了自己麾下武士的争吵:“让赤炎旗的勇士们都稳住脚跟,继续包围两脚人的营地,给这群懦夫们打哆嗦的时间。”
“他们要是想据守,我们就在黎明前发起攻势;”
“他们要是想逃…就让勇士们散开阵列,放他们走。”查卡尔咧嘴,露出了森森白牙:
“然后,我们再尽情猎杀他们…像狼群狩猎羊群那样!”
查卡尔话音落下,周围的半人马武士们纷纷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笑的嗜血且狰狞。
至于反攻…这个概念根本不存在于他们的脑海中;面对上万四蹄人的包围,哪个两脚人有勇气反攻——而且还是在夜里?
“但要是这么干,我们不就激怒了南边的两脚人了吗?”年长的半人马还是有些忧虑:
“大首领的命令,只是让我们抓住那个逃跑的两脚人而已。”
“你看那里。”查卡尔沉声道,右手的长枪指向营地正中央的最高处:“看看那面旗,再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黑底金狮子……”年长的半人马微微一愣,突然猛地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的吼道:
“是那个家伙?!”
“对,就是那个魔鬼!”查卡尔同样咬紧牙关:“这支两脚人军队的首领,是那个魔鬼的子嗣!”
“若能杀了那个魔鬼的子嗣,夺走那面旗帜…想想看,这对所有的四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对我们赤炎旗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我们…会成为四蹄人的英雄?!”
“没错!”查卡尔斩钉截铁的说道:“然后我们就能举着这面旗帜,一路扫荡整个大绿海,然后进攻千帐城…我倒要看看,那些躲在城里的懦夫们在看到这面旗帜之后,还能有多少反抗的勇气?!”
年长的半人马并不像周围年轻的武士们那样兴奋,反而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但这样做,只能让两脚人更加的憎恨您。”
“他们应该憎恨,是时候让两脚人体会一下我们当年的痛楚了。”查卡尔双眼猩红,声音中是彻骨的寒意:“当憎恨过后,他们就会开始怕我。”
查卡尔拔出腰间的马刀,狭长的刀刃在星空下散发着熠熠寒芒:
“想让你的敌人敬畏你,尊重你,跪在你面前,亲吻你的蹄子…第一步,就是要把恐惧牢牢的烙在他们的骨子里!”
“这就是我从那个魔鬼身上学到的东西!”
年长的半人马不再反驳自己的主人,抚胸低头,将自己的前蹄收了起来。
“那个被我们抓住的两脚人老萨满怎么样了?”沉默了片刻,查卡尔决定换个话题:“还在胡言乱语,不肯向我效忠吗?”
“早上的时候抽了两鞭子,又饿了他几顿,现在终于老实了。”半人马武士立刻毕恭毕敬的答道:
“虽然他到现在还是不肯向您效忠,但在我刚刚要过来的时候,他突然要我提醒您一句,说……”半人马说一半突然顿住了。
“说什么?”
“他说您还是不要距离营地这么近比较好,这个距离太危险了——营地内的是拜恩人,他们的骑士从大门冲到您面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不立刻后撤的话,您就死定了,别说十几名武士,就是有堵墙挡在前面也没用。”半人马巫师哆嗦着咽了咽喉水:
“这、这是那个老萨满的原话;我、我一个字都没多讲!”
查卡尔皱着眉头。
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年轻的半人马武士突然冲了过来,一脸的欣喜若狂:
“旗主,他们要开始突围了!”
闻讯的查卡尔猛然抬头,瞪大猩红的双眼眺望远处的营地,尤其是那面黑底金狮子旗。
果然…就在夜幕之中,营地内的游骑兵们开始有条不紊的从两面的出口涌出,紧随其后的是挥舞着长枪和双手大剑的方阵步兵们。
在骑兵的掩护下,这些步兵们排列成紧密的阵型朝包围他们的半人马勇士们缓缓靠近,用长枪和弓箭保护自己的正面。
于此同时,营地周围的壕沟也纷纷被点燃;熊熊烈焰,几乎将周围的草地照得明若白昼。
步步逼近,这是两脚人习惯用来对付四蹄人的招数;只要维持住方阵,四蹄人就不敢轻易靠近他们的阵型,查卡尔冷笑一声,猛然劈下手中的马刀:
“传令下去…让我们的勇士动起来!”
现在是午夜,最近的两脚人城塞最近也要半天才能抵达…想要活着抵达要塞,就必须一路都保持这样的阵列才行。
但这是不可能的,只要两脚人离开了壕沟和墙壁,他们就不再是难以战胜的敌人。
拜恩军队离开营地的同时,半人马的大军也纷纷开始朝两翼包围靠拢,围堵的同时不断的用投枪骚扰。
很好,接下来就是……
就在查卡尔准备下达第二个命令的刹那,他嘴角的笑突然僵在了脸上。
等等!
这…不会这么巧,就真的被那个老萨满说中了吧?!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倒映着火光。
而在火光之中涌现出无数骑士的身影,汇聚在一面黑底金狮子旗下。
朝他而来!
第九章 有进无退(上)()
震天的喊杀声回荡在漆黑如墨的星空下,一切恍若梦中。
飘扬的黑底金狮子旗下,全副武装的拜恩骑士们排列成紧密的阵线,带着沉稳的呼吸,用盾牌紧紧的贴住左侧的袍泽;
在他们的身后,是队列松散的波伊骠骑兵们;这些护甲单薄的骑士将在重装骑士们的掩护下,从后方向两翼的敌人发起冲锋。
面无表情的洛伦驻马旗下,“曙光”大剑被他交给了小个子巫师保管,换回了自己更习惯的长枪“龙牙”。
“疯子,你这个疯子!”
面色苍白的赛特·布拉哈恼怒的看向黑发巫师:“外面有上万的半人马武士——就算你们拜恩人的骑士真的能以一当百,一根标枪就能要了你的命!”
看着他那精神恍惚似的表情,深吸一口气的洛伦突然笑了出来:“一根标枪就能要了我的命…没错,但对外面那位‘查卡尔’先生难道不是一样吗?”
“一轮冲锋…在半人马大军合拢之前,他就会被我干掉!”
“你这是在赌博!”
“没错,这就是赌博,而且是最公平的非生即死!”洛伦十分“豪爽”的承认了,平静的表情下还不忘了翘翘嘴角:
“碰巧的是,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和怒火,死死盯着他的赛特·布拉哈不再言语。
营地外的厮杀声越来越响,半人马铁骑的声响震颤着整个营地;兵刃与利器碰撞的声响,潮水般的怒吼与咆哮,一齐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交击合鸣。
听着耳畔越来越清晰的喊杀声,证明两翼的游骑兵和步战骑士们已经开始出阵与半人马交锋了。
按照之前的计划,军团的步兵和骑士们会尽可能的吸引更多的敌人,为正面出击的洛伦争取更多的机会…但这份计划究竟能实现到何种地步,完全就是个未知数。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面对以速度和敏捷见长的半人马,以重装骑士和方阵步兵为主的拜恩在机动性上没有任何优势可言;除了被骚扰袭杀和被动挨打以外,就只能选择主动进攻,逼敌人和自己正面交锋。
所以只能进攻,不能后退。
有进…则无退。
洛伦横起手中的龙牙,轻轻抖了个枪花,举向天空:
“有人告诉我,半人马是不会记录历史的;有人告诉我,黑公爵罗兰的伟业在大绿海早已变成了很久之前的传说……”
一脸不耐烦的麦卡菲和神色坚毅的路斯恩,分别站在他的两侧;
紧随其后的赛特·布拉哈依旧是忧心忡忡;一旁的安格特伯爵已经骑上战马,凶恶的目光不屑的打量着这位波伊大公的亲信。
远处营帐外的艾克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