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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永远无法相信一个雇佣兵的忠诚…太过严苛的军规,让雇佣兵变逃兵成了十分司空见惯的事情;而康诺德也就有“缉捕逃兵”的正当理由,将这些人赶出自己的领地。
“铛——!”
战戟的锋芒击碎了雪地里的岩石,迸溅的飞雪被狼人的血染成了红色,在半空中挥洒曼舞。
趁着雪花迸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避到五步之外的狼人,还在因为受伤的左腿凄厉的嚎叫着。
“跑的可真快啊……”
轻轻吐出白雾,喘息的男人刻薄的讥讽道,只是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不甘。
披在身上的黑色亚麻斗篷,攥在手中的战戟,悬挂腰间的骑士长剑…就是这个男人身上所有的东西了;身上薄薄一层的链甲连普通的军团士兵都不如,在狼人面前更是和纸糊的一样。
但对他来说,这些足够了——与其将生死交付给不怎么靠谱的铠甲,他宁可相信自己的脑子,还有手中的利刃。
狼人撕了自己只要一瞬间,自己撕了这头畜生也只要一瞬间…很公平。
凶恶的冰原狼人不断的朝他低吼着,左腿的伤势让这头怪物变得更加暴躁且嗜血,连一双兽瞳也变成了血红色。
越来越狂躁,暴虐的嘶吼声,仿佛是在竭力压制立即冲上来将他撕成碎片的杀意。
明明是怪物,却也像人一样笔直站立;足足高出半个身子的魁梧身影和比人大腿还粗的双臂,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压迫感。
刻薄的男人不屑的勾起嘴角,脚步在雪地中缓缓移动;在双手之间不断变换方向的长戟看似破旧,却依然锋利无匹。
“……就是头畜生。”
他话音刚落,眼前就没了狼人的踪影。
“砰——!”
空气被撕开的声响几乎刺穿了耳鼓膜,明如银镜的雪地突然炸裂!
没有多想,男人双手立刻攥紧长戟向前突刺。
“铛——!”
利刃般的双爪撞击在长戟的刃尖上,炸开一片火花。
暴虐的吼声出来,双臂猛然荡开的狼人硬生生将男人击飞!
悬空五步才落地的男人双脚用力,在雪地上足足拖行了五公尺才停住脚步;还没有稳住身形,巨大的黑影就已经再次袭来。
“畜生…就是畜生。”
男人依旧在刻薄的嘲讽,左脚向前踏步的同时,将战戟的戟刃沉在右手,一点一点压低了身型。
咆哮的怪物袭来,扬起的利爪撕扯着空气,卷起呼啸的烈风。
“永远都学不会!”
箭步踏前,压低了身子的男人右手松开,伸长的战戟迅猛如风,扬起一片残影。
背身横扫——!
“噗——!”
鲜血喷洒,连带着破碎的黑色斗篷也落在了雪地上。
一动不动的男人双手紧紧攥着戟杆,狼人的爪子就停在他脖颈外不到十公分的位置。
区区十公分,却成了永远无法逾越的天堑…横扫的刹那,战戟却变扫为刺,整个戟尖完全没入怪物的胸膛,只有戟刃卡在了外面,硬生生挡住了它。
绝望的狼人发出一声哀嚎,但戟剑已经刺爆了它的心脏。
猛然拔出战戟,男人再次向前箭步,手中的战戟横扫。
“噗通——!”
一声闷响,随着戟刃的残影扫过,狼人的脑袋掉在了雪地里,喷涌着血浆的无头尸也抽搐着瘫倒在地。
好险啊,差一点儿就没命了……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男人看着地上的狼人的尸骨,才刚紧张没两分钟就不屑的“呸”的一声,朝死尸吐了口唾沫。
冷哼一声,男人刚刚松口气,低沉的嘶吼和脚步声就从背后传来!
攥紧长戟,警惕的他猛然回身,瞬间瞪大了眼睛。
三头冰原狼人正在从自己背后走来,不远处的风雪中还有更多的影子,蹒跚的在雪地里缓缓接近。
不好,自己被包围了……
刚刚那头狼人惨叫,恐怕就是为了召唤同伴,告诉它们自己的位置;而自己还蠢到砍了那头狼人的脑袋,让血腥味散布的到处都是,生怕不能被它们发现似的!
蠢透了,真是蠢透了……
咬紧牙关的男人眉头紧皱,手中的长戟也在微微打颤…刚刚经历一场厮杀,体力下降的厉害;要是一头或者两头还想想办法,三头四头也可以考虑跑路。
但是一整群…在这种荒郊野外,基本上就是死定了!
舔了舔冻裂的嘴唇,男人紧紧攥着手中的长戟,不停的在原地前后腾挪,左右周旋,染血的戟刃不停的变换方向,威胁着想要接近的怪物。
狼人们似乎并不着急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慢慢合拢截断男人的退路,却留下了东面这唯一的出口,简直就像在引诱他朝那边逃跑一样。
对…就像逮兔子一样。
无奈的啐了一口,男人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传来!
围攻的狼人们一阵惊慌,猛然转身,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愤怒的咆哮。
有人?
手握战戟的男人表情愣住,一时忘记了反应;只是环顾四周,搜寻着偷袭者。
是谁?断界山以北的冰川荒原,除了要塞的军团士兵就是刀口舔血为钱卖命的赏金猎人……
不管是谁,现在都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在男人准备趁乱转身逃命的一瞬间,一头狼人突然嘶吼着从风雪中扑出;瞬息之间,已经突袭到他的背后!
来不及了!
感觉到背后凶恶的杀意,无法转身招架的男人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手中的战戟,右手按住腰间佩剑的剑柄。
冰雪呼啸的刹那,剑芒一闪!
“噗——!”
怪物的血浆喷涌在脸上,回过头的男人瞪着震惊不已的眼睛,死死盯着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他只看到对方那张冷峻的脸,还有从头到脚伤痕累累,仅有的左臂将长剑刺入了狼人的躯体!
利刃拔出,连哀嚎都没有发出的狼人无力的倒下,一双兽瞳与男人震惊的眼睛四目相对。
一声不发的“独臂骑士”挥掉剑身的血迹,斑驳的长剑几乎遍布缺口,就和他一样的遍体鳞伤。
破损成这样还没有崩掉…这柄剑绝对是个好东西!
男人抬起头,无意识的和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双眼对视,眼神中的贪婪瞬间变成了惶恐。
“还愣着干什么?”独臂骑士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声音沉重:
“跟我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美酒与骑士之乡(上)()
夜幕降临,冰川荒原的某处山洞里。
披着黑色斗篷,坐在篝火堆旁的男人搓着已经冻得发麻的双手,眼神瞥向对面那位在雪地里救了自己,一个人击退了狼人群落的独臂骑士。
对方十分沉默,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过为什么要救自己一命,一声不吭的坐在篝火堆旁闭目养神,怀中抱着那柄斑驳不堪的骑士剑。
身下几张粗糙的兽皮,就算是毛毯、被子和床铺。
看这山洞里的位置,还有此人对于这附近地形的熟悉…种种迹象都证明,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佷长一段时间。
孤身一人,右臂已断;
没有援助,没有补给;
还是在魔物横行,冰天雪地的断界山……男人扪心自问,换成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绝对坚持不到一个月。
他是怎么办到的?
不…真正奇怪的应该是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犹疑的打量着对方,男人终于下定了决心,收回自己的眼神,有些尴尬的开口道:
“呃,那个…咳咳,我叫安德鲁·麦卡菲,断界山要塞的佣兵,您叫我安德鲁就行!”
对方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依旧闭目养神,让原本就很莫名的气氛立刻变得更尴尬了。
安德鲁嘴角抽抽,再次鼓起勇气:“那个…您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也没有头衔。”对方冷漠的开口道。
“……”
“我已经许下‘誓约之剑’的誓言,将自己奉献给圣十字,从此孤身一人遵循信仰之路…名字,早就已经不记得了。”
原来是教会的狂信徒…怪不得能一个人在荒原中活下来。
在断界山要塞的时候安德鲁也见过几位誓言骑士还有教会的侍从步兵,个个都是不要命的疯子,他对这帮人没有半点好感。
当然,安德鲁对圣十字本来也没什么好感…他根本不信这个劳什子,否则也不会跑到这个鬼地方当雇佣兵。
等会儿,如果真是这样,那他……
“你不用太在意我为什么救你,只是顺手罢了。”
沉稳的声音中还带着些磁性,“誓言骑士”直视的目光令安德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让他特别没有安全感,像没穿衣服似的。
“原本今天我是要离开这里的,结果却遇上了狼人群落游猎,只好再等两天。”誓言骑士面无表情:
“这里离断界山要塞不远,我走之后你可以继续在这里待两天,总能碰见巡逻的游骑兵——我算过,你们的人差不多两三天就会从附近经过一次。”
他轻声说着,却没有发现安德鲁突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开口道:“你要离开断界山?!”
“有问题吗?”誓言骑士微微蹙眉。
“从冰川荒原南下只有断界山要塞一条路,除此之外一旦被断界山的哨卡发现,都会被当成逃犯就地处决!”
“我知道有条路可以绕开要塞军团的哨卡,但是要爬山。”誓言骑士淡然的回答着,抬头看他一眼:“想告发我请随意…只要你们的人能跟得上我就行。”
“呃?不不不不…你误会了,我问这个不是想抓你!”
惊慌失措的安德鲁连忙摆手,断然否认;支支吾吾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有些难以启齿:“我、我就想知道…你走的时候,能不能再多带一个人?”
话音落下,誓言骑士困惑的看了安德鲁一眼。
“我记得…你说自己是断界山要塞的佣兵,康诺德·德萨利昂的人?”
“呃……”扯着嘴角的安德鲁,尴尬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差不多…是有这么回事。”
然后下一秒,他就从誓言骑士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的鄙夷:
“逃兵!”
“我不是逃兵!”安德鲁立刻反驳,但在那双眼神面前一下子就投降了:“好吧…我就是逃兵,但那是因为我不想再给康诺德·德萨利昂卖命了!”
“你知不知道,康诺德·德萨利昂是帝国的皇储,下一任萨克兰的至高皇帝?”
“知道!”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将自己的忠诚献给他…都没有机会?”
“知道,但绝对不是我!”安德鲁冷哼一声:“我是佣兵,让我拿钱卖命没问题,但他根本就是想让我们去送死!”
“像这种会撞上狼人群落的巡逻任务,换成是军团巡逻兵至少应该有一个小队的编制,可他们居然就交给我一个人,连最起码的情报都没有。”
“才两个月的光景,整个雇佣兵团的军营前后阵亡失踪加起来超过五分之一,算上触犯军纪被处刑的差不多有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