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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逼近的触感席卷全身烈焰扑来的瞬间,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怎、怎么会这样
喘息的洛伦强忍着阵痛的太阳穴,双眼已经布满血丝,心有不甘的盯着眼前依旧活着的守夜人首领。
哪怕已经赌上全力还是不行吗?
抢在对方还未起身的瞬间,手中亮银的剑芒再次绽放,刺出了最后一剑!
灰蓝色的光束将烟尘撕裂,躲闪不及的鲁特近乎本能的再次打出“原力冲击”——微弱的冲击破荡开了剑芒,与他擦身而过。
闪避的鲁特因菲尼特躲入大厅的烟尘之中,借着亮银的剑芒确认黑发巫师的位置。
黑发巫师没有继续再攻上来,反而留在了原地。
鲁特能感觉到,那双漆黑的眼睛同样在凝视着自己——即便隔着十步之外,对方的杀气依旧犹如实质般扑面而来。
烟尘四溢,灯火黯淡的大厅内,气氛沉寂到了极点。
他害怕了
太阳穴的阵痛逐渐缓解,洛伦微微勾起了嘴角,手中的剑锋越来越平稳,不紧不慢的在大厅内移动着。
鲁特因菲尼特的弱点究竟在哪里?
或者说自己真正的优势在哪里?
经验、力量、技巧、速度、反应几乎全部都是对方占据着优势,几次交锋也足以证明,如果鲁特准备杀人,自己是没有多少躲闪余地的。
两个人之间真正的区别只有一个——鲁特因菲尼特,他是个守夜人;而洛伦都灵却是一个施法者。
这也就意味着对方的精神殿堂,并不足以支撑他使用太多次的高阶魔咒,而洛伦的体质却可以无视虚空力量的负荷;
这才是洛伦的优势所在,也是他唯一强过鲁特因菲尼特的地方;唯一能给出致命一击的杀招;
洛伦的战斗技巧是在长久以来的战斗中磨砺出来的;他所面对的强敌,几乎全部都是在虚空之力上能够稳稳碾压他的邪神,或是护卫骑士那种完全不讲道理的“誓言骑士”。
面对这些敌人,普通的高阶魔咒威力已经不足以伤害到他们;
但鲁特因菲尼特不一样——他很强的,但他依旧是人类,依旧只是个精通高阶魔咒的刺客。
“铛——!”
交击碰撞的火光再次闪烁,亮银的剑芒被鲁特拦下,而且是左手!
狭长的利刃从空荡荡的袖子中伸出来,恰到好处的挡住了灰蓝色的剑芒。
洛伦瞳孔一缩;那东西,不是应该在
“不是应该在夏洛特都灵的手里吗?”鲁特因菲尼特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真有意思你在皇家巫师学院留下的袖剑图纸,出现在守夜人的手中真的值得你大惊小怪?”
“还是说你以为在这座城市里,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下一秒,黑发巫师的眼神从惊愕变成了凶恶。
“铛——!”
第二次利刃间的碰撞,突袭的鲁特被黑发巫师一剑逼退;面色苍白的守夜人首领明显已经没有他一开始的气势,跳动的太阳穴,布满血丝的眼睛
这些都是精力即将耗尽,承受了太强虚空侵蚀的征兆。
而洛伦还在变快,甚至更快也仍有余力。
攻防调转!
围绕着鲁特因菲尼特,挥舞着亮银的黑发巫师只能看到灰蓝色的光芒闪过;一次又一次,接二连三的扑杀,守夜人首领只能勉强招架,并且越来越手忙脚乱;
进攻!突袭!接兵!回避!
电光石火之间交击闪避的二人不断移动着位置,步伐扭转闪避着对方的致命一击,同时寻找下手的机会,刹那之间招架对方的攻击,然后再次逼近。
“铛——!”
剑刃交击的声音犹然在耳,黑发巫师却停下了。
鲁特因菲尼特面色温和,左手的袖剑卡在脖颈右侧,挡住了洛伦致命的一击;右手双指顶在了黑发巫师的胸膛。
亮银的剑芒想要撕开他的喉咙,连半秒都不用;
汇聚在鲁特指尖的“原力冲击”想要炸碎洛伦的心脏,同样只在毫厘之间;
四目相对的二人就这么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两双眼睛的神情都十分微妙。
“就差一点点”
鲁特因菲尼特还是先开口了,复杂的眼神凝视着黑发巫师:“就差一点点,你就能真的可以杀了我。”
洛伦微微蹙眉,依然一动不动。
“封住了所有出入口,下水道已经被污水灌满?”狼狈不堪的鲁特轻轻一笑,声音轻柔:“不错的谎言——因为这一次,我真的差一点点就相信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又为什么非得要拼上全力来杀了我呢?让我来猜的话难道说,你在抢时间?”
“抢在守夜人的援军抵达之前,杀了我?”
这一刻,黑发巫师已经是面若寒冰。
“你看,时间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不会站在任何一边。”温和的鲁特因菲尼特,嘴角的笑意愈发浓厚。
死寂的大厅外,已经能听到突入的脚步声!
“洛伦都灵,你该感到荣幸在我为陛下效劳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你是第一个被陛下钦点只要能逃出帝都就既往不咎的人。”
叹息着,鲁特因菲尼特那太阳耀斑似的眼睛瞬间冰冷:
“现在猜猜看,我会不会执行这项命令?”
第一百一十三章 告别的时刻(上)()
波澜壮阔的宝石河,贯穿了埃博登和西萨克兰两大地区,也是东西萨克兰的分界线,重要的贸易交通枢纽。
换句话说,当抵达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基本离开帝都戈洛汶的范围。
沿宝石河南下,从艾勒芒公国的境内取道,进入拜恩公国前往赤血堡——这是洛伦在和夏洛特告别的时候,两个人商量好的“最佳路线”。
走东萨克兰的平原大道或许更加轻松,不用走艾勒芒的山麓,但那里是康诺德皇储的领地,说不准这位皇储大人会不会干什么;
再者,洛伦的“护卫”路斯恩是维尔茨家族的私生子,艾勒芒公爵尤利维尔茨是他的哥哥,他手里还有公爵的佩剑;有“自己人”在,肯定更有安全感。
天色已经入夜,绿树如茵的岸边,只能看到平静的河面上渔火星罗棋布,还有河岸用来照明引路的灯塔;深沉的夜,路上只有穹顶的繁星依旧璀璨耀眼。
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拜恩骑士们举着手中的火把,犹如一道铜墙铁壁般,为身后精致的四轮马车开路。
坐在车厢里的女伯爵挑开窗帘,眺望着早已远离,只能看到一片繁华夜景的王城之女王,轻声低叹。
按照双方的约定,如果洛伦能及时逃脱追杀,就在宝石河的岸边碰头;一行人足足等了他两个钟头,天色入夜也没有见到人影。
也就是说那个黑发巫师,到现在都还没有离开戈洛汶。
剑眉紧蹙,夏洛特的表情十分微妙。
他为何会被追杀,有是谁要杀他?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又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不愿意答应联姻?
所有的问题,洛伦都灵没有给过她任何一个准确的答案。
越是了解,夏洛特就感觉这个黑发巫师的身上的秘密越多;不论怎么去看,仿佛都不能看到这个人真正的一面。
只有在御前审判的审判庭上当回想起来的时候,夏洛特有种莫名的触动;仿佛洛伦都灵所说的并不是那位吕萨克科沃大师,而是他自己。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了解他,了解一个打着都灵家族名号招摇过市的家伙?
女伯爵摇摇头,将窗帘放下,紧蹙的眉头依旧没有松懈戈洛汶的一场豪赌,自己的确是得到了布兰登德萨利昂的支持,但却并没有得到联姻;
仅仅凭借这些或许可以让自己的封臣们稍稍提升士气,但却不足以震慑联合拜恩的其他伯爵想让这些同样声望崇高,根基雄厚的骑士领主们听从自己的意志
仅有都灵家族的声望和一位皇室第二继承人的支持还不够,远远不够!
晃动的车厢却不能晃动夏洛特都灵的视线,目光平视的女伯爵眼神中的肃穆犹如实质般四溢而出,纤纤柔夷攥紧成拳,青筋暴露。
如果如果自己不是女人就好了;
如果自己不是女人何须忍受这种屈辱
双目侧移,坐在车厢另一端的小个子巫师还在挑着窗帘,呆呆的眺望着车窗外的夜景,宝石般湛蓝的眸子分明已经是出神了。
“咳。”
夏洛特侧目,轻咳一声;小个子巫师却没有任何反应,完全没有听见。
“兰德先生?”
依然没有反应主要原因是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艾茵。
面对这么一个“毫无自觉”的巫师,夏洛特依旧不气不恼,典雅依然;挺起胸脯微微吸气,声音抬高了几分:
“艾因兰德阁下?”
“唉?”
这次小个子巫师听见了,回过头就发现女伯爵正在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呃啊啊啊啊!抱歉抱歉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慌了神的艾茵手忙脚乱的,一阵折腾才在车厢里重新坐好,战战兢兢的艾茵实在有些坐立不安。
从鲁文弗利德到布兰登德萨利昂,她也算接触过不少贵族了;但一位女伯爵真的是第一次。
尤其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庄重,典雅,彬彬有礼却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让小个子巫师很有压力。
难道说这就是真正的“贵族女性”吗?紧张不安的艾茵猜测着,按在膝盖上的双手忍不住抓紧衣服下摆。
夏洛特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对这个炼金术师多打量了几眼——据传言所闻,艾因兰德的才华和天赋还远远在洛伦都灵之上,也是他关系最亲密的朋友。
让挚友和护卫陪在自己身边,也算是这个黑发巫师有诚意了。
“艾因兰德阁下,有个问题我很好奇。”女伯爵表情严肃:
“你和洛伦都灵究竟是什么关系?”
“唉——?!!!”艾茵大惊失色。
强忍着惊恐,死死咬住牙关的小个子巫师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请、请问,您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些呢?”
“嗯?是我用词有问题么”对方的表情让夏洛特很困惑,但没有表露出来,微微颔首:“请不用误会,我只是有些好奇因为艾因兰德阁下您此刻毫不紧张,看起来似乎并不担心洛伦都灵的生死?”
和在御前审判时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这句话夏洛特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放在了心里。
“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知道了对方的想法,小个子巫师只是无奈的苦笑,叹息一声:“因为洛伦这个笨这家伙,向来都是这个样子啊!”
“向来?”
“是啊不顾劝阻,自说自话,自以为是,还总是对别人的帮助不以为意——从在学院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怎么会突然变一个人呢?”
“从学院的时候开始”轻声低吟,夏洛特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也就是说洛伦都灵所经历的一切冒险,您都曾经参与过,对吗?”
“并不全是——有时只是一部分,有时只是做些无关紧要的工作而已。”小个子巫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轻笑一声:
“这家伙其实很自恋的,虽然比不上艾萨克但总是特别的自信,很少有依赖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