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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还是让我去问吧?”灰瞳少年微微蹙眉,诡异的气氛,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只是您的护卫,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就算”
“别说了。”
洛伦朝身后挥挥手打断他,叹口气微微侧目:“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就不跟你絮叨‘这是我的的职责’,‘你的使命不在这里’巴拉巴拉巴拉全是废话。”
“路斯恩,保护好艾萨克还有艾因他们,还有瑟兰科沃和那位莉娜小姐;夏暮庭院是皇家行宫,但我真的信不过那些狂信徒们。”
灰瞳少年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郑重的转身离去。
“吱嘎”
刺耳的门轴声打开了老旧的大门,门后站着一位上了年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颤巍巍的向黑发巫师伸出右手:
“艾尔伯德老爷已经等您很久了,洛伦都灵子爵,这边请。”
枯槁似的手臂,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让黑发巫师毛骨悚然,只是点点头跟着老人走进了房子。
虽然外表看起来相当破旧,但宅院内的摆设却相当有格调几乎所有的墙壁都被改造成了书橱,空气中散发着好闻的油墨和羊皮纸的香味。
在走进了大厅的一瞬间,洛伦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会毛骨悚然的原因了并不是因为本能的恐惧,而是这座房子
冷的见鬼了!
明明初春都已经过去,外面是曜日高照的艳阳天,整个大厅居然暗的像傍晚一样,空气已经冷到能看见冰雾的程度
“万分抱歉,这座宅院的采光不太好,要不要替您把窗帘拉开?”
“呃不用麻烦了,这样就挺好。”
“老爷还在楼上,下来得等一会儿,还请您稍等片刻。”颤巍巍的老人招呼着让黑发巫师坐下,手里还端着一个银盘:
“这是刚泡好的薄荷茶,要来一杯吗?”
“谢谢。”强挤出一丝微笑的洛伦从老人手中接过茶杯,小小抿了一口
笑容立刻僵住了。
冷的。
面无表情的洛伦没来由的一哆嗦,忙不迭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老人依旧站在那儿,披散的银发和胡须下看不见他的表情:“不合您的口味吗?”
“不,没有没有!”洛伦赶紧笑着摇摇头。
“那就好,您是老爷的贵客,招待不周可不行。”颤巍巍的老人声音沙哑到都无法听出他是否在用声带发音的地步,一步一颤的离开大厅:
“那我现在就去请老爷出来。”
“麻烦了。”嘴角挂着淡然的微笑,表情玩味的黑发巫师凝视着老人的背影,直至他走进阴影之中。
空气很安静,黯淡无光的大厅中飘散着肉眼可见的雾气,杯中的薄荷茶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有何感想?”一个带着些许打趣,却又无比稚嫩的清音在洛伦脑海中响起。
片刻的祥和,漆黑的瞳孔在大厅内掠过。
“不愧是御前巫师顾问,之前只将他当成是个和善的老人真是太贬低他了。”沉思的洛伦微微闭上双眼,低沉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回应道:
“强烈到足以扭曲现实的虚空残余不,也许是他故意将这个空间改变成这样的。”
“出于某种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
“唉那样的话,亲爱的洛伦不就有危险了吗?”稚嫩的声音惊呼一声,突然变得很是兴奋:“怎么样,需不需要一点小小的‘援助’呢?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你有完没完?”
“啊真是个冷酷的家伙啊,和当初第一次见面,那个光是看到人家就会震惊到说不出话的少年完全不是一个人了呢。”阿斯瑞尔扁扁嘴:“就连反驳人家的口吻也变得那么顺理成章,自然到连一点点的违和感都不听不出来了!”
“亲爱的洛伦为什么你会那么熟练啊!”
犹豫了片刻,洛伦决定继续无视他。
“洛伦都灵阁下,让您久等了。”
和善而苍老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还有一个步履蹒跚面带愧疚的老人。
黑发巫师微微蹙眉,目光逐渐变得凝重了许多。
漫长的沉默,直至老人坐下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您今天特地到访是为了兴师问罪的吧?”
最后还是艾尔伯德先打破了这份沉默,低声叹息着:“格雷萨尔去找您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预料了,没想到”
“您不是有所预料,而是非常确定我一定会来。”洛伦一句废话也不愿意多说,冷冷的开口直奔主题:
“皇家巫师学院的院长阁下!”
“洛伦阁下,我”
“您从我们抵达帝都开始就一直在谋划没错,就从我们和格雷萨尔的‘巧遇’开始”
“从那之后,不论是瑟兰科沃跑到夏暮庭院找我们求助,说服维克托修斯让他允许我查案到处都是您的身影。”
“”
“我需要一个答案,艾尔伯德塔罗大师,我需要一个答案。”
艾尔伯德失语了片刻,终于开口了:
“您比我想象的更厉害,洛伦都灵阁下也许当初我应该更信任你一些的。”
“但现在您已经向圣十字教会投降了堂堂御前巫师顾问,在学院导师被害,帝都巫师朝不保夕的时候选择了‘和解’真令人出乎意料。”洛伦不无讽刺的开口道:
“您知不知道,一旦吕萨克大师真的被处以极刑”
“吕萨克科沃已经是必死无疑,他必须为当年的事情赎罪”
“我们还有机会——前提是您没有背叛我们!”洛伦粗暴的打断了他,声音中已流露出一丝焦躁。
糟透了,真是糟透了
从维姆帕尔学院开始,他还真的没有经历过这种局面。
明明已经胜券在握,成功近在眼前的时候身边的优势却一点点的变成了劣势,直至最后让自己彻底孤立无援。
真是好手段。
“我只问一次,艾尔伯德大师圣十字教会究竟拿出了什么条件,或者什么方式威胁您,让您决定放弃吕萨克大师,选择跟他们和解的?!”
又是漫长的沉默。
“一个我不可能不,是所有的巫师都无法拒绝的条件。”艾尔伯德摇摇头:“洛伦都灵阁下,您也是一名巫师,您对巫师和教会的关系怎么看?”
“势同水火。”黑发巫师微微蹙眉:“怎么了?”
“势同水火真是绝妙的比喻,非常恰当——自埃博登建城之后,巫师和教会的关系就从未缓和过。”
艾尔伯德抬起头,平静的目光中隐隐有一丝闪烁:“那如果我告诉您,教会和巫师有和解的机会,而前提就是我们付出最后的一点点牺牲呢?”
“您在开玩笑吧,艾尔伯德大师?”
“不,我是很认真的而且来找我的人也拿出了非常切实可行的计划。”微微吐息,老人郑重其事的开口道:
“和平,已经近在眼前!”
第六十章 “和解”(下)()
“真的非常抱歉,我我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副样子!”
夏暮庭院的房间内,面带愧意,表情尴尬的小教士韦伯不安的坐在艾茵兰德面前,眼神还有一丝丝的担忧:“瑟兰科沃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
“没有。”小个子巫师摇摇头,表情同样不好看除了瑟兰科沃之外,还有对方那一身教士袍的缘故。
“他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精神偏激的情况很严重;再这样下去也许有一天他的精神殿堂会彻底崩溃。”
“那样的话,瑟兰科沃他就永远无法成为一名巫师了。”
虽然知道对方是洛伦的朋友,而且她以前也对教士们并没有太多坏印象但艾茵现在也很难对小教士能有多少好感。
韦伯悲痛的低下头,双手紧紧扶着膝盖。
“吕萨克科沃,他是一位能令儿子感到骄傲的父亲,也是帝国首屈一指的药剂学大师。”
竭尽全力的克制,才让这个小教士没有直接跪倒在地板上:“不对这样不对我们不能让这样一个伟大的人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更不应该牵连这么多无辜的巫师们。”
“这绝对不是圣十字的意愿!”
看到对方悲痛到自责的表情,原本还对这个教士不以为然的小个子巫师也多少有些软化了:“不过他毕竟做过这么过分的事情,害死了成百上千的普通人;如果一点代价都不用承担似乎也太”
艾茵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要么是吕萨克被无罪释放,要么就会被当成杀人凶手处以极刑。
“洛伦那边还顺利吗?”韦伯突然开口问道:“我记得他已经找到证据和证人了,应该能够为吕萨克科沃翻案吧?”
“不知道,也许吧。”
小个子巫师有些茫然的摇摇头,虽然某个笨蛋总是装成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但艾茵对他实在是太了解这家伙只有在没自信或者没把握的时候,才会煞有其事的摆出一副“不用你担心,我行的”表情。
而且情况发展到了这一步,艾茵不认为仅仅凭一份药单和证词,就能让群情激奋的帝都接受这个结果即便是皇帝陛下,迫于众人的压力也不可能立刻接受吧?
“吕萨克科沃大师需要为当年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但这份代价绝对不是以他的死作为结束这样做除了愤怒和仇恨之外,不会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小教士双眼紧闭:“即便让他献上生命,当年无辜死去的人们也不会重新复活;以暴制暴的行为和暴徒无异,这完全违背了圣十字的教导!”
艾茵叹了口气,表情中带着一丝丝的倦意光是为了照顾和安抚一个精神失常的巫师学徒,就已经让小个子巫师耗尽了全部的精力。
但她知道,那个笨蛋比她更加疲倦,承担着更重的压力;不论他现在究竟在做什么,都一定是在为了能让吕萨克科沃脱罪而四处奔波、游说、威胁、妥协、低声下气的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做交易。
“我们要救他。”
“嗯?”小个子巫师愣了一下:“我、我不明白;洛伦他现在不是正在”
“如果用洛伦的办法,到最后圣十字教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只能刺激出更多的仇恨和矛盾,根本于事无补!”
小教士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当然我也并不是反对他;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他失败了,我们至少也要保住吕萨克科沃的性命,还有整个帝都巫师们的安全。”
艾茵犹豫了一下。
并非仅仅为了瑟兰科沃和帝都的巫师们,而是如果最终吕萨克被处以极刑,那个笨蛋在帝都就没有立身之地了。
虽然能够和他到处冒险,像埃博登或者古木森林的时候那样也很好;但是
“那要怎么做?”
“问题的关键在瑟兰科沃的身上。”小教士韦伯的声音很低沉:“吕萨克大师在帝都的房子已经被搜查过了,还有他在药剂师行会的店铺;最后剩下的只有他在巫师学院的实验室一处。”
“钥匙在瑟兰科沃的手里。”
“只要能找到当年吕萨克大师和那件事有关系的内容,哪怕只是一份日记,一份亲笔写的忏悔书再加上他本人愿意认罪的话也许可以减轻罪行。”
小教士紧抿着嘴:“接下来,就是这份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