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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没弄清来龙去脉,但这绝对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预谋的刺杀和陷害!”
“那是自然……”布兰登双手托着下巴:“西斯科特虽然傲慢,但他可是守旧贵族的领袖,想要刺杀他…难度仅次于刺杀我那位敬爱的父皇陛下!”
“而且,这老家伙的死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洛伦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西斯科特·查恩,他不仅仅是查恩家族,更是整个萨克兰境内所有守旧贵族的领袖,又是御前财政大臣…突然暴死必定会引发一系列的动荡,血仇厮杀争权夺利。
从古萨克兰王国时代遗留下来的拥有上百年乃至千年岁月的家族们,他们的势力几乎根植于这片土地之上,也是帝都之内最为庞大的集团和中流砥柱。
在西斯科特还活着的时候,凭借这位老人的威望还能让他们团结一致;但眼下必定是群龙无首,为了争夺西斯科特留下的位置相互厮杀。
“对了,那个叫瑟兰·科沃的学徒怎么样了?”
洛伦摇了摇头:“就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即便我们去问也是问不出什么的;还是让他先暂时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想办法套出点东西来。”
“不,你理解错了,洛伦。”布兰登微微勾起嘴角,笑容中还有几分阴寒:“我是想说…究竟是谁告诉他,到这里来找‘你们’帮忙的?”
话音刚落,黑发巫师的表情僵住了。
在这个时间点上,如果不是某些别有用心的家伙,那就只能是…皇家巫师学院?
“夏暮庭院到处都是密探,而你又是我的巫师顾问…瑟兰·科沃跑来向你求助,就等于是来找我,皇家巫师学院的人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布兰登脸上笑容愈盛,赤瞳中孔闪烁着异样的光泽:“换句话说…从你们把他带进夏暮庭院的那一刻开始,就等于告诉别人我会帮助那位意外被捕的吕萨克·科沃大师了。”
“明明知道这件事危险至极,还拼了命的想把我们拖下水…为什么?”
黑发巫师缓缓摇头:
“大概是为了自保吧?”
“自保?”布兰登歪了歪脑袋。
“不论究竟是谁刺杀的西斯科特,都很有可能打算找巫师学院背这个黑锅;所以他们打算借吕萨克大师被捕这件事试探一下我们,究竟是真心结盟,还是说只是想要利用他们。”
想起临走前那位格雷·萨尔巫师的嘱托,黑发巫师就愈发的确信自己的判断。
洛伦忍不住叹了口气:“所以能否救出这位吕萨克大师,也关系到您的信誉问题。”
撅着嘴,布兰登沉默了半天:“所以如果我们救不了这位吕萨克大师,不仅巫师学院不会与我们联盟,那位夏洛特女伯爵说不定也会弃我们而去?”
“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的。”黑发巫师抽了抽嘴角:“而且我觉得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话又说回来,你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究竟是怎么聊的…有几次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想要掐死我了!”
“……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怎么样?”讪笑两声的布兰登直接无视了黑发巫师,试探着问了两句:“这么说…我得想办法把这位吕萨克大师从监狱里捞出来?”
布兰登的表情明显有些犹豫,很是为难的挠了挠头发…他显然是不大希望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的,但面对皇家巫师学院的主动求援,又不可能见死不救。
对于这一点,洛伦也表示赞同…虽然这么说很冷血,但眼下布兰登还只是个有名无权的皇子,在真正从艾克哈特二世手中得到某份任命之前就冒然参与到这种权力斗争中,显然是不明智的举动。
“那…要不干脆将瑟兰送回去?”洛伦试探着问一句。
实话实说,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他都已经到这里了,再送回去合适吗?”烦躁的皇子殿下扁了扁嘴:“你也说了,这涉及到我的信誉问题!”
黑发巫师叹息一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有个提议。”
“说说看?”
“如果说…你不插手,完全由我出面来替吕萨克·科沃大师洗清罪名怎么样?”洛伦脸上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凝重的和布兰登四目对视:
“这么一来,整件事就是我作为一名巫师,接受学徒的祈求去帮助另一位前辈…完全不需要你来出面,这样一来至少明面上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与此同时,皇家巫师学院和夏洛特女伯爵也会也不得不履行他们各自的约定,被揽入你的旗下,成为我们最坚定的盟友!”
话音落下,和黑发巫师四目对视的布兰登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表情愈加的凝重:
“但是这样一来,你就不得不独自一人去找到西斯科特之死的凶手,同时还让我失去了保护你的借口。”
“和守旧贵族周旋,面对查恩家族的怒火,被幕后黑手盯上……”
“同时还得用铁一般的证据,去说服那位从不徇私的御前大法官维克托·修斯……”
“洛伦·都灵…你觉得你真的能办到吗?”
黑发巫师默然颔首:“不知道。”
“但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听到这种等同于没有回答的回答,反而让布兰登微微笑了出来:“这样吧,我们干脆打个赌怎么样?”
“如果你成功了,我就尽我所能,让你成为帝国的伯爵。”
“唉?这个我记得我们好像说好了的……”
“不不不…我知道我们有过约定,但这次不是像巫师顾问这种荣誉的爵位,仅仅有个庄园和名义上封地的终生爵位。”
布兰登勾起嘴角,笑容中充满了诱惑:
“而是一个真正握有土地、财权、军队,代代世袭的伯爵领!”
第二十三章 蒙冤之人(上)()
戈洛汶山丘以南,和天穹宫遥遥相对的山脚坐落着一个座斑驳沧桑的旧堡垒;因为年岁已久,原本纯白的高墙已经脏污不堪,就像是帝都荣光之下的一处黑色的污点。
虽然陈旧,但堡垒四周却遍布塔楼,到处都是面无表情,全副武装的守卫;单论防守的严密程度,甚至不在天穹宫之下。
堡垒的名字早已被遗忘,如今帝都的贵族们将其称之为“黑牢”——专门用于关押重刑犯的监狱。
足足等了一个钟头才得到准许的黑发巫师,在塞给了狱卒满满一袋银币之后,终于得以踏进那座锈迹斑斑的铸铁大门。
名义上洛伦一个普普通通的巫师当然没资格进来;但作为皇子殿下的巫师顾问,那个不敢得罪皇室还贪财的狱卒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大门后是一个阴暗的走廊;没有门窗,照亮长廊的只有尽头墙壁上的火把;走廊的两侧尽是狭小无比的方洞,还带着满是锈蚀的铁栅栏。
幽暗泛黄的火光、阴冷潮湿的墙壁、弥漫四溢的尸臭、在地板渗水间不断穿梭的老鼠…还有一个个从栅栏后伸出来的,形若枯槁的手臂。
但这些都还能忍受……
洛伦死死皱着眉头,从踏进长廊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感觉到一股极其明显的压力,仿佛有两根锥子不断的从耳朵刺入自己的大脑。
这座监牢居然还能抑制虚空和意识的联系…不要说使用魔咒,黑发巫师发现自己居然连冥想都办不到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赶在那位御前大法官抵达之前离开这个鬼地方…黑发巫师加快了步伐,朝着目标走去。
“……吕萨克·科沃,帝都著名的炼金术师,精通药剂学、医学和古代符文学,药剂师行会内定的下一任会长;
大约两个月之前,被查恩家族聘请为西斯科特·查恩的私人医师……名义上是替这位已故御前财政大臣调养身体,并且还负责了全部的定期检查;
昨晚午夜,前往皇家巫师学院赴宴的西斯科特·查恩在走进大厅内突然身体不适,吐血倒地,一分钟后暴毙身亡;
随后经调查,发现西斯科特大人并非暴毙,而是中毒身亡…而在西斯科特大人从傍晚直至午夜期间并未有过任何进食情况,唯一吃过的东西就是吕萨克大师准备的,用于保养身体的药剂;
而这份药剂经过调查,也被发现是蕴含了极强虚空力量的炼金药剂,对于一位上了年纪又从未接触过巫师知识的老人而言,足以达到致死的地步;
因此,担任私人医师的吕萨克·科沃被认定有重大嫌疑,收监于黑牢等候审判……”
念完了手中卷轴上的最后一个字,黑发巫师缓缓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中年人。
他被绑在刑柱上,从头到脚遍体鳞伤,凝固的血痂和破破烂烂满是血污的囚服已经看不出任何区别了。
“很荣幸认识您,吕萨克·科沃阁下,在下洛伦·都灵,您的儿子瑟兰·科沃是我的朋友。”
“我是来帮您脱罪的。”
精神恍惚的中年人拼尽全力睁开眼睛,艰难的抽动着嘴角:
“脱罪?”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脱罪?”
洛伦楞了一下,微微蹙眉:“您没有听清?我刚刚说了,我也是个巫师,而且还是您儿子的朋友……”
“我没问你这个。”伤痕累累的吕萨克垂着头,低声呻吟着打断了黑发巫师:“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脱罪…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嗯…因为您明显是被人陷害,当成了替罪羊才……”
“年轻人——!”
怒喝一声的吕萨克喉咙里传来破风声,布满血丝的双瞳死死盯着黑发巫师的脸:
“不要以为…我和我儿子一样好骗;这里是黑牢,普通的巫师怎么可能来得了这里?!”
“而且我知道你的名字,你是布兰登·德萨利昂殿下的巫师顾问!”
“你这样一个皇室的亲信,费尽周折跑到这里来找我,怎么可能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巫师学徒的祈求?”
“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被铁链束缚的中年人犹如一头受伤的野兽,瞪大了眼睛扑向黑发巫师。
面无表情的洛伦沉默了许久,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
不愧是戈洛汶首屈一指的炼金大师,不是什么可以随便打发的小角色……
“真是失礼了,吕萨克大师;您猜的不错,我来这里并不只是为了帮您脱罪。”洛伦诚恳的向对方鞠了一躬:“或者应该说,这仅仅是我的目的。”
奄奄一息的中年人倚靠着刑柱,目光却十分的清醒。
“您应该有所察觉了,整件事情表面上貌似是为了追查杀害西斯科特大人的凶手,给帝都贵族和皇帝陛下一个交代;但实际上,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在针对整个戈洛汶的巫师阶层!”
终于认真起来的黑发巫师沉声说道:“就在昨晚,帝都的卫戍军团在不到一个钟头之内居然就赶到了皇家巫师学院——如果不是有艾尔伯德大师在,恐怕半数的学徒都已经入狱!”
“所以不论您也好,皇家巫师学院的学徒们也好…都只是那些人的借口,用来对付整个巫师阶层的理由。”
“因此…您绝对不能和这个案件扯上关系,甚至是任何一个巫师都不可以!”
叹息一声,洛伦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