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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一年,来到百家院的第一份基业,又要失去了,乐易心中有些伤感。
08、祖器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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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易在竹林里转了一圈,回到到处破漏的竹屋里,靠着床边慢慢坐下,眼里出现了挣扎,不到片刻,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可见这种心里挣扎之强烈。
半晌,乐易舒了口气,似有了决断。
“也罢,乐家以血饲养祖器数十代,没人能开启,如今乐家只剩我一根独苗,也没了以往栾村那种单纯简单的环境,没了家人的庇护,身处危险之地,我若死了,祖器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祖器是乐家的祖器,如今乐家有灭绝之危,那么也就到了祖器反哺的时候。”
做下让祖器反哺的决定,乐易松了一口气,心里又难过,乐家喂养祖器,不是为了反哺,而是为了开启,一旦反哺,那么之前的喂养就全作废。
在乐家宗册的记载上,乐家有过两次灭绝之灾,最后都是让祖器反哺,造就一名绝世强者,才免除了家族灭绝之危。
祖器造成的绝世强者有多强?
乐易不知道,没有记载,反正普通人眼里,一个五脉灵修,有了神识,能上天能下海,大概就是绝世强者了。
那两个“绝世强者”没有修炼功法留下,之后乐家依然是凡人之家,据说因为没有开启祖器,受反哺者只是祖器引导修炼,自身也不会明白怎么回事,当然没有修炼之法留下。
“又一次反哺啊,在我之后,又要数十上百代子孙受累了吧,甚至有可能下一次危机,因为没有足够的积蓄,无法进行反哺,因此血脉灭绝了呢?”乐易很失落。
之前他还以为,凭自己玩了一手漂亮的阳谋,至少自保应该没问题了,但刚刚见到地上躺了一片,突然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那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完全无视百家院的规矩律法,凭自己一手养鸡之法,和一个毫无根基的白烟岚,就想跟人家玩规矩,讲律法?
那根本就是在作死,没那个实力,规矩律法就是摆设,就算白烟岚实力超群,也未见得安全,现在任他横行无忌,只是还没有足够大的利益冲突出现。
良久良久,乐易收捡好心情。
“昨晚才刚喂过血,正是反哺的好时机,昨晚好像遭了贼,祖器也不知道哪去了,先召回来。”
乐易默运心法,召唤祖器。
只是没如平常一般,运行召唤心诀,祖器就回到他手中,他自己却突然好像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四处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空间感。
乐易吓了一跳,心神失守,意识又回到竹屋中,还坐在自己的床上。
“什么鬼?”他没想到这次召唤祖器有这种变异。
继续尝试召唤,又一次来到那什么都没有的混沌中,这次有心理准备,乐易没有惊荒,而是想看清这是什么地方。
可是除了混沌,什么都没有,除了自己的意识,这地方没有任何存在,包括空间与时间,甚至思维都难以运转。
散开默存于心的召唤法诀,意识又再次回到竹屋里。
乐易心脏一阵狂跳,有些艰难的想道:“祖器不是丢了,难道是开启了?”
反复试验数次,结果都一样,乐易兴奋得不知何是好,他仰天长啸,在床上打滚,从床上滚到地上,又爬到床上翻跟抖。
可是不论怎么发泄,都难以宣泄他此时的兴奋之情。
祖器啊,从乐家宗册有记载,至少一百七十多代人,一直都在以血喂养它,可是从没有一个开启过,就在他以为自己也没希望了,甚至要祖器反哺,毁了前面数十代人的坚持时,祖器开启了。
乐易冲出屋外,绕着竹林狂奔,见人远远的打招呼,乐呵呵傻笑,弄得一群雇工心里怪怪的,这老板是不是疯了,难道接受不了竹林将要被夺的事实,失心疯了?
狂奔了整整一个时辰,也不知道绕着竹林转了几圈,乐易把自己摔到一处斜坡上,喘着气,情绪终于平稳了不少。
祖器开启了,但怎么运用还有待研究,必须要有一个清静不被打扰的地方。
这一刻,所有事都被乐易丢出脑外,他离开百家院,离开灵境的安全范围。
“离开百家院,往西北前行五十里,再翻过几座山峰,有天斩般形成的山崖深渊,有瀑布从山巅落下,瀑后有溶岩小径,可通行,后有一个隐蔽的小山谷,安全清静。”乐易一边回忆着白烟岚说过的话,一边对着手里一张简易地图。
“坑爹的白眼狼。”乐易气得大骂,白烟岚所谓的五十余里,指的是直线距离,可一路峰回路转,等找到所谓的几座山峰前,至少走足**十里,乐易脚程不慢,也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天已渐晚。
想起“翻过几座山峰”几个字,乐易头就疼,这白眼狼的话不靠谱,凭这几个字,还有那简易到极点的地图,想找到那个小山谷估计不容易。
离开灵境范围,夜里在野外是极度危险的,虽然此地并没有离开灵境多远,但就算不碰到灵兽,来只凶兽,乐易也不够人家凶兽饱餐一顿的。
在天边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前,乐易找了个山洞过夜。
幸好这山洞够深,还有两个转折,在深处生火不虞外面能看到火光,不然乐易走的匆忙,什么都没带,没有御寒之物,山间夜里极冷,这一夜怕就是活受罪,可就算生了火,这一夜也不太好过。
乐易不知道骂了几次白眼狼坑爹,第二天一早,翻过那几座与简易地图上地形相似,又交叉起伏的山峰,幸好这次要找的目标很明显,一处深渊前,从万仞高的山巅上有瀑布飞泻直下。
然后乐易又傻眼了,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上面是直削的山壁,根本无路可走,凭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到瀑布后面?
到不了白烟岚所说的安全安静的小山谷,好在此地也足够偏僻,想来也不会有人打扰,乐易又找了幽深的山洞,采了些山果,饮些山泉果腹,准备好好研究一番祖器。
09、九脉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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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家祖器,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有一段召唤法诀,不管把祖器丢到哪,相隔多远,只要现任饲养者心存法诀,祖器就会瞬间回到手中。
但除了这段召唤法诀,乐易别无所知,祖器开启后,也不知道跑哪了。
那么就心存法诀,到那个奇异的空间呆着,那里或许就是祖器空间。
混沌、虚无、孤寂,人在其中,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觉,甚至不会觉得寂寞,因为连思维运转都困难,一个念头过去,可能需要很久很久。
唯有心存的召唤法诀如常,不受阻碍,乐易也只能不停的运转召唤法诀,千遍万遍,在心念阻滞,心神稳定的情况下,渐渐的乐易连停止法诀都做不到了。
“无法停止?”
也就是这点念头浮起,尚来不及闪过,乐易本能的一惊,下一瞬间已经脱离祖器空间,回到山洞。
“如果没有这一惊,我是不是会一直呆在那里,回不来?”乐易有种吐血的感觉,白眼狼坑爹,自家喂了漫长时光的祖器也坑爹?
花了数十上百代人喂养的代价,终于开启了,却什么好处都没有,直接把人坑死在异空间?
肯定不是,炼制祖器的乐家祖先,又不是和后代子孙有仇,乐易觉得应该是哪里错了,可是在祖器空间里,一个念头都要很久才转完,根本没有什么能错的东西。
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闪过,或许那一个让自己心惊,停止法诀的念头就是个错误。
山洞幽深,此时已经没有半点光亮,乐易来到外面,天已黄昏,没想到自己这一坐,就是一整天。
捡取足够的柴火,又吃了些山果野食,过了一夜,第二天早早准备好,再次心存法诀,来到祖器空间。
这一次乐易有了准备,绝不再念头乱闪,虽然心念运转极慢,一天下来也起不了几个念头,但只要稍有差错,就功亏一篑。
乐易心如止水,平静无波,任由召唤法诀自行运转。
这种情况下,召唤法诀运转越来越快,慢慢的乐易眉心处似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漩涡。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漩涡消失,乐易心中,没了召唤法诀运转的痕迹,召唤法诀似成了他的本能,无需刻意运转,一种明了上心头,从此之后,出入祖器空间,无需法诀,只要心念一动。
也在这时,祖器空间对心念的阻滞消失了,乐易自然的起了召唤祖器的念头。
一点绿光似从混沌的尽头闪现,慢慢升起,照亮了混沌,绿光是一本玉质书籍,正是乐家祖器。
凝目望去,祖器似在极远处,又似在眼前,触手可及,似是极小,只有两寸许长,可握于手中,又似无限大,包含宇宙洪荒。
那是一种怪异、玄妙的感觉,仿佛可把宇宙洪荒,尽收掌中,但宇宙洪荒无限大,而自己只是一个人。
“这难道就是乐家先祖所求的成就?”乐易隐有所悟,震惊不已,乐家先祖的心,得有多大,才这么敢想。
宇宙洪荒,尽在手中,哪怕传说中的仙,也做不到吧。
而随着乐易的感悟,玉书翻开了一页,上面有字迹隐隐浮现,看不清楚,但每现一字,都如印进乐易心里,清晰无比。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
“千字文?”乐易觉得自己要被玩坏了,搞了半天,先祖就是要教他学习千字文么?
好吧,如果把千字文开头这三十二字形成灵修境界,那真是无限高大上,可问题是这并不是灵修境界,而是儿童蒙学。
乐易的念头刚转过,祖器空间突然有了变化,混沌像被什么破开,形成了空间,虚空中有了一个又一个,放着炽烈光芒的阳星,而后又有了无尽的星星点点。
阳星的照辉下,星辰有了光芒,有了日夜,有了寒暑,有了生命。
乐易心中震撼,短短三十二字,演示了开天劈地,阳阴调和,生死轮回。
先祖肯定不会无的放矢,这是人能达到的境界?
玉书上两行字迹再次闪耀,乐易整个人被虚化了,就如祖器空间的初始,一团混沌。
随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十六字闪烁,混沌破开,骨架撑开了一片空间,蕴育了皮肉经脉,形成一个人的外形。
祖器空间的星辰闪耀,点亮了人体穴窍,与星辰一一对应,遍布全身。
接着“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闪耀,原始的混沌清升浊降,清气归于灵台,成了光芒万丈的阳星,浊气沉于会阴,成生命蕴育之地。
脏腑生成,构架平衡的世界法则,生生不息,往复循环,五脏深处,五种神蕴深藏其间。
乐易这时已经忘我,深深沉浸祖器引导的种种演化中,心中已是明白,千字文三十二字,不是灵修之法,却是先祖所留之法的总纲,也是追求的境界。
将自身当成宇宙的演化。
一番感悟,乐易心儿卟卟直跳,以身为布,开劈时空,摆弄经纬,这显然与灵修的理念背道而驰,这法看着很高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