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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碎雨只觉他那两道无辜的痛楚的目光竟是化作了两道利剑,深深刺入自己的心底,霎时芳心四分五裂,却疾咬了下樱唇,藉着唇角传来的刺痛强自凝定心神,淡淡道:“今日是我登坛圣典,岂容你胡乱闹事!”饶是她极力镇定,语音仍是微微发颤,忽觉口中一咸,却是适才樱唇已被自己咬破!
剧痛穿心,虫小蝶心神一阵迷糊,却望着她缓缓微笑:“碎雨,我定要带你走!”这轻柔而坚定的话语传入耳中,她的芳心更是一阵撕裂的痛,几乎再不敢看他殷红的前胸,咬牙喝道:“你是你,我是我,我又怎会随你而走!”玉掌倏翻,直拍在虫小蝶的胸口。掌力到处,直震得虫小蝶飞身跌落下高台。
“好——”祭坛之下肃立的数百蝶门宗子弟眼见钟碎雨一掌将虫小蝶自高台上击落,齐齐欢呼,声振山谷。钟碎雨却僵立在烈火熊熊的巨鼎前,脑中全是一片空空洞洞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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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人为刀俎 我为鱼肉()
虫小蝶凌空飞坠,长剑还插在他肩头,内伤、外伤一起发作,浑忘了凝运内力,身子便如断线风筝般坠落下来。好在钟碎雨这一掌看似凶悍,但内力推涌,只是将他平平送出,虫小蝶飘落在地,也未伤筋骨。但他脚才落地,陡觉身侧暗流激涌,却是魔鱼长老休憩片刻后,便又出手向他后脑袭来。
“住手!”黑蝠长老扬眉大喝,要待出手拦阻,却觉气息翻涌,难以提起内劲。魔鱼长老脸带狞笑,他对虫小蝶一直心存忌惮,这一掌虽运足劲气,但掌下另伏了七八下厉害的后招,去势并不显迅猛。
危急之时,斜刺里却有一道人影扑到,抱住了虫小蝶的身子,顺势滚了开去。砰然一响,那人的肩头正巧被魔鱼长老五指拂中,衣袖碎裂纷飞。那人挺身而起,现出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肥胖脸孔,却正是唐筱墨。“唐大公子,原来是你?我就知道。。。”虫小蝶喘息着一笑。
“别劳什子废话了。都是你这小子惹的祸!”唐筱墨见他衣襟上尽是鲜血,又痛又惊,抱住他的双肩,刚待言语,却听身后一声阴冷的怒喝:“逆贼唐筱墨受死!”魔鱼长老已腾身扑到,挥掌拍向他背后要穴。
唐筱墨扬眉大喝,明知不敌,仍是霍然回身,挥掌推出。哪知他势道威猛的一掌撞出,却扑了个空,魔鱼长老的身法滑若游鱼,已在间不容发之间绕过了他,指间阴风呼啸,化掌为铁翅一般的异蝶奇功提到十成,疾抓向虫小蝶的咽喉。唐筱墨惊怒交集,要待相救。但自己这一扑势道过猛,眼见便已不及!
便在此时,一道黄影飘然闪来。抬掌便迎在魔鱼长老的“铁翅”上。掌翅交接,魔鱼长老登时斜退两步。怒视着那黄袍客,森然道:“我道是谁,竟然能接住我的异蝶神功!不想,却是你这老狗来了!”
“钟离伯伯,”虫小蝶这时体内剧痛难耐,但头脑却还明白,苦笑道,“您这回怎地出关了?”钟离折戟凛然逼视着魔鱼长老。口中却对虫小蝶说道:“不可多言,凝神调息!”运指如风,点了他肩头四五处穴道,跟着缓缓拔出了插在他体内的长剑。
长剑离体,虫小蝶只觉痛彻心腑,饶是钟离折戟已点住他肩头要穴,仍有鲜血汩汩涌出。他额头上冷汗频频,长吸了一口气,内气潜转,运功止血。
“钟离老头子!”魔鱼长老又怒又恨。森然道,“你竟敢这般狂妄,无视我蝶门宗之威严。公然去袒护这两个扰乱圣典的奸徒吗?”
钟离折戟叹息一声。只得向高台上凝立不语的花百漾躬身行礼,朗声道:“蝶门花宗主,侠气凛然,果敢英明。今有我小徒虫小蝶年幼无知,我贤侄唐筱墨生性鲁莽,恳请花宗主慈悲为上,宽恕则个。今日敝教圣典,如若大动干戈,并非为祥瑞之兆!”
“哈哈”一道舒缓的笑声自高台上飘落下来。花百漾声音中全无一丝喜怒之意:“既有江南武林之股肱耄耋——钟离老盟主开口求情,那我便不必追究什么了!”
“宗主。不可”魔鱼长老愤愤地瞅着钟离折戟,咬牙切齿地说道。然而。还没等他说完,花百漾摆了摆手,示意他推退到一旁。魔鱼长老心知花宗主颇负谋略,此番用意,他必有打算,倒不好在说什么。只得双手一拱,冲着钟离折戟冷哼一声,然后大袖一挥,转身便回到了座位上。
钟离折戟躬身再拜:“多谢花宗主!”不知为何,他声音之中却有一股黯然之意。其实,在钟离折戟心中清楚得很,他自己的武功绝非是花百漾的对手,而现在敌强我弱,此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境,他也只能豁下老脸,顺水推舟地收受花百漾的一番美意。
花百漾踏上两步,墨色长袍迎着山风猎猎飘舞,俯瞰着众人道:“小辈们添了些热闹,无伤大雅,请诸位宾朋就座。”适才虫小蝶直闯圣坛,闹得天翻地覆,谁都当他必会恼羞成怒,哪知他淡淡的一句话便带了过去。众人心下均想,这曾纵横天下数十载的“黑道一霸之魁首”,果然胸襟不凡。
“碎雨,”花百漾转头望向钟碎雨,悠然道,“这位虫公子,莫非有什么话要对你说?”钟碎雨的芳心陡然一缩,脸上极力镇定,微笑道:“这人不过是个行事颠倒的狂生逆贼,请花宗主无须放在心上!”转头望向虫小蝶,冷冷笑道,“虫公子,念你也曾救过我一命,念你远来是客,这一剑我手下留情,蝶门宗今日暂且饶你一命。若无要事,这就请便罢!”
清脆冰冷的笑声,说不出得悦耳动听,却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泼在虫小蝶的身上。他仰头向高台上望去,映着夕阳辉光,却见钟碎雨白衣飘摆,恍然便似立在飘渺云端里一般,一时间心如刀搅,却缓缓笑了笑:“很好”再也不想多说什么,转身便向谷外行去。
一阵山风刮来,山间落叶起伏,松涛飒飒。钟碎雨自高台上向下望去,但见虫小蝶摇晃着身子向谷外走去,唐筱墨要来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他的步子慢得出奇,满身青衫被山风鼓荡起来,使得那背影显得过分的宽大。
钟碎雨的芳心一阵狂跳,爱怜痛惜之情撕扯得她心魂俱痛,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霍然转身,跪在烈火腾腾的巨鼎前,玉手作蝴蝶翻飞之状,颤声道:“我,钟碎雨甘愿终生祭奉蝶门神尊今登圣坛,俗情永去;祭我蝶门神尊,奉我魂驱”花百漾斜睨着她,见她雪白的脸颊上渐渐露出淡淡的圣洁之色,才缓缓点了点头。
“无情无欲,唯化蝶故;无拘无束,唯成仙故”祭坛上下的两百多蝶门宗子弟齐声唱颂,声震山谷,群山间登时一片庄重肃穆。
悠长有致的颂念声中,虫小蝶却觉心底一阵难耐的凄凉,仰头望去,却见残阳殷红如醉,红彤彤的乱云给山风撕扯得细长缭乱,似一条赤色怒龙,向西天摇曳而去。远山如同染了血的巨大横卧在云天交接之处,正以一种冷漠的目光斜睨着自己。云高山远,天地不仁,万物浑如刍狗,一切都冷峻无比。
虫小蝶忽觉脚下一软,几乎跌倒。唐筱墨惊叫一声,急上前将他扶住。虫小蝶呵呵苦笑:“唐大哥,你来的时候便叫来了钟离老盟主吗?”唐筱墨叫道:“那里有啊,我压根就没叫钟离老盟主,应该是他自己担心你才来的吧!”
“你可不知道,在来的路上我听得不少江湖中人议论你呢。这群贼厮鸟硬说你是狂生叛逆,还说什么杀人放火之类的,操他老子娘的,老子一路上打碎了三四十个贼厮鸟的满嘴狗牙”
“他们要骂便骂,干我何事”虫小蝶这时内伤外伤齐齐作痛,但心底更是失落伤情,冷笑两声,才道,“唉!本来不打算麻烦钟离老盟主替我操心的。可今日偏偏还是让他老人家为我低了一次头,求了一次情。老盟主何等性格,我是知道的,如若让他轻易低头比登天还难,今次却”
唐筱墨连连点头:“钟离老盟主的性格可是比那庐山的石头还硬,方才在花百漾面前”说到这里,他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虫小蝶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唐筱墨搀扶前行,想要推开唐筱墨,却忽觉五脏翻涌,“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景物渐渐迷离,耳中却听钟离折戟一声轻叹:“随老夫来吧,送他去离这不远的一处精舍内安歇吧。”
远远的人流之中,卢蝉儿依旧静静凝立。隔了良久,她才觉眼角有一点亮晶晶的湿润,忍不住苦笑一声:“卢蝉儿,连你这样的人竟也会流泪吗?”
就在虫小蝶推开唐筱墨摇晃前行的一瞬,卢蝉儿蓦觉心底有什么隐藏极深处的东西被触动了下。一抹若有若无的叹息从她口边滑落:“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傻男人,当真有趣得紧!”
虫小蝶再醒来时,外面已昏暗一片,屋内一灯如豆,一双深邃沉着的老眼正向自己静静凝视,正是钟离折戟。“钟离伯伯,这是哪里”虫小蝶痴痴一笑,转头四顾,屋内却再无旁人,只一个小风炉上煮着一瓮水,水声悠然轻响,更增悄寂。
钟离折戟不慌不忙地说道:“潇湘宫东篱别院会馆。这里是花百漾的领地!”
“啊?”虫小蝶愣愣地瞅着钟离折戟。
“七天前,花百漾亲自修书一封,转交到我手里的。信上说,你已被‘蝶门宗’擒获,让我速速来此地会面详谈!我收到此信后,担忧你的安危,便马不停蹄得赶来了!”
虫小蝶突然想到了什么,急问道:“唐大哥呢?”
ps:在这一章里,虫小蝶的心死了。对于钟碎雨的爱,埋葬了。接下来他还会遇到什么情况呢?潇潇子规暮雨,瀮瀮雨雪纷飞——潇瀮拜上
第一百七十四章 素裳雪袂 齐腰长发()
钟离折戟见虫小蝶脸现忧色,淡然一笑道:“给你置办创伤灵药去了!放心吧,我和那蝶门宗花宗主有言在先,他绝对不会伤害唐筱墨的!”
钟离折戟说着眯起了眼,缓缓地道:“倒是你自己,身上伤还痛吗?”虫小蝶摇头苦笑:“我身上不痛,心中却好痛!”
他想到钟碎雨那快如闪电的一剑一掌和冷漠无情的言语,心中的痛楚便如潮水般地涌起来。
“你还在迁怒那个钟碎雨?”钟离折戟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呵呵笑道,“你倒更该谢谢她。她那一剑不是杀你,而是救你!”虫小蝶愕然抬头,道:“救我?”
钟离折戟的声音倏地低了下来:“你从未见过那个花宗主的手段,不知他行事何等果决刚烈。这圣女登坛之典他寄予厚望,岂容你胡闹,若是他一怒出手,你还有命在吗?碎雨姑娘也只有抢在花百漾之前,将你击伤,方能留下你的性命。”
钟离折戟说着又沉沉一叹:“饶是如此,那个花百漾说不定已动了杀你之心!老夫本来是被他胁迫、欺骗至此,也只得破例开口给你求情,实则已是向他公然示弱。自今而后,我江南白道武也林必得向他服软。
我可是堂堂的江南武林盟主,这一下可着了他的道。”他的语音萧索无比,虫小蝶的心底更是怅然若失。
“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