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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躺在木筏上晒着太阳,散开脑中金字,感知着湖中游来游去的大鱼,等他摸起树枝刚要动手,就听岸边黑颊猴尖叫了几声,张昭闭目随口喊了句:“黑脸儿,你别急,我这就快完事了。”黑脸儿是各位长老给黑颊猴起的名字,张昭却叫自己的猴儿“小白”。
正在张昭要开始刺鱼之际,就觉得脑中金光化形的那片范围内突然有一个东西快速飞来。“咕咚”一声大响落在木筏旁的水面上,溅起水花喷在张昭脸上。
张昭吃了一惊,睁眼看去,岸边一个绿衣少女跳着叫道:“你这小子敢骗我?后厨方师叔说那些东西只有你才有,你不想给就算了,还让我们白跑一趟。”正是没能如愿以偿拿到好吃东西的田玉琴。
张昭刚想解释,一眼看到田玉琴正要踏到湖边那双鞋印上,他连忙划着木筏回来,一边叫道:“田师姐,你别生气。我昨天想告诉你,可是你走了。”
田玉琴在湖边不停走来走去:“你小子躺在湖边享受,我却让方师叔骂了好几句馋嘴,今天你不多给我些好吃的,我跟你没完。”
张昭正想答应,湖边树林旁人影闪动,又走出好几个人来,正是昨天在古长老处见到那几人,他眼光落在其中一人脸上顿时楞住,昨天那些人里并没有这位一身白衣的少女,正是张昭一年前在这里偶遇的莫素颜。
田玉琴回头大叫道:“总算抓着这小子了,咱们得让他多拿出点吃的来。”然后她看着莫素颜大声叫道:“莫师妹,你说的真准,你怎么知道他躲在这里?”
第38章()
张昭上了岸,莫俊峰等人也都到了近前。顾岩笑道:“张昭师弟,你这次可是惹了大麻烦,田师妹这一路是下定决心,要狠狠敲上你一笔。”
莫俊峰望着湖水叹道:“素颜说的没错,这里真是好景致。”他转头对张昭说:“师弟真是好福气,我们这些首席弟子一个个忙得死去活来,有些时间也要练习技法,师弟你却能有这般悠闲时光。”
田玉琴听了恍然大悟:“莫师妹,你以前来过这里?怎么不告诉我还有这好地方?”
莫素颜柔声答道:“我也是听爹爹说过,咱们灵逍这一层有片湖水,一年前上来看过一次。”
田玉琴一心就掂着那些好吃的,她看着张昭叫道:“张张昭,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那些东西只你这里才有?”
张昭答道:“那些东西确实是沙老伯送到后厨,我拿了后给古师伯送去,并没骗你。”
田玉琴摇了摇手:“行了行了,我也不听这些,我就问你,那些东西你那儿还有没有?”
张昭点了点头:“当然有,我一会儿取些给师姐。”
顾岩笑道:“田师妹,你这人真是不讲理,刚才在后厨方师叔说的明明白白,那些东西是人家送给张师弟的,我听你这意思,怎么好象张师弟欠你的?”
田玉琴脸一红:“姓顾的,你少装好人,我这就是在和张师弟商量,又不是抢他的。”她看了看顾岩突然笑道:“你就是想套套近乎,一会儿好让他多给你一些吧。”
张昭连忙道:“没事没事,各位师兄师姐跟我来,我这就取一些给大家。”
两只猴子见没什么大事,小白猴又跳到张昭身上,黑颊猴从湖中打了两桶水跟在张昭身后向着小院的方向走去。几个年轻人看着这一幕是啧啧称奇。
“张师弟,这两只猴子是怎么回事?你还会驯兽的本事不成?”蒋磊看着很感兴趣。
张昭边走边说了一下猴子的来历,众人到了小院,张昭从屋中取了些奶酪,又从后院拿了干肉,每人送了一份。田玉琴提着自己那份却望着别人手里的:“莫师妹,我怎么觉得你那包比我的要多一些?”
第二天张昭问老沙能不能多带上一些特产上来,看着老沙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胖师傅笑道:“你这老家伙,我看你是还掂着五年后再让张昭替赛吧。”
老沙不好意思的笑笑:“要是那时候张昭愿意,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胖师傅摸着下巴哼了一声:“你想得美,要是真那样,可别想用些牲畜奶茶就打发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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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从那以后,每次都多烤上一些干肉大鱼,等着那几位刚结识的同门来取。但如莫俊峰所说,他和顾岩蒋磊三人几乎不在灵逍,一个月有二十几天在外奔波。
三名女弟子倒是轻闲的很,田玉琴时常拉上顾仙容莫素颜来张昭这里取些零食吃。张昭觉得这位田师姐虽然泼辣一些,为人倒还不错,时常还能聊上几句。顾仙容一直冷冷淡淡,莫素颜则是温柔一笑,偶而说上几句客气话。张昭觉得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才好,几天就能看到莫素颜一次对他来说已经是别无所求。
湖边的那双鞋印被田玉琴踩得不成样子,张昭也觉得看莫素颜本人更为赏心悦目,每逢初一十五后厨不杀牧畜时,就叫上祝亮李忠一批弟子到湖边玩耍,烤鱼吃肉,再带上一些给来不了的后厨弟子们尝尝,慢慢杂事堂与祝亮交好的梁修等人也加入进来。
除了万灵诀还是没有进展,张昭对现在的一切都很满意,脑中金字增加到二十个,张昭渐渐体悟到,每当金字凑成九字一句后,再有金字生成就会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用处。
这两个金字出现后,任何东西只要张昭凝神看上一眼,就算是平时根本注意不到的细微之处,也是清晰可见。一切他眼前的景物不再有什么死角,视线所及尽在心中。
古长老的乾坤刀法已经倾囊相授,张昭除了激发刀上真气的几式无法施用,其他招式都是运用自如,而且眼力进步后,在与古长老过手时进攻的角度也变得刁钻起来,古长老得提起几分注意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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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张昭起来,发现外面天气有些阴沉,他记忆中入了灵逍一年多以来,还从没有这样的天气,进了后厨听见大家也在议论这事。这时老沙急匆匆赶着牲畜进了门。
“还好,终于在下雨前上了山,你们灵逍几年也不见一次雨水,今儿这天还真是难得一见。”
张昭这才想起,这一年内灵逍还真是一场雨也没下过。连忙问胖师傅:“胖师傅,咱们灵逍为什么不下雨?”
胖师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几十年确实不见几次雨水。”
提着食盒上山时,天上就飘起雨丝来,进了养闲堂,两只猴子用力抖着身上的雨水。张昭一边盛饭一边问道:“各位长老,为什么咱们灵逍不下雨?”
众人都望向叔九龄,盛金问道:“叔师兄,看来这事儿只有你能回答了。”
叔九龄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们这里山势太高,雨水也上不来吧,咱们灵逍上有雪顶,雪水顺着山峰流下,下不下雨倒也无所谓。”
众人正议论着,盛金觉得头顶上有东西落下,抬头一看,却是屋顶漏了水。灵逍终年无雨,四季如春,各堂各阁的屋顶自建成也没修缮过。盛金向旁边让了一下,结果又有一处漏水滴在他头上。
“看来下雨时,头大的要比咱们多承受些。”邓春看着这情况呵呵大笑。
张昭在镇上常和木匠袁叔去帮人修补屋顶,他四下看了看,从侧厅寻到一条窄梯上了厅顶,想找到漏水的地方用东西挡一挡。
脚下的木梯吱吱作响,张昭慢慢上到了厅顶夹层,想不到养闲堂的厅顶与屋顶之间居然有两人多高,他慢慢摸索着走到了正厅的上方,能清晰听到下面诸老的谈笑声。
抬头看了看漏水的地方,张昭想找个东西踩着上去堵一下。他四下打量,发现角落里面居然还有桌子和一张床,他上去拖了桌子过来。
养闲堂各位长老听到他在头顶上折腾,盛金叫道:“张昭,你不用管它,这雨几年也不下一次,过会儿就好了,你要是摔下来把屋顶砸个洞,那可就麻烦大了。”
张昭嘴里答应着,还想踩着桌子上去试试,结果他才踏上一只脚,那张桌子就歪歪斜斜倒下,“哗”的一声碎成几块。
“张昭?你没事吧?”下面传来各人询问的声音,接着就听冷平原责怪道:“盛大头,你这张嘴好的不灵坏的灵,以后少说些话吧。”
张昭大声答应:“我没事,是张桌子塌了。”他刚要转身下去,发现在地上的破碎木块中好象有什么上面写着字迹,要不是他现在眼力超常,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他好奇上前拿起,是一张叠铺在桌上的羊皮。他拿着羊皮下了梯子,抖了抖上面的灰尘,上面的字迹清晰起来。
“承师门深恩,盼能为我灵逍成就一番造化……”
“观此地五行兼备,实为天助也……”
“在此五十余年终有心得。奈何湖水源头被万钧之石所阻,非人力能开。飞瀑无法再现……。”
“幡然醒悟,纵飞瀑能现,五行俱全。又何来启动之物……”
“一生苦思,尽为泡影……。”
这羊皮上都是一些零碎又古怪的话语,张昭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拿着羊皮进了养闲堂,诸老轮流拿着看了一遍,也是没有头绪。
叔九龄看不到字迹,听程彦子给他读了一遍后想了想:“看来是我灵逍哪位前辈在此想建什么五行符阵之类,却没能成功。”
众人也都点头同意,张昭拿回羊皮又翻看一下,发现背面也模模糊糊有些东西,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冷平原接过看了看:“这就是咱们这一层的草图,我以前见过。这个三角就是经阁,它旁边的圆圈就是那块黑陨巨石。”
冷平原看着图形一一给张昭解释:“这中间就是咱们养闲堂,这里的方块是上山的山道。这里是那片湖水,这个大圆圈就是咱们身后的这片密林,这里是灵逍的雪顶主峰。”
张昭头一次看到这新鲜的玩意儿,拿起来看得津津有味:“冷师叔,这里画了个叉是什么意思?”
他指着刚刚代表湖水的图形旁边一个小叉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冷平原看了看:“那大概就是这位前辈说的那处水源吧,听说咱们灵逍以前有一道飞瀑,不过消失了几百年,看来这位前辈也是没什么办法。”
各位长老对飞瀑没什么兴趣,说了几句就不再提起,张昭却对这从没见过的东西挺感兴趣,收拾了东西,张昭回了后院静坐片刻,望着手中的羊皮心中跃跃欲试。
他看了看外面渐晴的天气,对身旁同样百无聊赖的黑颊猴大声叫道:“走,黑脸儿,咱们到那个画叉的地方看看去。”
张昭对比着羊皮上的方向,沿着湖边一路向东行去,直走出十几里路,还没到湖的尽头,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地势稍高,湖面也变得窄了些。
再走三四里路,湖边稀稀落落的没有几棵树木,耳中渐渐听到水流之声,张昭快步循声而去,也不见什么万钧巨石,只看到沿着脚下山石的缝隙到处都汩汩流出清泉,围着这方圆之地找了许久,也不见图上那个画叉的所在。
张昭不死心,举着羊皮反复走了几圈,他觉得这里应该就是标着叉的所在,可眼前到处都是涓涓细流,没见什么水源与巨石。
无奈之下,张昭和两只猴子踏上了回程,走出很远张昭又回头看了一下,却觉得刚刚自己踏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