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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泽语牵起淡淡微笑,目光冰冷得让人阵阵发寒。
“好久不见,余小姐。”
余诗诗的面色陡地发黑,她想喊元武出来,但面前的两个男人身手都比元武强很多,他打不过他们。
“你们找我还有什么事?不要说还为了我爸的案子。”想起她死去的爸爸,她对他们,也只能有恨。
“余市长的案子已经过了,而且他的自杀,也和我们没有关系。”花泽语叉着双手,斜身靠在路灯下。
余诗诗一声冷笑,“哼,若不是你们把他告发,他好好的市长,为什么会被双规?”
“那是他咎由自取,私营赌场,勾结黑道,挪用公款,难道不是罪?”吴建道忍不住插了一句。
“私营赌场,好笑,那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叔干的!你们凭什么,要扯到我爸身上?”她最伤心的一件事,除了龙浩天的病,就是一直深爱她的父亲去世。
“你爸和鱼头联伙开的赌场,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每次查赌他的赌场都能平安逃过?还不是你爸泄的密?”花泽语也冷哼,对于这件事,他们有非常公正的立场。
“对,我爸泄的密,就因为他是小叔的哥哥,你们就把所有的罪名都给他贴上!”她已经不想再提,好不容易,她才从失去父亲的悲伤里走出来,全心全意替龙浩天治病,可是为什么,上天又让她再遇上他们?
“我们有证据,怎么说是随便贴上?”花泽语颇不耐烦。
“证据?哼,我不相信。”父亲被判刑的那天,她没有出席,因为她知道是吴建道接的这个案子,她不想见他。
“随便你。”花泽语瞥她一眼,“反正我今天来,并不是想和你说这件事。”
她眉头微皱,心想不会是……
吴建道在一旁听着,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燃。
“给你三天时间,带着龙浩天离开这里。”花泽语说着,从军装的内袋中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她,“要多少钱你随便写,我可以给你。只要,别在让他出现在辛雅乐面前!”
“撕拉”一声,支票从余诗诗手中截成两半。
“你以为,就你那些钱,能让我带他离开吗?”她冷笑,“你让我失去了父亲,我也会让你尝尝失去妻子的滋味。”
“你……”花泽语的脸上顿时变黑。
“你爱她吗?越爱越好!越爱的时候,失去就会变得越是痛苦!”她说着有些激动,眼里泛着凶狠的光。
吴建道听她这么一说,视线不由得朝她望去。那憔悴的脸,一点都不适合阴毒的样子。他所认识的她,并不是那样的。
“余诗诗!如果你胆敢碰辛雅乐一根汗毛,当心我撕碎了你!”花泽语凶狠的威胁着。
“你尽管试试!”她不惧,面对强势,她已经麻木。
他瞪着她,眼里满是怒火。
而她却漠视他,转身往回到车内。
他刚想拉她,却一把被吴建道挡住。
“算了,她只是嘴硬,不会干实事的。”
花泽语这才没有继续上前。
余诗诗上了车,按了两声喇叭,示意他们让开,然后把车驶进余家。
“表哥,以后,也只能麻烦你时刻帮我盯着这个女人。我担心鱼头会回来报复,毕竟,他还没有被我们抓到。”花泽语始终觉得不安,若不多加防范,他担心上次的绑架案还是会出现。而且现在,那些人已经认得他的妻子是谁了,想找人顶替,已不可能。
吴建道丢了烟,伸脚将火头踩掉。
看来这次,余诗诗这个女人,他不想再碰,也不行了。
◆◆
回到家,吴建道发现房子里除了佣人没有别人。
“他们呢?”他问管家,而他口中所指的“他们”正是他的父亲,还有他的继母。其实,那女人也不能算是他的继母,她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女人,而他的母亲,怀他的时候,只是个意外。
“少爷,老爷和夫人今天去旅游了。”管家钟叔如实禀报。
吴建道点点头,示意他下去。
上楼回房,关上门,他只打开一盏壁灯。
房间昏暗,但室内的布局清晰可见。他扫了一眼,往衣柜走去。最下面一层锁着,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了。
他好不容易找出钥匙,将抽屉拉了出来。里面,放着一个铁盒。
他拍了拍盒上面的灰土,再将它打开。于是,一张张相片又立即映入眼帘。
那是他在英国读高中时的相片,而相片里,还有一个女人,他们的合照如此之多,细细一数,几十张相片里占了百分之八十。
相片里的女人,就是余诗诗。
他似乎是她的初恋,而她,也是他的初恋。
他们在英国相遇相识,高中同一个班,那时候,班里只有四五个来自亚洲的学生,而很意外的,他们来自同一个国家。
或许是因为彼此寂寞,很快的,他们开始同居,开始了一段短暂的恋情。
他知道,她是市长的女儿,而那时的他,却是以一个私生子的身份到国外求学。他甚至都不敢去认自己的母亲,而他的父亲,却娶了另外一个女人。
他知道他配不上她!于是,开始夜夜晚归,并且偷偷与别的女人有染。
其实,他那么做,真的只是出于自卑!
在国外留学辛苦,若不是花泽语一直暗自资助自己,说不定他都不能顺利完成学业。
可是,在他们上大学的时候,他和她分开了。
他知道,她又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龙浩天。
他们都学医,而他,唯独选了法律。
上大学以后,他开始改变了之前荒yin的生活,潜心学法。
他和余诗诗的联系逐渐少了。
没想到,回国后他接的第一个案子,竟然就是余诗诗的父亲犯下的罪!
她似乎也知道他经手了案子,曾经私下找过他求情,但他狠狠拒绝了。在法律面前,不讲感情!
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找过他!
她曾一度是他心中的痛,他以为他已经忘了,没想到再次见面,心还是会悸动。
只是他深知,她已经完全沦陷在那个男人的网中,虽然,那个男人并不爱她。
这世界上总是有傻女人,洛子嫣是,余诗诗也是。
她们都爱了不该爱的男人。
他又点了一支烟,叹一口气,把相片重新放好,柜子锁上。
花泽语回到家时,辛雅乐已经躺在床上睡了。但她似乎没有睡着,听到动静后,她立即转头。
“你回来了?”她看到花泽语脱下了帽子。
他听到她的声音,转眼看她,“嗯,怎么你还没睡?”
“我……”其实不知何时开始,她已经习惯了等他入睡才能睡着。要不这空荡的房间,只有她一人她觉得很孤独。
花泽语走到她床边,俯身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乐,我请个长假,我们去度蜜月好吗?”
她惊讶,“为什么?”度蜜月?她从没有奢望过,那不是只有恩爱的新婚夫妻才会做的事?可是他们现在……她还不太明白,现在她和他,究竟处于怎样的发展阶段。
爱,亦或不爱?
他们都在尝试。
花泽语见她这样问,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他只想带着她暂时离开这里,否则心中的那份不安,总会越来越大。
那让他感觉如坐针毡。
见他没有回答,她忽然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我想,我们目前还是不要去了……”
他眉头微皱,“为什么?”这一回,轮到他问。
她突然想到了龙浩天,他还在医院里与病魔斗争,她又怎么能安心去玩呢?至少,要让她看到他的病情已经好转。
“泽语,”她的声音很低,“你现在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沉默。
说不在乎吗?那分明是在欺骗。他知道他在乎她了,可是,那真的就是爱吗?
他真的可以,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
可以对她卸下一身装备,毫不设防的爱她吗?
但惨痛的经历告诉他,爱一个人,他无法放心。
花尹智,就是最好的例子!
“泽语?”她又喊了一身,转头朝他望去。
“那还是,算了吧……我们不去了……”他起身,打开了浴室的灯。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微微的刺痛,他连承认爱她的勇气都没有,她在这里还能有什么期待呢?
074 危险预兆!!(重要)
龙浩天看了看手中的白色药片,刚想吃下,又收了回去。右臂有些疼,他看了看钟,这个时候,也应该有人送药来了。
果然,敲门的声音响了,一名护士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龙先生,该吃药了。”她微笑着,将一颗咖啡色的药片发到他手里。
他眉头紧皱,每每看到这颗药,他的心都痛得滴血。
吗啡,那明明是一种强烈的镇痛药,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止住他心中的痛?
他无声的接过,倒杯水喝了一口。
看到他吃完药,护士满意的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他突然叫住她。
“什么事?”她停住脚步问他。
“最近我睡眠不好,让她每天都开一颗地西泮给我,别开临时,要长期的,每天5mg,2。5mg的对我没用。”
护士点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和余医生说去。”
他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余诗诗不一会就过来,双手插着腰,“如果你睡不着,我可以给你每晚注射一支安定,药片还是别吃了吧。”
“你怕我藏着?放心吧,我答应过乐,会好好配合治疗。”他朝她浅笑。
她犹豫着,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好吧。”只要他配合,她也不会多加限制。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面对着窗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可以这样大口大口的吸气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崔苒苒,那个命运可悲的女人,死了丈夫还要抚养两个孩子,却还没有等到他们孝敬她的时候,就车祸离世了。
他突然想再去看一眼母亲,如果可以,他想买下母亲身旁的墓地,等自己死后,就和她并排葬在一起。
可惜,他没有钱了。
治这个病,真的花费了太多。
“浩天,你想什么呢?”余诗诗发现了他的失神。
“我在想我母亲,诗诗,今天能不能允许我外出一下?我想去看看她。”
她点点头,爽快的答应。
“我陪你去,你等我一下。”说完,她转身出门。再过一会,她一身便装的站在他面前,休闲的连衣裙,就如同她大学时的样子。
他也换了身衣服,帅气的脸有一丝苍白,她给他戴了顶鸭舌帽,正好遮住他削光的头。
“走吧!”她挽着他。
他们一起出了门。
今天的天气不算是晴,微微吹拂的夏风飘散着阵阵的芳香,那是从街道旁种植的树木上传出来的。
余诗诗的车停在了墓园,第一次,她陪他去见他的母亲。
崔苒苒的墓旁种满了她生前最爱的雏菊,小小的白色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晃动。龙浩天手中捧着一束盛开的百合,对着母亲的遗像,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余诗诗跟在后面缓缓走来,手里同样捧了一束鲜花。
她一直很好奇龙浩天的母亲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在国外的时候,他的嘴里除了辛雅乐,听到的第二多的,就是他的母亲。
她知道他是一个孝子,并且,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