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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已经想不出来当时我具体在做什么。不过这几天以来,我一直被通用魔法所困扰,满脑子里都是那些通用魔法与兽族魔法,甚至连冥想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翻阅资料,赢黎见我也回答不出来,就对我说:“通常刚刚觉醒魔法池的魔法学徒都是一级的,只不过是具体容量上略有差异。但也有体质特殊的魔法学徒,觉醒的时候,魔法池就与别人的不一样,比其他魔法学徒的大很多,甚至可以达到二级魔法学徒的魔法力标准!”
“哦,原来是这样。”我表示知道了。
“喂!”赢黎轻轻喊了我一下,还没有说话,脸蛋儿却有点红了。
她虽然面嫩,但是与我熟识以后,很少在说话前脸红,我诧异地问她:“怎么啦?”
“周末参加完魔法测试之后,能带我去参加学院舞会吗?”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根儿。
“啊!”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三次听见这句话,让我觉得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不那么真实。
她虽羞红了脸,但依然轻轻咬着下嘴唇吱吱呜呜地说:“你知道我是从帝都那边搬过来的,在这边没有太多的朋友,平时要好的只有海伦娜,贝姬,拉格蒂斯她们,要是两个女孩子一块儿去参加舞会,那多没面子,你能带我去吗?”
其实我是没有办法抗拒赢黎的请求的,若是没有之前莫拉雅儿的邀约,说不定我会非诚痛快的答应下来,因为我很喜欢这位心思细腻容易害羞的女孩儿,尽管她容貌不算是很漂亮,但却非常的耐看,尤其她那双眼睛,我总是能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笑意,让我觉得是那样的舒服。可是莫拉雅儿怎么办,那个看起来开朗活泼处处透露着丛林味道的大女孩儿,其实也是一位非常敏感的人,尤其这一阵子忙着解决自身的魔法问题,已经让莫拉雅儿感到失落,若是这一次再拒绝她,在舞会那天带着赢黎去参加,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我稍微一犹豫,赢黎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点勉强的笑了笑,大眼睛里有了一些水汽,然后使劲的眨眨眼睛,向我温和一笑,然后说道:“我忘记下午还要去魔法商店买一块月光石,我先走啦!”
说完,她从座位上站起来,抱着那本魔法书,像一只轻盈的小鹿跑了出去。
我连忙抱起桌上那本巨大的魔法书,以最快的速度归还到原位上,然后跑出了图书馆才发现赢黎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我沿着学院后山的小路一直向下跑,一直狂奔到学院的后门也没见到她,就在我正要放弃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学院后门的侧门在轻轻地晃动,这显然刚刚有人经过,我去询问门卫老头,他半睁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才用手指了指侧门,然后慢悠悠地对我说:“刚走!”
此时已经是午后,灼热的太阳已经逐渐的褪去身上那火一样的轻纱,四周连一丝儿的风都没有,青石板铺成的甬路不断向外蒸腾着热浪,皮靴踩在上面,脚心上会感觉一阵阵火热,大路两旁绿树成荫,那些嫩绿的叶此时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
街边儿一只土狗正在阴沟边儿上河水,见到我这边有动静,警惕的向我这边看过来。
我奔出学院的大门,就看到赢黎那熟悉的身影正巧登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她的身后还跟着平时最要好的四位闺蜜,那几个女孩儿在初级战士学院上学,其中这四人之中当属海伦娜最漂亮,被疯传是战争学院这一届最美丽的女孩儿。
我平时从未见过赢黎是怎么样来上学的,这时候见她已经掀帘进入马车里,我竟然来不及喊她的名字,那马车上的驭者挥舞着长长的鞭子,让那拥有四头狻猊血统的异兽缓缓地驶离学院的后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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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战争学里,分为初级魔法学院和初级战士学院,一共有学生三千多人。不过初级魔法学院的魔法学徒总数却不足百人,今年或许是觉醒仪式最成功的一年,差不多有三十人觉醒了魔法池,成为了魔法学徒。其余的三千人则都是战士学院里的学生,一直以来,格林帝国的法律规定男性在二十五岁之前需要服兵役,所以基本上男孩子都在成年之前,都会被送进学院中学习战斗技巧。原本战士学院应该是男孩儿世界,可是作为格林帝国北方的城市,埃尔城和史洛伊特省其他的城市一样,常年陷于与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交战中,每年冬季蛮族人冬季捕猎行动,都会让整个史洛伊特省的人口大量流失,逐渐的就形成男少女多的局面。这让原本清一色只有男孩子来上学的初级战士学院,男生比率也仅占了不到半数。
也不知道赢黎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在她座驾前面拉车的是一种四肢不停燃烧着火焰的雄狮,她那个漆黑如墨的魔法篷车看起来非常的精致,比以前在帕伊高原上我在舞团中住过的那辆魔法篷车小上一半有余,但是整个魔法篷车外表面雕琢的图案极其精美,仓促之间我也没有看轻上面刻得都是些什么花纹,这时候,那辆马车已经远远地向城北的方向驶去。
我失望的靠在学院的后门旁边石柱上,远远地看到那辆篷车已经驶出后街,汇入行人如织的埃尔城主街上,沿着主街一路向北,看架势显然是要出城了。战争学院坐落于埃尔城中心地带唯一一座山上,这里地势非常的高,学院的后门出口也是修建在半山腰上,我站在这儿,能够清晰的看见赢黎的马车慢慢的出城。
从哪些只言片语之中,我知道赢黎来至于帝都的贵族,来埃尔城只是为了参加魔法觉醒仪式,不过好像幸运女神这次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成功的觉醒了魔法池吗,于是她决定在这里的魔法学院完成她的学业,之后才又认识了我。
远远的青石板地面上一个亮闪闪地东西在散发着点点星光,我好奇地走上前去,才发现地上有一颗被人遗落的耳钉,只有一抹晶莹的翠绿,只有小手指指甲一半那么大,那是一颗祖母绿的宝石贴片镶嵌在金色的金属座上,金属座上向外伸出一根儿细细的针,我最初以为包裹宝石贴片的那金属是黄金,拿在手中才发现非常的压手,说明这金属密度至少是黄金的十倍,我猜想这一点点的金属是比瑟银还要名贵的精金。
这枚耳钉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第一次见到赢黎的时候,就看到朴素的她只有两颗简约的耳钉。就像我脖子下面永远有一颗乌漆墨黑龙眼大小的石球,被穿在一根非常简单的麻绳上,这是一枚从沼泽尸王身上挖出来的魔核,是当初在帕伊高原上,库兹亲手给我做的项链,他希望在我处于困境的时候,这枚藏在魔核里的魔晶石能够给我一点点帮助。
我此时将耳钉拿在手中,才发现自己真的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耳钉在我手心里,就像是一座袖珍的聚魔法阵,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像是我身体里的那个魔法旋涡,别的魔法学徒身体里面有个不算稳定的魔法池,但是我跟他们不同,我的身体里面是一座永不间歇的魔法旋涡,它与魔法池不同,普通魔法学徒体内的魔法池只有在休息或者冥想的情况下,才能够聚集储存魔法力,可是我身体里的魔法旋涡却是从不停歇,只不过是在冥想的时候转数飞快,而平时转数稍慢而已,它一直在我的身体里聚集着魔法力,让我感觉自己的魔法旋涡永远是向外不断膨胀的,有时候我甚至担心那脆弱的魔法障壁会被那些迅速凝聚的魔法力撑破,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喜欢冥想的一个小原因。
敏锐的魔法感知力一直是我最大的依仗,我能感受到这颗小耳钉不断地聚集魔法力。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只有黄豆大小的精金宝石基座上面,竟然绘制有一副完整的聚魔法阵,不知道到底是谁竟然拥有这样高超的手艺。
无论怎么样,这些足以说明这件首饰是一件非常昂贵的魔法饰品,我不知道赢黎如果真的遗落这枚耳钉,会受到怎么样的责罚,但是这东西绝对要比我想象中的更贵。
我将手中的耳钉小心的揣进里怀的衣兜,然后大踏步的向学院后街的出口处跑去,我想越早还给赢黎,她或许就会少难过一会儿,这时候如果知道耳钉遗失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的着急。
埃尔城的城北大型的建筑物不多,出城后可以去的地方更是只有那么几个,摸了摸兜里那几个孤零零的银鏰儿,这还是早晨的时候,芬妮硬塞进我口袋中的,没想到此时却需要花掉他们了。
在学校门口不远的地方,就有那种供人搭乘的马车,只要有人招手他们便会停下来,就像上一个世界里的公共汽车,只不过搭乘这种马车的费用核算起来,比计程车还要贵得多,而且永远都还是拼车。
我登上了一辆驶往城北方向的马车。
车夫问我想要去哪里。我就问他那最远能跑到哪里。他说玫瑰园,我说那就去玫瑰园。
掂了掂手里三枚银灿灿的银鏰儿,转眼就从我的手里消失,那车夫眉开眼笑,仿佛脸上的褶皱都被他抹平了,他高兴地对我说道:“尊敬的魔法师,您尽管放心,我这马车跑起来就像是魔法篷车一样的平稳,绝对会让你感觉到物有所值的。”
我看了看并不算早的天色,只是神色淡淡地说:“您还要多久才能启程?”
我想如果我回家太晚,芬妮一定会担心我的。(。)
47。雨中奔马河()
埃尔城以北二十公里外有一座安提亚山,这座从平地笔直拔起的险峰之上,据说是当年自由女神曾在这里领悟了神格的真谛升入天国,后来她的信徒们就在这座山上修建一座规模很大的神庙,这里是被女神庇佑之地,几乎每隔几年就会有神迹出现,在史洛伊特省自由女神的信徒非常多,这座神庙也地位也十分超然,很多贵族都不时的去神庙祈求女神的祝福。
这所神庙几乎每年都要在史洛伊特全省范围招收一些颇有资质的少女做神官,也有一些受苦穷人家的孩子到神庙里成为僧侣,这座神庙每年可以为格林帝国培养出近百名神官,这十几年来可谓功勋卓著。说起神官这个职业,是获得女神部分神圣力量的神职人员,他们代替自由女神在人间行走。
远远地看见巍峨的安提亚山顶峰插入云中,整座神庙就修建在半山腰上,据说安提亚山的顶峰还修建了一处神坛,那个地方才是神庙首席神官与自由女神沟通和祈祷的地方。我一直想见识一下修建得比埃尔城主的侯爵府还要大三倍的神庙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如今就站在它的脚下,让我联想到了帕伊高原上的夜狼崖山。
在荒原上跟库兹学会了一些追踪术,可以凭借沿途各种痕迹来辨别目标的方向。
站在土坡上,精钢锻造出的钢轮毂碾在黄土夯实的大道上,压出了半寸深的车辙,篷车上的风系魔法阵,就算最终让篷车减轻的很大一部分重量,但是这两篷车依旧分量不轻。车辙在这个岔路口向北继续延伸,大路上还有几个烧焦的狮爪痕迹,定是那几只拥有一些狻猊血脉的异兽留下来的。
我猜赢黎的黑色马车最终绕过了安提亚山,继续向北行驶。我有些奇怪,赢黎究竟有什么事儿,要跑出来这么远,毕竟明天早上还有课。等在一旁的马车车夫抬头看看天色,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