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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方面我并占任何优势,但是灵活方面我却更胜一筹,每次要被追上的时候,我都会提前做出判断,改变奔跑的路线,重新拉开距离。
当然,我在奔跑过程中,也曾试过将身体隐藏在橡树的树冠之中。那位年轻的野蛮人找不到我的踪影,便伸手将四周的树木全部推倒,将我从树冠里狼狈地逼出来。当我潜入溪水之中,藏进河底的淤泥里,那位年轻的野蛮人便会将脚伸进河水里,在溪水里来回蹚水,将我从溪水里赶出来。当我将身体藏在巨石的阴影下,那位年轻的野蛮人便会掀起周围所有的石块儿,让我在太阳底下无所遁形。
野蛮人与我之间,就像是捕猎者与猎物之间在做游戏,他并不急迫的追上我。而是给我充分的时间,在他的眼皮底下耍些手段,这位年轻的野蛮人就在这种追捕游戏中,慢慢地积累着捕猎的经验。
直到他觉得有点疲倦了。才算是认真起来,他将抗在肩膀上的石锤握在手中,狠狠地向我砸过来,我只觉得身后那恶风几乎能够将我整个儿身体撕裂一样,吓得我不敢有任何迟疑。果断的将一股火元素魔法力注入到腰间的虎眼石石鼓中,一股巨大的火热推力从石鼓上汹涌的喷出来,在那股恶风袭来之前,竟然将我横着推开,我的身体在无从借力的情况下,居然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不受控制的飞进达耶今山谷的丛林之中。
我回望身后的情景,那劲风裹挟着石锤,砸在我原本跳跃的落点上,将那块几吨重的巨岩砸得粉碎。甚至将地面砸出来一个大坑。年轻的野蛮人愤怒的从大坑中跳出来,愤怒的向我咆哮着,大踏步的追上来。那浓烈的杀意,包裹着我的全身,让我如同置身冰河之中。
我清晰的感觉到,那位野蛮人终于对我升起了杀心。也许是他玩够了,也许是我在这片山野之中跑得太远了。总之,他开始宣判我的死刑,对我痛下杀手,我开始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如今这一点儿微末的力量,根本承受不住野蛮人全力一击。
我开始更将狼狈的逃窜,风的力量注入月光石鼓中,轻灵之力让我的身体瞬间变得格外轻盈。“风之疾走”的魔法效果从月光石鼓上一圈一圈儿荡漾开来,充斥在石鼓图腾十米见方的周围,那面夜光石鼓挂在我的腰上,我不停地奔跑,加速的光圈儿就不停的向前扩散,总是恰到好处的包裹住我的身体。
我此时感觉自己就像是林间自由奔跑的小鹿。轻盈的身体在每一次跳跃之时,都会有风元素化成的气流,托着我前进。又像是有一双温柔的大手,放在我的身后,推着我前行。
那年轻的野蛮人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很难独立完成抓捕我的任务,愤怒的咆哮之后,远处山岭之中,开始不断有声音回应。我站在树冠的顶端,看着巨型橡木林中不同的方向上,都惊起了一群群的飞鸟,不时有野蛮人从地上跃起的身影,时起彼伏。
那些野蛮人终于是失去了对这场捕猎游戏最后的耐心,他们一定是在害怕放生某件事情。我的脑子迅速的旋转,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的紧张?我这样一个几乎没有任何能力与他们正面一战的人类少年,他们究竟对我有什么害怕的呢?
忽然间我想到了上午那位叫墨湘的魔法师曾经说过的话:这些年轻的野蛮人和古堡里的山贼这在和史洛伊特城中某些古老的贵族们酝酿着一场阴谋,一场针对于史洛伊特省未来女公爵的巨大阴谋,一场以埃尔城为诱饵对北风军团的围点打援的大阴谋。在这样最后的关头,就算天空中的一只飞鸟,也不能飞进埃尔城的版图范围。
而我的鲁莽,恰巧就像是闯进蛛网中的一只飞虫,开始在网中不停地挣扎,从开始时候年轻野蛮人不停的戏耍,他也在学习捕猎经验,到后来他心中燃起的无限杀意,居然连俘虏当奴隶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想简单的将我杀掉,直到最后,我爆发出来新的奔跑能力,才让那野蛮人慌张并警觉的认为自己没有能力追上我,他开始呼喊守在四周的同伴,参与到这次的捕猎中来。
这位野蛮人宁愿向同伴承认自己的失败,也不愿意我再继续向前多走一步,看起来我此时所在的位置,已经冲到他所能承受的最低线。可是这样长达半日的追逃过程之中,已经榨干了我全身所有的体力,似乎流出的汗水蒸发之后,身体上已经结成一层白色的盐碱层。而我竟然来不及喝上一口水,自从被逼离那条小溪之后,就没有机会喝上一口水,迅速的大量的消耗体力之后,汗水飞速的从我身上洒落在这丛林之中,我渴得从肺里几乎能喷出火星来。
我的体能已经达到了极限,浑身的肌肉开始出现抽筋儿状况。
我开始祈祷夜晚能够快点儿来临,四周的橡树林中的波动越来越明显,那些呼喊声越来越清晰。我尽力的判断那些增援的野蛮人的位置,选择向最离他们最远的地方逃。
站在巨型橡木横出来的树枝上,我猛地向前一跃。时候那横出来巨大树枝此时被石锤瞬间砸得粉碎,第二只野蛮人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身后。只是差了一秒钟,就将我砸成碎肉。我更加狼狈的抓着树藤向前荡去。
又有一只野蛮人从高空之中跳跃下来,挡在我的身前,深处双手哈哈大笑着,等待我自投罗网。这些野蛮人对于抓捕,显得更有经验,而我已经没办法改变方向,只能故技重施向虎眼石鼓中注入一股火元素魔法力,那忽然之间涌出来的元素之力,再次改变我的飞行轨迹,我双手抓着树藤向另一侧荡过去
斜阳终于在我精疲力竭之前,慢吞吞的落入达耶今山谷西边儿山梁里,让整个达耶今山谷陷入一片昏暗中。我倒挂在一棵橡树的树冠枝杈上,默默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四位野蛮人。他们咧着大嘴,喘着粗气,冷冽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不相干的阿猫阿狗一样,最初发现我,并追击我的那位年轻野蛮人从小腿上拔出一把剔骨尖刀,努力的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更均匀一些,看得出为了追捕我,也花费了他大部分的体力。他正一步一步的走近我,伸出攥着刀子的手,对着我的心脏刺过来。
此刻。夜幕降临。
橡树林中一片黑暗,我倒挂在树冠上,念出一连串儿的魔法咒语,就在这四位野蛮人目瞪口呆的时候。身体变成夜色的一部分,诡异地在空气中消失了。
野蛮人部落对于魔法所能了解的并不多,大多数野蛮人并没有见识过魔法,也并不知道如何处理眼下这种情况,只能是眼睁睁的看我身体消失,然后互相之间开始愤怒的咆哮。而我化成了一股暗影雾气。慢慢地溜下橡树。
“暗影斗篷”
如果是有经验的猎人或者战士,此时第一时间用月光石照亮四周,就不难发现我的行踪。
这种暗杀者屡试不爽的潜逃手段,慢慢的已经开始被人琢磨,并且不断找出克制的办法。
而我也是接着夜色的掩护,花费一整晚的时间,终于成功的穿越了野蛮人在埃尔城远郊组成的封锁线,我回首望着山野之间那片繁密的橡树林,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野蛮人分布在几百公里长的山林之中,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才有如此的底气,做出封锁山林封锁消息的事情来。
我躺在湿润的土地上,大口的嗅着泥土的芬芳,绿油油的青草和夹在草中的不知名野花儿散发着淡淡的苦涩香味,这片草地就像是一张温软的大床,真是想美美的在这张床上好好睡一觉儿。
我的体力在一点点的恢复,浑身的肌肉像是石头一样僵硬,一只空空如也的水囊丢弃在一边儿,我的嘴里塞满了甜得发腻的干果,这些都是迅速补充体力的手段。可惜附近没有温泉让我解除肌肉的疲劳,。
我不敢过多停留,只觉得身体稍稍恢复一些,就继续向前赶路。
我不确定身后有没有擅长追踪的野蛮人,但是如果他们再追上来,我决难再次平安脱险。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尽管身体有点儿不听从指挥,但是依旧命令自己继续向前。
站在山坡上已经能够看到遥远的那个方向上,有座城市在夜幕的掩映下一片灯火辉煌。
美丽分割线
鱼湖,是埃尔镇西北部远郊群山环绕间自然形成的一处物产富饶的淡水湖,每年夏季的雨季来临之时,大量的雨水从群山之间流淌下来,由成百上千的小溪汇聚在这群山环绕的谷地上,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湖泊。这里以盛产美味的白鳞鱼闻名,华尔大公爵甚至将这里重新命名为:鱼湖。
一支飞速的飞矛从头顶飞过,吓得我赶紧躲进一旁的草丛之中,飞矛落在我身后的土地上,有一半儿的矛身插进土中,矛尾在空气中震颤得嗡嗡直响。
不知道运气为什么如此的差,努力的奔逃一个晚上之后,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冒失冲进一处战场之中,就在我想退回去的时候,发现极为背着长矛的野蛮人已经发现我,并且抽出短矛向我冲过来。那几个蛮族勇士竟然是巡逻的斥候,他们背后背着的短矛绝不是摆设,每一位斥候都是野蛮人部落的精英战士,我想他们至少要比那些年轻野蛮人实力更强。
此时,黎明的第一道阳光已经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我此时就想变成一条白鳞鱼,直接跳进清澈的湖水中,飞快的游走。
我已经这儿观察多时,我清楚的知道,这绝对是一只赶奔埃尔城救援的队伍,而这时候阻击这只枪骑兵的,是野蛮人的精英团队,他们居然带有大量的投矛手。
远处的战场上,一只人族的轻骑兵被野蛮人战士死死围在湖边儿,他们虽然还有强大的战斗意志,但是显然整支队伍已经陷入绝境。他们骑在马上,端起长枪,试图组成矩阵凿穿包围他们的野蛮人,却是数次被无煎不炊的巨大飞矛击退,无数披着轻甲的古博来马,被短矛洞穿身体,钉死在战场上。那些骑士狼狈地滚落马下,举着沉重的盾牌向后退去。
可是后面已经退无可退,后面是一望无际的湖水,那些野蛮人勇士也并没有着急发起总攻,双方一直在僵持着,可是局势显然对于那些人类的轻骑兵们非常不利,光是那些数量庞大的投矛手们,就是这些轻骑兵的死敌,那些锋利而沉重的飞矛可以轻易的撕开轻骑兵们的薄甲,野蛮人们似乎在做最后的等待,也许入夜之后,那些轻骑兵盾牌组成的防御大阵才能彻底的失去作用,而那些投矛手的杀伤力才能够达到最大化。
我是一时间看得出神,没留心身边出现的野蛮人斥候,被他们发现之后我就沿着湖边拼命的向相反的方向逃去,可是相比之下,那些奔跑起来快若奔马的野蛮人,几大步就将我追上,此时已经没有橡树林掩护我的身体,更没有树藤借我拉开与那些野蛮人的距离。我只能向前猛跑几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举过头顶,像是一条白鳞鱼一样跳进湖水之中,湖面上掀起一团并不算大的白色水花,几只飞矛沿着那团水花的落点,凌厉的投进水中。
我像是一条灵活的鱼,在清冽的湖水里潜行,那几只飞矛擦着我的身体扎进湖底的淤泥中,还好我的第六感超强,在最关键的时候,帮我躲开那些飞矛。我一口气在湖水里向前潜游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