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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查站在门里看着眼前的木板，竟想像不出归楚此刻的神情。
“我们……去开房了，小岳……其实人很好，你说得没错，感情这种东西，时间长了自然会有，阿J也说得没错，我们这种玻璃终究只能隔着玻璃看着正常的世界，呵呵！圈子里的人还是跟圈子里的人在一起轻松……”
李查张了张口，艰难的只能吐出一句：“我们……还是朋友吧？”
门那边的人沉默了很久，轻笑了一声：“是，我们，还是朋友，李查，你是个好朋友，真的。”语调忽然轻松，“放心，明天我会跟阿J解释，我没生气，倒是那句话让我明白自己跟小岳之间的感情，这么说的话，我还应该谢谢他。”
李查不知应该说什么，手握在门把上紧了又紧，却始终没有勇气将门拉开。
直到归楚说：“好了，睡吧，都这么晚了还吵醒你，不好意思。”
接着是门关闭的声音，一切再次安静下来。
换个角度看世界 归楚站在黑暗中，闭上眼，良久，久到有一刻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站着睡着了……忽然苦笑，怎么可能睡得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计划完美的生活开始出现纷乱？
是，自己是同性恋，可那又怎么样呢？之前的许多年不也过得很好吗？
“你没有跟人上过床？”岳霖惊讶的目光中似乎带着几分欣喜的笑意。
“我挑人。”
是的，我挑人，挑得厉害，却偏偏挑上了不能碰的人……
“那可不好，同类本来就少，你还挑，那可就性福难保啦！”岳霖这么说的时候勾着他的脖子，眯着眼笑得一如雪地里绽放的冷梅。“你忍了很久了吧？”他伸手去试探，被挥开，一愣，冷笑，“不做吗？那你拉我来开房干嘛？钱多？”
“为什么缠着我？”
“我喜欢你啊！”少年一脸你明知故问的不屑表情。
“你喜欢我什么？”
“要我说实话？”
“嗯。”
岳霖松开了勾着他的手，仰面躺在床上，沉默了一下，轻笑，缓缓说：“我喜欢你看他的眼神，那种可以为他生为他死，随时给他依靠的表情……”
“你……”
“你会保护他，爱护他，怜惜他……可惜，他不会接受的，你知道，不是吗？他是直人，又太爱玩，根本不懂我们这种人的心思，与其跟他消磨，不如和我试试？”
“试试？”感情可以试吗？试错了怎么办？
“嗯，试试啊！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开好了，多简单啊！”少年理所当然的说道。
“……”
“别这么死心眼，难道你居然相信什么一生一世，真爱永久这种东西？”少年大声笑了起来。
“你不相信？”
“不相信。”恢复清冷的笑，岳霖看着面前的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膛上隔着衬衫轻轻厮摩，“就连男女之间的爱情都没所谓的天长地久，我们这种人，就不要去奢求那些了吧。”他伏在他耳边低吟：“试一试吧，我的技术不错。”
事实证明岳霖没有说谎，他的技术真的不错，虽然事后他笑着大赞归楚也不赖，并一再怀疑归楚之前说自己没有性经验是骗人，但归楚还是觉得他讨好的成份居多，毕竟，第一次就是第一次，只不过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难堪的，谁都曾有过第一次。
虽然岳霖说只是试试，不相信天长地久，可在归楚心里，这一夜变成鸿沟，有些人，有些事，再也回不去了。
他终于相信，人是不能设计命运的。
隔天，归楚找阿J谈了什么，李查并不知道，但是看得出两人还是和好了，他们之间就象自己跟忠泉那样的，没什么说不开的话吧？
当莫菲一脸羞涩的出现在门口时，看着笑迎上去的李查，归楚没什么反应，触及李查略有些担心的目光时，他大方的笑了笑，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因为有阿J这个超级狗仔王的存在，堕天社团里几乎没有秘密可言，没几天，人人都知道了李查跟莫菲走在一起了的消息。
对此，黄忠泉对着死党做出一付大松一口气的表情，拍拍李查的肩说：“兄弟，恭喜你还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行……”
李查笑着打开他的手：“胡说什么？”
“你不知道啊！我有阵子真是怕是会真的变成……”黄忠泉忧心的看着他。
李查一愣，忽然很郑重的看着黄忠泉问：“怕我变成GY？要是我变成GY了，就不能做朋友了？”
黄忠泉眼一瞪：“兄弟我是这种人吗？！”停了一下，轻叹，“我是怕你要真成了GY，以后日子不好过……”
李查感动：“忠泉！好哥们……”
黄忠泉眨巴眨巴眼，忽然又叹了一声：“不过啊……唉，你不做GY——可惜啊……唉……”
李查一头黑线，抬腿一脚：“靠！你去死！”
笑闹了一番，黄忠泉突然说了一句话：“话说……阿楚哥那段时候对你那个好啊……你居然都没动心？有够冷血的。”
李查闭了嘴，没有回应。
另一边，董爱跟莫菲所说的则是另一番话……
“啊！小菲好坏！一声不响就把小查勾走了！”董大小姐惯常的娇声指责，带着嬉笑之意。
莫菲温柔含羞的笑：“你瞎说什么呀！”
“你垂涎他很久了吧？老实交待！”
“哪有……”看了一眼小爱女王投过来的必杀眼，她只得招认，“好吧，我承认，我对他一见钟情！行了吧？”
“切！你当是言情小说啊？！还不快从实招来？否则本王可就要痒痒侍候了！”
“啊！不要！”莫菲红着脸，回想，“大约，是去年游西湖的那时候开始的吧……其实他平时也很照顾大家，不象你们家忠犬，只有你叫得动……嗯……那时候弹钢琴的时候也很帅！很知性，细腻而且温柔。”她忽然停下来，看着两眼瞪得圆圆的董大小姐惊讶，“小爱，你怎么了？”
“恭喜你！小菲，你的文学水平再一次提高了……”董爱笑咪咪的说着，然后很是舒心的抱着莫菲：“小菲，我们真有缘！我们是死党，我们看上的男人们也是死党，我们会交好一辈子，以后我们的孩子、孙子都会是死党的吧？！”
莫菲笑：“嗯！”
“以后我们就建立一个死党帮吧！我是帮主，你是二当家！哇哈哈！！”小爱女王一得意，笑声震彻云霄，校园里惊起雀鸟无数……
莫菲依然是笑着，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女生，真羡慕，这丫头会这样天真无邪一辈子吧？
归楚很忙，忙着毕业论文，也忙着抽空出来跟岳霖约会……
岳霖喜欢看书，有一点点空闲就拉着归楚一家一家的书店逛，归楚几乎怀疑在这短短的个把月里，自己已经把整个杭州市里大小书店都逛遍了。
买完了书，岳霖喜欢找环境幽静的咖啡厅休息。
“你的拿铁！”岳霖把手里的两杯咖啡中的一杯放在归楚面前，正要坐下，突然身子一倾，被人撞了一下，并不是很重，他很快稳定身形，回头一看，身后是个女服务生，正在不停的朝自己道歉，皱了皱眉，匆匆说了句没事，把人打发走了，坐下来，脸上的厌恶久久不能散去。
“你讨厌女人？”归楚看着他，问。
岳霖抬眼看了看他，慢慢嘬了一口面前的浓缩清咖，苦得皱了皱眉头却好像享受似的叹了口气，然后回答他：“是，我讨厌女人。”
归楚想了想，他倒不觉得讨厌女人，只是对女性没有任何感觉而已……
“她们只要做出一脸柔弱的样子就能得男人们前赴后继的送上胸膛去给她们依靠，可我却不行。”他冷笑，“所有的人都贪得无厌。从小，他们发现我智商比一般孩子高一点，得意得就好像他们自己是天才一样，他们依靠我的与众不同来得到羡慕的眼光，老师依靠我的成绩来标榜自己的教学水平，朋友以跟我为友来炫耀自己的交游广阔……天才？呵呵！我没比人家少看一本书，不比别人少上一堂课，相反我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去保持自己的‘天才’头衔，否则就会引来一片恐慌。”
归楚看着眼前的少年，十八岁……十八岁的眼睛不应该这么灰暗才对啊……
“我只想做，知道吗？归楚，我只想有个可以让我依靠的人，我喜欢被男人抱，那感觉很安心。”岳霖看着归楚，认真的说，“从十六岁开始，我就在找，男人一个一个的换，我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操守，可我发现其实很多男人跟我一样，没有安全感，呵呵！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依靠了。”
归楚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少年是真的想要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自己能背负得起吗？
一扭头，他看着茶色玻璃墙外的某一处街角，笑了，杭州市也未免太小了点……
“好热啊！小菲，你要不要吃雪糕？”李查抹了把汗，望着大热天居然连汗星都没有一点的莫菲，都有点怀疑这姑娘不会是雪女吧？！
“雪糕？好啊！”莫菲笑着说。
“我去买。”李查说着，朝街边的冷饮摊走，微微皱眉，难得的周末，被女友拉出来逛街压马路，他倒是不反对压马路啦，可是这天也太热了……
再过几天就要放暑假了啊——
“小查！小查！李——查——”莫菲看着分神的李查皱眉大叫。
“啊？！”李查回过神来，将手里的雪糕递给女友，有些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莫菲看着李查，有些不安：“在想什么？”
李查摇摇头：“不知道，呵呵！”
莫菲仔细的看他，终于什么也没说，忽然微微一笑，伸手掏出纸巾来给他抹汗，然后轻笑：“都说胖人汗多，你也不胖，怎么汗也这么多？”
李查呵呵笑：“其实我是雪人变的，给太阳一晒就化了。”
莫菲眨眨眼，咯咯笑起来：“是吗？那拿这雪糕给你补补身子吧？”说着手里的雪糕往李查脸上就涂，冰得李查哇哇大叫，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在街头洒下一片笑声。
直到夜幕降临，李查把莫菲送回宿舍，一路哼着小调回到家，心情愉快，莫菲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交往这段时间下来，虽然谈不上热恋，但心情始终很愉快。
回到家，冲了个澡，出来，全身一放松，小腿肚子又痛起来，习惯了这样的酸疼，他随手拿了张动画片的V放进播放机，然后边看着电视里的动画，边在腿肚子上揉着……要是小菲在多好啊？让她给揉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想着这个，生理健康的男生开始心猿意马。
而这时，房门一开，归楚回来了，进门一见李查穿背心短裤，坐在沙发上，半坐半躺的侧着身子，一只手肘支撑着整个上半身，另一只手在曲起的小腿上揉弄着……
春光无限……
“你在干嘛？”他问。
直男受VS冷艳受 李查一见归楚，连忙坐直了身子，笑说：“腿有些酸，过两天估计又要下雨了。”
归楚看看他，然后跟着轻笑，坐到他身边，俯下身去伸手替他捏了捏腿肚子：“你平时就这样捏？”
李查愣了愣，点点头：“嗯。”
“轻重怎么样？”
“啊……呃……挺好……”李查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这情况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