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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达达来到教室,余宇依旧在最靠后一个角落里坐下来看窗外金黄色的深秋景致,默想自己的心事。
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早到是允许的,迟到是不行的,教习例外!
付凌华进来后朝余宇的位置望了望,张了张嘴,但看看四周的同学,她忍住了没说过什么,靠着李馨蕊坐了下来!
很快一脸和气的女教授苏风烟走了进来!看上去约有四十来岁,其实知道她真实年龄的都晓得,苏教授年过半百了。若说风韵犹存却是过了些,也显不敬,但女性的风采却更加浓郁了。一张恬淡的脸上给人一种浓浓的书卷气息,那是一种仿佛脱离了尘俗的风华之美,不是典雅端庄,因为更胜之,不是秀外慧中,也更胜之。
简单的学府教授打扮,不着脂粉,干净而利落,发迹雪白干净,倘不是岁月留在脸上的痕迹,单拿出脸上的一块地方来,真难怀疑这是五十多岁女性的皮肤,鬓边根根分明的青丝都似乎透着一股子清淡安静。
一双看惯了世情的眼睛经过岁月的洗礼丝毫不见浑浊却愈加明亮了!苏教授莲步轻移,缓缓来到讲台。作为老师,没有太多客套话可讲,上来自然是讲课来了!
“今天想说一首词,不过在说之前,给你们提个醒儿。外面的告示,想必你们都看见了。那是你们看见的,你们没看见的是,学府早在陆斌进校的当天就知道了他是冒充的了!”苏教授像是在说一件非常随便的事情一般,微笑着道。
下满的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若说学府的大名,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那是不用多强调的,但具体到底学府有什么多大的能耐,多深厚的底蕴,多强大的力量,他们并未直观的感受。
早上看见法科教授左丘水为余宇疗伤,若是老生自不会表现出过多惊诧,但对于从未见过“世面”的他们,无疑是“开了荤”,现在又听到苏教授对陆斌的事做了这样的解释,各自的震惊才愈发的强烈,对学府强烈的敬畏以及身为学府学子的骄傲油然而生!
苏教授用一块软布轻轻拂了拂并不是太脏的古木桌子,开始出声道
“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余宇差点一口老血喷将出来,这尼玛不是自己写给蓉娘的吗,怎么教授知道了!
让余宇更吃惊的是,他发现班里所有男生,除了个别寒门子弟外,几乎全都忍不住惊呼一声“啊”,然后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再小心翼翼的看着台上的教授,一脸的惶恐不安。
苏教授看着学生们的表现,微微一笑“看来你们这些孩子对这首词都很熟悉啊,是吗,左小勇,石牧天,迟伟华,赵澜,你们几个我看动静挺大的。来,左小勇你先说说看,这首词怎么样?!”
教授笑眯眯的看着脸红到脖子的左小勇,做出一副认真期待他给出答案的样子来!
左小勇心下惴惴,他对诗词哪里有什么见解,只是知道这是和迟伟华两人去望江楼时听来的曲子,乃是蓉娘近一段时间的得意之作,此时整个圣城都已经传开了。
如果圣城那家青楼没有人会唱这首词,那就别开门做生意了,卖曲儿的女孩儿家,如果不会唱这首曲子,那是要砸了招牌的,圣城所有的曲艺坊,演出过程中,这首词都是保留节目,如果演出过程中不唱《一剪梅》,人们就会觉得整个演出都是不完整的,缺少点什么。
更甚之,皇帝都已经知道了这首词在圣城的流行程度,专门命乐官演奏,每次欣赏完毕陛下都会忍不住赞叹道“妙,真妙!”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此刻皇宫后院的妃子们都牟足了劲儿在学习者首曲子。
蓉娘本就是望江楼的头牌之一,艳名远播,才名也是有的,但这首曲子一出来,她才真正走到了自己的事业高峰期,迎来了娱乐事业的黄金阶段,成为了圣城达官贵人争相追逐的对象。
当然,这一切余宇都是不知道的,他去望江楼的时刻,基本上都是姑娘们不开门迎客的时候,望江楼里自然显得清冷许多。
左小勇听闻教授的询问,想猪肝一样的脸更红了,像是顶着块大红布一样,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
叫道赵澜后,赵公子对诗词倒是有些研究,但无奈刚才的表情都被教授看在眼里。所谓做贼心虚,如果他是从别人那里听来这首词来自青楼也便罢了,问题是他是亲自听过蓉娘亲唱的,虽说狎妓在焱国不犯法,但面对一个女教授,他还是觉得浑身上下不舒坦。
硬着头皮,赵澜老老实实道“我,这,这首词出自青楼,写的是一个女子伤春悲秋的情思。不过以我看来,这类艳情诗词终归是落了下乘,等不得大雅之堂!”
想了半天憋出这几句话,赵澜实在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了,便住嘴不言!
苏教授微微一笑“不登大雅之堂?你去望江楼听这首词的热情却不小吧,花了不少银子吧,听说现在还要排队,是不是?”
哈哈哈
下面的学生实在忍不住了,顿时善意的哄堂大笑起来,赵澜红了脸坐下,尴尬的笑了笑!
“来,我们女学生说说看,你们想必也都知道这首词了吧,虽然你们是女孩儿家,不会去那种烟花之地,但这首词却是早已飞出望江楼,在圣城大街小巷传播开来了,即便是换夫走卒,也能吟唱!”苏教授看了看李馨蕊等人一眼,静静说道。
“这首一首好词,爷爷也说,这首词无论写情,写景,都到了化境,实是大家之作,他老人家说如果这真的是出自风尘女子之手。倒是可惜了一身的才华!”钱素瑶站起来很认真的说道。
“嗯,这话说的倒是中肯,钱尚书恐的才学我也是钦佩的。”苏教授正色道。
钱素瑶听道老师夸奖自家祖父,小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傲然于得意之色,开心的坐了下来。
余宇心道这可是李清照那个大词人的大作,传唱了快千年了,还能差了,真是的!
“我也不是很相信这首词是出自一个二十来岁的风尘女子之手,但却不知道这到底是出自何人手笔,实在是莫大的遗憾。不过这首词却是婉约词的代表之作,依我看这首词可以名列我焱国婉约词的前十名,也不算过分”苏教授有些向往的说道。
“余宇,你好像有些不以为然,说说看,为什么?”站在讲台上,下面学生一举一动,其实根本就逃不过老师的眼睛。那些做小动作还自鸣得意骗过老师的同学们,不过是自欺欺人罢,那不过是因为老师懒得和你计较而已。
余宇一听,顿时觉得头有些大,他比谁都清楚这首词,尼玛,中学生都会背的词,能不熟吗。只是自己该则么说呢,这首词就是自己写的,或者说,是自己写的,但也不是自己写的?
这尼玛叫什么话!
教室里,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在了余宇的身上,付凌华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单纯而真诚的看着余宇,似乎也很想听听他的看法。
“这,这首词自然是很好的”余宇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如果夸上一通,显然不合适。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大家事后知道了这首词是自己写的,而自己又无法向他们解释这首词的版权不是自己,那么人家就会认为自己是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家伙,作风恶劣了些,这样的行为,显然应该受到大家的一致鄙视,包括余宇自己。
但如果说不好,或者是一般般,那就太对不起那个苦命的,孤单的女人了。李清照人家招谁惹谁了,就凭你余宇借用了一下,要维护自己的人生准则,就要被你恶意贬低?
不厚道!
“哦,自然是很好的?听你话里的意思,还有其他的看法?”教授笑呵呵的望着余宇,像是在等他后面的话。
学生们都已经弄清楚了老师的态度,再说除了左小勇,迟伟华等几个只知道拿刀砍人的家伙外,绝大多数的学生还都是很有文化修养的,一首词的好坏,他们自然也能辨别的出来。尤其是像这样无可争议的好东西,自然人人了然。
听余宇话里的意思,大有不以为然的感觉。这些人顿时觉得余宇有些不能让人忍受了,就连几个寒门子弟都向余宇投来了挑衅的目光,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被扒光了衣服在街上游行一样难受。
“嗯,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首词,很好。”余宇无奈,只能这般解说,不过却真不是高明的借口。
不但教授不满意,学生的怒火也被余宇的解释点燃了一般,开始以更加直接的挑衅目光瞪着他,那意思是说,你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63章 一首老词 一口老血()
不满余宇的解释,众人都在等着他给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答复来。即便是认错,态度也要端正了,不然显得不真诚不说,也有亵渎了那首词的意思。着实让人恼火。这不单单是对词人的不尊重,对自己无知不加掩饰,同时也对才子们的一种侮辱。
余宇觉得有些头大!
“我早就说过,一个乡下的野种,只知道杀人的莽夫,怎么可能登得了大雅之堂?哼哼”石牧天的低声冷笑显然没有隐瞒的意思,其实声音并不多小,因为他并没有压低声音表达自己看法的意思。
能让余宇出丑,这是他最愿做的事情!
教授显然没有理睬石牧天的意思,余宇知道这个教授是个真正的学识渊博之人,文化底蕴深厚。自己这两把刷自然不好在她面前卖弄,也不敢过多解释,马脚就是这么露出来的,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付凌华倒是有些狡黠的看着余宇,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原来你也有被逮到的时候,这下看你怎么办。
骑虎难下,余宇不禁仰天长叹,天啊,没想到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余兄,实在不懂,可向教授直言相告。对于掩饰无知而言,坦诚一些更显高风亮节”看到余宇站在那里傻傻不知该如何作答,同学等的痛苦,也不耐烦再等下去,自然没有人知道这首词就是出自余宇的手笔。故而薛子陵冲余宇淡然一笑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附和之意,只是李馨蕊的眼神看起来略显古怪而迷惑,她美丽而明亮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子让人捉摸不透的思考味道来,看着似乎正在犹豫不知该如何解释的余宇,她的心头没有来由的一颤。
此人难道真的不懂?
李馨蕊较之其他人,和余宇接触的算是多一些,付凌华虽然更直爽,但两人在一起,就学业问题显然从来没有交换过任何看法。余宇既没有和一位美女交流学习心得的觉悟,也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展示自己才华的想法。
事实上,他笃定了认为自己就是个**丝,能混些银两才是正经事,至于名声这玩意,又不能当饭吃,要与不要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
“你心中有话,似乎不愿意多讲,这是为何?”女教授似乎也有些不悦,不过她并没有发火的意味,但那份淡然在余宇看来可不好受,淡淡的冷漠里,充满的是对他的不满,或者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