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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起来!”
“哈!哈!哈!哈!”
张满抓住石坚白手臂,双手往上一振,像钓鱼一般将石坚白提起,见他一脸的惶恐,张满桀桀怪笑。
他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石坚白。
现在把石坚白扔在地上,他还会爬起来,若先在空中转个几十圈,再扔在地上就更好玩了。
众人见方满像提棍子一般提着石坚白转动,而石坚白满脸涨红,羞愤欲绝,但又忍不住要呕吐的模样,无不哄笑起来。
“噗嗤!”张惜惜也被逗得笑了。
“张满好样的,再转快一点。”张惜惜清脆如铃的笑声此时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石坚白牙齿咬出鲜血。
“难道我一生都要被当成奴才,猪狗不如的活着?我这样低三下四的活着,还不如今天被打死算了。”
石坚白,这是一个多么硬朗正义的名字,而我活得这么恶囊,真是辜负“坚”和“白”这两个字。
石坚白悲从心来,不由想到唯一给过他关爱的父亲,“爹爹,孩儿不孝,辜负了你的托付,死之前也没甩掉奴才的身份,石家子孙再也不给人为奴为婢了”
“这就是奴才不听话的下场。”张满大喝一声,把石坚白甩在地上,左脚踩着不停吐血的奴才,以一种高姿态的视角看着周围看热闹的奴仆,但看到天赋最好的张枫微微蹙着眉头,似有不满。
他脸上马上充满了堆笑,“枫哥,我下手是重了一点,但这种奴才,不往死里打,他就记不住这个教训。”
“呵呵,没什么,这么多血流在地上,把地板弄脏了。”张枫淡淡的道。
张惜惜也蹙着眉头,这里的地板被石坚白擦得就和她手臂一样的白,鲜血很是刺眼。
她挥挥手,忽地将一锭雪花纹银丢在地上,冷冰冰的说道:这是爹爹从南海买来的白玉砖,你先把血擦干净,再去看大夫。
“十两银子?”石坚白握着这锭银子,银锭的边缘几乎磕进血肉里。这种疼痛让他神志清醒,也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到侮辱。
“惜惜,这狗奴才还没给你磕头赔罪,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张满嘴角带着抹残忍的笑意,脚一勾,将石坚白从地上带起,同时两手抓住他肩骨。
他力气比石坚白高出一大截,这一压自然会把石坚白压跪在地上。
但突然之间,一股恐怖的杀气袭来,张满心里一慌,竟然吓得呆住了,石坚白用尽全身力量,把那锭银子砸在张满头上。
张满当场就晕了过去!地上流了一大滩血,不知被打死了没有?
“哈!哈!哈!哈!哈”
石坚白疯狂的大笑,面容狰狞,抓起地上的张满,来来回回掴了几巴掌。
这些弟子大多都“温室里的花朵”,哪里见过这种血腥?被他气势所震,竟然没一个人敢过来援救张满。
“狗奴才,你还不住手?”张惜惜大怒,皮鞭如飞蛇一般卷起石坚白,狠狠一阵猛抽,石坚白虽打的是张满,但无异于煽她耳光,这么多年来,何曾有人敢这样对她?
啪啪啪!每一鞭都打进皮肉,痛入骨髓,犹如千刀万剐凌迟,粘稠的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石坚白稚嫩的脸上青筋盘结,牙咬出鲜血,但就是没哼一声。
他死也不会向张惜惜低头!
“狗奴才跪下”
“狗奴才,你认不认错?”
“左一句狗奴才,又一句狗奴才。”看着这个曾爱慕过的女子,石坚白心里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石坚白也不知哪来的力量,突然抓住张惜惜手腕,冷冷道:十年前,家主被马匪伏击,是家父替他挡住致命的一剑,救了他这条命,老爷非但没对我有丝毫的照顾,反而在夫人的怂恿之下,从家父还流血的尸体上,把他给我求的“培元丹”掏出来给你吃了。
“张二小姐,你给记住,奴隶也是人,张家先祖当年也不过是人皇的奴才。”
石坚白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一个血印的走出张家练武场。
“给我打死他!”
“一起打!”张家子弟见张惜惜被唬住,突然之间,一起围过来,砰砰砰!拳脚加身,石坚白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但他硬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张惜惜看着那沉默着忍受的少年,心里突然有种心悸后悔的感觉。
“让他走,一幅窝囊的样子,离开张家,你连狗都不如。”张枫淡淡扫了石坚白一眼,拉着张惜惜小手离开练武场。
他说的是实话,在天枫城,张家的奴仆也比寻常人有地位。
“张惜惜,你给我站住。”
“你叫我张惜惜?”张惜惜有些意外的看着后者,她简直想不到,这见到她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奴才竟敢以这样的口吻和她说话。
石坚白突然倔强的直视张惜惜秋水般的眸子,斩钉截铁的说道:“人穷不过乞丐,不死终会出头,张惜惜,今天不打死我,你敢不敢给我三年的自由?”
“三年的时间,你想做什么?”张惜惜皱眉,她知道石坚白的意图,今天得罪张家这么多人,只怕没走出天枫城就死翘翘了,而且他作为奴隶之身,到外面,无论做什么都没人敢要他。
当乞丐都只能在天枫城!
“今天是九月十七,三年后的今天,我回来,打败你。”这一刻,石坚白显露出强大的意志。
张惜惜自幼心高气傲,被他这么挑衅,明知对方是激将法,但还偏偏就上套了。
“石坚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一个从未走出过张家,练不出内功的少年,张惜惜不知道他为什么有信心说出这句话。
周围的人好像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成一团,她却莫名的笑不起来。
除了不能练出内功之外,石坚白意志和头脑都不比她差。
“得罪惜惜小姐,失去张家铁饭碗还想出头,他是疯了吧。”
“离开张家,能活下去就是祖宗显灵了,还想出头,真是个傻子。”
周围仆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些大笑,因为,石坚白走了,他们可以通过关系把家人带进张家顶替石坚白。
有人心里感到惋惜,因为,“石善人”走出张家,就少了一个可使唤,可以克扣工钱的对象。
世上比他更善良,更好欺负的人已经没有了。
石坚白没疯,也没傻,他清醒得很,有张惜惜这个承诺,他至少有三年的时间可以活着。
人穷不过乞丐,活着终会出头!
第3章 世间有正义()
石坚白负气离开张家,而且还在离开之前还扬言会回来打败张惜惜,几乎所有人张家子弟都把他当成了傻子。
其他奴仆观点则有点不同。
石坚白是个疯子!
一路上看见石坚白的人都像避疯狗一样的躲着他,谁也不敢和他说半句话,只是在背后小声的议论。
落到这个地步,石坚白真真切切的看清了“人情冷暖”这四个字。
他的工钱常被主管克扣,所以,这么多年来,石坚白没有什么积蓄,也不用回去收拾东西。
他径直走出张家大门,用力将这锭带血的银扔了回去,像是甩掉个沉重的包袱,突然之间,石坚白感受到从心里澎湃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
从此之后,再不为奴为婢,卑躬屈膝的活着。
“这就是自由吗?”石坚白在心里呐喊,酸涩滚烫的泪水“滴答,滴答”滑落在地上。
大街上的人看着这“血淋淋”的少年时而热泪盈眶,时而忍俊不禁,都以为他疯了,避瘟神一样的避着他,繁华的大街,竟是突然之间,变得人影稀薄。
石坚白父亲原是张家的账房先生,会使“判官笔”,能教张家弟子学习诸国经史,石坚白自小不能练“判官笔”,但经史却看了不少。
自父亲死后,他经常受到欺负,常常沉默寡言,性格内向,才摆脱奴仆的身份,石坚白不想再沦为乞丐,去药铺讨药治伤。
憋着这口气,他竟然蹒跚走出天枫城,向城外归云十二险峰出发。
归云十二峰是天下奇险,十二主峰如宝剑削成,直入云霄,后来有武林教派在此地落教,剑劈中间最高险峰,刻下“归云”二字。
因此,后人将这十二峰称之为“归云十二峰。”
十二座险峰深涧里多有豺狼虎豹,蛮象雄狮,甚至有武学大师在里面见过长角的蛇,顶着金冠的飞蛟,普通毒物,蛇虫鼠蚁就更不用说了。
当年张家先主爬上归云峰,加入归云宗,从那儿学得上乘武功,凭此和人皇征战天下,打败北方强悍的突厥骑兵,“东瀛”水师,西南“交趾”蛮夷。
北筑长城,南开运河,东建八百里水寨,使大炎皇朝成为天下的中心。
人皇和张家先祖等人拯救万民于水火,创立法典,分封天下,是天下一等一的大英雄。
几百年来,但凡听到他们名声的,无不竖起拇指称赞,石坚白对张家虽然不满,但对张家先祖也是敬若神明,没有丝毫的诋毁。
他来归云十二峰,一来,找草药治伤,二来,也想效仿张家先祖试试运气,能被高人指点一下,以后打败张惜惜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只是石坚白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要说他一个重伤,弱不禁风的少年,就算是张洪,张沐阳等内功高手尝试上归云十二峰,结果都是抱憾而归,从此避鬼避神一样的不提十二峰的事。
石坚白靠着一口气走了两个时辰,路上采得些止血的草药,伤口暂时是止住了,但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靴子磨了个洞,腿又酸又麻。
此时正值初秋,山涧里刮来的风带着阵阵凉意,漫天火红的枫叶簌簌的掉落下来。
突然之间,风云变幻,天一下子黑了许多,石坚白停屏住呼吸,他几乎听到山涧里豺狼虎豹咆哮的声音。
归云峰直入云霄,而他还在最底下。
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形成了他坚韧隐忍的性格,这里有个可遮风雨的亭子,石坚白眼见天气有变,不敢进入归云十二峰,靠着栏杆,石坚白自己涂了些草药,又把破鞋子脱掉。
他脚上磨出个大脓泡,脱靴子此时,皮跟着靴子掉下,疼得他全身都冒冷汗,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哗啦!
风吹动,天空突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石坚白又冷又饿,而且山涧里野兽咆哮的声音像鬼哭似的,吓得他根本不敢闭眼。
石坚白精神紧绷,但困意袭来,谁也挡不住,他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石坚白忽地被一个沉重脚步声吵醒,似有人拖着身子往这边赶来,石坚白怕张家人追来,也管不了外面风雨,躲进树林。
没过多久,只听哗啦一声,一个黑影突然窜了过来,健步如飞,一步比寻常人走十几步还远。
“好厉害!”石坚白心里一跳,这样的速度,比千里马都差不了多少。
哒!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听这身音,至少也有二十个人,突然之间,只听一人吼道:轮回教余孽,你逃不掉了,还不出来领死?
这身音又急又猛,恍若惊雷,正是“霹雳手”张洪的声音,石坚白以为张家人找上来,更是怕得要命,连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