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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奈神官显然被他这番言论,转而有些恼怒:“斯德林神官,我知道你一直和赫格伦小姐来往密切。但是不管你从前或者说现在对她存有什么心思,你都应该知道,赫格伦小姐现在是卡莱斯托的未婚妻。你凭借教皇的宠爱,向来随心所欲,你可以拒绝帮助教廷,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阻碍教廷做事。其实,如果你真的喜爱赫格伦小姐的话。教皇大人也不是不允许──”
劳里恭顺地低了头说:“康奈神官,我对赫格伦小姐没有存‘什么心思’,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我一直都很喜爱赫格伦小姐,因为她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这一点,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若非如此,罗纳德校长怎么会放心就这么派赫格伦小姐去对战血腥玛丽?他不就是赌我会帮助赫格伦小姐吗?虽然我不想配合他。但是生命不是用来玩笑或者做赌注的。”
康奈神官见说服不了他,只能愤然地甩了甩衣袖。
劳里最后补充了一句:“如果克莱斯托想要追回他的未婚妻,他可以随时来。平定新教徒叛乱,少他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康奈神官也觉得没有再争论下去的必要。他虽然是教廷的助祭,但是身份地位并不比劳里高。加上劳里是教皇的学生,而克莱斯托也和他非亲非故。所以这件事上,他并没有立场来干涉劳里。
劳里和康奈神官礼貌地道别之后,重新找了马车,和薇妮莉莉安往诺伯城方向去了。入城的马车比出城的多,车夫解释说。安东尼。霍勒斯今日宣布重建碎雪佣兵团,许多年轻人都赶来报名。
安东尼和伊芙同一时间成名。分别成立了碎雪和光荣之刃佣兵团。虽然如此,但是两人没有太多的交集。碎雪像大多数佣兵团一样,接受任何的任务,而光荣之刃则多做一些暗杀一类违反佣兵原则的任务。至于安东尼为什么突然解散如日中天的碎雪,去伊斯顿学院当老师,似乎没有人知道原因。现在又突然重新建立碎雪,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莉莉安感叹说:“原来可怜的小朱利尔斯就是整日和这样古板无趣又爱生事的老家伙待在一起,那生活还真是──”说着,她打了一个呵欠。
薇妮忍不住提醒她:“教皇今年已经七十岁了。”
莉莉安扭了一下坐马车坐得僵硬的脖子,懒懒地伸了伸手臂,说:“流鼻涕的小朱利尔斯也已经七十岁了吗?呵呵,还真是光阴甚箭白云苍狗啊。”
听到她这样言语轻慢地议论德高望重的教皇,劳里侧过头,对她说的话表示无视。
莉莉安靠在马车壁上,喝了一口酒,小声嘟囔说:“啊,活得太久了,果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从前的小朋友都长大了。等他们都死去了,留在世界上的人,谁还会记得我呢?”
离开提坦城的时候,莉莉安买了一瓶龙舌兰,一路上小口小口地啜着。薇妮从来没有见过她喝酒,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爱喝。
莉莉安大概有些酒意上头。她在马车里挪了几个姿势都觉得不舒服,于是默默念了一段咒语,半块头骨出现在她的手里,她枕在头骨上,蜷成一团睡着了。
到了诺伯城的城郊,距离城墙还有几英里的地方,莉莉安要求停车。这附近杂草丛生,荒无人烟,车夫觉得诧异。但是莉莉安也不解释,拖着薇妮和劳里下了车,徒步往前走。
从下午走到半夜,浓郁的夜色将他们包裹了起来。他们越往前走,越觉得荒僻。齐腰的杂草随着冷风左右晃动,发出呼呼声。一大片白森森的十字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里是诺伯城的墓园吗?”薇妮问。
“过去曾经是帝国最后一次统一战争中阵亡将士墓地,后来普通人也被埋葬在这里。时间久了,墓地重墓地,棺木叠棺木,都不知道是谁葬在哪里,”莉莉安拨开杂草,仔细地辨别前方的道路,“三十多年没来过这里了,我好像不记得到底该怎么走了。”
237。淘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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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乱葬岗历经岁月多年来,有无数的新坟迁入,旧碑倒塌,整个地方已经面目全非。
莉莉安领着薇妮和劳里在东倒西歪的十字墓碑之间穿过,隔着薄薄的土和浅草踩在棺盖上。树枝被踩断,发出“啪啪”的脆响,震起成群的蝙蝠,展开带有尖角的翅膀“呼啦啦”地向着无月的夜空飞去。
这群缺乏修缮的墓地面积宽广,覆盖了整座山。
莉莉安突然停下了脚步,仔细嗅了嗅周围的气息,轻声说:“到了。”
一只黑色的大鸟在树枝上“呜——呜——”地冲着他们直叫,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莉莉安吹了一声口哨,黑色大鸟扑腾起翅膀,起身飞走了。
“这种鸟叫做丧鸟,因为据说它能看见死亡,”莉莉安介绍说,“凡是被丧鸟冲着嚷的人很快会死去,因为它的叫声是在告诉说‘你将死亡’。”
劳里感兴趣地说:“我以为丧鸟已经濒临灭绝,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薇妮则在自娱自乐地思考,自己怎么再死去一次。
双手在虚空中一划,右手一招,一支白骨破土跃起,落入了她的掌心。她作出拉弓射箭的姿势,在白骨被射出的一刹那,虚空里瞬间现出了一张弓的样子。白骨嗖嗖破空,射没入了夜色里。随即,寂静的夜里传来皮肤血肉被刺破的闷响。
“是淘金者?”薇妮扬起了眉。
淘金者就是盗墓的人。他们依靠变卖从墓地里挖掘出的财物为生。
随即,数十支冰锥在空中凝结,像他们飞扎而来。莉莉安轻轻一挥手,蓝色火焰骤然腾起,在他们面前竖成一堵墙,冰锥刚一穿过火墙,就被融化成了水。看来。对方是水系魔法师。
丧鸟站在一只墓碑的顶端,“呜——呜——”地冲着他们直叫。
莉莉安射出第二箭,丧鸟“哇——!!”地一声惨叫,头朝下栽到了地上。
周围蓦地腾起大雾,遮挡了薇妮三人的视线。水雾浓厚,压迫着呼吸。是水系法术水雾障。根据水系法师两次的出手水平来看,薇妮估计他不过是个四级或者五级法师,而且法术掌握得并不熟练。
水雾的掩盖中,几支水凝结的长矛刷刷向着莉莉安刺来,但是莉莉安只轻轻一指。一道蓝色的火焰腾起,看似微弱,却瞬间将水长矛融化了。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地底窜出,长剑直指薇妮。剑距离薇妮还有一英尺远的时候,被一根长矛架住。莉莉安抓住了水系法师刺过来的最后一根长矛,用作了临时武器。
由始至终,薇妮的身体根本没有挪动一寸。完全交给了莉莉安处理。
企图把身体隐藏在大雾里的骑士一击没有得中,此时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失去了唯一的先机。薇妮对骑士遗憾地摇摇头,说:“你的速度太慢了。”
骑士后仰身体,收回了长剑,再次劈向薇妮。大概是看薇妮由始至终都没有挪动过身体。以为她不会武技和魔法,想从她下手。莉莉安再一次架住骑士的剑,而此时。水系法师也再次发动攻击,水箭从四面八方哗哗袭来。
“故计重施,真没意思。”薇妮靠着块墓碑,坐在地上,看莉莉安和这几个人玩。在水箭的掩饰中。一根藤条悄悄地攀爬上了薇妮的手和脚,把她绑在了后面的墓碑上。
淘金者中的第三个人──木系法师──在薇妮身旁出现。木系法师冲着莉莉安喊了一声:“你的朋友在我手上。”
莉莉安挥手打开迎面而来的水箭。侧过头说:“那就直接杀掉他好了。”
劳里说:“等等。”
木系法师以为莉莉安和劳里是在同自己说话,愣了一下。随即扬起手,木刺在手,就要扎入薇妮的脖子。但是还没等他发力,就觉得心头一阵彻骨的冷意袭来。他在临时的时刻低头最后看了一眼,看见一只黑色的藤条插入自己的心脏。
薇妮轻松地扯掉绑在自己身上的藤条,在手上卷成一团,然后扔到了木系法师死不瞑目的脸上,语重心长地说:“你难道没看到有神官在吗?在神官面前杀人多不好。”
莉莉安拍掉最后一支水箭,对他们说:“别浪费时间了,走吧。”
淘金者们却没有罢休。地上的草叶上结了冰,冰晶抓住了他们的脚踝,沿着脚往上蔓延。骑士抓住这一机会,长剑破空,横切向莉莉安的脖子。活着的淘金者不只有他们两个人,薇妮还没有来得及去数人数,就见莉莉安轻声吟唱咒语。随着数声皮肉裂开的闷响,淘金者们所有的攻击都停了下来。
长剑落地,伴着鲜血滴落的嗒嗒声。白色的雾气也染上了红色的血腥味。
莉莉安抬手,蓝色的火焰从墓碑中燃气,驱散了白雾。
黑暗里,薇妮勉强看清楚了,淘金者有五人。除了先前死去的木系法师,还有一个水系法师,三个骑士。剩下的这四个人的肩膀都已经裂开,白森森的骨头突然不听使唤地从肩头突破皮肉而出,插入了他们的咽喉中。
亡灵法术之骨刃。
莉莉安再一抬手,蓝色的冥火席卷了这几个人的尸体,把他们烧成了灰:“这样的死法,让教廷的人看到了又是一场麻烦。”随即,她意识到劳里也是教廷的人,“我杀人也是为了保护你噢,亲爱的神官大人。”
劳里不置可否,只说:“我也杀过人。”
薇妮想起以前,他知道自己杀人之后,愤怒的样子,奇怪地看向他,说:“我以为你反对杀人。”
劳里解释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随意杀人。因为你那时年纪还小,不懂得分辨是非。”
“她年纪小──不该随意杀人──?”莉莉安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来。
他们向着淘金者挖掘的那块墓地走了过去,淘金者们留下的深坑还在,黑黢黢的,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这些淘金者挑选材质和做工精致的墓碑下手,挖掘下面的坟墓。因为从墓碑的好坏可以判断出墓主是否有钱。”莉莉安说着,手抚上那座大理石做成的十字墓碑。
“死亡是安谧的黑夜,生命是闷热的白天。”莉莉安引用了萨佛的诗句,接着神色严肃地低声唱诵诗歌。
墓碑纷纷倒塌,大地轰然裂开。
238。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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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妮往裂开的地下看去,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见底。
“走吧。”莉莉安提起裙摆,率先往黑暗的地下走去。地表的干燥土粒翻滚着一颗颗地往黑暗中滑去,越往前走,地下越是黏黏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泥土潮湿不见阳光,还是因为混合了新鲜的血。腐烂难闻的味道迎面扑来,混着湿泥的水气,沉重得像一座无形的小山。
薇妮不习惯待在这样的一片**恶臭中,她皱了皱眉,伸手捂住了鼻子。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跟着莉莉安的白裙隐约反射的光向前走。只不过,走着走着,地下的路渐渐现出了阶梯的模样。
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莉莉安停下了脚步。她轻轻念道“黑暗之神,赐我以明”,四周突然亮起了幽绿的光。借着灯光,薇妮看到,前面的道路是个年久失修的地下长廊,两边的廊柱上摆有骷髅头,灯光就是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