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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各大门派第一天到界城外围叫阵开始,先知先觉的逸然就第一时间召集了界城内所有的能人异士,开启了城主府内仅有几个人知道的群体传送阵。
可是群体传送阵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它能够传送的人数是和能量源里的灵石数量以及被传送人的修为是成比例的。
虽然安逸等人已经尽最大努力搜集界城内的灵石资源,可是依旧是杯水车薪。
界城内虽然有大量的天财地宝,奈何为了怕传送阵的秘密被传扬出去,安逸已经从内到外全面封锁了界城,除了出去应阵拖延时间的高阶修士,谁也出不去。再好的宝贝换不成灵石也是枉然。
若不是前方修士偶尔带回来的战利品,只怕传送阵早就无法运转了。
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剩下的这些未能传送出去的……
“关闭传送阵吧。”
安逸骤然发声,言语无波,说出了这句谁都知道,却谁也没敢轻易出口的话。
“索性剩下的都是一些低阶修士,尚有一搏之力。愿意参加战斗的,就安排他们在后方帮忙参与一些辅料药剂的供给,能力稍强的就送去给桥雪她们,帮忙修复防御圈。至于那些不愿意参加战斗的…”
安逸轻轻捻了捻手指,顿了一下:“也不能让他们随意走动影响军心,就让他们老老实实呆在城主府吧,没有特殊召唤,不可随意出入。”
“先生,你这是…软禁?”修士群里传来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询问。
安逸闻言没有做声,静立一边的温老见状,微微皱眉,有些责怪的看向刚才那个出声的修士:“不愿参加战斗,本身就代表了他们无法与界城同心同德,不限制他们的行动的话,万一出了叛徒,后果根本无法想象。
张真君,此时可不是讲究自在仁心的时候。”
被称做张真君的修士脸上有些讪色,微微点了点头。
安逸接着说道:“温老,那些在防御圈关闭后还留在界城的散修可有什么问题?”
温老摇了摇头:“防御圈关闭前,散修们就就逃的的差不多的,剩下的这些,除了知根知底的,其余的我都安排人监管起来了。”
安逸点了点头:“如今传送阵已经完成使命,对于他们的监管也不需要那么严厉了,那些负责监管他们的修士调出来一些吧,我们需要人手放手一搏。”
安逸抬手状似无意的抚了下衣袖,看着在场鸦雀无声殷殷以盼的众人,淡然出声:“界城是散修们的最后一片净土,又担着镇压恶鬼之门的重责,容不得那些自命不凡的所谓名门望族在此撒野。既然谈不拢,
就打吧。”
随着安逸最后三个字出口,在场众人突然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洪流顺着五感传遍全身,一时间不管是多么积古的老修士都感受到了一种年少轻狂时的热血澎湃。
“对!打!”
“走!打到他们服为止!”
“敢对界城出手,活腻了他们!”
“人多又如何,一群虾兵蟹将,温室里养大的蚕宝宝,还想和我们这些实战中摸爬滚打修出的真龙一搏,不自量力!”
“对,不自量力的,看本圣将他们打到跪地求饶!”
……
异常的热血,违和感十足的出现在一众老修士的身上。随着他们在温老的带领下离开,这股热血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到了全城,一时间整个界城变成了红色的海洋。
安逸独自坐在纳贤厅中,抬起成拳的右手,缓缓打开,一枚红色的法印正在他的掌心慢慢隐去。
安逸轻叹一声,重新将视线放回远方,略带苍然的叹道:“诸位,对不起了。只愿你们能够撑过十天,十天后这一切就结束了……”
话音一落,寂静的大厅中突然传来一声变声期男孩特有的微沙之声:“逸大哥,你这次算的大概不准哦,色色她未必在十日内赶的来呢。”
安逸对于珞邑的突然出现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就见他不以为意的靠向一边,放松的单手拖项道:“赶不赶得来,到时便知。
倒是小邑你,就算主人已经大乘,你这分身也不应该这么放肆的随意耗费灵力吧?界城可还指着你传递消息呢。”
珞邑似乎对自己的重要性很是满意,得意的翘起一边的嘴角,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没关系,逸大哥就不需要为这点儿事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对了,丑儿呢?他不是一向最黏你吗?这种时候竟然不在你身边,真是稀奇。”
“他去帮姗姗了,这次的敌人有些棘手,光各大门派的大乘期老祖就出动了不少。”安逸素手轻抬,将随着微风轻轻浮动的纱帽摘下,帽下的一张俊颜炫目如初,直刺的珞邑轻哼一声转头看向了门外。
如玉的贝齿轻轻嗑在润泽的菱唇上,默了片刻,安逸再次开腔道:“那几个隐居多年的化神期老家伙已经快来了罢,多一个人总归多一分胜算。”
”化神期?!“这话显然有些出乎珞邑的预料,”这帮老小子不好好参悟升仙契机,来淌这浑水干什么?不过是死了几个天资卓越的后辈而已,难道比求得大道问鼎仙界还重要?“
虽然珞邑这话说的残酷,可是修真界本就这样,所谓门派,说白了只不过是一大群人在修仙这条漫长而残酷的路上抱在一起取暖的场所而已。
不论那些被洗脑洗的彻底的家伙们承不承认,所谓团结,所谓同仇敌忾,其实都是建立在互利互惠的基础上的。
而当修士的能力脱离中流砥柱的范畴,到达一定的水准之后,修为越高,这方面的需求也就变得越弱。
大乘期修士尚且会避世隐居,非请不出,又何况是离升仙只有半步之遥的化神期修士?
对于化神期修士而言,”集体“这些需求可以说已经淡化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杀我()
安逸不语垂眸,淡笑着将手中的纱帽轻轻捋顺,唇角溢出一丝讥讽之意:
“他们,自然有他们的目的。”
言罢,便不再出声,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
珞邑等了片刻,见对方确实没有再开言的打算,不由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怪不得色色总是叫你神棍,不说算了,我还不稀罕听呢,我去找丑儿玩。”边说着边作势转身。
一直到珞邑走到大殿的门口,安逸都未再发一语。
珞邑磨磨蹭蹭走到门口,跨出门去的脚步微微一顿,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猛然旋身消失在了安逸的视野之中。
见珞邑负气离开,安逸坦然的斜倚到主位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罩帽上的薄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纳贤楼中回荡着的,是数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孤寂。没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没有了鳞次栉比的桌案,厅内单一的白与灰让它显得是如此的宽广而又萧瑟。
过了许久,安逸突然缓缓探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柔的凌空而书,行云流水般的几笔很快在空中勾画出一个不规则的符阵。
而在这个即将成型的金色符阵边沿,隐现着一丝不详的黑芒。
“这就是你不能去前线的真实原因?”突兀的微沙嗓音再次响起,不知何时回到这里的珞邑,正如同一只背后魂一般站在安逸的身后。
安逸从未有过波澜的俊颜之上掠过一丝僵硬。转瞬笑道:“天命之人果然是不同的吗?只是大乘后期而已,我就已经感觉不到你的隐匿了呐。”
珞邑皱了皱眉,从安逸的身后走出:“不要转移话题,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上有魔气?难道……是因为丑儿?”
安逸笑了笑,将法阵的最后一笔完成,“我的修为已经压制不住了,随时会进阶的。”
将一滴血沁出,涂抹在符阵的中心点上,安逸的嗓音中已经多了一丝悲凉:“我不能让丑儿跟着我去仙界受苦,我不想看到丑儿被别的仙人歧视甚至仇视的对待。小邑,你可明白?”
珞邑第一次听到安逸如此满含感情的说话方式,为他话语中的浓浓深情感到震撼的同时,不由得心中有些发酸:“那你也不能选择入魔啊……你让我们怎么办?你让珊珊姐姐怎么办……也跟着你入魔吗?
其实,去仙界你也可以做散仙的。就像在此界做散修一样,不好吗?”
安逸微微偏头,看想珞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柔光,“不一样的小邑,你不知道丑儿以前是个多么活泼美好的孩子……
如果就这样让它跟着我去仙界,即便是做散仙,它也会永远像如今这样,充满着自卑和哀伤的活着。
至于姗姗……她对我只是一丝执念而已,总会想明白的。“
“可是……”
“好了小邑,你不用再劝我了,守护法阵马上成型,在此期间我会全身心的投入到法阵之中,护法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如果十日之内法阵的颜色全部变成黑色,而小布她又没有赶来的话……”安逸慢慢的将一只一尺见长的降魔杵递向珞邑的手中,冲着珞邑微微一笑:“在我清醒之前,用这个杀了我。”
“你说什么?!”珞邑讶异出声,原本下意识想要接过降魔杵的手微微一震,瞬时背到了身后,“开什么玩笑!”
安逸直接将降魔杵抛出,让其悬浮在珞邑的面前,神色坚定的看着他:“我不是在开玩笑,这个守护法阵是我现在唯一能为生养我的界城做的事情了。
只要这个法阵保持运转,即便是界城的防御圈被强行攻破,踏入界城的敌人也会受到守护法阵的影响,经脉凝滞,术法受限,届时可以让我们的人有一丝喘息之机。
只是这个法阵需要调用的灵力太多了,我身上的魔气肯定会趁虚而入加速我的魔化。
一旦我在术法进程中意外魔化,极有可能会丧失自主意识,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到时候你若不趁我还意识模糊之时杀掉我,死的就会是你们所有人。听明白了吗,小邑?”
珞邑岂有听不明白的道理,可让他亲手杀死自己形同亲人的安逸哥哥,他实在是做不到。
“你说了,只是可能而已,我怎么才能判断你有没有失去意识?”珞邑倔强的抿紧双唇,墨绿色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安逸的脸,企图在他的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安逸面色沉重,不发一语。
“没办法判断?”珞邑心底一沉。
安逸叹了口气:“清醒之前,不可能。”视线重新聚集在悬空而立的降魔杵上,安逸又把它往珞邑的身前推了推,“拿着吧,珞邑,如今只有你才能做到了。
为了所有人。”
珞邑紧盯着近在眼前的降魔杵,看着它流光溢彩的杵身,脸色瞬息万变。
作为珍宝阁的阁主和活了几千年的“老妖精”,他自然清楚眼前这个东西的厉害,魔界对应仙界的地方称为天魔界,按等级分地魔(散魔)丶玄魔丶魔君丶魔王丶魔帝丶魔尊。
这降魔杵,连魔君都难以在它的全力一击中全身而退,又何况是刚刚入魔的逸然?就算安逸真的会变成能力大副暴涨的恶魔,只怕也会在这根降魔杵下魂分魄散,永远消散在天地间了吧。
想到此处,珞邑果断的挥手一击,降魔杵便被他干净利索的扫进了墙角。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