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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便是这兰若寺唯一的生人,亦是这兰若寺唯一的和尚、主持、主人。听闻刘伯钦的呼喊,看似老朽的身躯,不见一丝颤颤巍巍的样子,麻利地从地上站起,口中喃喃自语道:“阿弥陀佛,不想还有人来此处,只是不知何人。”
说话间,向着大门走去,赤脚的他踩在地上,随着步伐踏出,有丝丝缕缕稀薄的金光闪过,但每一踏出的一步却不见异样,只是如同凡人一般。
但其身后的那一株巨大的槐树,随着老僧的离开,密密麻麻的树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轻响,好似树木再自己摇动一般。
第五十九章 了尘()
咯吱!厚重的木门,随着一声闷响缓缓打开,一位两条尺许长眉垂下的老僧顿时映入刘伯钦的两眼之中,一身看似残破的袈裟,浆洗得一尘不染,丝丝缕缕肉眼不可见的佛光闪动。赤脚踏在地上,一双眼中闪过智慧的光华,没有丝毫的突兀,有的只是顺其自然。
“大师!在下到山中游玩,不想兴起竟迷失了方向,看到此处有庙宇,前来问询一声,还望大师赐教。”门前,刘伯钦两手抱拳微微躬身,口中字眼轻吐,没有丝毫的不敬之色。
“施主严重了,贫僧了尘,是这兰若寺的主持,施主能来便是缘分,若是施主不嫌弃,还请随贫僧入内一叙如何?”了尘和尚双手合什,一双在不知经历多少风雨与红尘的眼睛,此时依旧精亮,宛若刚刚出生的幼童双眼一般。
“恭敬不如从命,大师请!”听闻了尘的话语,刘伯钦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对于一个长久独居之人而言,即便是参禅悟道的老僧,有人能够与之交谈也是一件幸事,对于刘伯钦的到来了尘的心中泛起一丝欣喜。
“施主,请!”了尘和尚,枯瘦的手臂从破旧的僧袍之中伸出,摇摇一指,随后在前引路,带着刘伯钦往寺中走去。
徐徐山风拂过,那还未关闭的寺院大门,顿时摇动发出咯吱的声响。或许这声响落入了尘和尚的耳中,但他没有丝毫回头的迹象,只是淡然的往前走去,还不是与刘伯钦交谈几句。
随着刘伯钦与了尘两人转过墙角,身影消失。大门前那铺满地面的落叶泛起一丝波纹,虽然无风,沙沙的轻响之中,好似一条长蛇在落叶的掩盖下游动。
片刻之间,一道手臂粗细的根须从地面钻出,将大开的木门缓缓闭上,卷起落在一旁的门栓,将其插上,下一刻根须便已消失不见,宛若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只有那本来应该被打开的寺门,此时已经闭上。
“真是有趣!”行走之中的刘伯钦嘴角顿时微微一抽:“不想这兰若寺之中竟然还有一只灵智初开的小妖,但却没有丝毫阴寒的妖气,而是清灵的气息,宛若神仙中人,但可惜还未化形!”
微风轻轻拂过,那一株耸立在兰若寺之中的巨大槐树下刘伯钦与了尘两人相对而坐,两人之中乃是一张有些斑驳的石几,其上一只泥土烧制的茶壶,两只木制的杯中,杯中还有散发着热气的清茶,一切都显的格外的淡然,贴近自然的那一丝韵律。
少时,了尘从自己僧袍的衣袖之中抽出一卷古朴的竹简,竹简上泛着玉色的光泽,还有着丝丝缕缕的金色闪动,一看便是年代久远之物。
看到了尘手中的竹简,刘伯钦顿时感到一股佛门的慈悲气机,顿时脸色微微一变,这乃是一卷真经,其中有着佛家的真意,若是能够将其理解透彻,便能够踏上佛修的道路。
“小子历来喜欢听闻佛、道法典,今日有此缘分,还望大师能允许在下,聆听大师诵经!”盘坐在地上,被树荫笼罩的刘伯钦顿时开口言道。
地对于刘伯钦而言,他的心中丝毫没有闭门造车的想法,既然之前能够听闻魔经,今日又怎能不听一听这佛经,若是他日有机会,还要听一听道经,如此也算是一种修炼。
“阿弥陀佛!施主严重了,佛渡有缘人。今日施主能够来此便是我佛门的有缘人,贫僧自然不会拒绝。”树荫下,了尘将掌中的古经放在身前的石几上,双手合什稽首言道。
系住竹简的细绳解开,了尘将竹简摊开,都是刘伯钦看到那几个烫金的字眼,这便是这一卷佛经的名号——《地藏菩萨本愿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树荫下,了尘口中佛音轻吐,但其在这偌大的兰若寺之中回荡,手中的佛珠轻轻拨动,荡起佛道真意。
当!随着了尘口中吐出经文,刘伯钦的识海之中道钟清鸣,顿时道音回荡,将平静的识海激起道道涟漪,掀起感触的光辉。
下一刻,那盘坐在识海正中的法相,一双闭合的法眼在此时缓缓睁开,只见其摊开的巨掌上几丝宛若发丝一般大小的漆黑纹痕浮现,那便是魔影留下的伤痕,魔影斩出的魔刀,将刘伯钦的躯体撕开,也在法相之中留下了伤痕,即便此刻的刘伯钦依旧还未将其抹去。
晶莹的道钟嗡嗡轻响,其上的一片片经文泛起光辉,武道赤红如火,魔道漆黑如同永夜,而此时一缕金色缓缓泛起,随着了尘口中经文吐出,字眼印在道钟之上,一缕佛光乍现,宛若朝阳一般温和。
随着佛光越来越盛,刘伯钦法相之上的那魔影斩出的魔纹,有了一丝收敛,但依旧顽强的烙在法相之上,想要将其尽数驱除,依旧需要时间。
平静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天的时光在了尘与刘伯钦的交谈之中结束,吃过素斋的刘伯钦已经回到了尘给他安排的房舍。
天空之中明月高照,星辰点点汇聚成一天横贯天际的银河,浩浩荡荡向远方流淌,澎湃之中不知经历多少时光,洗去多少印记。
随着大日落下,明月升起,凡兽大多都已经沉睡,但山林之中显出另外一番景象。道道月华,在牵引下,宛若匹练一般从天际垂下,有的细如发丝,只有晶莹的一缕,有的如同天瀑横贯而下。
在这众多景象之中,最吸引刘伯钦的只有两条月华凝成的匹练。其中一条有丈许大小,宛若从天际垂下的天柱,是这方圆百里之中的王者,其余景象在其面前毫不起眼,但刘伯钦在这其中看到一丝漆黑,那不是魔气,而是煞气。
另外一条与刘伯钦近在咫尺,只见那垂下的月华,宛若流水一般没入兰若寺之中的那一株巨槐之中,虽然吸纳月华的速度不快,但甚为精纯。
看此情景刘伯钦的心中暗道:“这株老槐树看来有些机缘,修炼的法诀不是如同其他妖兽一般胡乱拼凑,有着一定的传承,不然其一身的法力也不能如此精纯,知道淬炼自己吸纳的月华,不在其量,而在其质。”
第六十章 黑山()
明月悬于天际,此时正是各类精怪修炼的好时机,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的重要,没有任何一人在此时松懈,这偌大的山脉之中,只有这一间古寺之内的刘伯钦与了尘两人显得格外的有限,那明月上垂下的月华,两人都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
呼!平静的夜空先狂风顿时发出嘶吼,卷起山林之中的堆积的落下,摇动那一株株耸立的古树,巨大的呼啸声在这山林之中回荡,将那一抹平静撕碎,丝丝冰寒在此时荡开,激起一阵肉眼不可见的涟漪。
就在这时,随着众多精怪吸纳月华的异象消失,原先那一条宛若王者一般的月华光柱上一浓郁的黑气顿时腾空而起,见风而长,少时便已经化作十余丈方圆的黑云。
漆黑的云朵宛若浪花一般翻涌,拍打着四周。不知何时一道人影便已经立在这漆黑的乌云上,一身漆黑的衣袍,黑雾弥漫的面孔,看不清神情,只有两道精亮的目光,将那迷雾洞穿,从中激射出来,看向兰若寺所在之地。
嗷!顿时黑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道道气浪随着声响,在这黑夜之中翻涌,那飘在半空之中,在其脚下的黑云,此时缓缓摆动,宛若一片漆黑的海洋一般,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好似浪花在沙滩上来回一般。
“了尘老和尚,将本王要的东西交出来。如若不然,今夜我必将你这兰若寺在这黑山上抹去,断你一脉根基!”声响若雷霆翻滚,那漫天的黑云顿时宛若电光一般闪动,电光火石之中便已然来带兰若寺,宛若一方海洋荡起的巨浪,要将这兰若寺淹没。
至于那立于黑云之上的人影,两眼之中精光闪动,露出丝丝复杂的神情,但更多的依旧是冰冷,没有丝毫人气的冰冷。
“阿弥陀佛!黑山施主何必如此执着,像你也是这黑山的精灵所化,可谓是黑山的主人,这还不够用吗,若不是昔日祖师点化,和来你今日的果位。”咯吱一声轻响,了尘所在的屋舍房门缓缓打开,双手合什的了尘从中走出,其赤脚踏出,每一步必然有一朵金莲在其脚下绽开,将其托举上半空。
“步步金莲!佛家神通,你和从前的那位老和尚相比差得远了,此等神通,何必在我的面前卖弄。”黑山立于漆黑的云朵之中,两眼看着此时一步一步向天空走来的了尘,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沧桑,随即便已经被其斩灭,口中冰冷的话语吐出。
“贫僧的修为,比之祖师自然是天壤之别,但今日有贫僧在此,我兰若寺一脉的传承便不会断绝,还望施主退去的好。”说话间,了尘便已然立于半空之中,一朵丈许大小的金莲在其脚下绽开,两条尺许长的白眉轻轻飘动,宛若西天罗汉临凡一般。
“昔日你家祖师点化于我,让我生成灵智。但其也将我的本愿取走一缕,让我不得与圆满,如若不然本王也不会只有这等修为。是是非非有何人能够说得清楚,今日我就要将那一缕本源夺回,了尘不要怪本王不曾顾忌昔日的情份。”黑山两眼之中的泛起一丝追忆,下一刻变得宛若寒冰一般,满满的肃杀,没有丝毫的人气。
嗷!话音落下,黑云之上的黑山顿时一声长啸,骤然嘶吼。那漫天的黑云之中顿时道道鬼影浮动,一声声凄厉的嘶吼在此时不曾断绝,鬼哭狼嚎的惨叫,在此时弥漫开来,没有其他身声音的一丝存在。
电光火石之中,那翻滚的黑云,顿时如同长蛇一般激射而出,洞穿道道气障,片刻之间便已经逼近了尘的身前,在这粗大的黑色气柱面前,此时此刻的了尘显得格外的渺小,好似下一刻便会在这气柱面前身陨。
“阿弥陀佛,施主如此执着。我佛门广大渡尽世间有缘之人,虽然慈悲,但佛陀亦有怒火,有降魔手段。”立于金莲之上的了尘口吐佛音,大如雷霆。
顿时合什的两手,一道印诀掐动,十指如同金色的花瓣,在此时次第绽开,都是一道玄妙的掌印浮现,如同一轮金黄色的太阳,从了尘的双掌之中腾空而起,播撒无边佛光,誓要将这黑暗驱散。
轰隆隆!丈许大小的金色掌印,正中一枚拳头大小的卍字符文,摇曳着耀眼的精光,顿时与那激射而来的漆黑巨柱撞在一起。隆隆巨响之中,空中发出一阵炸响,翻滚的气浪顿时宛若刀刃一般锋利,将周边的草木折断。
但那兰若寺看似腐朽的院墙,在此时依旧坚挺,随着丝丝缕缕金色的佛光浮动,那斑驳的院墙,宛若精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