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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扁扁嘴儿,没吭气。
半晌,低声说:“二姐。我看宣哥跟关大哥比,不如关大哥。”
“哦?”关倩倩笑了起来,奇的问:“这是怎么个比法儿?那你说说,怎么不如?”
如意抿抿嘴,“关大哥在屋里,说一不二,很能拿住事儿,可宣哥有点娇惯着了,前些个你跟冯二哥上州府去,宣哥来一回,我把前头画好的绣稿拿给他瞧,本说得闲再给他绣个荷包,话还没说两句,他便先问起朱婶儿选什么底儿好看。”又说:“还有季哥这误会事儿上头,宣哥办的不合我心意。”
关倩倩叹叹,“阿如,你说这话儿,是心里头不乐意了?”
如意忙摇摇头,“我没有,只是心里头有点儿失望。”又说:“除了这一点,旁的事儿,宣哥也有宣哥的优点,宣哥脾气比关大哥和冯二哥他们都好,宣哥有耐心,还孝顺。”她不住想着,不住说着,说了没几下,想不出了,顿时顿住,寻思一下,叹气道:“二姐,其实我该知足了,虽然宣哥还没中秀才,可保不齐在朱婶儿看来,我还配不上他。”
关倩倩见如意这样患得患失,显然自个前头高估了阿如对陈宣的感情,偏她自个意识不到这里头的原因,只觉着定了亲,便是板上钉钉的。
忍不住说道:“你真拿不准宣哥,不如把婚期靠后挪挪?反正聘礼不也没收?”
如意马上摇摇头,拒绝她二姐给的建议,“还是不用了,早一天晚一天的,不都得嫁?”
姐妹两个驻足在巷子口说一阵子交心话儿,想起正事儿,这才去陈家,把朱氏得那钱儿给陈宣后,又请他上自家吃晚饭去,他听了,欣然应下。
这日朱氏在刘府上耽搁的久,直到入夜才乘着杨氏派的马车回家来。
进院子,便径直往陈宣厢房里去。
推开门,见他果然端坐在书桌上念书,瞧着他的双眼亮亮的,“你当怎么回事?原是刘大人听锦研提及你那一手字儿,专程瞧了,今个特意请娘去问话,席间问了许多你的事儿,直夸你文章做的好哩。”
陈宣脸上很是兴奋,忍不住站起身问:“县丞大人真夸我?”
朱氏点点头,絮絮叨叨把今个在刘府的事儿说了,说了好一阵儿,才有所平静,靠在炕上直笑,“以娘看,刘大人对你很有一番期望。”
陈宣蹙眉问:“这话儿怎么说?”
朱氏笑嗔他,“你是个书呆子,娘方才不是说了,刘大人特意嘱了我转告你,叫你用心备考,明年的府试若能中,他在州府上有几位同窗,届时总能照应上。”
心里喜滋滋想着,刘大人话虽说的不明朗,她却是能感受到了刘大人没说出口的意思,他话里话外提及锦研的婚事,只说是他这人,最不屑那财主富户,他锦研,非得嫁个青年才俊不可,又是再三暗示,陈宣若能在府试上考中三甲,今后必然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朱氏虽没什么城府,却也不是个愚笨的,将刘大人前后那话儿一做对比,刘大人的意思,可不就明摆着么!宣哥眼下不过是个县学的书生,离秀才还差着府试跟院试两道门槛,这是远远不够的,刘大人自然不肯给下什么承诺的话儿,可他府试若能中前三甲,锦研小姐那头又有自个不时在里头穿针引线,这里头的事儿,便好办了!
她越想越有信心:比起中秀才,兴许,宣哥跟锦研的婚事,并不是登天的难!
陈宣见她神色异样,忍不住问:“娘,你想什么事儿,怎么高兴成这样?”
朱氏这才回过神,再看看陈宣,眼睛里就多了几分期望,她敛下笑容,推搡他坐下,“你什么事儿也别问了,只管把心思放在读书上头就成。”
转头出门去,便暗暗寻思着了:陈宣跟阿如的婚事,非得拖延拖延不可了。旁的不说,这聘礼一定不能送,否则消息若传出去,今后陈宣跟锦研的事儿,铁定作罢了!
想到这里,她倒吸一口凉气,定了定心思,突然再次推门进去,板下脸来说道:“娘最近身子有些不舒坦,心口时时疼,也不知是乏的了,还是叫阿如给气着了,偏你关大姐那头,催问着聘礼的事儿。”
陈宣忙起身,担忧地看着她,“娘一定是赶活儿赶的了,又连日为我跟阿如操劳,这几日歇一歇,下聘的事儿,不急,我去同阿如说。”
朱氏点点头,转身出去。
第二天一早,如意早早起身,不等关倩倩吃早饭,只对她说些有事儿,跟冯卓秀一起进城去。
到了张家巷子,冯卓秀却突然停了步子,“阿如,二哥寻思了一下,这事儿与我没多大干系,在旁站着瞧怪别扭,左右你也不耽搁,我在这等你得了。”
如意点点头,知道有些话儿,当着冯二哥的面儿说,怕季哥抹不开面子,便叫他等她一会儿,“冯二哥,我最多一刻钟就出来。”
说罢,她踩上了台阶,头一次,伸手叩响了王家大门。
不多一时,就有家丁来开了门,见是个小姑娘,也不多问便请她进院子。
如意正要打问,那家丁便急匆匆往园子里去了。
如意扯了扯嘴角。
四下望望,见院子里空落落的,又想起一会儿不知该怎么给季哥责备一顿,心里顿时忐忑起来了。
正在这时,眼角一个黑影突然间窜了过来。
霎时,她心头一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伴随着一声犬吠,她只感觉到一只庞然大物冲着她扑将过来。
如意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脑子一白,喊也顾不上,更忘记了躲闪,便给扑的朝后趔趄了几步。
她几乎能感觉到心脏蓦地停了一停,惊惧使得她本能就咧开嘴叫唤出声儿来。
还好……它只是亲热地拱了一拱便老老实实坐在一旁,可惜在如意下这个判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身子朝后躲避的太快,脚下却跟不上速度,‘咚’一声,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挣扎着坐起身,欲哭无泪瞧着旺财一阵儿,正要坐起来,就听着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了。
第二百零九章 不绝交!(二更)
“旺财,”忽然响起一个响指声,如意听了这声音,立时紧张起来了,顾不得坐起来,眼睛先朝响动处望去。
只见一个人慢慢悠悠从园子里的小径上走出来了,面色红润,脚步闲散,哪有一点儿生病的模样?
他视线平平望着前方,瞧也不瞧一眼如意,只是颇赞赏地摸摸旺财的脑袋,抬脚往前走几步,一拐弯,进了拱门,冲一侧吩咐了一声儿,“刘婆,早饭送到我屋里。”
如意马上回过神来,苦着脸儿冲里头喊,“季哥,我来瞧你了。”
他脚步只稍稍地一顿,便又大步上了台阶,推开门,转身进去时,立即关了门,如意急急忙忙奔过去,只来及瞧见他转身那一刻,脸上的面无表情。
如意失望地叹叹气,眼角瞥见个婆子,正要上前去问,那婆子却马上闪身进了一间屋。
像是有人刻意交代好的一般,园子里即使出现个把下人,也没有任何人肯搭理她,就连惯常抛头露脸的阿才哥也不见了踪迹。
如意只好一眨不眨眼地盯着季哥方才进去的房门看。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再出门来。
这种吃闭门羹的事儿,如意还是第一次碰到,可知道季哥是在跟她赌着气,就更没立场埋怨他,她暗暗有些苦笑,她怎么就认得了季哥这么个脾气大,又爱挑死理儿的?
再三打了打气,她四下看看,见没人,鼓起勇气上台阶儿上去,冲屋里低声说道:“季哥,我来瞧你了,你的病好了没?”
里头没声……
她不气馁,再次说道:“季哥,这段日子怎么不见阿才哥去城门外等我?”
里头还没声……
她咧嘴苦笑着。“季哥,我今个是来跟你道歉的,前些时候,我有难处。你看。方才旺财扑着我了,害我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的要命,你心里的气,总能消下去不少吧?”
终于,里头传来的微弱的嗤笑声。
这下,如意才是放大了胆子。伸手敲一敲门,“季哥,开门说话,好不?”
又道:“我只有一小会儿时间,一会儿要回铺子去。”
里头再次响起一‘哼’,比起刚才那嗤声儿,响亮的多。
如意叹叹气,从怀里把写好的信以及一颗三两的碎银取出来。蹲下身往地上一搁,委委屈屈地说道:“季哥,那我不惹你生气。我先回去了,给你写了一封信,在门口,记得拿。”
她刚转身,门却忽然一开。
如意欣喜地一转身,就听见他弯下腰,把地上的信捡起来,独独不碰那银子。
他嗤地一声,嘴角轻轻一扯,“你还知道有我这么个人?”
如意立刻摇摇头。忽然觉着不对,又马上点点头,然后她便无措起来,怔怔望着季敏兰,难过的几乎哭出来,“季哥。宣哥的母亲不许我与你往来,我有难处。”又闷着脸儿问:“你怎么把鞋垫儿和帕子全差人给我送来?”
他嗤笑一下,“你不肯承我的情,我承你的情做什么?”
如意咧着嘴儿,“不是的,是宣哥的母亲不肯,我有难处。”
季敏兰一愣,看看如意,“那日中午怎么不来?”
如意抿着嘴,“宣哥的母亲不喜欢我同你来往。”
季敏兰听了如意的话儿,笑了一下,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摇摇头,转身进了屋。
如意紧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屋,“季哥,要解释的话儿,我都在信里写着了。”她急切地想当面把事情解释清楚,“我跟宣哥十月成婚……”
说到这里,给他摆摆手打断,“那三两银,你收回去吧,前头不过是玩笑话,我又怎么会缺三两银?”他状似无谓地笑笑:“你走吧。”
如意脚上没动,直愣愣看着他,“季哥,你不高兴了。”
她本就是个聪明伶俐的人,这会儿见他一连的反常,明明青着一张脸儿,非要努力做出个笑容,心里知道,他还介怀着自个前头的错儿处。
季敏兰袖下的手紧紧捏了,淡淡地说道:“你嫁出去,我怎么不高兴?”转头盯着她,“你不过是个笨蛋,我有什么放不下的?”
如意听着他的气话,急了起来,走上前两步,拉拉他袖口,“季哥,你不知道,前些个宣哥他娘发了大火,无论我怎么解释,也不肯相信我,直说我不该同你来往着,季哥,我心里有苦处。”说着,这些日子来的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尖,她鼻子一酸,抬头抹把泪,仰头看他:“季哥,多亏你,我才没成个丫头,你对我的好,掰着指头也数不完,我本该报恩,还你,谢着你,可我偏偏又惹得你不高兴。”
她哽咽地再次说道:“可我有苦处,我想给关大哥争口气,不想叫关大哥失望,我也想做个贤妻,不想宣哥和朱婶疑窦我。”
眼见着她一副委屈没处诉说的爆发模样,气的季敏兰咬了咬牙,“陈宣这混蛋,怎么由着他娘这样低贱你?”
他从怀里掏出帕子帮如意擦着泪,“你这笨蛋,受这些委屈,怎么不早告诉我?”
如意撅了嘴,“你不肯原谅我,还不许阿才哥来见我,我一听说你病了,赶忙来瞧你,你却放着旺财来欺负我。”
季敏兰登时心里一紧,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别难过,阿如,你心里不痛快,大不了退了这桩亲就是,陈宣到底有什么好?”
如意哭着哭着,听了他这话儿,懵了,半晌摇摇头,“亲不能退,我关大哥给我定的亲。”她咬着下唇,“连日子都定了,过几日就下聘。”
季敏兰见她倔强,脸儿顿时一沉,自顾自走去一边,把搁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