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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倩倩两个县里熟,帮顺子瞅瞅的,看弄个啥营生好,这下听你这么一提,真要能一块做个买卖,更叫人放心哩。”
如意点点头,把这事儿记下,只说是回头县里去,也跟二姐合计合计,不说旁的,顺子哥要上县里去做买卖,就是不开布庄,不跟她屋合作,另起个其他买卖,她跟二姐一准儿也能帮衬上,想想那些个富裕的大家族,不就是一家帮衬一家慢慢起家的,互相拉把手,照应着,不都欢欢气气赚了钱儿?
梅花高兴应下,看着如意,甜甜笑着,“顺子以后,可要拜托你俩。”又拾起炕桌上摆的各样零嘴使劲往她手里塞,“别光瞧着我吃,你也吃!”
没一会儿,张陈氏进门来,听梅花说了这事儿,倒也没反对,关氏跟如意两个外头做事的,她是知道些情况的,不像梅花,是个稀里糊涂的,关氏一言一行都透出些精明才智,连如意,不大岁数。已经比寻常闺女会说话儿,会办事,县里去,不过几个月。她俩已经把铺子打理的有声有色,对她们姐妹俩的本事也放心,回屋去。便跟张良友合计着了。
张良友也没立即给出个准话,只是心里头已经约摸有了打算。
关全虽没几个钱,两个妹子却能干,自家有几个钱儿,可他两口子一辈子在村里卖猪肉,见的世面不多,论起上外头做买卖。还是关氏姐妹俩在行。老大在外头做买卖,本期望顺子念书考秀才,可惜他于念书上头不是个灵光的,连日来,他嘴上虽反对着。心里早有松动,希望顺子上外头多见识见识,既然念书不成,干脆允了他做买卖去,上外头发财!
自家殷实,他不出门去,留在村里,这辈子饿虽饿不着,可靠着祖产。撑死也就是个村里的土财主了。今个听了媳妇带回来的话儿,倒觉着靠谱,亲家靠亲家的,不是外人,关全的为人,更不必说。能靠住!
夕阳西下,关全从地里回来,还没进堂屋,听着里头嘻嘻哈哈的说话儿声,便绷不住笑开了,在外头吆喝,“臭丫头,啥时候回来的?”
话音未落,门帘一闪,如意从里头跑出来,脸上笑嘻嘻的,“今儿下午才刚到,还带回来个好消息,关于我二姐的。”眼见着关全一脸焦急的上心样子,故意使着坏,“关大哥,你想听不?”
关全栓好牛,三两步上了台阶,站在原地,稀罕地端详她一阵儿,突然一伸手,像小时候那样,把如意抱起来,原地转几圈,才松了手,目光炯炯地看她:“啥好消息?是你二姐和离的事有了眉目了?”
如意眨眨眼看他,“关大哥,你真机灵,比我大嫂还聪明。”掀了门帘往里走,絮絮叨叨又把下午跟梅花说过的事儿简略跟关全说一遍。
关全跟进屋去,“比你大嫂机灵,这是啥夸人话儿?一般人儿都比你大嫂机灵。”
话说完,梅花在里头咯咯笑起来,“成日就咧刮我。”
如意听着大嫂没心没肺的笑声儿,眼见他们两个和睦,心里直高兴,继续把这一段发生的事儿挑拣着说说,关全没插话儿,一句没漏听她说完,脸上绷不住笑了起来,“老天长眼,连衙门也帮着咱,这扯皮事儿,总算过去了。”
如意抿抿嘴儿,“是朱婶儿上县丞夫人那头求了情,县丞在里头说了话儿,县令知道我二姐呢。”
关全一听是用了走后门那一套,笑容一滞,不过总算没说啥丧气话儿,只是声音有些闷,“这些个官老爷,官官相护,不是啥好东西,今个咱屋得了庇护,明个碰上旁的事,别个去求,不也得谋私错判?”他讪讪加了一句,“只不过这一回没错判她赵家。”
如意知道关大哥正直惯了,瞧不惯这些个营私舞弊的,寻思着他说的话儿,有那么几分道理,一时也有些沉默,半晌才笑笑,“没事儿,这一回可是难得的一场官司,除了赵家,咱屋又不和旁人起冲突,怕这个做啥?”
梅花听见他的话儿,急的从厢房里走出来,轻声嗔他,“我说,你这人,咋这么不通人情?阿如难得回来一次,你咋老在这些个小事上头为难妹子?这事儿能怨人家官老爷?可不是咱屋主动跑去求的情?陈宣娘还不是为着咱屋官司打的顺才跑去寻县丞夫人?”
关全听她误解,本想反驳什么,又一时说不出来,急的脸上憋得通红。
如意见他这模样,笑起来,“这些个营私舞弊的,咱们小老百姓管不了,可咱能管住自个儿不是?我跟二姐在外头,正正当当做人,凡事占着理儿,心不虚,理不亏。”
关全点点头,对她这回答相当满意,拍拍她肩头,“还是阿如嘴儿利索,比大哥说的好,大哥刚想说的,就是这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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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忘本
下晌前,如意又给梅花催着上朱氏屋里去,说是她跟陈宣虽没成亲,却板上钉钉,未来婆婆,不得好好上心孝顺着?
关全也是这意思,如意跟陈宣定亲后,再没当着如意面儿说些不满朱氏的话儿。在他想来,如意是个早早明了事理的,好些个事儿,她心里头瞧的明白,咋样行事,也是极有分寸的,这一两年,越来越把她当个大人对待,知道她心里有数,旁的闲话抱怨话,多说无益。多数时候听闻了朱氏的事儿,他便沉默起来。
朱氏经常县里去,一来忙活铺子里的大件绣活,二来又往县学跑的勤,所以她俩一个月总能见上好几回,对彼此的近况十分了解,因此如意去了也只坐了小半会儿,帮着她把院子里收整收整就回屋来。
关全见她回来的早,本说叫她歇歇脚,再提些礼,上冯家那头看看王氏去,如意却摇摇头,说是冯二哥今个也跟着一起回村来,这会子怕正跟冯婶儿她们说着话儿,她等明儿早上再去,不迟。
关全见她定了主意,没再劝她,见她灶房去,跟着进了门,板下脸儿训她:“没你爹娘生你,你能长得这样大?看看你冯家二兄弟是咋样照顾你姐儿俩的?你可好,也不上心着惦惦你亲爹娘,不嫌脸儿红!回头叫人说你是个白眼狼!”他一挥手,“这事儿,得听大哥的,今后赚俩子儿,千万不能忘了你亲爹亲娘跟你两个兄弟,有能力,多帮衬,没能力,也该常回冯家瞄两眼!”
如意得了莫名其妙的一训,一抬眼,就见他蹙着眉,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她抿了抿唇,心里有点儿发酸,低声应下,心里已经明白过来。一定是前头她跟二姐说的今后一并赡养冯家二老的话儿,二姐抽空告诉给了关大哥。
关大哥知道了她对冯家的心意,这会子板着脸,故意训斥她,是故意捅开这层窗户纸,把他的态度转个弯儿叫自个明白,更是不愿叫她为这个难为情。这么一骂咧,命令着她往冯家去,是想叫她今后跟冯家走动的理直气壮起来。
这事儿,若发生在旁人屋里,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明白关大哥对她的一片苦心,这些年来……何止是教养之恩?她瞬间想到,即使是亲兄妹,也不过如此了。
这样宽容体贴。一心为着她着想的大哥,她前世得有多大的造化,这辈子才能碰上?她心里头涩涩的。听着他转身走出去的沉稳脚步声,忙追出去,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朝他喊出一句话儿:“关大哥,不管往后我变成个啥样的,也不忘本!”
她不是个惯说矫情话的,早就把对关全的谢意埋在心底,暗暗决心今后回报他,可今个,她实在是忍不住。不为这话儿漂亮,也不为这话儿好听,只想把这话儿大声告诉给关大哥,只想看见他脸上一星半点高兴的笑。
关全脚步一顿,半晌回头,眉眼和顺起来。欣慰地笑笑,“乖娃儿,出去这半年,又长出息了!”
走到门外,立在台阶上,寻思着如意‘不忘本’那话儿,为着她的懂事,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欣慰,恍然间,就记起了前些年阿如还在赵家受着委屈的小模样。
他把阿如从赵家那头收留下来,又跟倩倩一块合计着把她过到自家来好好养着,一晃几年过去,她学了绣花本事,定了亲事,又跟着她二姐上了县里做买卖,每走一步,都是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平日里虽不吭气,可这些个恩情,心里竟一刻也没忘。
“不忘本,不忘本——”他嘴里念叨着,叹气起来。
他一个老大不小的人,愣是被阿如那番话儿感动的一塌糊涂。在外头站了好一阵儿,才平复下激动的情绪,进门去,悄悄上厢房里,把如意方才说的话儿,算是炫耀,算是得意地给梅花学了一回,梅花是个心软的,听了这些话儿,眼睛就红了,“全哥,阿如这闺女,真没白养活,你说她不大岁数的人儿,咋就能说出这些个话儿来?”她感慨着,点头闷闷地说道:“咱俩说啥也要拿阿如当个亲妹子!”很快又摇了摇头,“不成不成,得比亲妹子还亲,阿如小时候受的苦实在是太多了!”话说完,就爬到炕角,把大箱子打开,取出她跟关全成亲时她娘给的几件首饰,“全哥,你看,这镯子再加上这戒子,等阿如成亲,全陪给阿如,成不?”
关全蹙着眉看她,“这丫头,咋说风就是雨的?你那嫁妆,你娘给的,自个留着去,真到了娃儿成亲时候,屋里咋说也要掏老本给她好好置几件嫁妆!”
说完这话,嘿嘿一笑,转身慢悠悠踱出去。
第二天一早,冯卓秀便来了,他不开口,关全也知道他的来意,朝灶房里看了一眼,对他道:“急啥?你妹子正灶房里做早饭哩,吃了早饭去你屋。”蔑着他手里提的礼,哼哼地说:“回去给你爹娘说,往后来,再提东西,别进我屋门。”
冯卓秀嘁一声儿,“得了,给你屋送礼,还落不下半句好?那我回头全提回去得了,这些个玉米面儿,顶我爹娘吃大半月。”
关全哈哈笑开,拍着他的肩头往堂屋里带,“给哥说说,最近那头情况咋个样儿?”
如意从灶房里叹出个头,见他俩结伴进屋说话儿去,脸上扬起个笑,麻利热了几样菜端进屋去。
几人吃了饭,关全跟冯卓秀说了会子话儿,便说下地去。
如意跟着冯卓秀上冯家去见王氏,一整日,便留在了冯家,吃了晚饭,王氏本还想留她住一夜,可她说是这次回来的时间短,她大嫂有了身孕,还得多照顾照顾她大嫂,王氏见她很是顾念关家那头,偏自个稀罕闺女,难得见一次,就再也不愿她走,可这些话儿。有苦难言,只得应下。
关全见如意一归家,屋里就多几分生气,不到饭点儿。就急着上灶房去,说是她回来的日子短,每一顿都要好好给她大嫂做丰盛些,饭后洗了碗,呆不上片刻又出门放放牛,回家来,又忙着扫院子。拾掇泔水喂猪,收整鸡舍,像是要把往日不在屋时落下的活计几天之内全补上一般,要不是梅花拦着,她还要把各房的门帘蚊帐全揭下来洗一回。
心里高兴,可又见不得她不停点儿忙活,又怕倩倩一个人在县里没帮衬,没几日便催她赶紧县里去。
如意本想再多呆几日。可关全却不叫,说是铺子生意现在这么好,是她们三个前头努力的结果。不容易!千万别瞅着眼下松快就松懈下来,再者说,她这次屋来,已经耽搁了三日,再不走,没得耽搁了绣帕子的活计。
如意无奈地叹口气儿,“我这不是难得回来一次?原打算住上十天的。”
关全摆摆手,“你赶紧回屋收拾东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