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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只金蝉露出罕见的凶恶表情,隐藏在面容下的血盆大嘴尽力地撑开,露出细细密密的尖牙,翅膀不住地颤动,发出一阵一阵的怪异音浪。
但看摔琴,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挥舞着自己的颤鲵。随着颤鲵一遍又一遍地在空中晃动,所有来自斯剋鞑金蝉的音波攻击,全被消除于无形。
沐初音无计可施,只能顽强抵抗。因见师父陷入困境,她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化成一道橙色的电光,硬生生地朝着面前三人撞去。
摔琴一皱眉,心中生出恻隐之心,但却还是小瞧了沐初音。沐初音趁着摔琴动容的瞬间,跳出重围,与自己的金蝉之王合二为一,振翅高飞。
那金蝉王本就强悍无比,身法尤其快捷,此刻与主人合在一处,速度立刻提升到了极限,快得无与伦比。场中的法术万千,却没有一道能追得上沐初音的。
沐初音身形一兜,看见自家的师父陷入险境,急忙去救。
鱼龙上人在空中失去云驾,正在手足无措,沐初音与金蝉合二为一而成的法相一晃就来到近前,二话不说,捞起鱼龙上人就走。
鱼龙上人知道是爱徒来救,心中感动至极。因为对青木上人恨极,于是她低声说道:“初音,咱们临走前先将那个女人除掉,不然为师一生不难安!”
沐初音哀叹一口气,原本想婉言谢绝,但看到师父又一次落难,形容狼狈,心下不忍。于是立即回头,真地朝着青木真人抓去。
这斯剋鞑金蝉王的肉身强悍无比,速度又快,青木真人猝不及防,只勉强用自己的宝剑挡了一下,稍微阻碍了一下金蝉的攻击,却被这股力道震得浑身发抖,通体发麻。
但顷刻后,金蝉的第二波攻击又到了。
摔琴急忙一纵身,瞬移到了师父身边,一对宝剑早就朝天放出,化成两道炼魔的青光,冲着金蝉刺去。就听砰砰一阵乱响,两道青光跟金蝉在空中不断碰撞,冒出火星。
失去了目标的其他金蝉立刻回归神来,在金蝉王的召唤下一窝蜂地朝着摔琴扑去。
摔琴为了保护师父,不由得落入了十面埋伏的境地。
禾木与曲杨大急,却来不及相救。
青木真人不忍自己的徒弟受害,立刻强行驱动体内的道木,尝试着要将它取出御敌,可惜火候仍不圆满,一口真元逆袭,立刻口喷鲜血,法体受到了伤害。
摔琴扶住青木真人,暗自运功,也要取出体内的道木。“师父勿惊,有徒弟在,拼死也要护你周全!”
鱼龙上人死中求活,又在瞬间将自己的一世之敌逼入了绝境,得意至极,忍不住喊道:“青木,你也有今天!”
话音未落,天外一道淡淡的气流划破苍穹而来。
那气流看似柔软无力,但其实气势如虹,还未来到近前,金蝉们便抵挡不住,纷纷后退,有稍微飞得慢一些的,就被那气流缠住了。其中竟然有两三只被这股气流撕烂了双翅,跌云入海去了。
“休伤我师,红绸来也!”
红绸从海底山洞脱身看到不远处有人斗法,稍微定睛看时,便认出是自己天然宗的同门,犹豫再三,还是隐去身形来到不远处掠阵。
等青木真人陷入困境时,红绸想也未想就冲了出来。她虽然叛出天然宗几十年,但是对于恩师青木真人却仍怀有感恩之心,危急时刻,自动地站到了师父的一边。
沐初音没想到此刻还会有人来救青木真人,仓促下急忙迎战。
不远处,绿月双手环抱,皱着眉头,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就是红剑修罗了吧?”
裂心笑呵呵,无比谄媚地回话:“就是她了。难怪姑姑一点不着急,原来是看到她来了!”
绿月冷哼一声:“废话,要不然我能看着摔琴和青木不救吗?”
摔琴稳住了阵脚,从金蝉的包围中冲杀出来,跟红绸里应外合,打散了金蝉。禾木见状,也放出飞剑来相助两人。
师姐妹三人重又聚首,齐心协力围攻沐初音。红绸的杀气纵横交错,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网,连周围的空气都被那杀气铰得一丝不剩。而她身边更有一道黑影,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去自如。一旦被那黑影撞到,就连强悍如斯剋鞑金蝉,也不由得身形微颤,立刻失去大半力气。
摔琴则踏着祥云,将手中三十余件上等法器,如撒花一般乱扔,配合红绸的杀气。
禾木在外围游走,布下无数法术,想要将沐初音围死。
对面沐初音仗着金蝉法身坚固,力大无穷,则是拼死相争。虽然以一敌三,却仍未见落在下风。
就连绿月也忍不住夸赞,说这女子乃是有大毅力之人,可惜跟错了师父,不然必成大器。
徐似听得直咋舌,心说绿月除了自己主人,那是谁也不服,却对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女子赞誉有加,想必她是真的不同凡响了。想到了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随后赶来的半碗水何姑几人,不由得替沐初音担心起来。
“再厉害,也孤掌难鸣,她今日是在劫难逃了吧!”
石圣英、宋清平、刚刚脱困出来的青木真人、曲杨,以及已经来到场中的何姑等等诸人散布四方,将周天围住,并开始设阵施法,作势要将印木堂一网打尽。
大船上,乌冶之的不腐金尸们发出怒吼,无奈他们不会飞行,除了发出一些噪音外,别无它用。
“别抵抗了,束手就擒吧!”宋清平将降魔杖平放在胸前,口中开始念念有词。降魔杖瞬间发身长大,化成了一道百丈金峰,作势就要压下。
乌冶之急得大喊,却挣不脱绿月的束缚,自己苦练了多年的风术却是一样也使将不出来。
“我不能死!”沐初音咬紧牙关,将师父紧紧护在身下。“为今之计,只能弃卒保帅了!”
随着沐初音下定决心,几百只金蝉齐声发出悲鸣。下一刻,一个金甲巨人显现出来,乃是几百只斯剋鞑金蝉合体而成的战神,无论斗法输赢如何,这几百只金蝉都会耗光体力而亡。
为了护主,金蝉们已经做出了万死不辞的架势。(。)
第七十四章 因果()
“嫦君,缘法这东西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李宏有些不解,虽然他能隐隐感到自身与端木幽兰之间的纠葛足以引出大劫,就好像之前在面对三花丰登童子的缘法万千时,李宏就感到了危险。
但是以如今自己天道歩趋的修为,即便是有危险,一切终归都不足为惧,又更何况道法与修为都远在自己之上的筱嫦君?
对于天道之上的人物,还有什么凡尘夙缘可以影响到她?竟能成为她闯入天界的最大障碍。
筱嫦君睁开双眼,含笑看着李宏。她知道李宏的意思,对于常人而言,人们总说缘分、因果如何纠葛复杂,如何难以摆脱,但缘法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并不足以直接对凡人造成影响。他不知道对于已经摸到天道的人而言,这些虚无缥缈的缘法,却是可以实化成不可抗拒的运命之力。
“你看这是什么?”筱嫦君顺手变出一张白纸。
李宏没有说话,他知道筱嫦君会解释一切的。
“常人眼中,它只是一张普通的纸,表面平整,触感匀滑。造诣高深的工匠能看出这张纸的工艺,能瞧得出哪里有一些小的瑕疵。修行者则能看清这张纸的细微结构,知道它一点也不平滑,表面粗糙不已,并且内中其实充满了空隙。修入三境的大道士则能一眼望穿这张纸上其实还附着了细微的灵气,并能通过改变这张纸上的灵气状态,将它制作成一张可以攻击其他道士的符箓。可是它蕴含的灵气却微不足道,只能对看得见它的大道士产生影响,对凡人却毫无作用。”
筱嫦君手一合,那张白纸果然瞬间变成了一张印满了奇怪符号的符箓,不断地扰动着空中的灵气,让李宏心惊肉跳。
“缘法也可以叫做因果,它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力量,与我手中这道独特的符箓类似。只有修为到达天道以上者,才能看得见实化了的缘法,才能直接受到缘法与因果的影响。对于凡人而言,这若有若无、难以捉摸的夙缘却是我难以抵抗的巨大威胁。”
李宏明白了,就像超低频率的音波对于三境大道士而言有致命的威胁,但凡人却根本接受不到这种音频,而毫无影响。反之,超高音频对于凡人是极为厉害的法术,但对道士而言,却是日常传递讯息的手法。
强者拥有弱者不知道的弱点,弱点则拥有强者难以企及的强处,强与弱的对比必须在界定的范围之内才有意义,这何尝不是大道的一部分。
这个道理李宏早就明白,但只有真正看到缘法时,他才能彻底领悟其中的精要之处。
筱嫦君左手轻轻搭在李宏的肩头,李宏新近所得的一双慧眼立刻看见了天地之中充盈着的,好似幻梦一般的浮光流彩。每一道流光都是一片岁月,每一片流彩都是一道因果。
这些岁月与因果纠缠着,不断转动,越来越粘稠,正隐隐地压在筱嫦君的头顶。
一晃眼,李宏又看见另外一片类似的流光溢彩在自己的头顶悬浮,但却比筱嫦君的轻忽得多,自己轻轻一口气便能将它们吹到一边去。
再一看,世人头顶上似乎隐隐约约、或多或少都有着几道或者一道这样的光影。
“因果之力往往必须借助外物才能显现,而且又彼此互相影响,所以对于常人而言,似有似无,难以明断。但对于你我而言,他们的因果走向却是一清二楚。凡人的因果未必马上显现,也未必按照人们自己的推断产生作用,但我头顶的这一片因果却实实在在地挡在了我的登天之路前面。在人间,因果是永远无法避免的,这也是为什么道祖们要开辟天界紫府的原因。”
筱嫦君说着话,拿手一拨,似乎闪开了什么东西:“你的因果虽有一些,但每次轮回转世时,其实已经抵销了不少负面的积累。你第一世遭劫之后又有我的护持,所以因果之力尽管已经实化,但暂时对你产生不了任何伤害。”
李宏点点头:“天劫来临时,我能做些什么?”
“咱们的对头在人间练到了全知全能的境地,普通的真元法术已经伤害不了他。要想击败他,必须利用他的因果之力。而普天之下,除了我,就只有你能做到了。”
的确,只有九世累修的李宏积累了足够的因果,并且还没有受到因果的影响,除了他,没人能帮得到筱嫦君。
“我那徒儿,三花丰登童子,修习的缘法三千,乃是当年我预备下对付那个家伙的一道神通。但这道神通乃是从人的心念入手,须得敌人保有旧时的记忆方能引动他过去的夙缘。可惜咱们的对头早已经攀到了天道,懂得隐藏记忆的方法,所以这道神通已然无用。”筱嫦君含笑着叙述,显然对自己的对手既忌惮,又钦佩。
“宏儿,你记住。道士修炼的内丹中蕴含的真元,在道祖之间有个别名,叫做伪力。”
“伪力?”李宏有些不解,轻轻一抖手,一道真元跳动起来,真实无比。“这等厉害的力量,如何能用‘伪’来形容呢?”这还是李宏数万年来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得替真元打起了抱不平。
筱嫦君笑了。“当初我也不知道,所以未能传授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