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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换班过来的天玑阁亲兵站在远处犹豫了好半晌,这才小心翼翼的挪步来到了柳尘的身边,拱手轻唤道:“是不是后厨准备的餐点不合胃口,若不然,卑下重新给大王呈一份来?”
“不用了!”睁开了死死合闭的双眼,柳尘拧着眉,颇为烦躁道:“阿奇,桂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莫名的情绪让柳尘一阵心神不稳,他也闹不清今天是出了什么状况,仔细想了好久,他们没发现自己今天错漏了什么,只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心慌,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桂城”被唤作阿奇的亲兵小将刚刚抬头,还未开口问答柳尘的问话,却不料背后的天空陡然爆发出一声嘹亮的清响
“嗖!”
“是世子殿下的信号弹大王,桂城事定矣”
望着那划破天际的火花,柳尘的心情并没有好上几分,没多久,远方滚滚浓烟应声而起,几乎就要将整片天空都染成灰蒙蒙的一片。
打马来到桂城南面的山坡上,班叔子明和新晋三城总督刘守业已经在等着柳尘了。
“大王,城中的粮仓点着了万万没想到啊,这桂城的粮草竟然全部被堆积到了南城门口,难怪我们总是找不到”
班叔子明笑吟吟的身手接过了柳尘递来的缰绳,把追星马交给亲兵牵好之后,他又凑近柳尘几步,拱手轻笑道:“恭喜大王了,光复桂城近在眼前啊!”
“嗯”不置可否的颔首点头,柳尘谁也不理,自顾走到了小坡的边缘,呐呐的盯着桂城方向愣神。
“什么情况?”见得柳尘如此形容,班叔子明眉头一皱,先是与刘守业暗中交换了一个眼色,旋即拉过了柳尘的亲兵阿奇,压低了声音问道:“谁惹王爷生气了?”
“总参大人,总督大人”苦着脸朝那虎视眈眈的班叔子明和刘守业拱了拱手,阿奇一脸无奈道:“今儿一早,大王就这个样子了,早餐都没吃哩卑职卑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依稀能听见桂城里边儿传来的哭喊声,班叔子明稍作酝酿,又抬步来到了柳尘的身边,轻声问了句:“大王,可是身体抱恙?”
应声摇头,柳尘转过脸来,笑容略显勉强,“子明,孤心里不是很舒服,你且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好吧!”似有深意的瞥了柳尘一眼,班叔子明叹息一声,再度拱手道:“只是方才城中火起之时,刘督又和我提了下关于桂城军民的处置问题”
“哼!”很是不耐烦的打断了班叔子明的继续,柳尘高皱眉梢,没好气道:“他不懂,你是不是也不懂?还要孤说多少遍?桂城是我军第一战,孤不要俘虏!”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一声厉喝,让这不大不小的山坡上人人失声,各个低垂着脑袋,不敢再着眼柳尘分毫,现在的沧澜王,那张脸早已是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我知道你们想着什么,记住,你们是文人,孤是武人,不懂你们所谓的仁义道德,孤只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若是你们真要救那‘无辜’百姓,可以求求老天爷吧,要是老天爷能给孤一个不杀他们的理由”
“报!”
原本柳尘的声音就够大了,现在,一声比他更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怒火中烧的转过身去,柳尘一下就看见了远处的林间小道里,一骑风尘仆仆的传信兵策马穿过了沧澜军团的大营,直直朝中军所在的方向奔来
“八百里加急闲人退散!”
马上骑士声嘶力竭,几欲疯狂,落到柳尘的眼底,直让他浑身猛地一抖,脑中一片空白
“长安急报,陛下病危,着沧澜大王火速回京稳定局势”
“噗”连爬带滚的踉跄到柳尘的身前,那信使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就染红了山坡上的青草,“大王陛下病危请您火速回京主持大局!”
“你说什么?”一字一句,柳尘瞪着双眼,那声音仿佛已经掏空了他所有的力气。
“太医说陛下陛下时日不过半月啦呜呜呜呜”
匍匐在柳尘脚下,那信使已然嚎啕至晕厥当场
风雷乍起,草坡上鸦雀无声。(。)
第二十九章:长安北望:(上)()
“呃”强忍着脑海中传来的眩晕,班叔子明脱力的后退了几步,这才在同样面色哀凄的术士们的搀扶下站稳了身形,殊不见,那白发苍苍的刘守业,已然泪流满面。
“陛下啊”
“呜呜呜呜”
不论文臣武将,不论出身何方,此时的沧澜军团大营里,皆尽苍茫
“阿奇!”场面悲痛不已的时候,柳尘最先回过神来,一转身,他唤过满脸呆滞的亲兵护卫,狞声低喝道:“去把柳故找过来!”
“是大王”抬手抹了一把眼角,阿奇快步消失在了草坡之上。
“哥”没过多久,行色匆匆的柳故便出现在了柳尘的身边,脸色无比复杂道:“陛下他”
不理会柳故的挣扎,柳尘一皱眉,就提溜着他的肩膀来到了中军角落里无人的地方。
“为兄这便赶往长安,你把这个东西拿着!”
一方金印,象征着沧澜王的无上权威,柳故失魂落魄的抬眼望着自家兄长,手中的压力,却怎么也挨不过内心的沉重。
“这”
“别废话!”抬手制止了柳故的犹豫,柳尘的语气,那是不容置疑的,“记住,我走之后外事不决,请十三叔公作答!内事不决,请班叔子明作答!”
天启十五年的初冬,突然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刺骨
当被动防守的仙族军队正讶异于人族大军的突然退却,长安噩耗的传来,直让整个东陆瞬间一片哗然。
北军大营内。
徐琨捏着手中的急报,浑身糠筛似的颤抖,不一会儿,两行浊泪就突兀的染湿了冠军侯脸上的斑驳,在他身边,兰陵王木东林紧闭着双眼,西北的苦寒,夹杂着心中的悲伤,已让他疲惫不堪。
“薛正薛正!”突然,徐琨猛地站起身来,不住的朝那帅帐之外放声大吼着,等到薛大都督匆匆归营,却听见冠军侯那哽咽无比的开口:“薛正你你替本侯去一趟长安送送陛下最后最后一程吧”
说完,北军大营内顿时响起了冠军侯那悲痛欲绝的哭嚎
西军大营内。
吴锋满目唏嘘的放下了手中的军报,抬眼左右一看,大都督诸葛子明已然哭成了泪人,一应文官,尽都失魂落魄。
“镇海!”
沉默好久,吴锋的目光才落到了武将阵营的最前方,“你且代表为兄与征西大军去一趟长安吧算是为陛下最后一次尽忠了!”
“是,大帅!”
踢踏凌乱的马蹄声随后响起,西宁侯一路东去,千里连营鸦雀无声。
不知日夜,不分寒暑,柳尘带着黑鹰在内的一队隐武卫高手,亡命似的奔袭在赶往长安的路上。
“大王,前面是云公的队伍!”
翻过了一座高山,柳尘等人再次踏上宽阔的官道,顺着黑鹰指引的方向一看,远处殻炱送酚导罚诖舐飞暇砥鹆寺煅坛尽�
“你和血狼跟着我一起,其余的隐武卫弟兄,都去和云公汇合吧!”
头也不回的吩咐一声,追星马陡然加速,嗖的一声,冲出去好远
路过云州的大队,柳尘只是在马上侧头和云国公王烳相识点头,没有微笑,也没有寒暄,更多的,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当初,军部分配作战任务之后,却发现将所有军队都放在边境征战颇为不妥,是故,僧军从北线调到了西线,而原本应该征战西线的云州军,就成了机动部队,以逸待劳,随时准备支援三路大军。
柳尘在此时得见一身戎装的云国公,不用想,他肯定是刚从某一路前线撤了下来,边境停战,除了主帅,其余的国公可都是要回京给皇帝送行的,这是规矩
当云国公颇有默契的接收了前去合兵的隐武卫,柳尘笑了笑,前进的速度越发快了几分
或许是九天,也或许是八天,柳尘终于在黄昏的暖光之中,看到了宏伟依旧的长安城,连日的奔波,早就让大家筋疲力竭,哪怕是血统最纯正的追星马,现在也累得抬不动马蹄,要知道,黑鹰他们可是跑死了好几匹威武矫健的战马
这一路上,大家全靠纳元丹来维持着身体所需要的能量,根本没有时间吃饭,连寻水的时间,都不敢浪费分毫信使说皇帝的生命不足半月,那是在信使出城前,谁知道他跑到幽州花了多久,于此,柳尘真心不敢耽搁。
大夏通律的规矩,就是皇帝病危驾崩的大事,不能使用弹丸所以,信使跑到吐血那都算是正常的情况。
“母亲!”犹如进入了一座死气沉沉的边城,朱雀大街的繁茂已然消失不见,过往路人的形状,全都神色匆匆,满目哀怆进城好久,柳尘才在明德门的牌坊下看到了一袭黑袍的姬婉竹。
越国公风采依旧,云鬓间点缀着些许素妆,待看清柳尘脸色的疲惫,她一蹙眉,满是心疼道:“弋儿,要多注意身体啊!”
“无妨!”翻身下马,任由着姬婉竹摩挲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柳尘打眼四望,而后轻声急问道:“母亲,陛下怎么样了?”
柔荑一颤,姬婉竹眼中划过了一缕伤感,迎着柳尘的询问,她努力笑着,故作平静道:“太医说,陛下的生机正在不断流失,怕是怕是就这两天了”
“”柳尘静默不语,埋下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了!”挽起柳尘的小臂,姬婉竹又示意越国公府的侍女们安排黑鹰和血狼上车,她自己拉着柳尘边走边笑道:“来的时候,馥儿和玉爻托为娘给你报一声平安,呵呵再过几个月,为娘就要当祖母了呵呵。”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提起北宫馥和徐玉爻,柳尘眉间的抑郁随即涤荡了些许,犹豫再三,他有些手足无措的转头冲姬婉竹轻笑道:“这些日子里,实在是辛苦母亲了孩儿征战在外,家里也多亏母亲一直照看着”
“呵呵!”姬婉竹摇头笑笑,有些埋怨的瞪了柳尘一眼道:“我这个当娘的,照顾一下自己儿媳有什么辛苦的你啊,少说些浑话这才刚刚显怀不久,谁能看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前些日子,齐公路过枫城,你大伯还特意带他去你府上瞧了瞧咯咯齐公都没看出个男女来,你以为娘能看出来?”
“嘿嘿”柳尘老脸一红,只顾挠头傻笑去了,见此情形,姬婉竹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母子二人说笑着,一路朝乌衣巷的方向行去。(。)
第三十章:长安北望(中)()
“南边的战事怎么样了?”
在府里清洗一番之后,又吃了一顿姬婉竹亲自下厨做好的晚餐,稍捎休息了两个时辰,柳尘便独自来到了皇宫之中。
此刻的乾宁宫外,早已站满了四方诸侯和达官显贵,柳尘静静的走到人群的角落,却不料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抬步一挪,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来人是武成王,天启皇帝的亲叔叔,隆庆四神将之首,镇北军主帅
“王爷!”待看清那张不怒自威的面容,柳尘笑了笑,旋即拱手问安。
“呵呵”要说这武成王也算是一个妙人,见得柳尘如此形容,他老人家也是有样学样,一个拱手,将身体一躬到底,“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