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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拧!�
苏幕遮松了一口气,见慕止然平静的眸光微微一绽,听他轻声道:“把之前关押的萧震林的送信人放出来,让他去给萧震林送封信,说萧天晴如今在我们手上,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诚意了。”
“是!”酩彦立即点头招办。
慕止然的眼光一一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那目光虽然淡然,却透着几分逼人的心绪。嘴角轻轻扬起,面若白玉,“洪叔,你枪伤未愈,这几日就先在慕公馆住下吧。”
“这怎么好意思……”
“此次行动洪叔出了最大的力,不然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洪叔你就不要拒绝了。”他语气淡淡,道。
“那……好吧。”
慕止然点头轻笑,目光又落到了慕止峰的身上,“二哥,我心知你也是会帮忙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慕止峰尴尬地扯动了两下嘴角,心里不是滋味。一来看见慕止然毫发无损,心里憋闷。二来看见赢了萧家,又生了一丝喜悦。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如果这次争斗的结局是慕止然拼掉了命,护了慕家周全,他就能开心了!
慕止然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思,扬了扬唇角,眼神中滑过一丝不可测的情绪,又瞬间恢复了平静,缓缓地看向苏幕遮。
苏幕遮打了个激灵,笑道:“今天时间太晚了,明天再检查我的学习成果吧,我要睡觉了!琳琪,我们回房去!”
“欸!”琳琪应了一声,赶忙跟上苏幕遮的脚步。
慕止然轻轻一笑,笑声低不可闻,湛亮的眸子了无痕迹地寻着那娇小玲珑的背影。细密又融暖的淡黄色光线洒在他挺直清瘦的身体上,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扬起,指间是一根雪茄,蓝红色的火焰倏地一下蹿了起来,反射的火光映照在他明亮的眸间。
本以为是无眠夜,却比平常睡得都要香甜。
夜空的璀璨若心灵的明镜,将担忧化为了无声泡沫,房中的暖香幽幽弥散,柔黄的灯光给她蒙上了一层迷胧的纱幔。
一夜无梦。
晨光熹微。
她隐隐听到楼下有什么动静,顿时睡意全无,心里的直觉告诉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没有唤来琳琪帮忙梳洗,而是自己快速地洗漱,穿戴,也顾不上轻绾一头乌丝,便就这样蹑手蹑脚地跑了下去。
紫灰色的晨光直直透入窗棂,青花瓷的碎片静静地躺在大理石地面上,掩映了一片晶莹。
“这是……”她看着那一身青衫的司马识焉,缓缓舒了口气,“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那个萧天晴逃走了呢,吓了我一大跳!”
“萧天晴?逃走?”司马识焉微蹙眉心,过滤了一遍她的话语,便轻轻舒展开来,也有了笑意,“这么说昨日的决战是慕兄赢了?”
苏幕遮点了点头,嘴角上扬,一头浓密的青丝跳跃着华泽。
他愣了愣,将目光移向空处,道:“你怎么也不梳头就这样下来了?倒还真是像女鬼了。”
“女鬼就女鬼,反正女鬼都像我这么漂亮。”她得意地笑了笑,青葱玉指缠绕青丝,“你这么早来,就是想知道昨天的情况吧?”
“正是。”他点了点头,“怎么说慕兄也是因为家父的执拗,而揽上了这样子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关心的。”
她嘟了嘟嘴,“就是嘛,如果令尊可以早早解除我们的婚约,慕止然就不会卷进这些事情里面去了。”
司马识焉的眸光一窒,手中的羽扇轻轻摇摆,拨乱了空气,“你就这么想解除婚姻?”
他的语气略微认真,她微微一怔,滢亮的眸光凝注在了他的身上,“难道你不想解除吗?”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走廊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引得两人都收回了不自在的情绪,转头看了过去。
慕棋验昂首阔步地下了楼梯,面上的笑容平和又慈爱,看不出丝毫凶恶大哥的模样。
“慕伯父,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司马识焉反应过来,立马打了招呼。
“哦?识焉啊?还真是好久不见了,今天是专门来找止然的吧?”慕棋验冲他招了招手,便坐在了沙发上,丫头立马奉上了清茶,供他轻轻呷着,“你们两个站着干什么,快些坐啊。”
司马识焉轻轻一笑,瞧着慕棋验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碎裂的青花瓷上。
这是刚才帮他上茶的小丫头打翻的。他抬了头去,那小丫头涉世未深,吓得不轻,只交缠了两只手在胸前,身体哆嗦得厉害。
他笑了笑,道:“慕伯父,这个青花瓷杯是我打碎的,对不住。我会差人买一套给您送来的,请您莫要生气。”
慕棋验收回目光,笑呵呵道:“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晚辈实在欣赏慕伯父的洒脱。”这句话他倒是发自真心地说着,毕竟慕棋验正当壮年,可却将能交的事务都交给了慕止然,自己图了个清闲,不问窗外事,每日种草养花,倒是有几分陶渊明的雅兴了。
“什么洒脱啊,老了,干不动了,什么事情都交给他们年轻人去做吧。”他叹了口气,轻轻放下茶杯,又像想起了什么,“识焉你要是想找止然,就去书房找他吧,我看书房的灯一直亮着,想必他一夜没睡,现在还在书房里。”
司马识焉怔了怔,点了头,“书房在……”
“我知道书房在哪里,我带你去。” 苏幕遮站起了身来。
慕棋验也随她一起站了起来,顿了顿,这才笑道:“你们两个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和止然谈,谈完,你们再来。”
苏幕遮和司马识焉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她在慕公馆待了这么多的日子,对慕家的疑惑却愈发深了。
如果真是按慕止峰所说,慕止然压根不是慕棋验的亲生儿子,慕棋验又怎么会将大大小小的事务交给慕止然处理呢?
但若是慕止峰理解错了,慕棋验和慕止然又为什么迟迟不去解释?
一切的一切,她都想不出来。
滢亮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嘟了嘟小嘴,算了,她连自己家里的事情都搞不清楚,就别管别人家的家事了。
慕棋验轻轻叩了书房的门,目光却落在那副画像上,眼中顿时有了起伏,一股惆怅聚拢而来,久久不曾散去。
半晌,才听房中悠悠传来了一句,“请进。”
慕棋验推门而入,书房中弥漫着一股檀香的气味。慕止然半靠座榻,修长的手指缓慢有序地整理着书桌上的文件。阳光将他的侧颜打磨得完美,他轻轻抬起了眸子,手边的瓷杯中漂悬着青绿色的龙井茶叶。
“爸,您来了?请坐。”
慕棋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便不再看慕棋验,仍埋头于自己的事务之中。
半晌,才听慕棋验道了一句,“最近这段日子你做得事情我略有耳闻。”
他修长的手指顿了顿,眼睑半阖。听慕棋验又道:“我将产业近乎全部交给你打理,似乎并没有托付错人。若是这次真的能赶走萧震林,我们的势力势必会进入公共租界。你做得非常好,只是……”
“只是……”慕止然轻轻抬起眸子,那目光与往常无异,依旧平静如波,“只是父亲您现在要我收手了,是吗?”
“你说得没错,我希望你能收手了。”慕棋验点了点头,轻轻地扫了他一眼,“你现在就与萧震林谈谈条件,让他放弃对新任部长的扶持,且让司马余重归职位,这件事就此作罢了吧。”
慕止然轻轻皱了眉,淡淡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前几天萧天骐以他自己作为人质时,我便可以达成这个目标,不需要兄弟们拼命。现在洪叔手下两个帮的兄弟们已经所剩无几,我在这时罢手,怎么与他们交代?”
“止然,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来的。” 慕棋验拍了拍他的肩膀,起了身,又道,“识焉来了,在楼下,别忘了过会儿去见他。”
慕棋验轻轻叩上房门,慕止然淡淡地阖了眸子。
阳光静静地照在他的身上,他却感不到丝毫的暖意。
第六十五章 改变()
他低垂眼睑,将茶杯推至一旁,目光凝注在滚了金边的咖啡杯上。
苏幕遮与司马识焉推门进来时,他只懒懒地靠在座榻上,面色清冷又疏离,眸光却是分外平和,平和得倒有些刻意了。
司马识焉显然没看出来他情绪的高低,径自走到他身边的榻上坐下,笑道:“慕兄太不够意思了,这书房建得如此雅致,竟都没有邀请在下来此赏玩一番。”
听了他的话,慕止然这才微微抬眸,轻应了一声,“此处与司马兄台家的书房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他面色平静,眼神无波,她却不知怎地,一下便察觉出了他的情绪有几分起伏。
滢亮的眸子轻轻一转,道:“司马识焉,你来这里找慕止然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我还找他有事呢!”
司马识焉微皱眉头,调转目光,缓缓地看着她,“其实我只是想来确定慕兄的安危情况,毕竟昨晚发生了那样大的争斗。如今我也没什么事了,苏三小姐有什么事情就先说吧。”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了司马识焉两眼,司马识焉见她目光盈盈,只觉得心头跳动得愈发没有规律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司马先生,我的意思是请你出去一下,我与他有些话要单独说。”
“原来如此。”司马识焉缓缓起了身,轻摇羽扇,墨色的发丝被他扬起的轻风缱绻,他眸光微顿,似有万千情绪,却不知与何人说。
门被他轻轻叩上,书房依旧扑面着浓烈的檀香气味,空气中两股目光交汇成星河,浓烈又奇特。
她走到他身边,两人靠得很近,她眸中水色盈盈,他眸中波光浅浅,她在他旁边坐下,他的鼻息瞬间萦绕了一股幽香气息。
“苏三小姐,有什么指教?”他语气淡淡。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心情不太好。”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说了出来,见他仍是没有反应,便又道,“你心情一直这样不好,会憋出病来的,你看我,心情不好就发泄出来,没人敢惹我。”
她笑了两声,他却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凝注着她的视线有了微小的变化。
这变化太过细微,她根本无法察觉,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不由嘟了嘟甜橙色的小嘴,道:“我没事了,你和司马识焉聊吧。”
她起了身来,便往门口走去,他悠悠地站了起来,凝眸望着她娇小玲珑的背影,唱片机中悠然传来漫长的钢琴声音,铺叠了时光的美好,洒入彼此的心绪。
“刚才父亲与我说,希望我结束与萧震林之间的争斗。”
她怔了怔,回头看他,恰好对上他那不冷不热,却万分透明的视线。默了半晌,方才道:“可这时候放弃,怎么对得起洪叔和洪叔手下的两个帮派?”
“你说得不错,但我也无计可施,毕竟父亲已经向我下了命令,我不得不遵从。”他无奈地扬了扬唇角,轻笑道。
她咬了咬牙,“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摇了摇头,唇角仍是那抹淡淡的笑容,轻轻擦过她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按在了冰冷的把手上面。
她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