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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芒,声音柔美而清脆,仿佛百灵鸟在歌唱一般,但那双眸之中的不屑之色,更如同睥睨天下的女皇,在俯视着街旁的乞丐。
令绝世渣男包文正的心中,不仅升起了一丝将其虏获的心态,唯有将这等孤芳自赏的女人虏获芳心,才是梦寐以求的挑战。
包文正呵呵一笑,随即收敛了心神,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这具文武七弦琴上,按动了琴弦,虽然弹奏的手法略有生涩,但却可以以曲调为其增益,而这一首笑红尘,便是特地为怜星宫主为准备的。
琴声与欢快之中略带一丝寂寥,那寂寥近乎与凄凉,却又在凄凉之中带有无尽的洒脱,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一切,那是经历过世间繁华,而后静看夕阳西下的浪漫。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的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画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再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这生涩的指法对于怜星宫主来讲,可谓是邯郸学步不值一提,可是偏偏那似吟似唱的曲调,尽显繁华落寞后的寂寥,而又蕴含着无尽的洒脱,那句子犹如清溪潺潺,浇灌在怜星宫主的心田。
“指法生涩可以稍加练习,自可转圜如意。”怜星宫主双眸有些黯然,低声说道:“这曲子却是上佳,这句子非诗非词,犹如乡间俚语,但却与寂寥之中蕴含着洒脱。”
“姑娘倒是知音。”包文正起身躬身施礼,而后开口问道:“敢问姑娘可是这移花宫的主人,不知将在下虏来此地,到底意欲何为?”
怜星宫主神色一顿,瞧着包文正浓眉大眼,而且肤色略微蜡黄,宛如城镇之中的秀才一般无二,着实不讨喜,偏听闻适才的曲调,又生不出厌恶之情,而后冷冷的说道:“你可知这移花宫乃是武林禁地,这几十年来,你是第二个走进移花宫,还能活命的男人?”
“武林是什么?”包文正故作茫然的问道:“你们是山大王吗?”
怜星宫主闻言顿时气结,与这不通武功的秀才讲述武林禁地,无疑是对牛弹琴,于是也不再出言辩解,挥出一道轻柔的掌风,将包文正从桌案前推开,径自与桌案前落座,而后双手抚琴,以衣袖遮掩左手的瑕疵,而后将那曲笑红尘完整的弹奏了出来。
包文正越听越是心惊,这女人居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仅仅是听了一遍,就能将这首曲子丝毫不错的弹奏出来,果然不愧是移花宫的宫主,只是却不知道是哪位宫主?
“啪啪啪!”包文正拍手笑道:“姑娘冰雪聪明,仅仅一遍就能弹奏出来,着实令人钦佩。”
“这首曲子便送给姑娘,姑娘的声音如此好听,为何不将这词唱出来?”
怜星宫主看着包文正的面颊上并无调笑之意,是出于对琴声无有词作和,双眸中略有一丝遗憾之色,这才将心中的杀气收敛起来,毕竟对方乃是一个秀才,一个以为移花宫就是山大王的寻常百姓,随即也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你就这一首曲子,就敢车轮战我移花宫?”怜星宫主面带阴郁之色,开口冷冷的问道。
“因家境贫寒,故未能有操琴的机会。”包文正走到了怜星宫主的身旁,拱手施礼笑道:“请姑娘容我再弹奏一曲,试看姑娘能否过目不忘!”
怜星宫主听闻这秀才如此无礼,倒也忍住了怒气,一来则是对于音律向来不弱于人,适才一首曲子虽然惊艳,却也不曾让怜星宫主失了分寸;二来则是心知,这秀才眼中并无对移花宫的畏惧,或许在这秀才的心中,自家只是寻常以女子而已。
怜星宫主虽然也杀人如麻,但是却不同与姐姐邀月,动辄要人性命,全然不顾对方是不是寻常百姓,平生掌下只杀那些与移花宫为敌,与自家姐妹为敌,或是出言调戏的登徒子,因此对模样并不俊俏的包文正,倒也释然。
“与城郭镇说书谋生,为了招惹闲人驻足,因此编了一首曲子。”包文正坦然落座与桌案之前,双手按住了琴弦,开口吟道:“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言简意赅,一语道破了江湖中的腥风血雨,无数儿郎闯荡江湖,过着刀刃上舔血的生涯,最后不过是骸骨一堆,坟茔一座。
怜星宫主闻言,心中禁不住升起了一丝赞叹之意,对于这包文正的才学倒是有了几分敬佩。
琴声犹如燕赵悲歌,慷概激昂,令人心潮澎湃,只闻听这拨弄的几个琴弦,已然知晓这一首曲子又是上佳之作,较之适才有所过而无不及。
009:借来才学胜怜星()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一曲终了,包文正起身仰天大笑,犹如看透了生死一般,这一首笑傲江湖正是江湖中人的最佳写照,一生闯荡江湖,最后不过是痴痴笑笑而已。
怜星宫主乃是天下有数的女魔头,虽然不解那寻常江湖人为了侠义二字,甘愿腥风血雨的纵酒高歌,但是对于江湖中的恩怨情仇却是所知甚多,闻听这首曲目,却也被撼动了多年冰封的冷淡。
作为绝代芳华的女子,作为天下有数的高手,怜星宫主也曾对江枫产生了爱慕之情,也憧憬过与其闯荡江湖,饮遍天下的美酒,阅遍人间的美景,而后归隐山林与其长相厮守,甘愿洗手作羹汤,养儿育女过此一生。
“你不知武林,偏又对江湖事如此了解?”怜星宫主收敛了心神,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双眸中露出一丝寒意,开口斥责说道。
包文正拱手施礼,而后淡然笑道:“看看书,听听别人的见闻,而后自己揣摩一二,料想应当如此。”
怜星宫主回想起邀月宫主所言,这秀才虽不通晓武功,却能与书中明悟武学至理,于是也不再纠缠与此事,开口说道:“铁萍姑,近前来!”
凉亭外站立的铁萍姑,自然不敢违背怜星宫主的吩咐,立刻压住心底的慌乱,走了上前,侧身施礼后站在一旁。
“今日,你与荷月奴对弈,何以棋风大改?”怜星宫主开口问道。
铁萍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立刻回答道:“本已败局,因得获秀才指点,才能以和局收场。”
怜星宫主闻言释然,接着问道:“指点了你什么,与我仔细道来。”
“攻彼顾我,弃子争先,势孤取和。”铁萍姑回道。
怜星宫主拂袖示意铁萍姑退下,而后望着包文正说道:“你对棋道也有几分造诣?”
“否则,又怎敢车轮战你移花宫!”包文正傲然说道。
怜星宫主行走江湖数十年还未曾听人如此夸口,但若是与此刻与这秀才见个高下,倒是有损女儿家的清誉,今日也算对这秀才有了几分认知,于是不动声色的起身便欲离去。
“还有人敢车轮战我移花宫!”一声冷冽的斥责声传来,随即听闻衣袂声瑟瑟作响,一道身形已经从远处飞过了湖畔,轻盈无声的落足与凉亭之外。
这是一个绝世美人,拥有绝顶美丽的容颜和一双明亮的眼睛,气质出尘,绝代风华。她的声音灵动、缥缈,不可捉摸,虽然语调冷漠、无情,令人战栗,却又清柔、娇美,摄人魂魄。
邀月宫主一袭白色的宫装,面色清冷犹如万载寒冰,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姑娘有礼了!”包文正压住心中震撼之色,躬身施礼说道,随即不在对方面颊上停留目光。
邀月宫主犹如高高在上的仙女,俯视着包文正说道:“你不懂武功,我便是遣一门中女童杀了你,也不免让你小觑了我移花宫。”
“琴棋书画,但凡有一项,你能赢了我们姐妹,我便饶了你性命。”
“如若你只是信口雌黄,我便亲手将你毙于掌下!”
包文正躬身施礼,毫不畏惧的回道:“寒门少笔墨,书法一途以吟诗作对如何?”
“好胆色,只盼你的才学也能如你的胆色一般!”邀月宫主自负武功天下无双,琴棋书画也不弱于人,立刻应允说道。
邀月宫主擅抚瑶琴和描绘丹青,怜星宫主则精于棋道,以书法见长,作为移花宫的大宫主,邀月自不会当即亲自出手,怜星宫主立刻遣人取来棋盘,而后说道:“既然你言到寒门少笔墨,便以诗词一道为先。”
怜星宫主略一思索,而后开口说道:
“你且听好:祝鸪咕闹雨微凉,柳色秋深暗转黄,含霜碧草凝香露,絮叶飞花绕曲廊,生出寒时成傲骨,日行歌舞夜身藏,快将失意严冬去,乐享三春沐暖阳”
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包文正曾无聊的几乎翻烂了一本唐诗,因此闭目思索着怜星宫主的这一首诗,顿时也明晓了其中的含义,尤其那一句“生出寒时成傲骨”虽然看似平淡,却令人心中不胜钦佩。
人家这是真才实学,自家不过是凭借古人的智慧,随便搬来几个诗词大家,就能将这移花宫打的一败涂地。
“不对,万一这唐诗被揭破了,如何是好,按照这移花宫女人的心性和才学,那便是立刻要横尸当场。”包文正顿时打消了搬出唐诗来应敌的想法。
包文正击节赞叹,说道:“姑娘果然才学出众,令我好生敬佩。”
漫步走出凉亭之外,望着湖畔上莲叶朵朵,心中却在百转千回,昔日自城郭镇以及这移花宫的装束,想必是如今身处在明代,为了不出纰漏,就只能借用清朝诗词大家了。
包文正故作有所得的表情,而后先是开口说道:“昔日在城郭镇说书,曾听闻有一秀才高中之后,遗弃了糟糠之妻,令我极为不齿,如今思来仍是心有郁结。”
“女人如花,皆有凋残的那一日,百年之后皆是黄土一把,正所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便是此般道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故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首纳兰性德的木兰词一出,高下立判,尤其第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道尽了人生的寂寥和凄凉以及无奈。
“公子才华出众,怜星不及也。”怜星宫主侧身行礼,而后歉意的看着邀月宫主。
邀月宫主虽然杀人如麻,纵横天下未尝一败,但却并非寡廉鲜耻之流,否则也不会因负心人江枫,而性情大变,闻听这秀才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