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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王蒋朱笔御批无动于衷,直至将手中的册籍放下之后,这才抬眼望了过去,面色肃穆一如往昔,开口便是声若洪钟,言道:“所为何事?”
“启奏秦广王,白无常携一阳间之人,前来复命!”
那身穿短褐的当值鬼差,依旧是躬身行礼,恭敬回道。
“胡闹!吉凶殿中诸事繁杂。。。。。。。”
秦广王豹眼狮鼻、络腮长须,本就是不怒而威,此刻怒目圆睁,当即呵斥一句又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这才想起这黑白无常所为何事前来复命,那疑惑又从心头升起,而后不耐的言道:“让他们进来!”
“诺!”
当值鬼差叩首应下,而后这才谦卑的退下,前往吉凶殿外前去传黑白无常及那阳世之人。
吉凶殿外,那少年犹若谪仙临尘,面带笑意且是负手而立,与这酆都城中更仿若是闲庭信步一般,也招惹了这吉凶殿外当值的鬼差不时惊奇的张望,毕竟在这阴曹地府酆都城中,人可要比鬼稀奇多了。。。。。。
“上仙,这便是酆都城的第一殿,秦广王便在这吉凶殿中当值,阎君公务繁忙,还请上仙稍待片刻。。。。。。”
在这吉凶殿前,黑白无常相陪左右,开口说话还是白无常谢必安,遥指这吉凶殿言道。
“既来之,则安之,秦广王既然是公务繁忙,等上一等也是无妨!”
包文正则是从善如流,自从起意来到这阴曹地府,与这秦广王蒋会晤便是不可或缺的一环,此刻含笑说道。
熙熙攘攘的阴魂犹如浪潮一般,在这吉凶殿前的广场上拥挤异常,泛黄的烟雾之中那数之不尽的鬼差皆是青面獠牙,反复巡查验证阴魂在册籍之上所载的男女老幼、籍贯、年岁,看似熙熙攘攘的阴魂却是按照寿尽、横死等分门别类。。。。。。
“二位无常真君,阎君请诸位入殿叙话!”
说话间,那身穿短褐的鬼差碎步急行前来,拱手施礼后恭敬的言道。
白无常谢必安挥手示意,令这前来通禀的鬼差退下,而后抬手作引,含笑言道:“上仙,请!”
血月高悬,诡异的色泽辉映着阴曹地府酆都城,这阎罗殿飞檐斗拱且是古朴庄严,有周身黝黑的蛟龙在屋檐上攀爬,夭绕的身躯犹如钢浇铁铸一般,冷漠的俯视着广场上的阴魂,甲胄在身的鬼将青面獠牙,手持斧钺钩叉亦是寒光闪闪,一排排,一列列,气势汹汹的往来巡视不断。
包文正迈步跨入这秦广王的吉凶殿中,只见其内晦暗如夜,云隐隐,雾蒙蒙,只见数之不及的阴魂皆是神情呆滞的俯首跪下,四肢齐全亦然是面目可憎,也有不少残肢断臂更是凄惨无比,或是长舌吐出口外的吊死鬼,或是仍有水渍渗出的水鬼。。。。。。随着鬼差的指引和安排,鱼贯而行不知去向何处。。。。。。
“启禀阎君,卑职奉阎君之命,前往阳世之中拘拿游离鬼白福。。。。。。”
白无常谢必安上前一步,拱手施礼恭敬的说道:“只是事与愿违,还请阎君赎罪!”
白无常谢必安得道几近万年,又岂是胸无点墨之辈,与这秦广王蒋和钱塘县许仙的面前,仗着地府阴司正神的位份抢先将这罪责担下,便是有意维护这许仙的颜面。
“混账!”
秦广王蒋本就性烈如火,且这阴曹地府之中诸事繁杂,闻言这心头便是无名怒火上涌,还不曾回头去看,便已然暴跳如雷,呵斥说道:“尔等身为阴司正神,不思恪尽职守,反而尸位素餐,又该当何罪!”
搁下了手中的朱笔御批,那坐镇酆都城第一殿的秦广王蒋便已然拍案而起,回头正要大发雷霆之际,却瞧见了那丰姿隽爽,身罩仙光的少年郎,心中剧震,瞳孔急剧收缩,满面怒容的面颊硬生生挤出了几分笑容,言道:“陛。。。。。。,陛下。。。。。。!”
初赴天庭,便得知紫微星伯邑考被贬,已然有人坐镇大罗天紫薇天宫,秦广王蒋只是十都之列,未曾通禀不可擅入,而蟠桃宴召开在即,故而还不曾前往大罗天紫薇天宫拜见中天北极紫微大帝,却已然在这瑶池内外目睹了紫薇大帝的风采!
瑶池外,紫薇大帝旧事重提,因西游之行“净坛使者”一事涉及麾下天蓬元帅真君,将月中嫦娥骂的是狗血淋头。。。。。。
那向来桀骜不驯的灌江口二郎显圣真君杨戬,仗着玉虚宫三代弟子的身份出言劝解几句,便被紫薇大帝以不敬师长之罪,贬的是面红耳赤。。。。。。
蟠桃会上,紫薇大帝唇枪舌剑“风采依旧”,连骂西天灵山三大士厚颜无耻,当众堂而皇之向王母娘娘索要月中嫦娥,前往大罗天紫薇天宫做那端茶递水的婢女。。。。。。
一言不合,便在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面前,当众拂袖而去!
“小神不知陛下仙驾莅临,未曾远迎,还请陛下赎罪!”
推金山倒玉柱,坐镇酆都城第一殿的秦广王当即跪倒在地,放声高呼。
176:霓裳曲觥筹交错()
丝竹声动,舞姿曼妙,酆都城中但凡美艳的女鬼皆是齐聚与此,水袖遮面媚眼如丝,纤细的腰肢只堪盈盈一握,那妩媚的风情足以荡人魂魄。
“陛下,您有上清仙光护体,这些女鬼倘若近身十丈之内,便要烟消云散!”
秦广王蒋侧身立于幽冥宝殿上首,颤颤巍巍的为这觥盏之中再斟美酒,往日那坐镇吉凶殿威风八面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那豹眼狮鼻、丑陋的面颊上挤出笑容,揣摩着上意,惶恐的言道。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秦广王蒋曾亲眼在瑶池的蟠桃宴上见过紫薇大帝的“风采”,金鳌岛碧游宫的截教首徒,手持通天圣人的随身佩剑青萍,上统诸星、中御万法、下领酆都,位居天庭四御之首,以尊贵而言,这中天北极紫微大帝在天庭之中仅次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
“”
包文正举起桌案上的觥盏,只是抿上了一口之后,便是皱眉不语,也未曾理会秦广王蒋,面色不善的俯视着大殿之内的歌舞升平。
“陛下稍待,陛下稍待!”
秦广王蒋得道数万载,坐镇这阴曹地府的吉凶殿,又岂能不知眉高眼低,当即汗珠如黄豆一般的淌落下来,作揖告罪之后,脚步不停的走出了幽冥宝殿之外。
“谢必安,你传本王的令谕,将十八层地狱之中拘押的那几个女鬼,带来幽冥宝殿现舞!”
“范无救,你传本王的令谕,将鬼门关前值守的朦月鬼王唤来,随侍陛下左右,依她的道行而言,或许能承受上清仙光也犹未可知”
“事急从权,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
秦广王蒋眉头紧锁,面色异常的难看,逼视着黑白无常,低声喝道:“告诉她们,倘若办不好差事,即刻打入十八层地狱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中天北极紫微大帝下领酆都,这十殿阎君之位可因他一言而定,也可因他一言而撤,便是玉皇大帝都不得插手,想紫薇大帝在瑶池的蟠桃宴上是何等的放荡不羁,讨要月中嫦娥为侍女未果之后,拂袖而去又是何等的“洒脱”
小小的十都之一,地府的阎君而已,焉能不惧,又岂能不怕!
“诺!”
黑白无常神位卑微,不得擅入幽冥宝殿之内,与这殿外拱手施礼,当即驾驭阴风而去,惶恐万分自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幽冥宝殿一开,紫薇大帝莅临地府的消息便会传扬出去,想来一时三刻之后,地藏王菩萨便会闻信而来,还是催促九殿阎君速速到此,相商出个对策吧”
昔日封神一战后,姜子牙代天封神许伯邑考掌紫微星之位,但在天庭之中一日不坐镇大罗天紫薇天宫,便不可下领酆都,是以中天北极紫微大帝之位空悬已久,而地府的奏章即便是送至紫薇天宫,也是案上蒙尘,无人朱笔御批。
而,地藏王菩萨自西天灵山来到地府许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地府的律法乃是明正典刑,清偿阳世之中犯下的罪孽;而地藏王菩萨与这地府之中讲经说法,却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十殿阎君苦无中天北极紫微大帝的上谕,这才隐忍至今
秦广王蒋单手一晃,那几近一尺的笏板便持在了手中,掐动法诀且是念念有词,那乳白色的笏板闪烁起剔透的光泽,而后也未曾返回幽冥宝殿之内,便在这殿外等候九殿阎君共商应对之策
云隐隐,雾蒙蒙,鬼门关前的喧闹依旧如往昔一般无二,千千万万青面獠牙的鬼差押解着万万千千的阴魂,凄凉的哭泣声和绝望的呐喊声从来未曾间断,与这鬼门关前验明正身之后,方的进入酆都城之内。
鬼门关前有十八路鬼王,而那女子犹如青松一般孤寂的驻足,浓郁的阴气之中那惨白色的面颊可见清秀,一袭破旧的甲胄包裹着纤细的身躯,手持一杆带着豁口的亮银枪,应当是生前疆场厮杀惯用之物。
“迟昭平!”
人未到,声先至,酆都城中有一道阴风呼啸而来,那惨白的面颊上诡异的笑容千载不变,头戴高尖帽上书“一见发财”四个大字,不是这阴曹地府的无常真君谢必安,还是谁人?
凤眼含煞,那千余年前的名讳被人提及,朦月鬼王睁开了那煞气腾腾的双眼,朝这鬼门关前望了过去,眼见乃是无常真君谢必安长呼,那眼眸之中的煞气这才收敛下去。
朦月鬼王持枪与掌中抱拳行礼,望着无常真君谢必安,不卑不亢的言道:“见过谢真君!”
“蒋阎君有口谕示下,你且随我来!”
这鬼门关前人多口杂,事关中天北极紫微大帝莅临阴曹地府一事,未得阎君明示不可轻传,故而白无常谢必安驾驭阴风落在了朦月鬼王身前,言道。
“诺!”
朦月鬼王抱拳行礼,恭敬应下之后,随着白无常谢必安驾驭起阴风,行至这鬼门关前的僻静之处。
“迟昭平,这鬼门关前的十八鬼王,唯有你一人乃是女子之身!”
白无常谢必安平视着朦月鬼王,这语调已然尽量的缓和许多,只因这朦月鬼王入幽冥宝殿随侍陛下之后,来日扶摇直上也犹未可知,接着言道:“今日奉蒋阎君口谕,传你前去幽冥宝殿随侍!”
迟昭平生与西汉初年,能说博经以八投,因不满王莽暴政,在平原城聚集数千人抗官税、荡官衙、杀豪绅、掠贵族、抚危济弱、杀富救贫,曾掀起滔天杀孽因果缠身,本应打入十八层地狱之中永不轮回,但十殿阎君念在其情有可赎、且无心为恶,便特赦迟昭平为酆都城鬼门关前的朦月鬼王。
“诺!”
朦月鬼王抱拳行礼,但心中却是惊奇不已,只因这幽冥宝殿乃是酆都城的重地,非十殿阎君齐至不得轻易开启,只是这又关乎自家女子之身何事?为何偏要女子前去幽冥宝殿随侍?
“朦月鬼王,小心随侍左右,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白无常今日将紫薇大帝请来地府已然是立下了大功,且这一路上好言相说,且是以礼相待,为了他日的神位升迁,自然容不得一点的纰漏,是以此刻面色阴冷,一字字的说道:“阎君口谕示下,若是办不好差事,即可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朦月鬼王闻言当即骇然色变,惊惧之心油然而生,但阎君口谕不可不遵,唯有持如履薄冰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