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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修行五百余年的蛤蟆精王道灵而言,若不是碍于白素贞和“青蛇”的道行,又怎会对这寻常百姓拱手施礼,故而这言词之间自是毫无礼数和敬意,有天昌仙子所赐的三道灵符在手,此行便是耀武扬威而来。
李公甫与这钱塘县的衙门当差多年,三教九流也是阅人无数,临安府中的达官贵人多不胜数,一时之间也拿不准这道人有何依仗,唯有起身拱手还礼,言道:“二位来的不巧,汉文外出访友,一时还回不来,不知二位登门造访,所为何来?”
眼波流转,那略带不悦之意的美目瞥了王道灵一眼,侍女香雪制止了王道灵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言行举止,面带浅浅的笑意,言道:“许大夫医术超群,治愈了我家小姐多年的顽疾,今日适逢新春佳节,香雪此行便是代我家小姐,多谢许大夫的救命之恩”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香雪绝口不提自家小姐迟迟未曾回转,便是拿捏不住这许家的知情者到底有几人,投石问路只为察言观色!
亲身经历“靖康之耻”的前朝帝姬,浴火重生的侍女香雪,早已明悟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骨难画骨这一句金玉良言
登门是客,李公甫和许娇容纵然心中不悦,但瞧在这香雪姑娘有礼有节的面上,也只能先请二人与正堂之中入座,先拿言试探一番所为何来,再想法子应对
寒风呼啸,枯枝摇晃,粉墙黛瓦的钱塘县在百姓喜笑颜开之中也冲淡了凌冬的肃杀,与孤门独户的许家不同,庆余堂王凤山的宅院之中,则是热闹非凡,门户大开,迎接亲朋好友的登门造访。
王凤山医术精湛,生就一副菩萨心肠,在这钱塘县治病救人自是活人无数,民风淳朴,受人恩情千年记,故而与这大年初二的晨间,便有昔日的患者登门相谢,络绎不绝。
“汉文!”
王凤山刚将登门造访的亲朋好友送至门前,便遥遥的瞧见了携娘子白素贞前来的“许仙”,和蔼的笑容不减,迎上前了几步,高声呼道。
包文正洒脱一笑,遥遥便拱手行礼,携娘子白素贞走上前来,寒暄言道:“时值新春佳节,汉文恭祝王员外岁首纳福。。。。。。”
平心而论,包文正本不愿前往王凤山的家宅贺岁,距离时节惊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理应前往道观去寻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闻仲的神像,燃三柱清香相请一缕神念临尘,磋商诛杀金山寺主持法海一事,但为了瞒过枕边人,这菩萨心肠的白素贞,唯有按照俗礼前来拜会王凤山,以示不忘庆余堂的这一段师徒之情。
“有心了,汉文、素贞,外面风大,入我府内一叙!”
王凤山早知许仙并非谦谦君子,否则也不会深夜私闯内宅,示那千金不换的药方,但平日里不曾交恶,在庆余堂中交谈也少,今日临门是客,于是抬袖作引,含笑言道。
岑碧青将手提的礼品递与王家的下人,随着许仙和白素贞一行人踏至王家,那美目流转已然将这偌大的院落瞧了个仔细,不由得暗赞,果然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王凤山人称王员外,自非无的放矢,仰仗先人的余荫,这院落占地数亩有余,厢房有东西两侧,门前各有活水流淌,如玉带环绕,更不如沈家故居的飞梁斗拱,雕梁画栋,但与这钱塘县之中,却也是为数不多。
“汉文,今日小酌几杯如何?”
正堂之内,王凤山将茶盏搁在了桌案之上,有心化解昔日无法与人前言明的间隙,况且今年有意前往清波门开设庆余堂分号,自是率先的含笑相询,问道。
“今日乃是大年初二,员外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还是待上元节后,汉文再上门叨扰,与员外磋商庆余堂清波门分号之事”
包文正不过是俗礼所迫,这才登门造访,自是不愿与王凤山多做寒暄,于是婉言谢绝,却是含笑言道。
158:蛤蟆精灵符逞凶()
且说包文正婉言谢局了王凤山的挽留之时,与钱塘县的许家宅院之中,侍女香雪虽然还面带寒暄的笑意,端坐在正堂之上,而仗着天昌仙子赐下三道灵符而有恃无恐的王道灵,则是大马金刀宛然一副喧宾夺主的嘴脸。
“砰!”
盖碗重重的搁在了桌案之上,王道灵满面不耐的神情已然是拍案而起,举目遥望着许家的院门依旧是空空如也,蓦然回首恶狠狠的注视着李公甫与许娇容,放言喝道:“莫不是做了亏心事,所以避而不见!”
香雪闻言心生诧异,此行本是为了询问许仙,为何自家小姐迟迟不返,如此咄咄逼人的呵斥李公甫和许娇容,岂不是又悖先前的本意,正欲起身转圜几句之时,听闻了许娇容的反驳之语,倒是将渐起的身躯,又落座了下去。
“你这道士,好没有道理!”
许娇容杏眼圆瞪,上前几步反唇相讥,言道:“你临门是客,我们许家不曾怠慢,难不成我弟弟许仙能掐会算,知晓你们今日临门不成?”
“再者说,我们许家在这钱塘县几十年,一向都是洁身自好,谁家做了亏心事,你说个清楚!”
火药味渐浓,许娇容自幼与许仙相依为命,是以养成了泼辣的性情,这些年随着李公甫当差成了县衙的捕头,汉文又成了庆余堂的东家后,在这钱塘县的百姓之中声誉渐长,往昔的性情收敛了不少,今日听闻这道士登门之后一再咄咄逼人,已然开始蹬鼻子上脸,也终于撕开了脸面,放声的喝问。
“啪!”
李公甫性子本就是坦率直爽,自是容不得他人欺上门来,此刻拍案而起,虎目一瞪,笑容尽敛,朗声喝道:“我们与你潘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适逢大年初二你等上门口出恶言,说我家汉文做了亏心事?”
“你们若是有冤屈,就去衙门击鼓鸣冤,请县太爷给你们主持公道,还你们一个清白!”
这言词掷地有声,被人欺上门来,又怎会再秉持一贯的客套,李公甫在这衙门当差十余年,三教九流的人物自是多如过江之鲫,时值此刻也揣摩到了几分,索性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且看这潘家小姐的两个仆人,该如何自处!
“哈哈。。。。。。。。”
鄙夷的笑声自王道灵的口中传出,那讥讽的意味自是不言而喻,看似敦实的道人浓眉上挑,嘴角泛起几分狰狞的冷笑,言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枉你二人还振振有词,当真不知家破人亡便是顷刻之间!”
“尔等印堂发黑,命不久矣,你这许家妖气弥漫,遮天蔽日,尔等还道是许仙迎娶了倾国倾城的美娇娘,却不知乃是妖怪变化而成,一旦吸尽了许仙的阳气,便是命赴黄泉之日!”
王道灵语不惊人死不休,此刻与这许家正堂之上大放厥词,却是一派慷慨激昂的神情,便是趁白素贞与“青蛇”暂未回转,存心挑拨许家原本的和睦,仗着三道灵符在手足以自保,为报二百余年前青城山下的一掌之仇!
青城山之中灵气浓郁,诸多飞禽走兽得以化形为妖,蛤蟆精王道灵便是其中之一,因偷窥女妖与泉水之中沐浴,被白素贞得以撞破,这一掌只是小惩大诫,悠悠岁月更是百年过往,王道灵依旧不曾忘却!
“一派胡言!”
李公甫勃然大怒,龙行虎跃的迈步上前,那面颊之上的神情已然是冷峻到了极点,大有饱以老拳赶将出去的架势,喝骂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里来的妖道,给我滚出去!”
正堂之内的凝固到了极点,素来与人为善的李公甫和许娇容,被这信口雌黄的道人气的是七窍生烟,张口便是印堂发黑,命不久矣;闭口便是妖气冲天,遮云蔽日,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人乎!
“哈哈!”
王道灵倨傲的朗笑起来,那鄙夷的神色更是溢于言表之上,抬起右手并做了剑指掐动法诀之际,敦厚的道袍之外已然浮现了一层明黄色的流光溢彩,随即拂袖轻描淡写的挥了出去,言道:“肉体凡胎,又怎知晓这许家,除却你等夫妻和许仙之外,余下人等不是妖魔,便是鬼怪!”
一股巨力袭来,随着王道灵轻描淡写的一拂,一丈开外,李公甫便是如遭雷击,那脚步踉跄的便被硬生生隔空推开,与这明黄色流光溢彩的辉映之下,本是信口雌黄的道人竟是凭生了一股气势,那是有道之士斩钉截铁却又振聋发聩的气势,更是由不得这凡夫俗子怀疑的果决!
王道灵从容不迫的自怀中掏出了一到灵符,那灵符通体为紫,篆刻了弯弯曲曲的蝌蚪纹路,与掌中逐渐升起羸弱的光泽,在侍女香雪和李公甫夫妇的注视之下,那灵符凭空自掌中升起,脱颖而出化作一道流光已然穿透了房梁,笼罩了许家不过一亩的宅院
仙家法术,肉眼自是难以察觉,随着一道道涟漪自这紫色灵符之中弥漫而出,笼罩住许家宅院的这一刻,与院落之中正在静心聆听的白福,则是猝不及防,还不及化作一股阴风逃遁,已然被那灵符突如其来的笼罩下来,当机立断的施展出阴风护住周身,一声闷哼后已然是摇摇欲坠,竭尽全力的抵御着蕴含了奥妙非常的灵符之威!
“来,若是不信,不妨来瞧上一瞧!”
王道灵抬袖做引,那虚掩的房门已然随之大开,面带嘲弄的笑意,指着那周身有阴气扩散的下人白福,宛如泼墨与周身萦绕,言道:“我这灵符乃是仙人所赐,法力无边,不消片刻光景,便能让你等亲眼目睹,你这家宅之中,早已成了妖魔鬼怪的居所!”
“白素贞,便是一条饮毛茹血,噬魂夺魄的蛇妖!”
“尔等命不久矣!”
这三道灵符乃是天昌仙子亲手所绘,蕴含了仙家的法力,那灵符散发出来的一道道无影无形的涟漪,却可上请天庭诸仙临尘荡涤寰宇,下通阴曹地府的阴司正神踏足阳世斩妖除魔,本是天昌仙子赐予王道灵专门对付白素贞所用,为陷白素贞贪恋红尘和凡人婚配为天规所不容,此番一经施展,灵符的气息已然扶摇直上冲破浩渺的云海。。。。。。
一道流光溢彩顷刻间与许家的院门外停驻,流光闪烁之间已然浮现了那眉清目秀的翩翩少年郎君,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包文正已然是阴沉着脸,定睛注视着家宅上空漂浮的那道灵符;明眸善睐的白素贞素来心底纯善,笑靥常如和煦的春风,那灿然的星光水眸也笼罩了冷意,早已诸般景象流转,透过这灵符所散发的一道道涟漪,将这家宅之中、正堂之外瞧了个仔细。
“姐姐!”
岑碧青蛾眉倒蹙,面罩寒霜,那得自人参果、草还丹精纯的草木精华后,几近千年的道行已然随心而动,单掌当胸一错,更显与娇媚之中的英姿飒爽之风,只待白素贞发号施令,便要破门而入!
“先救白福!”
说时迟,那时快,白素贞的语音未曾落下,已然翻转了纤细的玉指掐动了法诀,玉指轻盈而迅捷变幻莫测,蕴含着几近两千载的道行的一道晶莹剔透的白芒,已然自指尖夭绕飞舞而上,与此同时岑碧青两根青葱食指与胸前交合,一道青色的光芒也随之而去,朝那笼罩许家上空的灵符迎了上去。
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包文正,此刻面罩寒霜已然是震怒不已,静观自家娘子白素贞和岑碧青施法的同时,喃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