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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言词也是越发的尖锐,那本是仪表堂堂的秦广王蒋,那揶揄的笑容竟是毫不掩饰的被耻笑所取代。
“秦广王,看来你果然是不放了。。。。。。。”
包文正故作无奈的叹息,那一副黯然的神色更是浮现与面颊,言道了此处也刚好得见了秦广王蒋那“小人得志”的丑陋嘴脸,手中的青萍剑却是化作一道流光,恶狠狠的便朝其脖颈上斩下!
“啪!”
那大好的项上首级,当即被青萍剑斩落了下来,那无头的身躯随即轰然的倒落下去。
“包文正,你好胆的胆子,居然敢诛杀地府阎王!”
一声暴喝自头顶响彻,时有金花朵朵自虚空之中飘落,耀眼的金光璀璨几乎不可直视,待那金光少有转圜之时,那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天兵天将齐刷刷的降落了身躯。
这军阵之中,那一人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一领淡鹅黄。缕金靴衬盘龙袜,玉带团花八宝妆。腰挎弹弓新月样,手执三尖两刃枪,包文正当今心头有多明悟,此人便是昭惠显圣二郎真君杨戬是也。
那一童子身披青色莲叶,单手将“乾坤圈”持在手中,那“混天绫”与风中飘摇犹如赤霞一般,足踏青鸾火凤所化的“风火轮”,也是丝丝冷笑着逼视过来,正是三坛海会大神,昔日曾闹海的哪吒。
“放了春三十娘和左月素,我即刻便走,否则任你何人,也要先问过我手中青萍剑!”包文正此刻心中明知不敌,但早已是骑虎难下,手持青萍剑当前一步,忆起昔日与百莽山之中的点点滴滴,不惜玉石俱焚的放声断喝道。
“你才有几年的道行,真的以为有青萍剑在手,便可以无法无天吗?”
那昭惠显圣二郎真君杨戬,手持三尖两刃刀足踏五彩祥云,居高临下俯视过来,也是与鄙夷之中更是耻笑的言道。
“我们修炼了几千年,我阐教如日中天,便是那玉帝老儿也要仰仗我阐教的鼻息,截教余孽也敢张狂,今日便砸碎你的青萍剑,再一把火烧了碧游宫,你又能如何!”
那三坛海会大神哪吒,身绕“混天绫”,足踏“风火轮”,与昭惠显圣二郎真君杨戬并肩走了上前,也是冷笑连连,那手中的“火尖枪”一指,更是嘲弄的言道。
众目睽睽之下,再无转圜的余地,包文正单人独剑面对着这二郎神杨戬,面对着足踏“风火轮”的哪吒,当即手持青萍剑便战了上前。。。。。。
手中的青萍剑越来越发沉重,那裂痕也逐渐的加剧,却是无论如何也闯不过二郎神杨戬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也打不过三坛海会大神哪吒手中的“火尖枪”,而那十万天兵天将依旧严阵以待,将自家合围的水泼不入。。。。。。
“呔!截教余孽,俺老孙来也!”
一声断喝响彻云霄,那云巅之上却是驻足了金光闪闪的伟岸身形,那人头戴凤翅紫金冠,身披锁子黄金甲,足踏藕丝步云履,手持那一柄“如意金箍棒”,也是当即恶狠狠的砸落下来。。。。。。。
轻风斜雨依旧不见停歇,笼罩了这古色古香的钱塘县,梦里不知身是客,那床榻之上的少年虽然昏睡不醒,却是冥冥之中料中了前路的艰辛。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此一句佛偈乃是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所立下的宏愿……
泥土沾染了草鞋,破旧的纳衣黏在了身上,远行的僧人手持擎天禅杖,与这烟雨中来到了临安府清波门,残砖断垣,愁云惨淡万里凝,满城缟素坳哭声,那香烛纸钱的轻烟随风飘逝,薄棺停驻与灵堂之前……
“阿弥陀佛……”
佛家向有舍身喂虎,割肉喂鹰之典故,僧人当即从脖颈上取下了无妄念珠,与这院门外,颂起了《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神咒》: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
出家人慈悲为怀,虽说清波门与钱塘门毗邻,更知这一场天罚便是因钱塘门而起,但是途径此地便是缘法,只有暂缓脚步,以这《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神咒》,超度亡魂……
那经文蕴含了无上的智慧,无上的慈悲,无上的解脱,那僧人沐浴在风雨之中,滴水未进,粒米未食,五步一停,将那《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神咒》诵了一遍又一遍。。。。。。。
第066章 天昌初赴许家宅()
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岳飞治下的军队,吃着朝廷军饷,却变成了声名赫赫的“岳家军”!
绍兴十二年,宋金交战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但国库空虚早已是不堪重负,朝中大臣紧衣缩食也只是杯水车薪,临安府又遭遇了这一场浩劫,朝中大臣更是接连上表“攘外必先安内”,奏请当朝天子罢兵休养生息。
那一首名流千古的“满江红”即将与牢狱之中所书,一天接连下十二块金牌,却被“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所拒,那一句“莫须有”,背后又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帝王心术。。。。。。
天罚之下,临安府之中安然无恙的家宅本就是不多,若是论那毫发无损者,或许便只有钱塘县沈家故居了。
雨,似是将一直持续下去,葱茏高大的树木沐浴在这烟雨濛濛之中,树叶娇嫩,随风微动,青翠欲滴。
“小姐,轿子到了。”
侍女香雪轻叩房门,轻声呼道,而后退在了一旁,虽不解自家小姐何故“作践”自己,执意前往那庆余堂许家,但却是不敢不遵。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
那娴静犹如花照水的绝色女子,清澈双眸透着空灵之意,雾鬓风鬟中饱含着淡淡的清素,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清丽的风情。
“去将书房的檀木匣子取来,去许家!”
那堪比月宫嫦娥的绝色女子,时值此刻也散了往昔的清冷和雅素,若“许仙”不愿回转天庭,天昌仙子便要因此而受累,又如何能泰然处之。
说不得,只能争一争了!
雨巷中颓圮的篱墙,残砖断垣还瞧得见昔日的粉墙黛瓦,纸伞遮去了风雨,曼妙的身姿如扶风玉柳,与门房的恭送之下,掀帘入轿,在两名村夫的沉腰扎马之中,那轿子徐行,径自朝钱塘县中的许家而去。
百年的梧桐树根深叶茂,那寻常的枝干还好说,可那断裂的树桩非人力所能及,李公甫纵然一时之间神清气爽,全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但拿这合抱粗的树桩也是望而兴叹,随意的擦拭了脸上的汗水和雨水后,言道:“白福,还是去寻个锯子吧。。。。。。”
白福乃是百年不入轮回的游离鬼,虽只是粗通法术,但却是力大无穷,自不会将这树桩放在心上,但却也深知若是一肩扛起,未免有些惊世骇俗,忙点头应下,言道:“姑老爷,您去歇着吧,我寻来锯子慢慢收拾,别误了您衙门的差事。”
“唉,这衙门的差事做不了几日了,县太爷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了,何况我这钱塘县的捕头。。。。。。”
李公甫却是摆了摆手,衙门官银失窃不便与白福说来,只能叹息摇头说道。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姑老爷不必担忧,这好人总是有好报的。”
白福生前活了几十年,死后又作了百来年的游离鬼,这钱塘县的库银失窃自是心知肚明,又怎会不知李公甫担忧之事,只能好言相劝说道。
如今既然知道,这李公甫就是钱塘县衙门的捕头,自是不会再去窃取钱塘县的库银,这时间长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就是官场上的常态而已。
“铛铛!”
“许仙许官人可在家吗?”
侍女香雪手持纸伞,与这敞开的院门前轻叩两下,望着院落中的李公甫和白福,轻声长呼道:“冒昧打扰,听闻许相公抱恙,我家小姐昔日受过许相公的恩惠,今日特意前来探望……”
虽于理不合,但来者是客!
李公甫本就是坦率直爽之人,站起了身躯,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迎了上前,望着这手持纸伞的侍女,言道:“汉文受了风寒,恐无法见客,姑娘若是不嫌,就请入内一叙……”
这侍女已然是一身绫罗绸缎,言行举止更是有一股雍容华贵之气,可想而知那院门外的轿子之中,并非是寻常人家,这钱塘县乃是临安府治下,来者莫非竟是王公贵胄不成?
李公甫与衙门之中也见过些世面,自是不会将妻弟许仙的“好友”拒之门外。
“多谢了……”
侍女香雪侧身先施一礼,而后反转到了轿子之前,伸出了纤纤玉指轻掀帘子,将那娴静犹如花照水的绝色女子迎了出来。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那绝色女子与烟雨濛濛之中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令得天地失去了色彩……
这绝色女子轻启莲步,与这院门外由远及近,那曼妙的身姿无不散发着典雅与高贵之气,那举手投足之间竟是那么的完美无瑕,与这斜风细雨竟是相得益彰,更如同一副水墨丹青一般。
白福魂不附体的望着这临门的女子,那所行之处皆有金花飘舞,与泥土之上消散不见,但与此同时一股仙灵气息随之而生,那纯净且炙热的气息滋养着这许家一草一木,所得的增益与这天罚之后自是不可或缺,但却是令白福痛苦的难以自持……
白福如今这副身躯,本就是新死不久之人,被小青姑娘施法后才能以魂魄暂居,又怎受得住这等炙热的仙灵之气,瞬息之间便是大汗淋漓,魂魄更是化作了丝丝黑烟,与风雨之中消失不见。
那厢房之中,一道白光妖娆而来且是当即罩下,护住了白福的魂魄,有清灵的语调自远处清晰传来……
“潘姑娘大驾光临,白素贞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或许是关心则乱,也或许是天罚之后失了方寸,修道几近两千载的白素贞,时值此刻才察觉到了异常,与这厢房之中轻启莲步,行至了屋檐之下,那纤纤玉手便是抱拳行礼,不失恭敬的言道。
“弟妹,这位姑娘来探访汉文的,我衙门之中还有差事。”
李公甫乃是堂堂男儿,不便与这妇道人家多作寒暄,眼见弟妹白素贞迎下,便借故先行离去。
李公甫性子坦率直爽,心知这未出阁的小姐临门探访妻弟汉文,终究是男女大防,于理不合,由弟妹白素贞与堂前叙话,则是再好不过了。
这姑娘姓潘,莫非就是昔日蔡大娘意欲保媒拉纤之人,今日又寻上门来,莫非汉文与这潘姑娘……
“潘姑娘,来者是客,请与堂中奉茶。”
白素贞便是静静的驻足与屋檐之下,抬袖作引更不失端庄与优雅之气,面带笑意的浅声言道。
天昌仙子示意香雪与堂外相侯,踱步之间便登堂入室,且是不发一言,对于白素贞的更是故作视而不见。
(请长假了,今天修正一天,明日开始,全力更新码字。)
第067章 堂前话苦口婆心()
天罚之后,烟雨濛濛之中,许家正堂之内,未曾有明前龙井奉上之时,那娴静犹如花照水的天庭女仙,那明眸善睐的青城山下白素贞,虽皆是浅笑安然,却是各怀心思……
“赴骥之尾,可行千里,白素贞,他是何人,想来你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