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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包文正眼见这青色巨蟒远离了数步,那心头的骇然这才稍有转圜,忙回头去凝望自家娘子白素贞,依旧与往昔并无两样,心中宽慰之余,那种种思绪蜂拥而来之际,若有所思的呓语言道:“经文!难道是那经文吗?”
《上清大洞真经》乃是截教至高无上的功法典籍,那金鳌岛碧游宫虽说有万仙来朝,但能得授此卷经文者,却是当真不多,只因任你道行再高,若不得通天圣人讲经说法,便是缘木求鱼,难以窥其门径。
不成圣终为蝼蚁,这《上清大洞真经》蕴含斩三尸成圣的至妙,那千年一瞬之间,青萍剑便是将这《上清大洞真经》生生篆刻与包文正的心头……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一时之间,那孤傲且睥睨的气质戛然而止,包文正闭目之间黯然的叹息,而后摇头苦笑之际,再也不去瞧那仍在惊愕且惶恐之中的“青蛇”,言道:“娘子,为什么在我眼中,竟然又能看见小青了?”
白素贞也是心有余悸的望着自家的官人,闻听此言自是明悟其中的含义,忙掐动法诀运转神通,汇聚到了美目之中后,也是幽幽叹息,言道:“官人,你可是瞧这俗世,也是有所不同了?”
那一缕缕出尘之气,自官人的周身丝丝萦绕,且是开始牵引这天地之间的灵气汇聚,冲刷着**凡胎,修行几近两千载的白素贞,若是仔细端详,又怎会不知……
“是的,不同了……”
包文正未曾举目去远观,心头便是浮现了纤细可辨的景致,那与轻风斜雨之中高挂在苍穹的骄阳,分明是一头三足金乌正在翱翔,那云巅之上几欲穷极的地方,一座金碧辉煌且是气势磅礴的门户,庄严且是肃穆的屹立与云巅之中……
“南……天……门……!”
那不知是欣喜还是凄凉的语调,错综复杂的与包文正的口中说来,也是突兀的与这厢房之中萦绕。
“官人,你不是凡人,你是中天北极紫微大帝……”
白素贞凄凉的一笑,那本是灿然的星光水眸也是为之黯然,目睹着近在咫尺的官人,那本是强掩住的疏远之心,也是愈演愈烈。
“你是天庭四御之一,是天庭之中仅次与玉帝的万象宗师,这诸天星辰都以你为主……”
“你本就应该得享尊贵与权势,应该返回天庭,我修道几近两千载,本来也是为了得道成仙……”
“官人……”
白素贞本是强行硬着心肠,更欲规劝官人忘了这一段俗世的姻缘,只是这言词却是越来越发颤抖,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淌落下来,看似笑语盈盈,却是凄凉的言道。
那是在笑着流泪,那晶莹的泪珠顺着绝美容颜淌落下来,心中的不舍以及酸楚更是如潮水涌来,团团将白素贞包裹,几近是无法喘息,那强颜欢笑自是无法自持……
(最近主编也说了我的更新问题,我也知道这样更新不稳定,而且字数太少,书友看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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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群星耀万象宗师(九)()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这半首苏轼的《卜算子。黄州定惠院寓居作》,与此时此刻却是恰如其分,望着白素贞那笑靥之上滑落的两行清泪,只能说包文正的铁石心肠因人而异,阴狠毒辣也是相对而言……
这一番蕴含着与其在俗世之中相懦以沫,不如自此两两相望的深情,与这新婚燕尔更是你侬我侬之际说来,昔日的白头相守誓言还历历在目,着实令包文正心中感触之极,更是难以承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娘子,莫要再说了……”
包文正心神激荡之下,那苍白的脸上也浮现了潮红之色,头皮发麻的走近了自家娘子白素贞,抬起手指温柔且细腻的擦拭去了泪痕,凝望着那深情且酸楚的神采,轻声言道:“不管他日如何,我也不会舍你而去!”
“一息尚存,素履所往!”
这言词掷地有声,正是出乎与包文正的本心,这“断桥残雪”的系统任务还有三百余年,足够仔细的筹谋,定要寻个万全之策,那波谲云诡的天庭绝非善地,那紫薇大帝更是不做也罢!
“官人,我也舍不得与你分离,但……”
白素贞闻言之下,那美目之中虽是情意绵绵,脸庞之上却依旧是萦绕着凄凉和酸楚的笑意,言道:“……”
那言词到了嘴边,本就是硬着心肠所说的违心之言,自是说不下去了!
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夫妻之情便因此而生,生死相依,福祸与共,始终不离不弃……
“娘子,来日或许我要走一遭天庭,那紫薇大帝既然如此尊贵,想来那骄横跋扈之人,是做不得的……”
包文正伸手将白素贞揽入了怀中,嗅着那发髻上的茉莉花香,那眼神之中自是充满了怜惜与深情,下一刻远望厢房外的轻风斜雨,又浮现了一丝冷冽的阴沉,语调却是平淡的说道。
时值当下,抽茧剥丝之后,为何那托塔天王李靖来宣玉帝敕令,那紫薇大帝之位又是因何而起,与包文正心头已然是洞若观火,不外乎这“青萍剑”而已……
除此之外,还有何物,能令那高居凌霄宝殿之上的玉皇大帝,能“独具慧眼”请自家去为天庭四御之一?
福薄缘浅之人,既当不得这紫薇大帝之位,若是别有用意的强邀,那就唯有与这天庭之中,另行一番做派了……
青萍剑份属截教碧游宫,只要不一把火烧了凌霄宝殿,不学那孙猴子大闹天宫,即便是落了那满天神佛的颜面,无非是废了紫薇大帝之位,恰好得偿所愿!
“官人,你可知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总来是一家?”
白素贞师从黎山老母座下,自是知晓昔日封神一战,虽知这尘封的过往不能轻易提及,但是此刻官人已然起意前往天庭,却也顾不了许多了。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
那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拥着自家娘子,追忆起往昔的野记杂史,蹙眉沉思,而后缓缓的言道:“吾当……”
这言词尚未落下,突兀之间,更是猝不及防!
“咔嚓!”
“轰隆隆!”
一道银蛇乍起,突兀的与这苍穹之中撕裂天幕,停留了数息之后才散去,几乎是不约而同,那惊雷声滚滚而来,更是震耳欲聋,犹如在屋顶之上响彻一般!
乌云,铺天盖地的乌云,将这苍穹掩盖的犹如子夜一般,无数道暴虐的银蛇穿梭其间,且隐隐往这钱塘县汇聚而来!
这偈语虽是寥寥数十字,但纵观亘古再无人敢言及,满天的神佛不敢言,混元大罗金仙也不可语,岂是这尚且未得人仙果位之人,可随意亵渎!
包文正与这头晕目眩之际,那双耳依旧是轰鸣作响,本就是苍白的脸色更是转为惨白,骇然的望着身侧的娘子……
白素贞也是始料未及,但追随师尊黎山老母座下千年,耳濡目染之下自知妄言封神一战,这才招惹了祸端!
白素贞快步行至这厢房门前,当即就跪倒在地,那惶恐的脸上更是不安之极,双手抱拳朝着乌云密布,银蛇乱舞的苍穹,长声且虔诚的悔过,恭敬的言道:“我……”
“娘……子……”
包文正眼见娘子白素贞跪倒在门前,那娇弱的身躯却是泛起晶莹的白光,也阻拦住了那呼啸而来的狂风骤雨,如云的发丝飘舞之际,那脸上更是惶恐不安,情急之下顾不得头晕目眩,挣扎着意欲生死相依……
“姐姐,许官人!”
那娇艳俏丽的女子也是头晕目眩,时值这天现异象之下,那数百年浅薄的道行,犹如风中的烛光摇曳不定,却是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前……
与那乌云密布,且是电闪雷驰的苍穹之上,突兀之间闪烁起一道煌烈的紫气,其中却是包裹着一块古朴的铜镜,此镜其质非金非玉,却是晶莹剔透,此镜花雨缤纷,金霞片片,随时转幻,变化且是无穷。
这三界六道之中,唯有此镜出,可免去天罚,名曰昊天!
弥罗天凌霄宝殿之上,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恶狠狠掌朝的天将,气昂昂护驾的仙卿。
“众爱卿,何人愿往下界一行,助紫薇大帝历劫,也好早日回转天庭……”
那一团煌烈紫气所包裹的躯体,缓缓的自撵床之上起身,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俯视着这凌霄宝殿之中的神仙,开言说道。
天庭之**有上正神三百六十五位,皆是封神榜上有名姓,但若非是上九路正神,平日也到不得这弥罗天凌霄宝殿之中……
这言词依旧与凌霄宝殿之内回响,而这凌霄宝殿之中的四值功曹,四大天师,五方揭谛,五炁真君,六丁六甲均是泰然自若,更如充耳不闻一般,远观俗世之中的异象……
“启奏陛下,老臣愿意前往!”
须发皆白的老道见状,便是心中苦笑不已,却又不得不走上前来,这老道身穿紫绶仙衣,手持一柄镂空金丝拂尘,稽首施礼后开言说道。
这满天神佛十之**皆是出自三教门下,自从伯邑考被废除紫薇星之位后,早有明眼人看透了其中的道理……
众星之首的坎宫斗姆本就是截教通天圣人座下金灵圣母,除却了份属截教的门人外,还有何人能统御诸天星辰,做的了那万象宗师的中天北极紫微大帝!
封神一战余波未消,便是阐教的三代弟子之首,倨傲到听调不听宣的昭惠显圣二郎真君,也不敢轻易再惹事端,坏了两教那为数不多的情分,又有何人敢插手与这三教之内……
或是不敢,也或是不配,与这凌霄宝殿之中,唯一够资格出言者,恐怕也只有这太白金星了!
第064章 行路难何为蝼蚁()
天地之间,其犹橐(tuo)籥(yuè)乎?虚而不屈,动而俞出。
是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飓风暴虐的倾泻,似是永远不会停歇,银蛇纵横交错的撕裂苍穹,将这夜色辉映的犹如白昼,那震耳欲聋的雷霆之怒,仿若就近在咫尺,令人惊恐万状!
持续了三日后,才逐渐的停歇,烟雨中的钱塘县哀鸿遍野,阴阳陌路的嚎哭声,与那焚烧的香烛纸钱升腾,在风雨之中逐渐的飘逝……
与这残砖断垣的许家门庭之内,则是一片狼藉,百年的梧桐树被雷霆劈中,拦腰折断后的裂痕焦炭,与轻风斜雨之中昭示着天罚之威。
李公甫身穿短襟,拖拽着树枝往院落之外艰难的行走,如今妻弟许仙受了惊吓,卧床不起,这宅院之中的粗活,总不能让妇人去搭手。
所幸,还有弟妹府上的仆人,那平时少有言语的白福,却是气力犹胜李公甫,将那腰身般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