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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粗鄙汉子竟然是自己在跟自己赌,因此不论输赢皆是有酒可喝,倒也是个妙人。
随着轻盈的脚步声,自客栈的二楼木质楼梯上,走下了绝代风华的女子,犹如蒙尘的宝珠重新焕发光彩,顿时吸引了客栈中所有宾客的双眼,目睹着绝世美人折纤腰入微步,皆是充溢着觊觎和垂涎的神采,
那绝世美人娇魇甜美,更胜春花,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穿一袭素锦留仙裙,外披水蓝色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包文正瞧着怜星宫主身后竟然无侍女相随,心中狐疑不已,下意识的起身迎上前几步,随即心中猛然一震,醒悟过来后驻足而立,面带笑意,拱手施礼,抬袖作引,和怜星宫主来到了桌案之前。
“怜星姑娘,你真漂亮。”包文正的甜言蜜语本就不值钱,双眼清澈尽显乃是出自本心。
怜星宫主本是被邀月宫主的赌约所迫,无奈换上了罗裙走下大厅,眼见这福来客栈中竟是粗鄙的男子,心中本是有些不快,但是眼见意中人深情款款,欣喜之下嫣然一笑,宛如阳光中的春花一般灿烂。
“怜星姑娘。”包文正想起晨间怜星宫主的“传音入密”所说的言词,略微加重了语气,盯着怜星宫主此刻作了答复。
而后语调一如往昔,歉意的说道:“这里的酒菜也不知合不合姑娘的胃口,虽说君子远庖厨,但文正却是会做几样小菜,若得空暇,愿与姑娘品尝。”
怜星宫主芳心剧震,错愕的盯着意中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而后轻轻的回道:“怎能让你做这些女儿家的事情。。。。。。”
武林中人行走江湖,或许会由男子外出猎取野味,也或许会以篝火熏烤,而后分食,但不过是权宜之计。
君子远庖厨,并非是一句戏言,当今莫说是武林中人,即便是寻常百姓家,女子浆洗衣物,缝缝补补,洗手作羹汤皆是分内之事,倘若这些事被男子去做,便要被戳着脊梁骨。
而当一个男人,主动说要为你做几个小菜的时候,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已经不在乎旁人怎么看,怎么说了。
包文正哪里知道怜星宫主这片刻之间,就有如此多的心思,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渣男,早已摸透了女人的心思,将女孩带到自己的公寓当中,穿上家居服系上围裙,手脚麻利的烹饪几道美味的菜肴,一副居家暖男的憨厚模样,完全是针对那些大龄恨嫁女的杀手锏。
而当包文正与怜星宫主低声交谈的时候,其一则是临窗落座的江南剑客风啸雨,虽然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但是闻听“怜星姑娘”四个字的时候,仍是打了个寒颤,才知道适才以“传音入密”令自己继续落座的,就是移花宫的邀月宫主,面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其二,则是与东侧靠墙,正在玩着筛子,自斟自饮自罚酒的轩辕三光,作为天下十大恶人之一的恶赌鬼,虽然未曾见过移花宫主的庐山真面目,但却也听说过“怜星宫主”的名头,心中已然有些不安。
其三,便是二楼厢房临窗的邀月宫主,透过木窗的缝隙正在观望着福来客栈的大厅,听闻那秀才竟然要给怜星亲手烹饪几道小菜,心中便莫名的涌上了一阵不悦,纤细的青葱玉指,下意识的搓弄着衣袖。
“怜星姑娘,怎么不见邀月姑娘她们?”包文正心中疑惑不解,便开口询问道。
此言一出,恶赌鬼轩辕三光手中的酒杯凑在了唇边停住了,一只眼睛滴溜溜的打转,屁股更是轻轻的抬起,只欲夺路而逃。
江南剑客风啸雨的脸色更白了,冷汗从额头上渗了出来,下意识的将右手往连鞘长剑上挪了数寸。
“姐姐有些乏了,在厢房中小憩片刻。”怜星宫主稚气的声音轻轻的说道。
怜星宫主的心情很不好,远处那几个獐头鼠目的男子,不时的用**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按照平日的性情,便是要随手将其尽数击毙,但是意中人在身侧落座,若是知晓自家视人命如草菅,定然会心有不喜。
包文正也注意到了那几个獐头鼠目的汉子,不但肆无忌惮的打量怜星宫主,而且居然还伸手指指点点,而后低声的窃窃私语,于是随即起身于另一侧坐落,用身躯将怜星宫主尽数遮掩。
“啪!”
远处的桌案上传来沉闷的声响,似乎是用拳头砸击桌案的声音,而后便听见那几个獐头鼠目的汉子,起身踢开了板凳,脚步声由远及近。
“怜星姑娘,你头上的玉簪很漂亮,取下来给我看看。”包文正面色阴沉了下来,而后挤出一丝笑容,对怜星宫主说道。
以此同时,左手将一根木箸抵在桌案上折断,反手握在了衣袖之内。
这当今天下的武林高手,首推的便是移花宫的大宫主邀月,唯一能与邀月宫主比肩的便是失踪多年的燕南天,而紧随其后的便是移花宫的怜星宫主,皆是返璞归真的绝顶高手。
怜星宫主眼见包文正面色阴沉了下来,一边要自己头上的玉簪,一边将木箸撇断露出尖锐的一端,又怎会不知情郎意欲何为?
伸出柔荑将发髻上的玉簪取了下来,那发髻便随即滑落下来,更增添了几分妩媚的风情,面带笑意的将玉簪递给了意中人,而后静观其变。
四名獐头鼠目的闲汉满面**的表情,手持钢刀,肆无忌惮走到了包文正的桌案上落座,而后一副江湖好汉的架势,故作凶狠的一拍桌案。
“小美人,陪大爷喝杯酒吧!”
“啊!”
一枚尖锐的木箸瞬息便直刺这手掌之上!
木箸被折断之后,尖锐和锋利虽然不如匕首,但也非血肉之躯所能抗衡,顿时将这粗鄙汉子的手掌刺的血肉模糊。
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包文正将这粗鄙汉子的手掌刺破,自己的右手虎口也被磨破,丝丝血渍沾染了木箸的另一端。与此同时松开了木箸,右掌按住粗鄙汉子的后脖颈,左手紧握的玉簪就已经顶住了汉子的咽喉。
“你想喝几杯,我陪你吧!”包文正冷笑着问道,虽是气喘吁吁,但那玉簪却是刺破了脖颈上的皮肤,殷红的鲜血顺着玉簪流淌了下来。
包文正心知,有怜星宫主在侧,这天下便无人能伤的了自己,因此这才逞匹夫之勇,一则自家毕竟是堂堂男儿,须得护住身侧女子的周全;二则是告诉邀月宫主和联星公子,自家并非迂腐的秀才,若是此行只为了让自家得知,这怜星宫主乃是满手血腥的女魔头,则不必大费周章。
另外三名獐头鼠目的汉子,顿时惊慌了起来,各自将钢刀横在胸前,污言秽语和恐吓之词便是叫嚣起来。
“趁人不备,非好汉所为,快些放手!”
“是男人,便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快些放手,否则便将你大卸八块!”
恶赌鬼轩辕三光目瞪口呆的望着这群不知死活的街头喽啰,只觉得今天的太阳,恐怕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江南剑客风啸雨瞠目结舌,即便是死在移花宫中这两个女魔头手中,却能在临死之前见到这一场闹剧,也算是长了几分“阅历”。
“好汉,小人被猪油蒙了心,饶我一条性命吧!”那被玉簪顶住喉咙的闲汉,汗珠从额头上不住的淌落,生怕惹怒了这秀才,自此便要丢掉了性命。
“将你们的兵刃都放下!”包文正故作冷漠的说道,而那因为紧张而颤抖的手仍在打颤。
“都放下,都放下!”闲汉声色俱厉的喝道:“快点放下!”
“铛啷啷!”
三柄钢刀都放在了桌案上。
包文正飞起一脚,将这闲汉踹了个滚地葫芦,而后双手握着一柄钢刀,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这四名獐头鼠目的汉子。
一条萦绕着花香的丝绢,温柔的擦拭着包文正额头的汗水,而后一只柔荑将包文正手中的钢刀取了过来。
“文正,我杀了他们可好?”怜星宫主那稚气的声音,怯生生的问道。
包文正望着怜星宫主那绝色容貌,面带笑意的说道:“那岂不是脏了你的手。”
怜星宫主惊讶的瞧着包文正面颊,而后露出了欢愉的笑容,接着又乖巧的坐在了桌案上。
怜星宫主万万没有想到,包文正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句话,也完全出乎邀月宫主的意料之外。
若这秀才说杀了这几名闲汉,那一贯维持的谦谦君子做派,和“温良谦让”皆是伪装出来,寻常秀才不可能动辄便要人的性命。
若这秀才说不杀,那确实是寻常的秀才,邀月宫主自然还有其他的法子,把怜星宫主逼到不得不动手杀人的地步,届时自然可以看到怜星宫主满手血腥的真面目。
而这一句“岂不是脏了你的手”,回答的确实是完美之极。
022:识伎俩逐一退敌()
风啸雨心中五味杂陈,诸般酸甜苦辣一起翻涌上来,今日出门是没瞧上一眼黄历,若不是给江南大侠江别鹤祝寿,又怎会这么巧来到清源镇,又好死不活的碰上了移花宫主。
莫说是移花宫主,便是那随行的侍女,武功也不在自己之下,逃是逃不了,想要活命就只能按照“传音入密”的吩咐来了。
江湖人本就是刀刃上舔血,即便是横死当场,也只怪技不如人,只要全家老小能够得以周全,又何惜这一条性命。
风啸雨将桌案上的连鞘长剑拎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上前,一声暴喝犹如炸雷响彻,道:“可是移花宫怜星宫主当面?”
“你认得我?”怜星宫主笑魇如花,稚气的声音充满了惊奇。
“你杀人如麻,满手血腥,乃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女魔头!”风啸雨一副英雄豪杰的无双气魄,将连鞘长剑当胸一横,义正言辞的说道。
“倒是有趣,你既认得我,又为何不怕我?”怜星宫主放下了手中的木箸,眨了眨眼睛,轻笑道。
“怕!。。。。。。”风啸雨脱口而出,而后收敛了面颊上的尴尬神色,右手握住了剑柄,沉声说道:“我江南剑客风啸雨在此,今日便要替天行道,行侠仗义!”
“你既然怕我,为何非要送死不可?”怜星宫主百无聊赖的轻声问道。
风啸雨不时的用眼神撇着在座的秀才,眼见这秀才终于慢吞吞的站了起来,直如拨开乌云见蓝天一般的喜悦,而后轻咳一声,继续义正言辞的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包文正起身站了起来,只欲破口大骂,这等粗糙的戏码,如果是放到二十一世纪的网络平台上,不但是差评,而且会把导演及演员的祖宗十八代都骂的狗血淋头。
“这位英雄,敢问你见哪里道路不平,谁人要你拔刀相助了?”包文正依旧是一副谦谦君子的仪态,温文尔雅的开口问道。
风啸雨眼眸中的喜色不言而喻,慷概激昂的说道:“移花宫主乃是肆虐江湖的女魔头,这位仁兄切莫被她蒙蔽。”
“这位英雄,哪里道路不平,谁人要你拔刀相助了?”
“她肆虐江湖,敢问江湖在哪里?是这清江码头吗?”
“你要替天行道,行侠仗义,敢问这位英雄,天在何处,道在何处,什么又是侠义?”
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