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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甫腰系钢刀,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拱手施礼正欲告罪之时,却被杨县令冷言打断。
“李公甫,朝廷交代下来的事情你也清楚了,库银数次失窃实在非同小可……”
“此案若是不破,不能追回库银,那本县的前程不仅是载在你的身上,连脑袋也要搬家了……”
杨县令念及朝廷律法,顾忌身家性命与那刚娶过门的三姨太,时值此刻也唯有委曲求全,搬出与李公甫的“知遇之恩”,黯然的说道。
李公甫坦率直爽,此刻既委屈又惶恐的拱手再次施礼,言道:“属下知罪!”
“不过请大人放心,自今夜起属下亲自守夜,一定要抓到那飞贼!”
杨知县颔首之际,也叹了口气,说道:“库门未开,库锁未启,库银居然会不见了,这要是传出去,真是个笑话!”
“是啊,属下也觉得奇怪!”李公甫望着这库房内珠光宝气少了大半,闷声说道。
“启禀大人,库房又不见了一千三百两官银……”
与库房内清查官银的衙役,抱拳施礼后沉声说道。
杨知县闻听此言,怒气攻心险些背过气去,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孱弱的身躯更是颤抖不休。
库房上次失窃官银,便是杨县令几乎耗尽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才填补上了亏空,这次又是一千三百两官银,又该如何填补亏空?
“李公甫,本官给你一月期限,若是不能缉拿窃贼,追回官银……”杨知县此刻已然是情急失态,阴呲呲的威胁说道:“本官固然难保项上人头,你也绝难逃得干系!”
李公甫神色一变,苦闷憋屈之余,那一股胆气也是油然而生,对这窃取官银之贼,也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杨县令只是文弱书生,这厮杀之事自有衙役代劳,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那残余的官威依旧不曾消散,宛如巨石压在李公甫的心头。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在这钱塘县的方圆几十里内,谁人不得仰仗杨知县的鼻息,这钱塘县大牢之中,历年来冤死之人无不昭示着官威如天。
虽知窃贼已走,今夜想必不会再临,但李公甫却不敢存侥幸之心,疾言厉色的训斥一通后,令众衙役分布开来,那明岗暗哨不可稍有懈怠,而后手持钢刀,威风凛凛的驻足与库房之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
雄鸡一唱天下白,拂晓之中的钱塘县一片静谧,家犬的吠叫之声中,家家户户的宅院中升起了渺渺炊烟,随着天色越发亮了起来,钱塘县的小桥之下,碧波之上有乌篷船分开水面,一层层涟漪也随之扩散出去。
李公甫值守库房一夜,却不见有窃贼去而复返,唯有暂且返回家宅歇息,养精蓄锐之后,今夜早去库房值守,誓要将其绳之于法,并且追回官银。
许家正厅之中,李公甫梳洗之后,却是毫无倦意,神情焦躁的来回踱步,许娇容也是愁眉不展,望着李公甫欲要劝慰,却是无奈叹息,心知官银失窃过于重大,妇人之言也是于事无补……
“姐夫,莫非官银又失窃了?”
许仙与一旁静立半晌,眼前坦率直爽的姐夫焦躁不安,姐姐许娇容也是愁眉不展,便开口相询,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
李公甫下意识的回答了妻弟许仙的问话,但此事关系到杨县令的乌纱帽,三令五申不得外泄,旁人应是不知才对,顿时便升起狐疑之心,面色转冷,厉声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姐夫,我可是一直在家里,哪里都没去……”
许仙心知姐夫李公甫的“听风便是雨”的莽撞性子,闻言也不由苦笑练练,忙撇清了自家的关系,接着言道:“我速来睡的轻,昨夜衙门来人,我碰巧听见……”
许娇容闻言也是不悦,忙上前搭话为汉文作证,说道:“汉文一直在家,你别把衙门里的闲气,带回家撒在我们姐弟身上!”
李公甫虽在钱塘县也有家宅,但在许娇容的坚持之下,依旧与许家居住,为的便是不愿与弟弟许仙分离,只因在许娇容的心中,爹娘已死,这世间便唯有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了。
“姐夫,为求心安,不妨去请玄坛真君,与县衙库房镇守,也能求个心安……”
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广受世人香火供奉,因麾下统帅“招宝天尊萧升”、“纳珍天尊曹宝”、“招财使者陈九公”、“利市仙官姚少司”四位神仙,专司迎祥纳福、商贾买卖,被百姓称之为“财神”!
008:寻古籍子夜佳人()
请“财神爷”与库房镇守便能制止窃贼,那这天下衙门还要衙役何用?
李公甫闻言本是嗤之以鼻,但禁不住许娇容的一再劝说,念到妻弟许仙也是一番好意,这才勉强答应下来,言道是晚间临行去衙门前,顺路从集市上请一副“玄坛真君”,张贴与库房之上。
许仙眼见姐夫李公甫已然点头应下,心中稍安之下眼见天色已然大亮,已然到了前往庆余堂的时辰了,便辞过姐姐许娇容后,径自离去了。
许仙今世虽然也是**凡胎,无法修炼峨眉仙门的《九步蹬天》,但对于那“乾坤借法”之术却是细心精研,甚至比昔日燕赤霞所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方世界的灵气太过于浓郁了,常人或许是察觉不到,但与许仙而言,但凡庙宇之中皆有灵光萦绕,但凡神像大多有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甚至百姓家供奉的“灶王爷”,也能护佑家宅平安,乃至这大门上张贴的“门神”,也是亦然,那些游魂野鬼,更是难以擅入家宅一步。
庆余堂门阔七间,与钱塘县的药铺之中也是首屈一指,只因时辰尚早故而也是门可罗雀,与庆余堂东家王凤山而言,却也是寻常。
只盼世上无疾病,何妨架上药生尘。
正是悬壶济世的医家本份,故而与这庆余堂的临窗桌案前,王凤山手持古籍正在细心翻阅,意欲一解心中疑惑。
昨日那老妪本是弥留之际,银针刺穴也无法唤醒神智,腹内之物侵袭五脏六腑,竟是突兀之间苏醒过来,而且脉相与壮年无异,委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能询出其中的缘由,日后若是再遇此等病症,便可多一个法子救治,委实是活人性命,功德无量之举。
“奇怪,当真是奇怪……”
王凤山合掩了医术古籍,心中却是诸多疑点,遍观了《黄帝内经》、《脉经》、《伤寒杂病论》,仍是找不到其中的症结和缘由。
“汉文……”
王凤山瞧见正与百眼柜前忙碌的许仙,想起昔日许娇容所言,也曾通读《千金要方》等医书,年轻人不为医道常理所掣肘,或许会有不同见解,便开言呼唤其近前来。
“汉文,昨日那老妪的症状,你也亲眼得见……”
王凤山悬壶济世多年,生性随和,望着温文尔雅的许汉文,叹息言道:“你已熟知药理,庆余堂的医书你也阅尽,假以时日便可坐堂问诊……”
“那老妪气若游丝,脉相几不可察,突然清醒过来,你可知是何道理?”
许仙这三载来韬光养晦,若论医术早已凌驾与王凤山之上,若论心思缜密,莫说王凤山这区区钱塘县的郎中,当世之中恐也是凤毛麟角。
“除却吉人自有天相外,着实寻不出其他的道理了……”
许仙拱手施礼,先行谢过王凤山的“抬举”,而后摇头轻叹,故作茫然的说道。
王凤山闻言倒也并不意外,毕竟自家悬壶济世多年,都费解不已的病症,许仙拜入庆余堂不过三年,后学末进,倒也是情理之中。
“自今日起,你来研墨吧……”
王凤山念及许仙已到庆余堂三载,本性纯良也是宅心仁厚,便首次开口说起“研墨”之事,也是存了提点之心。
“望、闻、问、切”,乃是医家四道,每一字说来平平无奇,但却是博大精深,穷极一生也难钻研透彻,若得良师从旁指点,方可事半功倍。
与寻常学徒而言,能与王凤山身旁这“研墨”,乃是梦寐以求的好事,但对于今日的许仙而言,则是形同鸡肋,可有更是可无。
只因,许仙修炼《明玉功》有成,对于人体的经络穴道犹如掌上观纹,这三载的韬光养晦,也将所读的诸般医家典籍融会贯通,绣玉谷移花宫中的御医奇方,更是精妙至极……
许仙故作感激涕零的谢过王凤山,而后忙为其斟茶随侍,几乎是形影不离……
或许,今夜熄了青蛇争强斗狠之心后,暂且避上一避,方是上策……
安静而又祥和,三载的光阴皆是这般度过,时值如今许仙也习以为常,只待酉时将近,眼见庆余堂中不见患者登门,王凤山又秉持为人师表,将今日的诸般症状细细讲述后,这才放了许仙离去。
许家宅院之中,许娇容依门观望,待瞧见那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由远及近,便是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汉文,今日先生许你研墨了?”
许娇容虽是足不出户,但李公甫却是钱塘县的捕头,早早有消息传来自是欢愉不已,已然准备了晚间的吃食,一来是汉文学徒三年,可与王凤山身前学这岐黄之术,二则是李公甫今夜与衙门值守库房。
“姐姐……”
许仙望着许娇容这般的欢愉,感触之余也是感同身受,仅仅是与王凤山身前研墨,姐姐已然高兴成这样,如果显露自家的医术,与这钱塘县开办一家药铺,坐堂问诊,还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汉文,汉文!”
李公甫身穿灰色直,与屋檐下也是兴高采烈的开口呼唤,招手示意间便是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来,一手拍着许仙的肩头,笑着说道:“赶明个,许家就要出个郎中了……”
“好好跟着王员外学医……”
语重心长之言,李公甫与许娇容乃是指腹为婚,故而两家走动频繁,眼瞧着许仙一天天长大成人,而今也要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三年了,坦率直爽的李公甫对于妻弟许仙,当真是如兄如父,虽说衙门的俸禄不多,但却从来不曾吝啬……
许娇容虽已为人妇,但关怀却丝毫未曾减少,待许仙如姐如母,身上穿的长衫哪一件不是亲手所缝……
四世为人,“许仙”从来未曾如此静谧的过上一段时光,绣玉谷移花宫虽是两情相悦,但只是男女之情;百莽山中的天材地宝虽是任由取舍,但更多的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峨眉仙门之中也是亦然……
敞开心扉,喜怒哀乐皆是坦诚相见,竟是如此的惬意。
“姐姐,姐夫,许仙但凡有一口气在……”
许仙双手举杯,目光自许娇容和李公甫脸上飘过,心中感慨颇深,但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许娇容打断了。
“瞎说什么!”
许娇容闻言便是不悦,一瞥汉文便是撇嘴说道:“吃饭还堵不住嘴……”
“来,来,来,吃饭,吃饭!”
李公甫则是见怪不怪,与许娇容成亲之后,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依旧笑容满面,抬起筷子分别给许娇容和汉文添菜。
许仙含笑不语,知晓适才的言词有所不妥,受了瓜落也莫怪姐姐许娇容不悦,忙低头奉行“食不言”。
居家过日子,许娇容作为妇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