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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哉,善哉……”
“难得你有这片皈依三宝的诚心……”
“只是你尘缘未了,又如何能白日飞升……”
观世音菩萨俯视着这曾份属同门的“师侄”,与佛光之中轻声回道。
“弟子此心已定,众面皆极,任何尘缘皆可割舍!”
白素贞登现喜色,脸上晕红流霞,顾盼生辉,有如鲜花初绽,娇美无限,好似天人,忙再次叩首连连,恭声回禀说道。
“尘缘可弃,恩情难报,你尚欠人间一桩深情,难道就不思回报了……”
观世音菩萨与佛光之中淡声说道,似是意动,又似是规劝,那慈悲之意更是扑面而来。
白素贞心念急转,回想起一千七百余年前的一桩恩情,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迟疑说道:“这……”
“弟子也知报恩之道,只是已然时隔千年,茫茫人海又如何去报……”
观世音菩萨与这佛光之中口宣佛号,与这华藏寺中犹如涟漪回荡开来:“善哉,善哉……”
“三月三日是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有缘千里来相会,需往西湖高处寻……”
虽然白素贞一片礼佛之心,但终究是“黎山老母”门下亲传弟子,佛道之争虽然已渐渐平息,但昔日的慈航道人,今日的灵山观世音菩萨,也不愿再招惹因果,故而只能婉言谢绝白素贞皈依三宝之念。
“弟子还是不大明白,望求大士……”白素贞心性纯净无暇,自是不疑有他,便再次虔诚的叩首,希冀菩萨能够指点迷津。
“天机不可泄露,你自求多福吧……”
“若有苦难之时,再来寻我……”
观世音菩萨开言打断了白素贞的言词,与佛光之中留下了一段“香火之情”,而后那莲花宝座缓缓升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至此,这华藏寺中的善男信女,才从“泥胎雕塑”之中苏醒过来,茫然不知适才南海观音法驾亲临,径自与这大殿之前焚香叩拜,祈求菩萨保佑福运绵延,子嗣平安喜乐。
白素贞恭敬的将捻香奉与香案之前,而后这才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迈步走出了华藏寺,离开了峨眉山,御风直入青冥而去。
时值正午,缈缈的炊烟与钱塘县的屋舍之上升起,又随着清风消逝不见,与这阳春三月的明媚春光中,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李公甫年轻力壮,通晓一些枪棒拳脚功夫,是以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县衙的捕头,虽是贱业,但与寻常百姓的心中,却也是了不得。
此刻光着膀子与院落之中劈柴,手持粗糙的斧头高高扬起,那一身腱子肉也是魁梧有力,“噼啪”一声,那干柴已然是应声而裂成两半。
“公甫,歇歇吧……”
许娇容手端着一碗清水,自后厨走了出来,云英未嫁之际眼见这光着膀子的身躯,便是羞涩浮上了面颊,却故作淡定的开口说道。
李公甫本就是坦然开朗的性子,自是看不出许娇容的异样,随意一摸额头的汗水,便伸手接过瓷碗,大口的畅饮起来。
“汉文,最近是怎么了?”李公甫将瓷碗递给许娇容,一瞥那与树荫下文弱的少年,诧异的问道。
李公甫与许娇容早有婚约,故而与妻弟许仙相熟,多年相处之下自是察觉到了异样,眼见许仙一改往昔,与树荫下手持书卷负手而立,那一股孤傲的气势竟是比县令大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唉……”
许娇容接过了瓷碗之后,望着这愚笨却率直的未来夫君,却是不禁叹了口气,而后看着越来越陌生的汉文,一时之间更是无言以对,便朝后厨缓步走去。
李公甫望着许娇容远去的身形,也忘却了妻弟近日的异常,一股情真意切的笑容浮现了面颊,而后弯腰抓住了斧头,却是神色一动,径自朝树荫下走去。
“汉文啊,你风寒刚好,应该多晒晒太阳……”
李公甫用手持斧头遥遥相召,丝毫不觉此举的失礼之处,那憨厚的笑容自是发自内心的关切。
包文正合了书卷之后,无奈的报以苦笑,那孤傲的气息随即消弭与无形,言道:“文……汉文知道了……”
“姐夫,你每日挑水不满半缸,劈柴仅够一日所用,不在乎寻个理由罢了……”
包文正压低了声音,揶揄的说完之后,望着那在后厨中忙碌的家姐许娇容,想起双亲新丧,这话便是说不下去了,面色也为之黯然起来。
李公甫被瞧破了伎俩,一时之间也是无言以对,唯有讪讪地笑着,而后径自拿着斧头,又去劈柴了。
只是,却打定了主意,今日的柴却要劈够两日之需,但缸中的水依旧与昨日一般的深浅……
004:道法残重修明玉()
许家只是钱塘县寻常门户,与守孝其间自是不得沾荤腥之物,桌案之上仅是寻常的几道素菜……
“汉文哪!”
李公甫率真坦直,眼见妻弟许仙沉默寡言,与往昔大相径庭,便劝说道:“你身子弱就多走动走动,当然学业也不能荒废。”
“……”
包文正历经沧桑怎是李公甫可及,但却是知晓这一番情意不曾有半点虚假,望着姐姐许娇容那关切的神色,也升起了感触之心,便开口说道:“姐姐,我想去爹娘坟前守孝三年!”
自从前几日出殡之后,包文正便深感无一技傍身,意欲重拾与峨眉仙门之中学来的《九步蹬天》功法,故而也想借此暂离许家,潜心重塑道基。
“汉文,爹娘养育之恩自是不可稍忘,但这孝道却不是做给旁人看的……”
许娇容放下了碗筷,念及撒手人寰的双亲,禁不住又是泪眼涟涟,抽泣着擦拭眼眶的泪水,说道:“你好生读书,不要荒废了学业,日后若能考取个功名,爹娘在九泉之下也当欣慰……”
包文正心思缜密,为达目的更是不择手段,原本就是阴狠毒辣之人,但目睹眼前的女子,却是迟疑下来。
那中元节之夜的杀戮,包文正虽是始终不悔,但挑唆百莽山挟持苍生令阴曹地府投鼠忌器,那尸山血海,血雨纷飞的惨烈……
也或许,是因为呕心沥血的返回绣玉谷移花宫,始料未及那一对女子会如此相待,恍如隔世的望着眼前的一碗小米粥,那平淡却温馨的关切面色,终究是不再言语……
也或许,是时候该放下了,系统的抹杀又有何妨,终究是活到了第四世,这精彩纷呈的人生,若是传扬出去,已然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燕南天已死,移花宫横行天下再无掣肘,昊燃与忆妗自然可平安喜乐的长大成人,邀月和怜星也修炼了《九步蹬天》,也算全了青春永驻,长生不老的念想……
姓许名仙,字汉文!
包文正将往昔的“过眼云烟”尽数埋葬,眉宇间的一丝阴沉也逐渐的消弭下去,始正面坦然的接纳了今世的姓氏……
至于那西湖断桥,虽然距离不远,但绝不涉足便是,至于那为求报恩的千年蛇仙白素贞,寻上几年兴许也就忘怀了。
李公甫自幼本也曾蒙学,但一瞧那经史子集的满篇之乎者也,就如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
“官场沆瀣一气,咱们平民百姓,哪有钱财去疏通?”
李公甫本就是钱塘县的捕头,耳濡目染之下也算阅历颇丰,寻思了片刻,说道:“庆余堂药铺的王掌柜,名声向来不错,跟我也算有些交情,你先去做个学徒?”
许娇容起身为李公甫再添了一碗饭,而后颔首说道:“王凤山的医术,咱这钱塘县也是排的上名号的,若是……”
“唉……”
许娇容想起双亲,面色又黯然下来,若是当初去庆余堂寻医问药,许家又何至于落到今日的境地。
“学医吗?”
许仙惊愕之心又逐渐平息,想起未曾苏醒之前,便研读《神农本草经》、《千金药方》和《摄生真录》,昔日与移花宫中也曾翻阅过大内御医的手抄孤本,有念及今世二老便因为误服汤药而丧命,话说到这般地步,也只能应允。
“好,我等会就去找王掌柜说一声,明日一大早,让你姐姐带你去庆余堂。”
李公甫咧嘴一笑,而后又夹了青菜添置与许娇容的碗中,又给妻弟汉文也“一视同仁”的夹上一些,这才自顾自的大快朵颐起来。
许娇容心中感触李公甫的坦直爽朗,时值双亲新丧之后,家中又将新添“砥柱”,怯懦的芳心略有转圜,拎起茶壶为李公甫和汉文斟上了清水,而后这才细嚼慢咽起来。
用过午间的膳食之后,李公甫需去衙门点卯,故而勉励了几句后,便急冲冲的腰挎钢刀,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许家。
看着家姐许娇容整理着残羹剩肴,许仙也意欲帮衬一二,岂料刚动手便被斥骂,赶出了厅堂之上,唯有回转到自家的偏房之内。
梧桐树枝繁叶茂,遮阴挡雨;青砖黛瓦里苍翠的岁月,被染上潮湿清凉的气息,墙壁上工整的涂鸦之作,此刻瞧来竟是那般的幼稚、可笑,却也曾纯真无暇。
许仙也好,包文正也罢,漫步走进了偏房之内,与床榻之上盘膝坐下,静心凝气半晌之后,依照峨眉仙门的《九步蹬天》法诀,意欲重塑道基,也不至终其一生作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郎中。
岂料,竟是一盆凉水当头泼下!
明明清晰的感知到了天地之间的灵气,但任凭如何也无法汲取与体内,更有南辕北辙之意,始终不能如愿以偿……
“唉……”
那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终究无奈的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窗前望着那梧桐树随风而动,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与那方光怪陆离的世界中,天道有缺之后皆是无法成仙,故而与体内凝练道基,而这方世界的天道完美无瑕,《九步蹬天》这残缺之法,竟是无法汲取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
若非清晰的感知到天地之间浩如烟海的法力,若非与百莽山中威逼利诱得来“乾坤借法”,包文正竟是毫无一丝一毫自保之力。
但,乾坤借法虽是奥妙绝伦,但牵引浩若烟海的法力,却非如今这孱弱的身躯所能负载,既然无第二种仙家功法可以修行,唯有退而求其次了。
《明玉功》,武林禁地移花宫的绝学,道家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花无缺修行十余年便几欲打遍天下无敌手,移花宫主仗之横行天下几十年,燕南天不出,便无人能与其争锋!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紧闭了房门之后,又重回床榻之上盘膝而坐,静心感知这脐下三寸丹田之内的气息,而后调动那一缕犹如蛛丝般微弱的内息,按照《明玉功》第一层的法门修炼起来……
翌日清晨,宁静淡雅的阳光撒向静谧的钱塘县,缈缈的炊烟自屋舍中升起,晨起的鸟雀与梧桐树上雀跃不已,那欢快的叫声为肃穆的许宅增添了几分生趣。
许仙一身淡青色的粗布长衫,拎着几样糕点和蜜饯,随着家姐许娇容走出了院落,朝钱塘县的庆余堂而去。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微雨之中那青砖绿瓦衬的越发诗情画意,那小桥流水,分开水面泛起涟漪的乌篷船,宛若一副水墨丹青,质朴而雅致地静静盛开……
庆余堂面阔七间,院落两进,坐北朝南,那古朴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