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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池的碧波泛着涟漪扩散出去,那面色蜡黄的少年与这池水洗涤之后,又静心催动道基内仅存的道行修复着昔日的伤势。
昔日与青丘山的九天雷劫之前,虽是有系统的庇护未曾受到重创,但皮肉之伤却是未曾尽数痊愈……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法由心生,生生不息!
燕赤霞虽是青城仙门的弃徒,但却是惊才绝艳之士,与草莽之中厮混三十余载,能静心修炼的时光能有几何?依仗自创的神通“乾坤借法”,便可与兰若寺千年树妖一较高下,若是不死必定是五仙门的中流砥柱。
一丝丝,一缕缕,奇花异草的精华被牵引过来,随着包正施展“乾坤借法”而涌入了身躯,滋润且修补身躯的伤势,那浣花池旁的藤蔓姑且不言,便是碧波池水上那孤洁且娇艳的莲花,也犹如历经了春去秋来一般,与枯萎和盛开之中,不断的轮转……
剑眉斜入鬓角英气十足却不显锋锐,星目深邃犹如碧波潭水,且蕴含着冷漠,面如冠玉自是不言,那棱角分明的轮廓也是宛如雕琢一般……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那与《聊斋志异》中搅动风云,那湛然若神,丰神俊逸的翩翩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
离水而出,身如鸿雁一般轻盈飘起,伸手一招便有那皂色生长袍迎空飞来,与空中几个转身便将长袍穿戴整齐,而后悄无声息的落足与礁石之上,举步之间那发髻之上的水渍便犹如雾气升腾,恢复了往昔的萧疏轩举……
“公……公子!”侍女如霜只觉得眼见骤然一亮,心中的骇然却是突如其来,守在浣花池入口之处,何时见过有人进出,与后退数步摆开架势之时,却见丰神俊逸的少年依稀之中分辨出包正的面部轮廓,这才错愕之极的侧身行礼,恭敬的言道。
皮囊而已,三魂七魄暂居其中,百年之后不过是一具骸骨,化为尘土之后更是一般无二,与这《绝代双骄》的江湖之中,却是令人前恭后倨……
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与那光怪陆离的聊斋世界之中,包正对于妖魔鬼怪早已是司空见惯,那青丘山千狐洞的梅绛雪乃是六尾妖狐,百莽山的妖王春三十娘更是千年蜘蛛成精,而左月素更是一口怨气不散的厉鬼……
不显露本体之时,谁知那媚姿艳逸的红衣女子姓甚名谁?不道出名讳,谁知道那弱质芊芊的女子,竟是一手掀起百莽山杀劫的锦绣心肠梅绛雪?不见阴风阵阵相伴之时,谁又敢说那三尺白发飘摇的白衣女子,便是雄踞九幽涧数百年的九幽娘娘左月素……
松风阁那房之外,铁杖姥姥一身绛紫色襦裙,目不斜视的驻足与骄阳之下,因邀月宫主突发奇想考较少宫主的功课,自是不敢有违,聆听着斋之内郎朗的读声,心中的担忧也逐渐的减退下去。
“昊儿,你以前问过娘亲,你爹爹在何处?”邀月宫主轻声的说完,便是恣意的轻笑起来,竟是说不出的癫狂和怨恨,
那笑声夹杂着《明玉功》的内力更如洪钟大吕一般的震耳欲聋,眼瞧着包昊面色惨白的摇摇欲坠,仿若竟是事不关己一般的冷漠,无情。
“够了!”
“噼……啪!”
一声暴喝自斋之外响起,瞬息之间那镂空的木窗便是四分五裂,尚且未曾溅射远去之时,那湛然若神,丰神俊逸的少年便已然凭空出现,伸手便将那粉雕玉琢的幼童揽在怀中……
包正忙伸手便朝这幼童体内度入一丝真气,望着这幼童惨白的面颊,更是怒火中烧,冷眼凝视着邀月宫主,一字字的说道:“便是我包正对你不住,你也不能拿我孩儿出气……”
“邀月,你的心难道是石头长的不成,他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
若是说包正返回绣玉谷移花宫,是为了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这一对愧疚颇多的女子,此言倒也不假……
但,更多的则是因为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怀有身孕……
。
007:无边落木萧萧下()
“哈哈……!”
那恣意癫狂的笑声与斋之内响彻,那声浪扩散之时更是撼动斋之中的陈设随之轻颤不已,邀月宫主平生第一次笑的如此酣畅淋漓,更是笑的险些流出了眼泪……
《明玉功》乃是道家的无上心法,移花宫主仗之而睥睨天下,当世之中几无比肩之人,此刻体内十二正经的真气奔腾如江河,故而这笑声便如“音波功”一般声震四野,那桌案之上的玉盏也是应声而碎,便是那纤尘不染的房梁之上,也是有粉尘与晃动之中飘落下来
包正拂袖之间便驱动一缕法力形成淡淡的屏障,将怀中的孩子护住,免与受到音波功的侵袭,目睹着邀月宫主这幅癫狂的神色,心中自是与愧疚之中也升起了不悦之心。
黄粱一梦?今夕何夕?
对于这方世界而言,不过是阔别三载而已。
但,对于包正而言,却是又一个轮回
包正自出峨眉仙门后,便是少有与人斗法,但呼来唤去的妖魔鬼怪,又何止千百之数,动辄便是数百年的道行,飞天遁地且是来无影兮去无踪,哪一个是邀月宫主所能比拟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包正望着这粉雕玉琢的幼童,尽量放柔了语调,轻声问道。
“昊……昊……”
那幼童面色渐渐恢复往昔的色泽后,却是急欲挣脱这宽阔的臂膀,望着那不远处的娘亲,又似是有些胆怯和惧怕,更是懵懂的说道。
“孩子,你别怕,告诉我……”包正心中已是揣测了七八分,看着这名叫昊的幼童那一副胆怯的神色,更是心如刀绞般的痛苦不堪,颤声问道:“你姓什么?”
“不许说!”
那语调冷冽且是决绝,那与生俱来的摄人魔力,那令人不敢仰视,不可抗拒的魔力,更是一言既出,便断然不许人违背的颐指气使。
邀月宫主缓步走了上前,那冰一般苍白冷酷的脸上笼罩着玉一般晶莹柔润的光泽,数十年修炼的《明玉功》宛如江海翻腾而浪潮滚滚,那罗裙随之飘摇不已,足下更已然渐有寒霜浮现,冷漠之极的说道:“我竟是不知,如你这般的薄情寡义,居然会在意这些旁枝末节……”
“我怀胎十月的时候,你和怜星这个贱人在哪里?……”
“我分娩之时,你又在哪里?……”
声声质问之中那语调自是讥嘲,更是道不尽的冷漠与怨毒……
邀月宫主缓慢的抬起纤细且完美无瑕的柔荑,将衣袖略微撩起,那一道道由利刃划过的手腕之上,旧伤未愈便是又添新伤,血渍斑斑,宛如蛛网一般触目惊心。
抬起柔荑便是一掌凌空而来,与那沛然莫能御之的真气袭来之时,与那寒意逼人而来之时,更是将包正身躯尽数笼罩,全然不顾那怀中所抱的幼童。
“你真是疯了”
包正心灰意冷之下,那语调也不免有了几分悲痛,一手揽着这粉雕玉琢的幼童,一掌含而不吐的便迎了上去,轻描淡写仿若拂拭去灰尘一般,哪里有半分与人争斗之意。
“啪!”
“咔嚓!嗵!”
两股源出同宗的《明玉功》真气均是精纯如斯,均是一般无二的寒意袭人,与相撞之时更是掀起气浪溅射出去,将这房梁屋檐生生震裂,那本是古色古香的斋缓缓的倒塌下去
邀月宫主娇躯犹如柳絮一般轻盈飘起,又彷如扯线的风筝一般,轻快几近不可思议的扶摇直上,那声音灵动、缥缈,不可捉摸,虽然语调冷漠、无情,令人战栗,却又清柔、娇美,摄人魂魄。
“不足三载,你就修成了《明玉功》第九重”
大地苍穹,似乎就因为这淡淡的一句话而变得充满杀机,充满寒意,满天夕阳,也似就因这句话而失却颜色。
那白色的身影,与炎阳当中之中,缓缓的驻足与断裂的房梁之上。
身形“缓缓”犹如收线的风筝,那由鲛绡纱所制宫装罗裙其上的沧海月明珠和蓝田暖玉为配饰,更是华丽至极,与这房梁之上与微风之中随之飘摇。
她衣袂飘飘,宛如乘风,她白衣胜雪,长发如云,她风姿绰约,宛如仙子,但她的容貌,却无人能以描叙,只因世上再也无人敢抬头去瞧她一眼。
骄阳仿若也为之黯淡,如那谪落凡尘的仙女一般,竟似含蕴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引之力,纵然身旁都是貌美如花的绝色少女,但她却只要个背影,便已足够将天下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再也不会瞧到别人身上,只怪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如此纤细的腰枝,如此美的腿。
邀月宫主那冰一样苍白冷酷的脸上,玉一般晶莹柔润的光泽更是明晰了几分,与这断裂的房梁之上,已然是动了真怒,那柔弱无骨的手臂缓缓而动,与那刺骨的寒意乍起之时,便已将《花神七式》施展了出来
“娘子,我能回来,不易啊”
那悲痛的语调与这包正口中说来,面颊之上的黯然之色自是无以复加,那强掩下去的剑意逐渐复苏,数息之间便是直欲裂天碎地的凌厉无匹,那似火的枫叶还未曾近身与十丈之内,便是化成了齑粉而飘散。
时值此刻,峨眉仙门的无上绝学《裂天剑典》便是露出了锋芒
那深邃的双眼宛如碧波池水不可见底,又如万载的冰川亘古长存,红光逐渐萦绕之际,一股惨烈之极的杀意更是随即而生,而后又缓缓的平复下去。
那丰神俊逸的翩翩少年,有晶莹柔润的光芒萦绕与周身,而后不知何物所托,竟是双足悬空缓缓的漂浮起来
铁杖姥姥也算是行走江湖数十年,腥风血雨也见过不少,当面这惨烈之极的杀意,骇然之下那年迈的身躯颤抖不休,望着这凌空虚渡的翩翩少年,便是手持铁杖,也是吓得几乎站立不住。
当时与百花洞府中撒下了弥天大谎,这才暂缓了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的干戈,今日的此情此景,只能将这谎言继续编制下去了。
“世人都道神仙好”
那苍凉的语调与浮空之上响彻绣玉谷,包正御风而起缓缓的贴近了房梁,面颊之上涌现了苦涩的笑容,深情的凝望着邀月宫主,落寞的说道:“便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生老病死便是寿元无多,也比那寂寥的天庭强过百倍”
“邀月,我如今被天庭削去仙骨,打落凡尘,便是为了你啊”
事实胜于雄辩!
便是邀月宫主的轻功冠绝当世,便是百丈悬崖也可如履平地,却也知晓决计不可能如包正这般,便是与双足悬空的当空而立!
这已经不是凡人所能做到的
“原来”邀月宫主骇然之下,那心中堆积成山的怨恨却是随之飘散,呆滞的望着当空而立的包正,低声呢喃说道:“你真的是神仙”
“如今已然不是了”包正缓缓的飘落与房梁之上,伸手便牵住了邀月宫主的柔荑,叹息说道:“为了你,便是不做神仙,又有何妨!”
“你,不会再走了吧?”邀月宫主身躯一颤,似要抽出青葱玉手,却被那有力的手掌紧紧握住,心中泛起了一股自责与愧疚之情,那语调便也不由的变得有些不同。
她是绝代风华的绝世佳人,武功冠绝天下几无可比肩之人,便是昔日名震天下的燕南天,也不过五五之数而已,她一手缔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