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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伐天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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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随后的日子里,阿苏勒与离远两人开始尝试融合两者之长,来提升自己的武艺。离远将阿苏勒传授的一些小巧招式,稍微修改以后,加入到“三诱”招数之中,使本来的诱敌招数显得更加精巧,加深了诱敌的效果。而阿苏勒则将从离远招数中学到的技巧融入到自己的攻击剑法中,使防御与攻击两者之间转换更加自如。同时,阿苏勒还主动将自己马术中的一些小技巧传授给离远,让离远在使出“破阵十二式”时能够更好地利用马匹的冲击、腾挪、后撤过程中的力量,增加招数的威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互相交流,离远武艺的增进程度在阿苏勒之上,但是后期限于心法与要诀不全不熟,可能会较长一段时间止步于某一个阶段。阿苏勒正好相反,只是对自己几门剑法的配合使用更加娴熟,武艺却增进的不多,而且很显然,自身武艺的增长与内功的增长有较大的关联。

    阿苏勒想通了这些环节,最终还是决定要巧妙地帮助结拜兄弟离远。于是他将《洗髓经》中练习内功的心法稍加修改,将复杂的穴道、运气、导引之法等简化成为一种练气之法,并告知离远如果长期修习这个练气之法的话,能够进一步增进力气。离远本来就是天生神力,对增进力气之法不大相信,只不过经阿苏勒演练和解说,觉得进一步增进力气的话有助于进一步提升自己马战的威力,因此答应尝试着稍加练习一番。

    就在两人交流与提升武艺期间,易清卓带来了要见阿苏勒之人。据易清卓介绍,此人姓肖,是自己的师伯,肖师伯的武艺才学均是世间罕见,是自己刻意请求父亲,才能让师伯出山,答应点拨阿苏勒一二。

第五十章 肖师亲至() 
由于对方是易清卓的师伯,又是隐世高人,而且还不辞辛劳跑来点拨自己,阿苏勒觉得既奇怪又忐忑。不管怎样,既然是清卓的托付,自己就必须恭敬相待。阿苏勒事先已将此事与离远进行了沟通,作为此间的主人和结拜兄弟,离远也非常乐意与阿苏勒一起前去接待了来访的高人。

    其实在阿苏勒看来,自己既然是中原人,又被迫要去中原了解自己的身世,知己知彼,了解中原的文化、风情和习俗肯定是势在必得的,但是作为一个基本什么都不懂的人,根本不需要费心费力找隐世高人来教授自己,相反只要向一些地道的中原人多多讨教就可以了。

    这个肖师伯是个五十来岁的白发老头,但看身形和面容倒是更像一个干练的中年人,而且双眼神采内敛,似乎能够洞穿一切。为人倒是很和蔼,但是又自然地透露出一股威严和一股不自觉地让人信服的气度。阿苏勒知道仅凭自己的阅历根本不可能猜测出肖师伯的来历,只能简单地察觉到对方颇不简单罢了。

    肖师伯提出要与阿苏勒单独谈谈,甚至清卓也不能在场,奇怪的是清卓居然非常淡然地离开了,而且明显非常高兴。

    “阿苏勒,清卓已经将你的基本情况告诉我了。我是看着清卓自小长大的,所以对他的请求基本都一一答允。我此次来访打算小住一段时间,至于要传授你哪方面的内容,还要看你的态度和期望。”肖师伯喝一口茶,缓缓讲道。

    阿苏勒连忙又站了起来,躬身一礼,说道:“肖师伯,阿苏勒既然是一名中原人,自然应该学习更多中原的文化、习俗与人情,小子向学之心坚定,只怕小子驽钝,有劳长辈了。”

    “文化、习俗与人情世故,这些就是你要学的?这些我教不了你,而且教这些我也没有兴趣。”听罢阿苏勒的回答,又经历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肖师伯才似笑非笑地说道。

    “阿苏勒其实对中原所知甚少,只是听清卓在南来的路上介绍过一些基本常识,但是阿苏勒确实求知若渴,希望肖师伯能够不吝赐教一二。”阿苏勒见对方一口回绝了,心想是不是自己提出的学习范围太笼统了,对方既然说了是短暂停留,所以传授范围广与学习时间短之间可能有矛盾。

    “哼!且不说我肖天钦原本就是中原四大家族族长的继任人选,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才策谋略,十二岁进入应天学院,十八岁学成之后便游历四方,声名传于四方,三十岁前拜入军师门下,毕生所学何止五车?你让我教你风俗文化、世事人情,我如何教你?何况你这一生注定无法长居人下,注定无法平庸,你可有自知?”肖师伯明显有些怒意,站起来在会客厅中一边慢步,一边若有所思,一边摇头感慨地说道。

    阿苏勒听的有些懵了,这才想起清卓告知过自己的那些话,原来肖师伯的才学如此不凡。之前自己只想学风俗文化,要求确实太过简单,甚至有些对肖师伯不够尊重。阿苏勒再次躬身一礼,慎重地说道:“阿苏勒愿随肖师伯学习才策谋略。”

    肖师伯没有接话,只冷眼看着阿苏勒,良久才说道:“清卓说你有一块玉佩,上书‘克嗣良裘’四个字,可以证明身份,你学习武艺主要是想去中原寻找亲人,以及当年失落北蛮的原因。那么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可想过你的亲人当年是有意还是无意将你失落北蛮?你的亲人为什么会将你留在草原上?你的亲人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阿苏勒咋一听与自己身世有关的事情,一下子来了兴致。肖师伯知晓这些情况并不奇怪,自己是告诉过清卓的,想来是清卓转述的。阿苏勒对玉佩的所知仅限于祖父告诉自己的那些情况,尽管自己猜测过亲人是谁,却从来没有去想过与玉佩相关的其他问题。

    这三个问题,让阿苏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亲人应该是有意将自己失落在北蛮草原上的,否则不会留下玉佩为证。至于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草原上,或许他们正好从中原到草原,也或许专门到草原,更或许自己是被别人带到草原。我的亲人是一群什么样的人,祖父曾说玉佩上四个字的意思是要我继承先人的志向,然而他们是谁我都不知道,何况他们的志向。想来想去,阿苏勒只能想到这些,既然肖师伯主动发问,绝不是毫无根据,自己若诚心请教,对方看在清卓的面子上,说不定能够解答一二,正好解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劳烦肖师伯为阿苏勒解惑,阿苏勒感激不尽!”阿苏勒再次躬身一礼,郑重说道。

    “把你的答案说来听听。”肖师伯没有立刻解说,反而以问反问。

    “阿苏勒见识短浅,无法回答后面两个问题,而实际上后面两个问题也正是阿苏勒苦苦求解和找寻的答案。只是对于第一个问题,我猜想家人应该是有意将自己留在北蛮的,至于出自什么目的,小子也猜不出,请肖师伯指教。”阿苏勒拱手为礼答道。

    “我先回答你的一个猜想,我见过你的祖父阿苏瓦吉,那块玉佩也是我为他识别的,只是解答的很少,很多猜测都不能告诉他。所以你以为这些是清卓告诉我的就错了,如果你能够想通这一点,你应该能够明白,我是专门来教你的,并不是简单地受清卓所请。”肖师伯缓缓说道。

    阿苏勒一听此话,震惊不已,脑子里浮现的是“阴谋”与“机遇”两个词,但随即又推翻了“阴谋”的论断,因为很简单,对方千里而来,并无恶意,反而诚心传道,想通了这一点,心境顿时释然了,神情愈发恭谨起来。

    “你既已明白,自然更好,这就有了我讲述以下这些猜测的基础。”

    “我倒过来回答这三个问题。第三个问题,关于你的亲人是怎样一群人。你这块玉佩是一件难得的珍品,也就是说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在中原,泛泛地讲,官宦之家、世家大族、陶朱大家都有传家之玉。先说这玉佩上的字体,并不是目前最常见的肖体,乃是百年以前的古体,认识和书写之人均少之又少,基本上也是凤毛麟角,文化底蕴的指向性跃然而出,因此不可能是陶朱大家所有,他们也许很有钱,但是绝不可能有这份底蕴。再说玉佩的形状,顶尖的世族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徽,类似于北蛮草原上各个部落的图腾符号,而你这块玉佩之上却能见龙鳞凤纹,一方面可以排除是世族大家,一方面也可以佐证确实是官宦之家。最后说质地与工艺,中原的能工巧匠们常说‘玉必有工,工必有意,意必吉祥’,这块玉佩‘金相玉质,美玉无瑕’,而且砥、砂、刻器之痕犹在,因此,我可以肯定地说这块玉佩只可能出自官宦之家,而且必然是顶尖的官宦之家,甚至是帝王之家也有可能。”肖师伯娓娓道来,语意坚定,语速却是越来越快,显得尤为激动。

    阿苏勒听肖师伯一条条道来,已经信了个十足十,但听到自己可能出自顶尖官宦之家,甚至是帝王之家,又是震惊又是害怕又是疑窦重生,真是这样,自己一介化外草民该如何寻亲呢。

第五十一章 身世之谜() 
“再说第二个问题,关于你的亲人为什么会将你留在草原上。原因大致有三类,第一类是你被主动遗弃了,与前述讲到的你出自官宦之家又相互矛盾,宦官之家的每一个男子,不管嫡庶,都十分重要,只可能被当做棋子,但绝不可能被当做弃子,因此这一类原因完全可以排除。第二类是你被他人掳掠后送至草原,你既然是中原人,被人掳掠后送至几千里地以外本来就很荒唐,而且既然掳掠就一定会伴随泄愤与仇恨,这就与你祖父遇到你时候的种种情况不符,因此,也可以断定这一类原因是不可能的。第三类是你的亲人为避仇、避祸或避险,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甚至是为了你的安全,或者是他们陷入了危险尴尬的境遇,他们不得不这样做,综合来看,这第三类原因是最具可能性的一种解释。”肖师伯接下来说道。

    阿苏勒听到这里,已经满手心都是汗水,既是紧张,又是震惊,想到自己的亲人在经历险阻或仇祸时才不得不将自己遗弃在草原上,心里有多了一丝安慰,但同时又对当时当事的真实情况无比期待,对亲人无比期待。

    肖师伯继续说道:“我想第一个问题也不用回答了,你自己也已经明白了,你的亲人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们是有意将你失落在北蛮的,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要留下了证物的原因,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通过这块玉佩找到你,或者希望你有有朝一日通过这块玉佩去找到他们。”

    “那么综合这三个问题,基本可以判断出你的身份,也可以明确你今后如何寻亲,甚至可以规划你自己的将来。你是怎么想的?”肖师伯说道。

    阿苏勒似乎经历了一次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喜的是自己知道了更多与身世相关的信息,悲的是自己的亲人为了保全自己忍痛割爱,亲人和自己都要被迫承受困难。根据肖师伯判断出的身份,感觉自己当前学习武艺好像用处不大,之前自己确定的目标是一方面保全自身,一方面提升寻找身世信息的能力与机会,目前看来,学习武艺除了保护自己好像起不到别的作用。既然是官宦之家,武艺高强也是徒然无用的,不在那个圈子里,也没有背景和名扬天下的文采与武艺,基本无用。而且亲人是避仇、避祸或者避险,那么对方也一定会针对自己,自己必须要有应对之策,否则会非常被动。想到这些,阿苏勒决定要改变一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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