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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与南面的官军弓弩手两面夹击,联手将盐清帮一举歼灭。
“撤出官道,向稻田里撤退。”
杜淳高声嘶吼着,面对着官兵的强弓硬弩,他们只有从官道上撤入两边稻田中,才能借着稻浪的掩护,趁机逃脱。那头目连忙应声,转身吆喝指挥着盐清帮众人向官道边的稻田中撤退。
盐清帮众人脚步刚迈出,随即便僵在原地,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只听得不知何处号角之声突然呜呜响起,而官道两旁的稻田里,稻浪翻滚间,冲天杀气平地而起。稻田里无数官兵站立起来,手持刀盾,排着紧密的队形,将盐清帮众人的退路完全封死了。原来这些官兵早就半蹲着在稻浪中潜行,隐藏着形迹,悄悄地靠近过来,待到盐清帮众人准备奔入稻田逃遁之时,这些官兵方才起身显露出身形,与官道两边的那些弓弩手一起,将这剩余的两百余名盐清帮帮众,给重重包围了起来。
看着两边稻田中突然出现的官兵,手持着刀盾,组起盾墙,从两边向官道这边慢慢地压了过来,杜淳见状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不管是官道上南北两边的弓弩手,还是现如今突然出现在东西两边稻田中的刀盾官兵,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精锐之师。杜淳不由得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和六扇门发生冲突,七条六扇门弟子的命,引来了六扇门的疯狂报复,甚至连精锐的官军都调来了。今日纵然能突出重围,所要付出的代价想必也是惨痛异常,自己带出来的这三百名盐清帮帮众,也不知道有多少能活着冲出去。
如今之计,唯有趁着官兵的包围圈尚为松散,集中全部力量,向一个方向突围出去了。堵住官道南北的弓弩手杜淳已经领教过了,再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去冲击那恐怖的弩箭阵了。搞不好自己这边剩下的两百人死绝了,都未必能突破过去。
当下杜淳决意从官道东面的稻田突破过去,因为只要能冲出去,东边不远处便是京杭大运河,到时候只要找到条船渡过河,就根本不畏惧追兵了。追兵人数虽多,但一时之间即使能找到三两条船,一次能载多少人过河?对自己根本造不成威胁,若等到官兵全部渡过河,自己早跑得没影了。何况即便找不到船过河,实在不行,自己就一个猛子扎到运河里,借水遁逃脱。
主意已定的杜淳当即对着手下两百来名盐清帮帮众大声喊道:“我们已经陷入官军的重重包围,如今之计,唯有向东奋力厮杀,争取冲出包围,只有冲到了运河边上,我们方有活路。”
这两百余名盐清帮帮众此刻也清楚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当下俱是说道:“我等皆愿听从堂主安排。”
杜淳唰地拔出腰刀,将刀指向官道东侧的稻田中的官兵,嘶声吼道:“弟兄们,为了活命,抄家伙,和我一起冲,杀了这群挡路碍事的家伙。”
盐清帮众人情知事急,俱是发出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叫喊,随后便手持刀剑,在杜淳的带领下,向官道东侧稻田里的官兵直扑过去。
这些盐清帮帮众,都是些做着刀口上舔血勾当的盐枭,本就悍勇的很。现如今面临生死存亡之际,这两百来号盐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个个奋勇争先。只见黑压压一大片的盐清帮弟子,大声呼喝着,如潮水般涌入稻田,转瞬间便冲到了盾墙前。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膀大腰圆的盐清帮帮众,大喝着挥舞起长刀,朝着盾墙恶狠狠地砍了下去。
这些盐清帮帮众低估了这支官兵的实力,他们的长刀尚未砍到盾牌,突然间只见盾墙的间隙中,无数支长枪捅将出来,直接便将那冲在最前面十几名悍勇的盐清帮帮众扎了个透心凉。伴随着阵阵惨叫,这十几名盐清帮帮众被挂在长枪上,伤口处血如泉涌,整个人诡异地不断抽搐着。
盾阵后方一名武官喝道:“收枪。”这些长枪整齐地向后收去,连带着把挂在长枪上的那十几名盐清帮帮众也向后拖去,直到这十几个倒霉鬼抵在了盾墙上,长枪方才借着盾牌的阻挡之力,从这些倒霉鬼的身体上抽了出来,带起了一片片血花,浇洒在那被累累稻谷压弯了腰的稻穗上。而这十几名盐清帮帮众的身体没了长枪的支撑,这才向后噗地倒下,鲜血瞬间便将盾墙前的那一片稻田染红,连带着组成盾墙的许多盾牌,也被这些盐清帮帮众喷洒出的鲜血染成一片血红,血腥之气迅速弥漫在这一片稻田之中。
杜淳见十几名手下瞬间便被官兵的长枪捅成了马蜂窝,心都在滴血,这些冲在最前面的帮众可是他最得意的部下啊!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眼见得其他三面的官兵加快了速度朝这边合围过来,杜淳竭力嘶吼道:“继续冲,给我把他们冲开。”
“嚎”
当先的十几名盐清帮帮众被扎成人串,却丝毫未能让紧随其后的其他盐清帮帮众恐惧退缩,这些盐清帮帮众甚至连脚步都没停下,前面的同伴尸体刚刚扑倒在地,后面的盐清帮帮众便趁着这短暂的机会,连人带刀狠狠地撞击在盾墙上。盐枭之悍勇无畏,由此可见一斑。
组成盾墙的官兵受到盐清帮人潮的拼死撞击,许多刀盾手的盾牌都差点把握不住。负责指挥的武官大声呼喝着稳住阵脚,这些刀盾手咬牙左手死死抓住盾牌,用身体抵住,另一只手握住钢刀,从盾牌缝隙处狠狠地搠了出去。伴随着一阵惨嚎声,正在撞击盾墙的盐清帮帮众纷纷被官兵的钢刀插中胸膛或腹部,但这些悍不畏死的盐清帮帮众拼着一口气,将身体死死扑在盾墙上,口中吐着血沫子的同时,挥舞着手中的钢刀,狠狠地劈在盾墙上。”
第83章 悍不畏死破盾阵()
这些官兵虽然训练有素,但显然没料到这些盐清帮帮众剽悍如斯,一时有些乱了阵脚,盾墙有几处居然有些维持不住,被盐清帮帮众挤得连连后退,后面的长枪手急忙挺起长枪狠狠搠出,接连搠翻了好几人,这才维持住了盾墙未至崩溃。负责指挥的武官见状怒喝道:“慌什么?忘了你们是怎么训练的了?
这些刀盾官兵这才回过神来,持刀的右手加大了力道,将方才插入盐清帮帮众胸前腹中的钢刀狠狠地左右旋转了一遭,然后使足吃奶的力气向右一划拉后收回钢刀。那顶住盾墙拼死冲击的受伤盐清帮帮众,顿时发出一阵划破天际的惨嚎声,手中正在劈砍盾墙的钢刀顿时脱手掉在稻田里,头颅也软软地侧垂下去。只见这些顶在盾墙上,原本势若疯虎的盐清帮受伤帮众,胸口和腹部均被划拉出一个大口子,被绞碎的肝脏和肠子稀里哗啦地啪啪掉落在盾墙前的稻田里,鲜血喷涌而出,浸湿了稻田的土地,形成了一处处的小血洼。
但这些盐清帮帮众并没有白死,在他们被刀盾官兵那既流氓又毒辣的一刀搠死的同时,后面的盐清帮帮众踩着他们的尸体一跃而起,竟然直接越过盾墙,跳落在刀盾官兵的身后。
刀盾官兵后面的长枪兵见盐清帮的人竟然直接腾空跳过了盾墙,急忙挺起长枪一顿乱搠,好几名盐清帮帮众跳在半空未及落地,便被几柄长枪刺穿挂在半空。而侥幸落地的盐清帮帮众也好不到哪去,其中一大半盐清帮帮众双脚刚落地,便看见几柄长枪抖动着枪花朝自己刺过来,还未来得及举起手中钢刀抵挡,便听得噗嗤噗嗤几声响,身体便已经被几柄长枪直接洞穿。
这些悍勇的盐清帮帮众虽然身体被长枪洞穿,已然必死无疑,却依然嘶吼着双手紧紧抓住洞穿了自己身体的长枪,扭动着身躯向前使劲推搡,为其他盐清帮帮众争取时间。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嘶吼声,血雾自他们口中不断喷洒而出。
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在他们用身体做肉盾的掩护下,剩下为数不多的越过盾墙的盐清帮帮众,避过了长枪的威胁,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狠狠挥起钢刀,向着盾墙后的刀盾官兵背后砍去。伴随着惨叫声,十几名刀盾官兵后背中刀,惨叫着倒地。而原本紧密的盾墙,终于出现了缺口,大批盐清帮帮众,从盾墙缺口处涌入,而原本应该补漏堵缺口的长枪官兵,此刻长枪兀自插在方才那些盐清帮帮众的身体里,被那些将死的盐清帮帮众,使尽最后的力气牢牢抓住,这些长枪官兵正在费力地向后拔出长枪。
眼见得盐清帮帮众突破了盾墙,再继续死顶的话,官兵一方也将出现大规模伤亡。只听得一阵鸣金之声,却是站在后侧负责指挥官兵作战的武官当机立断,下令这些官兵后撤重整队形。不管是刀盾官兵还是长枪官兵,听到鸣金声后,俱是阵型一变,不再与盐清帮的人纠缠,交错掩护着分向两边退去。
几名杀红了眼的盐清帮帮众不管不顾,追着正有序后撤的官兵厮杀。但这些刀盾兵毫不理睬,他们向后退却之时,数人一组,分成好多个小型盾阵,相互照应着缓慢地后退。这几名盐清帮的帮众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只是砍了几下盾牌泄愤,随即便被收缩队伍靠过来,与刀盾官兵汇合重组阵型的众多长枪官兵乱枪刺死。
不过这几名杀红了眼的盐清帮帮众的死已经无关重要了。重要的是,盐清帮帮众在付出巨大的伤亡后,终于突破了面前的盾牌阵。此时一直躲在后面指挥的杜淳,一个箭步蹿上前来,大声呼喝道:“不要恋战,赶紧冲过去,后面的官兵快要包抄上来了。”
杜淳已经注意到,背后赶来的其他三面的官兵,已经快要赶到他们后面,部分弓弩手甚至已经开始举起弓弩,准备发射弩箭了。
官兵退后重组队形需要不少时间,是以杜淳第一时间就跳出来,利用官兵退后重整阵型的宝贵时间,指挥着手下夺路向东狂奔。等到官兵重组完阵型,这些盐清帮的人早就突破防线了。
虽然付出了上百人的伤亡,但杜淳依然觉得非常值得,毕竟他们逃出了重围。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逃到运河边上,他们就安全了。这些官军毕竟全身装备加上铠甲,分量显然不轻,奔跑速度上远远不及他们这些盐清帮的人。等到这些官军整好队伍赶到运河边,只怕自己这些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被官军打的狼狈不堪的杜淳,心底却是对这些官兵生出一丝鄙视。这些官兵虽然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一旦与自己这边开始短兵相接,便立马害怕伤亡,怂的后退重整队形,真是丢男儿的脸。
杜淳眼见得冲出了稻田,来到一片平原上。再回头一看,却是已经将身后追击的官兵甩出不少路。来时三百多名盐清帮的好汉,此时已经是只剩下了不到百人。这死里逃生的近百人均是一阵欢呼声。但随即想起,将近三分之二的弟兄倒在了官道上和稻田里,许多人都是为了掩护自己人撤退而丢了性命。盐清帮众人不由得收起欢呼声,一片默然。
眼见盐清帮众人俱是郁郁寡欢,杜淳忙喝道:“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此处离运河不过数里路,赶紧抓紧时间朝运河方向撤退,只有过了运河,我们才算脱险。”
盐清帮众人回头望了望不远处尚在稻田里吃力前行的官兵,俱是深以为然。当下众人不再磨蹭浪费时间,便随着杜淳一起,朝着东面运河处全力奔跑,杂乱无章的脚步踏过平原,带起一阵阵的尘土,扬起的灰尘迎面扑到跑在后面的盐清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