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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吴通、秦和、花五娘眼看叶疏影不动竟似坐以待毙,心中暗喜,眼看就要得手,叶疏影纵然生出三头六臂也难逃生。
这时沈玉泓所吹奏的洞箫之音已渐入佳境,羽音居多,商调为辅,金水相生,泉源不断;又佐以角音,滋水涵木,风生水起;再缀以宫、徵二音,成五音相生之势。
吴通、秦和、花五娘眼看胜券在握,却忽然间内息胡乱翻腾起来,不受控制,刚刚所蓄的气势也顿时消减,正在惊疑之中,叶疏影的剑已出击,先削秦和的五爪金钩,再断花五娘手中藤蔓。
这吴通虽无兵刃在手,但他的一对铜拳铁臂实在是胜过这金钩铁爪与藤蔓许多,叶疏影一时也无法将三个强敌都击退了去,对于吴通的拳臂他只选择了躲闪。
顷刻之间,秦和的两对利爪已被长剑削断,花五娘手中藤蔓已断为十余截,两人纷纷退出战局,在一旁盯着沈玉泓。
吴通的内力毕竟比秦和与花五娘强上许多,竟然受到《金波逐浪》的影响也不大,叶疏影连出三剑也没能伤到他。
原来想用乐仙派的魔音迷惑人,自己的内力必须不弱于敌人,若自己的内力不及敌人深厚,敌人所受魔音的影响便会减弱。沈玉泓因修练化元诀,内力虽远比同龄人深厚,但相比已经成名二十多年的“铁臂镇辽东”吴通却还略微差些。
吴通虽然赤手空拳,但他号称“铁臂铜拳”,外号又叫做“铁臂镇辽东”,自然是凭借臂腕拳掌就能胜过兵刃,如今他凭借深厚的内力抵制住部分魔音的迷惑,受到的影响竟与叶疏影相当,二人在魔音之下交战竟与没有魔音时交战几无差别。
吴通抡起双臂,两拳生风,越打越快,竟比铜锤铁棒更为凶猛,劲风所到之处,飞沙碎石,草折木断。叶疏影的剑每将刺在他身上,他便能准确地将拳头或是臂腕击在剑脊之上,迫使叶疏影撤剑变招。而他的拳掌臂腕一旦要击在叶疏影身上,又都被长剑所迫,改变方向。
这一交手,转眼又是三十余招。
秦和与花五娘已明白自己身上内力不受控制是因为沈玉泓吹奏洞箫的缘故,强制气沉丹田,不令内息涌动,又一步步向沈玉泓靠近。
沈玉泓一面吹奏洞箫,一面调息内力,使自己免受魔音影响,已经是一心两用,见到两人向她逼近,看到花五娘的手上握着一把匕首,而秦和的手上捏着两支飞镖,她便一步步向后退去。
秦和与花五娘还不能完全摆脱魔音的影响,走得本来就不快,沈玉泓向后倒退,也不能快。三人就这么慢慢移动,不知不觉已进了起云派的后山禁地。
原来刚刚叶疏影拉着沈玉泓一路飞奔,慌不择路,不知不觉竟然从起云派的山门前又绕到了起云派的后山上。沈玉泓一面吹箫,一面提防敌人,自然没瞧见那块写着“禁”字的岩石,也无暇留意周边环境,秦和与花五娘虽然瞧见了,也不在意。
沈玉泓走得远了,吴通与叶疏影受到魔音的影响也慢慢减弱,最后完全摆脱,恢复自身实力,却还是斗得旗鼓相当。
又交手五十多招,两人各自受伤。只是叶疏影被他拳劲所伤,造成的是内伤,而吴通受的却仅是皮肉外伤。
叶疏影暗道这辽东一大恶霸功夫实在了得,这时右侧胸口又是一阵疼痛,那穿胸的剑伤原本已接近愈合,如今又溢出些血水来,显然自己刚刚一阵猛攻又牵动伤口,伤口已将要崩裂。
吴通瞧见叶疏影胸口上一抹殷红,心中暗喜,出击越来越快,将防守的招式尽数阁下,招招进袭,势道凌厉,只攻不守,威力倍增。
叶疏影暗暗叫苦,只凭借绝妙的轻功连连躲闪。但见吴通拳劲越发沉重刚猛,叶疏影万万受不得他的任何一击,不免心中暗急。他又惦记着沈玉泓的安危,霎时间背上冷汗淋漓,也来了个只攻不守,放手一搏。
吴通之前见到叶疏影只顾躲闪,认定他受伤势所累已无余力出招,那料想他突然就使出了不要命的招式,两人都只顾杀敌取胜,而全无防守,重拳与利剑之下瞬间便成了同归于尽的趋势。
叶疏影所使的正是从何晓风“狂澜刀法”中的变化而领悟出来的招式,已不弱于云飘“绝命十五杀”中的星陨式,一剑刺出,全力以赴,对方几无生还可能,而他自己为了这一剑也绝对避不开吴通的一记重拳。
吴通陡然间迎来这气势凶险的一剑,明知难以躲闪,还是起了退避之心,万险之中才想要变换防守招式,已然不及。情急之下,他突然放弃攻势,变拳为掌,双掌对合全力钳住叶疏影的剑。
叶疏影早料想到他唯有此举方能阻止得了这一剑,待他双掌对合的瞬间,右手一松便弃了宝剑,捏成剑指,身体顺势前冲,剑指顺势点出,便重重地点在他胸前膻中大穴之上。他这一点完全没有用力,全凭刚刚那一剑的后续力量。他一击得手,身体又向后弹了出去。
吴通哪里料到叶疏影既然已经全力刺出那一剑,还会在关键时候忽然弃剑,自己竟然没有死在剑下,却伤在一指之下。
这膻中穴在人体胸前两乳之间,是人身一大要穴,乃宗气所会之处,也是一大死穴所在。吴通只觉浑身气血顿时紊乱,便向后倒去,面容扭曲,一阵抽搐,数息之后便气绝身亡。
叶疏影险中求胜也是以性命做赌注,若吴通临危不变,不顾性命,他们便会同归于尽。而吴通一旦生出求生之心,临危变招,他便有机可乘,赢得生机。
生死不过只在一念之间,胜败也只是瞬息的事。
叶疏影拾起银台剑,便去追沈玉泓与秦和、花五娘。
第一百零一章 同归于尽()
沈玉泓因对叶疏影的误会而伤心,已造成内伤,化元诀功力更受情志所累不能随心运转调息疗伤,吹奏魔音又消耗内力难以持久,终于还是将洞箫从唇边移开了。
箫声方停,她便隐身于一棵大树之上。秦和与花五娘在林子里东张西望寻找她的踪迹。
这《金波逐浪》虽然绝妙,但却适合深谙此曲的两人联手方能发挥妙用,一人奏乐,一人对付敌人,才能无往不胜。是以当初华潜与于天扬联手,连武艺高强的江雨菲也险些栽在武艺平平的于天扬手里。
沈玉泓若只有一人,纵然吹奏此曲,也仅能自保。她本来也无意杀人,只求摆脱这两人罢了。
秦和与花五娘也极有耐心,追到乐声消失处,料定沈玉泓就在这附近,找来找去纵然找不到她也不走远,终于还是察觉到了沈玉泓的藏身之处。
叶疏影一追上来,就看见秦和飞身跃起,十指曲指成爪向沈玉泓肩头抓去,使的仍是那金钩铁爪上的招式。花五娘以自己的黑色腰带系着一把匕首挥舞起来,接连击向沈玉泓身上要穴。这两人同时出击,只逼得沈玉泓从树上跃了下来,又节节败退。
叶疏影见此二话不说,跃入战局,一剑截住花五娘的匕首,一剑击退秦和的双手。剑光闪闪,瞬间就将秦和与花五娘逼得连连倒退。
他这时右侧胸口疼得厉害,已不敢再久战下去,便想一鼓作气,速速将这两人了结或是逼退。
秦和与花五娘见叶疏影只一个人追了过来,酣战之中对视一眼,都猜出吴通已经遇害。秦和还是问了一句:“吴老大呢?”
叶疏影道:“死了。你们若是识趣就赶快滚,如若不然,便是跟他一样下场。”
秦和怒喝一声:“我要你的命!”一爪当面击来。
他兵器完好的时候,尚且不能将叶疏影如何,如今赤手空拳,又心绪大乱,更伤不到叶疏影半分。
花五娘也大叫一声,手腕一抖,绸带如黑蛇乱舞,匕首向叶疏影身上接连击出。
叶疏影剑如流星,声如龙吟,剑光分分合合,只听见“叮”的一声,花五娘系着匕首的黑色绸带又被削断,如蝙蝠飞舞纷纷落地,那把匕首却“嗖”的一声,刺入秦和的咽喉中。
花五娘见到秦和被匕首刺中要害,惊叫一声,左手一抬,“嗤”的一声十余枚毒针从袖口飞出,朝叶疏影身上射去。
叶疏影侧身避开,剑光一闪,又要刺中花五娘的要害,却听见沈玉泓叫道:“别杀她!她如今一个人已杀不了我,你放了她吧。”
叶疏影闻言撤手,向后跃出,收剑回鞘,向沈玉泓走来,说道:“泓儿,没事吧?”
沈玉泓摇了摇头,看见叶疏影胸前殷红一片,知道他打斗之时累及旧伤,伤口将要开裂,心中又是担忧又是爱怜,想起刚刚自己已经说过了断绝关系的狠话来,又咬着牙忍住了没有迎上去关心他的伤势。
叶疏影瞧见她眼里尽是关切之意,却又面如寒霜,不愿关心自己一句,心中一阵难受,原本要走到她身旁去,却又犹豫了。
这时花五娘忽然拔下头上玉簪,刺向叶疏影的后背。
沈玉泓惊呼一声:“小心!”飞奔过来。叶疏影连忙转身,只见沈玉泓已经扑到他身上,花五娘的玉簪已刺入沈玉泓的后背。
花五娘一击得手,立即跃出三四步远,再也不看沈玉泓与叶疏影一眼,转身便跑。
叶疏影紧紧搂着沈玉泓,唤道:“泓儿,泓儿,你怎么样……”连忙将她背上的玉簪拔出,点穴止住血流。
沈玉泓呻吟一声,说道:“我没事,这点小伤,我不会死……我不要你再为我受伤……”
叶疏影扶她坐下,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提起长剑立即去追花五娘。
沈玉泓还想说:“我也不要你为我而杀人。”但是叶疏影已经没有了踪影。
花五娘奔出不多远,叶疏影便追到她身后,双脚往地上一踏,借力跃出,一剑刺向她后背。
花五娘似乎听得背后呼呼声起,连忙转身,叶疏影的一剑便刺入她的胸口左侧,穿胸透过。
花五娘惨呼一声,只惊恐地盯着叶疏影的剑,盯着他的脸。
月光正照在叶疏影清秀俊朗的脸上,花五娘双眸中的惊恐与仇恨却一点点消失,变成无比复杂的情感,最后变得柔和、炙热起来,不知包含着多少柔情蜜意,痴痴地说道:“司马,是你……你受伤了……”她似乎想向叶疏影走来,她的手轻轻抬起,想要抚在叶疏影胸口上,又满是怜惜地说道:“谁能伤得了你?这世上谁能伤得了你……”
叶疏影有些错愕,连忙后退两步,将长剑从她胸口上拔了出来。想起她之前与秦和的对话来,叶疏影忍不住问道:“我不是司马,司马是谁?”
花五娘望着他,目光有些迷离,说道:“司马,是你,我知道你不会死的,没有人能杀得了你的……”她说到最后一句忽然目光一暗,语气之中充满伤感,像是想起了十分伤心的往事,又幽怨地说道:“你为何不来找我,你可知道我想你想得好苦……”
叶疏影十分好奇她口中的司马究竟是谁。那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会不会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说不定……说不定他是和自己来自一个家族,说不定他就是自己的父亲,说不定也只是巧合……
花五娘一步步向他走过来,似乎要扑到他身上,他只一步步后退,说道:“司马究竟是谁?你不要再往前走……”
花五娘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