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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噬,最终内功尽散而死。
梁启虽然深知修炼《化元诀》需要清心寡欲,最易为七情六欲所伤,但他还是不相信陆容平在三十年前就有这样的能耐,更不相信师父莫雪莲竟遭功力反噬,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莫雪莲有过什么悲痛的经历,会令她悲伤到难以自控。
“知微翁”最后告诉他,那是因为莫雪莲一生挚爱的男子在一个月之前病逝了,她之所以替石盈盈去赴约,其实是一心要去求死,追随心爱之人而去。
所以她去赴约之前留下遗令,万一她死在陆容平手中,乐仙派众弟子不得到花溪谷寻衅报仇?
尽管当时整个乐仙派的人无一不觉疑惑——师父(掌门人)怎么可能会死?
但她最终却死了,以一种众人最难以理解,最难以接受的方式离开了人世。
梁启很清楚地记得,师父的遗体完好无损,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一死了之,既化解了陆容平和石盈盈的恩怨,自己也得到了解脱。
但她不知道,陆容平虽然放过了石盈盈,却并不甘心就此罢手,又悄悄上了玉龙雪山,盗取了乐仙派的镇派秘笈。
她更不知道,当年只有三十七岁的只比她年幼十五岁的大弟子梁启,一直爱慕着她这个虽然年近半百却有着少女般容颜和身段的师父。
梁启在天都峰上之所以放弃手刃叶疏影和沈玉泓的机会,是因为他知道平时想要见到天机阁的人要比杀这两个年轻人难上百倍,那也许是他知道真相的唯一一次机会。而他之所以被江霆重伤,不仅仅是因为已经耗损了大量功力,更多的是知道真相之后的伤情与伤神。
而这些,都在江霆的算计和预料之中。
只是这一切,邹玉竹永远都无法知道了,因为身受内伤未愈又陷情感纠葛的梁启也要去听一听那首能要了莫雪莲的命的曲子。他想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曲音律,有着怎样的魔力能够毁掉他的师父莫雪莲,这首曲子是不是也能要了他的命。
他不是去送命,而是去拼命。为了那份不为人知的情,为了对音律的崇拜,为了困惑多年的真相,也为了却一桩心事。
叶疏影望着两位老人消失无踪,对沈玉泓说道:“泓儿,不要担心,‘铁笛仙’有伤在身,必然不是你师父的对手。”
沈玉泓瞪了他一眼,嗔道:“都怪你。”
叶疏影只觉一头雾水。他们师徒二人赌气,跟他有什么关系?
书生鹿岩忽然向叶疏影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她说得有没错,都怪你这臭小子,没事就爱惹泓丫头伤心,她一伤心就爱吐血。她师父若真的疼爱她,怎么会把她交给你?所以小丫头就和陆老先生赌气,跑到云、南来招惹乐仙派,非要化解乐仙派和你之间的血仇不可。陆老先生不放心,好不容易来一趟,又让她给气跑了,你说这都怪谁?”
叶疏影又是感动,又是内疚,望着沈玉泓的脸,深情款款,柔声说道:“泓儿,都是我不好……”沈玉泓的脸瞬间红了,侧头说道:“臭书生,谁让你多嘴!”
鹿岩笑道:“怎么,你将这些事说给我听,不是为了让我替你传话给这臭小子吗?”
沈玉泓又羞又急,说道:“不是,不是,你再说,我就……”
鹿岩不依不饶道:“就怎么样?”
沈玉泓道:“我把你毒成哑巴,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书生鹿岩连忙用折扇将口鼻一遮,说道:“别别别,小生不说了,小生什么也不说了,姑奶奶手下留情。”
沈玉泓只好对叶疏影说道:“他说话颠三倒四,你不要理他。”
另一边的邹玉竹不耐烦了,说道:“这位‘书生剑’鹿公子,既然是本派贵客,还请到这边来,免得一会儿刀剑无眼,误伤了自己人。”
鹿岩笑道:“多谢这位姑娘好意。只是小生是特意来拜会梁师兄的,既然梁师兄已走,小生还是改日备上一份厚礼再上连云堡拜访。就不打扰了,后会有期。”说完一拱手,转身对叶、沈二人说道:“咱们走。”
邹玉竹连忙说道:“且慢。鹿公子要走可以,但他们二人必须留下。”
鹿岩说道:“姑娘这可叫小生为难了。小生是与他们二人一同来的,自然是要一块儿走的,何况小生乃是最耐不住寂寞的人,这两位朋友一个可为小生抚琴,一个可陪小生饮酒,实乃人生一大快事,姑娘你何不成人之美?”
他开口“姑娘”闭口“姑娘”,全不管对方年龄,倒是叫得极为顺口。
邹玉竹也快六十的人了,虽然一生未嫁人,听得也十分别扭,又在众多弟子面前,实在尴尬。
既然称大师兄梁启为梁师兄,难道就不能改口称她为师姐?
邹玉竹又不好发作,只将脸一沉,说道:“鹿公子是要与本派为敌吗?”
鹿岩说道:“哪里哪里?小生最爱结交朋友,放着好好的朋友不做,却要做敌人,这是何道理?小生要拜会梁师兄,这两位朋友却要拜会贵派石掌门,我们说好了要一起上玉龙雪山连云堡。可惜不巧的是梁师兄今日无暇,所以只好改日再同去。”
叶疏影听了,悄声问沈玉泓道:“泓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真要去连云堡?”
沈玉泓道:“是,只有我去了,师父才会去,只有师父去了才能解决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指什么,是叶疏影和乐仙派的仇恨,还是花溪谷与乐仙派的恩怨?是迫使陆容平成全他们,还是……
不管是什么,这样做都要冒极大的风险。方才书生与陆老前辈相视点头又是在传达什么信息?难道是陆老前辈默许沈玉泓到连云堡胡闹?或者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叶疏影来不及多问,邹玉竹说道:“哦?这两位是要上连云堡拜会掌门师妹吗?”
鹿岩道:“不错。不知他们二人可算得上是贵派的贵客?”
邹玉竹忽然露出笑容,说道:“当然是贵客。既然如此,就请三位贵客随我上连云堡吧。大师兄方才是有急事才匆匆离去,怠慢之处还望见谅。大师兄办完事自然会第一时间赶回连云堡,所以三位不如先到连云堡暂歇片刻。
鹿岩转向沈玉泓,问道:“泓姑娘意下如何?”
沈玉泓道:“既然这位前辈相邀,晚辈却之不恭,就有劳前辈引路了。”
邹玉竹笑着一摆手,身后众弟子们便让出一条道来。
只要有沈玉泓在手里,不怕陆容平胡来。只要拿下叶疏影,不怕沈玉泓不乖乖就范。
第一百二十四章 授之以渔()
邹玉竹抬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笑道:“三位请随我来。”便在前面引路。
鹿岩大大方方的走在他是身旁,笑道:“对了,还未请教这位姑娘贵姓芳名?”
如此执迷不悟,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邹玉竹的忍耐力,若是换作别人,邹玉竹只怕早就大动肝火,纵然不取他性命至少也将他打成残废。可是鹿岩不是别人,他是铸剑山庄第二大剑神的传人,又是乐仙派的“贵客”。
邹玉竹只将脸一沉,默不作声地在前面引路,只当没听见鹿岩的屁话。
叶疏影与沈玉泓紧随鹿岩身后,乐仙派的众弟子尾随其后。
鹿岩见邹玉竹不答话,又笑道:“莫非你不喜欢小生对你的称呼?那小生该如何称呼你?姐姐?姑姑?”
邹玉竹恨得直咬牙,却故作沉稳,漫不经心地说道:“老身姓邹,‘铁笛仙’是老身的大师兄,你不妨称呼老身一声师姐。”心道:“看老娘一会儿如何收拾你!”
鹿岩拱手笑道:“原来是邹长老,失敬失敬。只是‘师姐’二字还是免了吧,如今在贵派诸位长老以及众弟子当中,能称得上得到当年乐中仙前辈真传的,无非‘铁笛仙’一人而已,就连石掌门也算不上。”
你还不配让书生我叫一声“师姐”。
当年铸剑山庄的四大杀手从山庄逃出生天后,虽然只有乐中仙和毒君开山立派,但药王门与两大剑神一样世代单传。乐仙派虽日益壮大,但每代掌门都是名号上带一个“仙”字的乐中国手、女中豪杰,到了这一代就只剩下一个“铁笛仙”,而原先的“三大神曲”如今在江湖上也是声名狼藉,被称为“三大魔音”。书生自然是认“仙”不认人,连掌门人也不例外。
鹿岩的话丝毫不顾旁人颜面,身后的叶疏影已经暗暗皱眉,心道:“这鹿岩人称‘书生剑’,自称‘狂书生’,看来真不是一般的狂。”不过艺高人胆大,狂也要有狂的资本,鹿岩就丝毫不忌惮她的魔音吗?
邹玉竹一忍再忍,再也按奈不住心头怒火,正要发作的时候,鹿岩又来了个火上浇油,一副惋惜的模样,说道:“奈何梁师兄他又是男子之身,无法修炼《化元诀》,看来贵派不久就要衰落了……”
邹玉竹二话不说,回身一掌朝着鹿岩当面击来。
鹿岩叫道:“好快的掌!”急忙抬手格挡。两掌相交,啪的一响,鹿岩退后一步。
邹玉竹也微微一退,但只退了尺许,接着第二掌毫不留情地拍出。鹿岩还了一招,双掌相撞击,他又退后一步。邹玉竹抢上前半步,第三掌紧接着拍出。
这三掌一掌快过一掌,直逼得鹿岩连退三步,叫道:“邹长老,这就是贵派的待客之道吗?”
邹玉竹冷笑道:“武林中自古就有‘以武会友’之说,老身正要以武艺好好招待你这狂书生!”第四掌发出事,书生并未接掌,只是侧身躲闪,以扇格挡,边闪边退。
乐仙派众弟子往两侧一分,便让出一个空间来,叶疏影与沈玉泓也让到一旁。叶疏影问道:“他这是何意?”
沈玉泓笑道:“兴许是他方才与你切磋剑法不尽兴,所以要找个可以尽兴的再切磋一番。他与我同行来到云~南,事事都小心谨慎,不能惹事生非,他只做书生不能动武,可算憋坏他了,随他去吧。”她目光落到叶疏影身上,变得十分柔和,又说道:“只是叶大哥,你实在不该来。”
叶疏影道:“我说过,不管遇到什么难题,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一起承担,何况我自己与乐仙派结下的血仇,又怎能让你去替我承担?若是再连累你为此受到伤害,我有何颜面苟活于人世?”
沈玉泓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几次三番为我出生入死,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事而已,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不管师父如何看你,如何待你,我都不会改变心意。”
我不会杀人,但可以尝试着替你化解仇恨。
我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但可以尽我所能让你在江湖上的路变得平坦些。
你平安,我才能安心地等你。
叶疏影心中快活无比,恨不得立时将沈玉泓揽入怀中紧紧拥抱,只恨身旁闲人太多,妨碍他的好事。他只好按奈住激动的心情,说道:“陆老前辈那边我会好好解释清楚的。泓儿,唯有你安好,我才能安好,我怎么忍心惹你伤心?我既已认定了你,便不会再去招惹别的女子。”
沈玉泓面色微红,点头说道:“我明白。”
这时两个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望着在大庭广众之下依旧情话连篇无视旁人的叶疏影和沈玉泓,一个露出仇恨的目光,一个露出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