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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真实面目?……”话题的主角现身了,我微笑着走近怀炽,并且远比玄澈更急切地想要他为我解惑。
怀炽嘴张得大大的,冷风狠狠地灌进去让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眼见怀炽“咳咳咳”个没完……啧……自作孽不可活……
我没兴趣痛打落水狗,所以缓步走近玄澈。
“参见皇嫂。”从我进门就一直被震慑当场的六王爷好不容易从迷茫状态中醒来低头行礼,低垂的刘海掩去了他全部的神情。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我亲切的微笑着回道。真是的,我这么和蔼的人当然对谁都很亲切啊,为什么说我“水仙”啊?
接过皮皮手上的莲子羹,我坐到玄渊身边,亲手为他舀了一碗羹贤惠的递给他。我的举动让玄渊脸色稍霁,然后就毫无防备的喝下去了……
看着心情由阴转晴的玄渊跟玄澈两个愉快的话家常,我也应景得不时跟着凑凑趣。望着玄渊容易满足的侧脸,我有点悲哀的想到喝了“太监”的他会有一个月不能跟我上床了……除非他做受……(*“太监”的药效跟春药正好相反)
37 幽愁暗恨生
“王爷您回来了。”平日没有起伏的清冽嗓音在玄澈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前时温柔的响起。黑色的直发蜿蜒至腿弯,一身葡萄染的少女对着永靖王爷躬身行礼。
“交待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无视少女追随的视线,玄澈步履稳健的踏进内堂。
“……请王爷放心。”清冷的声线混杂着一丝哀伤和无可奈何,终是坚定的应道。
察觉到少女一瞬间的停顿,玄澈将飘向王城的视线转而打量着眼前的美人樱兰。似乎只要他留在她身边,她就会很满足,一直以来一丝不苟的帮他掩饰他在外的形象,凡是他要做的,对或不对都不重要似的她都会努力帮他达成,所以他从不认为她会背叛。
所以,他从不戳破她对他的想望,那是她的小小幸福。
只是他的心却在……
初次遇见那人是在礼亲王府的家宴上,乍见踏着月光行来的那人只觉他风华绝代、绝世无双,然而平生不是没见过比他更美的美人,虽然极少但确实是有的,所以心下并不曾多在意。
再见那人是在一间小酒楼里,那时候皇上刚刚继位,而一直鼎力支持的他却被皇上的内臣要求释权。权力本就是一杯品不尽的美酒,要他痛然割舍谈何容易,更何况他本人也是公认的有为王的资质,不然也不会被那些幕僚视为威胁。可是为了大局,为了与皇上一明一暗的牵制原太子党,他不得不割舍了。
交出官印的那天,他闷闷不乐地走去常去的那间小酒楼。那里的女儿红很地道,所以虽然地点偏僻却是门庭若市。坐在二楼的雅间俯瞰一楼的市井小民,忽然间发觉原来自己跟他们其实没什么两样,没有了权力的自己除了不愁吃穿以外,也只是仰赖皇帝陛下鼻息生存的众生的一员而已。猛一仰脖灌一大口酒,入口只觉辛辣全无平日的甘醇。难怪人说“借酒消愁愁更愁”,酒入愁肠愁更愁,害的他心头上像被压了层层铅板,压得他视线都模糊了……
楼下的嘈杂声不知何时消怩于无声,他晃晃有些沉重的头向下望去。
很美丽的男人,风雅出众而且让他觉得很眼熟……是他……
正在上演的剧情很老套,在酒楼卖唱的良家女子的清白和她那拉二胡的老爹的老命正受几个纨绔子弟威胁,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出现然后“英雄救美”。可惜跟白衣公子的美貌一比,卖唱女充其量只能算是路边一棵狗尾巴草。
正打算收回视线,耳边却响起那人华丽如天鹅绒一般的声线,神态睥睨地对着正大呼命苦的女人说:“姑娘,命运是种只会对强者谄媚的东西,不要去相信这种缥缈的存在,像我一样踏踏实实的作人会比较好。要不要先去练练唱歌的技巧呢?你的声音让我在十里之外就已经受不了了,才特地赶来想要制止你的,却没想到……遇到些嗓门比你更难听的……”
无视闻言号啕大哭的女子,白衣公子弹弹身上可能不存在的灰尘缓步出门。
心头上密布的乌云似是被这三言两语驱散了般……
倘若仰赖别人生存只是一种命运……倘若命运只会对强者谄媚……那么……我来做强者!
然后……
凝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可能察觉背后追随的视线太过灼热,那人回头微微一笑,仿佛驱散黑暗的阳光般,他贪婪的盯着那道身影直至消失……
是的,无论花费多少时间……他想要那个人,那个人合该是他的!
只是接下来的封后大典彻底打碎了他全部的想望。那人已经身处遥不可及的高阶之上,更重要的是那人是别人的了,不是他的,可能永远都不会是了……
层层的绝望再次将他淹没,纵然有樱兰的安慰,可是那些低眉浅笑、轻声呢喃都不是那个人的……
倘若能拥有那人的只有皇上,那么他要坐上顶端!
命运女神跟娼妇没什么两样,圣人、神佛,没有谁一开始就能站于天上,这一次,为了这个不能宣之于口的渴望,他必须爬上去,站在众生的顶端,然后……拥有他姬连城!
38权力之我见
“在酒楼卖唱的良家女子的清白和她那拉二胡的老爹的老命正受几个纨绔子弟威胁”
重看了一遍这个地方,忽然发现如果我当时写的是“在酒楼卖唱的良家女子的老命和她那拉二胡的老爹的清白正受几个纨绔子弟威胁”……会怎么样?
“冲冠一怒为红颜?”玄赫嫩兜兜的嗓门瞬间吊高。
我、玄家父子和几个近臣正身处深春的御花园西侧的“落梅台”,后世称我们这些才子难得一见的聚首为“梅台诗会”,然而这般美化的词藻也掩盖不了我们只是在嗑着梅干、啃着梅包子、喝着露梅茶闲磕牙穷极无聊的事实。
“啊,怎么说呢,这只是一个典故……”本人好为人师地为好奇不已的众人解惑,“传说中有一个叫明朝的王朝会覆灭都是因为这个名叫陈圆圆的美女。陈圆圆本是吴三桂的妾,倾国倾城绝丽无双,却被明朝反贼李闯所掳,吴三桂大怒之下,为了抢回陈圆圆就勾结明朝的外敌大清引清兵入关,不仅抢回了陈圆圆,明朝也就此覆灭。这也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典故了。”
“原来如此,那么这个吴三桂也算是个性情中人。”沉寂了一会儿,不明白我意有所指的怀炽应道。
“错!完全错!”我实在是有些不平,“美人只是男人宣泄野心的借口,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只不过是一个浪漫的粉饰而已。权力这种东西就像毒品一样容易引人上瘾,倘若不曾品尝过权力的美好,尚可以心安理得的过平凡的生活,面对权力的诱惑,堪破的是圣人神佛,看不破的芸芸众生又该如何?所以,执著权力没有错,吴三桂错在不该用女人来掩饰他的野心,扯上陈圆圆无非也只是多一个薄命女子帮他背负千古骂名,真是个不干不脆的老男人!……说到这个,我就不得不表扬我们的皇帝陛下了……”我温柔的转头凝视玄渊,惊得他一个机灵……
“你要说什么……我撑得住……”玄渊坚定地向我点头。
“没什么,我只是一直颇为欣赏你对权力的执念之深而且毫无掩饰的意思,从新婚之夜你就非常不解风情的对我证明过了。”哪对夫妇会在新婚之夜去讲那些个“天下”“江山”什么的。
“你在记恨新婚之夜过得不够……嗯……浪漫?”可是那时候他要真逾矩了,恐怕连城会切了他。
真是的……我是真心要表扬一下我的阿娜达,却被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冥凌默默拭去额头上的薄汗,似是要化解我和渊渊之间看不见的瘴气般的开口问道:“两位陛下英明。不过,娘娘,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么禁忌的话题好吗?”又是叛乱、又是勾结外族的……
“有什么关系?这就跟英国佬的绅士风度一个道理!”
“英国佬”是什么东西……绅士风度又是什么?
“我原谅你的孤陋寡闻。所谓绅士风度嘛……”正式解释起来太麻烦,我就做了一个比较形象地比喻:“就好像男人看到女人穿露背装,如果只是心怀坦荡的欣赏女性优美的背部曲线,而不是下流的根据女性的穿着进行可疑的联想,那么这个男人就是有绅士风度的。我们聊的话题虽然堪称禁忌,然而只要我们问心无愧,那么没有人可以指责我们,明白了吗?”
……姑且不论“露背装”为何物,这种理论当真只能算是乱七八糟、不三不四的,不过在场众人是没有人有足够的胆量对连城说这话就是了。
39遥远的黎明(上)
我不会弃坑的,这是偶自家小孩,偶要自己养大!……顶多就是懒病上身的时候更得慢点就是了……
“连城……你有话要对我们说是不是?”
不愧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我的皇帝陛下。
“我在想南堰的事……皮皮……”我用眼神知会皮皮要他盯着四周的动静防止有人窃听。
“南堰……?皇上已经下旨拨款修缮堤坝,又有李冰这样的人才负责工程,娘娘还有何忧心?”怀炽不解。
“你还记得恪俭上次说的话吗?”
“‘年年修年年塌’还是关于拨款的那部分?”
“……笨蛋……”
“娘、娘、啊……”
我拒绝对只会咬牙切齿的笨蛋再教育,所以扭头问看起来聪明伶俐的冥凌:“你还记得恪俭什么时候升职的吗?”
“这……蒙皇上赏识,大约在两年前由工部侍郎升为工部尚书……难道……!”
“又错!虽然往财务这方面想算是进步,不过恪俭那种脑袋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人是折腾不起什么风浪的……你比怀炽就聪明了那么一丁点儿而已……”
“╬……还请娘娘明示……”
“两年前!……南堰!”玄渊似乎想到了……智商高的孩子……
“到底是什么啦!?”阿鞑这种脑袋都长满肌肉的孩子还有未来吗?
“等等……南堰!从两年前开始负责南堰工程具体实务的就是永靖王爷!”
总算想到了啊……怀炽这个笨孩子!
“咦?可是我还是不明白……”阿鞑搔搔头,似懂非懂的问。
其实我也不是很有把握。
虽说这里技术落后,不过一个大型的水利工程却落得年年修年年塌的下场,就不能不让人怀疑了,除非是因为资金短缺所以不得不用豆腐渣来做建筑用料,但是依照每年的拨款记录却显示款项都是很充足而且到位的。如此一来,钱很显然应该是被有限的几个有权碰到拨款的工程上层负责人给吞了。李冰那种一看就跟忠狗没两样的人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但就信陵郡守个人而言又是有贼心没那贼胆的,所以只会是比他们更上层的,那就只有工程的实务负责人了。
“原来……娘娘明见,不过为什么现在才提出呢……”在勘查完南堰以后应该就想到了吧……
“我高兴!”总不能说是因为我怕水这么丢脸的事情吧……
微扭头只见玄渊假装平静的脸上满是褶子,啊……好像气到不行了。看样子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安插自己人负责修建工程,以此暗中鲸吞钱款,在朕出乎意料的提拔了恪俭之后,为了掩盖事实,主动请调信陵,亲自做南堰工程的监工,并且奉公职守借以取得朝廷信任……这就难怪了……”玄渊大彻大悟的喃道。
“难怪什么?”
“……”
当初逼玄澈释权的就是这几个近臣和当时太子党的几个老臣,老臣已经在原太子失势后被肃清,所以在座的这几位近臣是最了解当日状况的。
那时候,玄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