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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只想为他好好守住这个国。
既然她活了下来,这便是她该承受的苦难。
明天就是她与沈炎翎约定的,破城而入的日子。
那一日,黑云压城,北阳大军一路横冲直撞,破城门,一路杀伐果断,破宫门而入,到最后,却只看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大殿。
没有一个人。
暮然转身,便是自己身边的人,倒下的身影。
皇后坐在帐中喝茶,抬头看了一眼,一声令下。
一簇簇的箭飞射进来,大军被包抄在城中,城门一关,是看不见的血流成河,尸骨满地。
最后,沈炎翎被生擒,北阳军全军覆灭。
皇后巧笑盈盈的低头拨弄着自己的蔻丹,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跪在自己脚下的人。
“本宫的西焰军跟你北阳军硬碰硬打不赢,这样打,还是有几分胜算的,你说呢?”
沈炎翎目眦欲裂:“你弑杀圣上,毒害自己的丈夫,用计让北阳西焰军对峙,相互残杀,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你!你这个毒妇!”
皇后甩手给了他一巴掌:“本宫如若不这么做,难道让你沈家得了天下?”
“勾结北阳军,是为不忠,你让顾城身陷囹圄,是为不义,杀戮城中百姓,冲动妄为,是为不仁。”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沈炎翎,你告诉本宫,你比本宫又好到哪里去?”
沈炎翎沉默半晌,苦涩开口道:“当年,明明是你,明明是你设这个局……”
话语一顿,方才明白,这是一个专门为他而设的局中局。
宫外风声猎猎,城墙上沾染上了血迹,纵使后来人三番擦拭,却始终也擦拭不干净。每个拐角都有残肢断骸,惹得后来收拾的宫人一阵阵作呕。
这重重宫闱,又什么时候干净过呢?
皇后叹了口气:“你若当年直接带着顾城走,又何必是这样一般的结局?”
“沈炎翎,我可以放你和顾城走,但你记住,本宫没有对不起你。”
其实真相远没有那么复杂,如若要说,可能这么一句便足以。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沈炎翎被放了出来,他易容乔装,一路上战战兢兢,恐怕被人发现,一直到城门外,才敢放松下来。
城门外有人在等他。
顾城一身布衣,原本精致漂亮的脸抹上了一层细灰掩盖住容颜,顾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沈炎翎拥住了她,顾城哭了出来。
结束了。
从此江山万里,总有归处。
再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后来的有人惊叹于宫闱秘史,有人为沈炎翎道一句可惜,但是更多的目光却放在了这个传奇中的皇后中。
所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皇后无子,皇帝也无子嗣,只能从旁支过继了一位幼童来,朝中以皇后为重,所有朝中朝中大臣原本以为皇后会自立国号,改朝换代自立为帝,毕竟皇后是异国人,她的国被前皇帝攻下,早已完覆。
朝中大臣都以为她会趁机复国,但是她却没有。
她自立太后,辅佐轩辕氏幼子上位,摄政十年,教导幼帝,铲除余孽,肃清朝野,山河海晏。
轩辕幼子成年之日,所有政权军权归还,而被她教导了十年的新帝自然也是一代明君,而她却独身一人去了皇陵,从此再没有出来。
被她一手教导出来的新帝,每年都会在皇陵上守候七天,迎请太后回宫,然而却永远得到冷冷两个字:不见。
从此世上再无轩辕泽天,也再无洛衾月。
而洛衾月,才是她原本的名讳。
后人评判自有史书论功过。
最后的最后,一代代荣辱兴衰过,我方唱罢你方登场,说书人泛泛而谈,那一段段是非过往都沉淀在尘埃中消失不见了。
只有那唱书人道:“缘何兴起,故人心已变。若得何犹,只愿初见。”
“我还第一次见被黑的这么厉害的男主和存在感这么强的女配。”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只是想救出心上人,带着她远走高飞。但是他一路上看见那么多的权势滔天,金钱名利,怎么不诱人?而且这部剧最好玩的地方,皇帝明明是知道沈炎翎的存在的,但是却没有把沈炎翎怎么样,甚至都不生气。”
“他根本就不在乎顾城,他在乎的只有皇后一人而已。”
“然而沈炎翎如果直接带着顾城远走高飞,和最后的结局,不也是一样的么?”
“……要是男主这么聪明看的这么通透,这戏也不用拍了。”
“皇后本来还那么恨皇帝,甚至于毒害他,但是最后却心甘情愿的为他守着国家;沈炎翎原本是少年将军,单纯的爱着顾城,最后却醉心于权利,被皇后一步步的引入的圈套,这是不是也是全剧的一个对比?”
深明大义的编剧望着远方。
“没那么复杂。”
“人的心总是会变的。”
“不过这剧本被改的面目全非真的好吗……”
“怎么带感怎么来,我开心就好。”
“……”
零零碎碎的剧情被慢慢补全,唐荟咬牙拍完了最后几场戏,再和周泽补拍了前面的几场戏之后,就全部拍完了。剧组还要留在拍摄地去补被抓走的女三的戏份,唐荟跟众人道别后,被早已经等不了的箫悦带走了。
第50章()
唐荟被箫悦直接带回了b市,连着高瑞老徐一起,刚下飞机,老徐和高瑞就先行离开了,高瑞表示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就来看她,反正她最近也没什么事情要做,能推的都给推了,让她好好休息。唐荟来不及歇一口气,看见了来接机的人,还没多说两句话,又被箫悦以一种毫不讲理的方式塞进了车里,车拐一个弯,平稳的开出机场,向着医院开去。
唐荟在车上试图和箫悦讲讲道理:“要不咱们先回家一趟,不用这么着急吧,回b市第一晚就要在医院住……多可怜。”
箫悦油盐不进,说不行就是不行。
唐荟不干了,她身上被箫悦裹了厚厚的几层衣服,一个恼怒往箫悦身上扑,却又没停稳当,直接一头栽在箫悦怀里了。
箫悦被她撞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一把抱住了她:“谋杀亲夫啊你?”
唐荟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想憋死我。”
箫悦:“住院怎么了,你头上的伤压根没好知不知道?你当时出院的时候医生就告诉我不要让你闹腾,我都随你意让你闹腾两礼拜了。”
“要是出个什么好歹,你让我怎么办?”
唐荟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哪有这么严重。”
箫悦面无表情:“我说有就是有。”
唐荟明白过来箫悦又在扯淡了,怒了:“你简直无理取闹!”
前面开车的人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下去了,在b市三环路上开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圈,差点没把人给绕吐了。箫辰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姐,你们都多大了,幼稚不幼稚……还有,能给我指个路吗?x院怎么走来着,太多年没回来过,b市的路我记不太清了。”
箫辰是箫家老三,这几年一直跟着父母在英国读书,也基本没回过国,这次跟着父母回来过寒假,顺便回老家过个年。
箫辰趁着红绿灯的功夫,回头对唐荟咧齿一笑:“你就是我姐当年那个念念不忘的小情儿吧?久仰了,我叫箫辰,幸会幸会。”
唐荟:“……你好。”
唐荟知道箫悦是长女,弟弟妹妹很多,但是这也是这么多年之后,第一次真正见到箫悦的家里人。
她对箫悦的家里人知道的不多,一方面因为她不问箫悦也不怎么提,另一方面,她对箫悦家的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愧疚。这份愧疚,让她在突然见到了箫悦的弟弟的时候,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她的手足无措,大部分表现在她的沉默上。
箫悦握住了她的手。
红绿灯过了,箫辰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只是不再往这边看。
“你是叫唐荟是吧?那我该叫你什么?唐小姐?还是干脆叫嫂子好了。”
什么鬼……
箫辰从小没个正经样,这半开玩笑的说法,倒是表现了他对于过往的不在意。
不过那些事发现的时候,他还小,压根不懂事,就算后来朦朦胧胧听到了一些传闻,按照他那个时候的心性,也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他排行老三,他下面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更小,国内箫氏垮台的时候她们还在国外,被英国本家那边照料着,还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年纪,哪能知道那么多。
“叫我唐荟就好。”
“哎好的嫂子,嫂子你是出了什么意外吗,怎么一回来就要往医院跑,刚才我姐跟我说去x院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
唐荟:“……”
这人还听不听她说话了。
箫辰一转方向盘:“二哥就在x院吧?做哪方面的来着?骨科还是哪里?”
箫悦:“脑科,你好好开车,别给我带沟里就行了。”
箫家箫悦下面三个弟弟一个妹妹,排行老二的箫谦目前就在x医院,脑科主治医师。
比起其他人,箫悦肯定更放心自己的亲弟弟了。
唐荟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僵掉了。
所以她今天不但得见到箫悦的两个弟弟,接下来的住院的日子,也是由箫悦的其中一个弟弟全权照顾治疗的。
……
你们箫家就是仗着自己人多哪里都喜欢插一脚吗!
车被箫辰开的一路神幻莫测,最后安安稳稳的停在了x院停车场,箫辰从车上跳下来,摸出手机给自己哥哥打了个电话,电话是箫谦的助理接了,说箫主任正在做手术,暂时抽不出空来。
箫辰神秘兮兮的跟小助理道:“别蒙我,x院就他一个医生吗怎么天天在做手术,不想见我就直说嘛。就告诉你们箫主任,姐姐带着她小情儿来了,他箫大主任是见还是不见吧。”
小助理已经习惯了这个场面,淡定道:“好的,箫主任说马上下来,让你们就站那别动。”
他家二哥从小跟他就不对付,两亲兄弟搞得跟仇人样的,除了逢年过节聚在一起,平时就摆出了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当然,这其实是箫谦单方面的冷战,至于原因,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箫谦很快就从x院出来,给了自家姐姐一个拥抱,自家弟弟一个白眼。
箫谦很快了解到了唐荟目前的情况,给她安排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之后,箫谦拿着检查报告单,脚步匆匆神色严肃。唐荟已经住进了他安排的病房,箫悦在病床旁边陪她聊天,两人说说笑笑的。箫谦进来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
他应该算的上是箫家所有孩子里面最不亲近本家的,从初中的时候就住进了住宿制学校,一直到高中大学,或许是他太过懂事,父母都不曾给他过太多的注意力和关爱,他和箫家其他的人虽然相处起来礼貌,却克制,亲密谈不上多亲密,但是从小对这个姐姐,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或许是从小箫晓和箫明远太忙,这两个不负责任的爹妈,连箫谦小时候的家长会,都是打发只比他大三岁的箫悦去的。
箫谦站在病房门口,礼貌的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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